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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游走于人类和妖精边缘的菡,土生土长的枫对犬夜叉的接受度其实更低。但是,枫对桔梗的心意与菡对桔梗的心意是一样的,于是,哪怕犬夜叉是妖怪,哪怕犬夜叉是人与妖怪孩子的半妖,枫在最初的不赞同后还是坚定地站在桔梗身边,带着灿烂的笑容支持着桔梗。
而对桔梗而言,能得到枫的认同,其他一切都无所谓了。她过去所拥有的只有枫而已,身为姐妹的两人同甘共苦,相互扶持着长大,枫的认同对她而言意味着一切。而犬夜叉则是桔梗的未来,是桔梗向往的作为普通女子的未来。犬夜叉冲破灰暗过去的阳光,那样鲜烈燃烧着的璀璨生命,不仅照亮了犬夜叉自己,也照亮了桔梗。
而菡,或许曾经只是桔梗不求回报,只是以巫女的使命救下的生命,但是,在看到初长成的半大少女向她扑来的瞬间,桔梗被打动了。她受过许多人的感恩戴德,但是从来没有人对她怀有如此大的眷恋。枫是坚强的,即使两人在生活中艰辛中长大,枫虽依靠着她,却从未依恋她。桔梗后来想,也许对菡而言,她是类似母亲的角色吧,初生的女孩见的第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就是相当于母亲的存在啊。想到这里,桔梗就不禁对菡更加怜惜起来。
***
“能感受到吗?”桔梗将灵力凝聚在指尖,让菡亲手触摸着这样的灵力。
“嗯。”菡欣喜地点头,仔细闭目感受,“温暖的,从容的,桔梗的灵力。”既有水般的温柔,又带着无坚不摧的锋利,温厚绵延,隐隐能察觉到隐藏在这冰山一角后的庞大灵力。
桔梗微笑着看着小少女惊喜的表情。
“这是我的灵力。”菡学着桔梗,将灵力凝聚在指尖,汇成一缕蓝色的光。
“菡的灵力的话,”桔梗带着微笑,沉吟道,“是自由的,洒脱的。”无锋无角,却有着无限大的潜力。桔梗一边期待着将来的菡,一边又希望菡能停留在此刻,永远幸福。桔梗的力量在一次次痛苦中觉醒,背负着悲伤的过去,以希望能保护现在与美好的未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桔梗希望菡能永远不用一次次觉醒。
世界上没有人拥有和其他人完全一样的灵力,正如没有妖怪会拥有和其他妖怪完全一样的妖力。即使是拥有相同面容的转世,力量的印记仍然是不同的。
此刻,两人相互交融的灵力,就像将对方最独特的一面记忆在自己身体中,永不忘却。
菡和桔梗相视一笑。
***
头顶落下两只大大的唐柿(番茄),菡和枫一人一个准确的接住,看着犬夜叉别扭的表情,向犬夜叉感谢地挥挥手,犬夜叉得意地哼了一声,几个跳跃,又回到了桔梗身边。
“所以,犬夜叉每天都缠着桔梗姐姐是吗?!”菡皱眉问枫。
“嗯,大概吧。”枫耸耸肩,随意啃了一口唐柿。
“呜。”菡不开心地跺跺脚。
“习惯了就好啦。”枫淡定道。
┭┮﹏┭┮做不到啦。
“嘛,菡,你为什么要做巫女呢?”枫啃完唐柿后问道。
“唔,大概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吧。”菡抱着膝盖,看向远处的河岸。“枫呢?”
“桔梗姐姐不希望我成为巫女。”枫仰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大概是巫女太辛苦了吧。”姐姐大概已经厌倦不停的战斗了。
“诶?”菡诧异地回过头。
“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成为和姐姐一样了不起的巫女。”枫用力握了握拳头。那样就能保护姐姐了。
“嗯,枫一定可以的!”菡赞同的点头,有这样了不起的桔梗姐姐在。
“嘛,菡以后就留在这里了嘛?”枫随意地问道。
“唔,不吧,大概要去关西那边。”菡将下巴抵在蜷缩的膝盖上。
“关西很远啊!”枫震惊地坐了起来。“一个人吗?”
“还好吧,不是特别远。”菡想了想,“和一个法师约好了同行。”
“为什么?”枫不解的问道。她自出生以来就没离开过武藏国。
“…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吧。”菡掩饰地说道。
“…嗯?”枫怀疑地看着菡,“村子里的风景也很好啊。”
“……”菡侧躺装死了。
“……”枫无语地戳戳她的背,戳戳,再戳戳。
***
对菡而言,温柔的桔梗是不必多言,却已心灵相通的存在。
菡轻按自己的胸口,每次和桔梗在一起,就像在水中一样,舒服而自在。
菡只在村子里停留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中,桔梗认真地教导了菡关于巫女的各种事项,在外出除灵时也会让菡在旁观摩。长久以来守护着这一方土地的桔梗无论在个人修行上,还是在除妖的经验上,都远非清守院中的巫女姐姐们能比的。桔梗对灵力也有自己的心得体会,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独特能力应用。菡在学习上的能力确实让桔梗惊叹非常,但是桔梗却郑重的告诉菡,对自己力量的真正掌握并非是简单的模仿和学习使用,而是更深层次的个人的独特体悟和运用。
菡仍然似懂非懂,但是看着在灵力光晕中分外耀眼的桔梗,力量的屏障开始渐渐松动。菡似乎能感受自己身体中涌动的力量源泉,觉醒后的身体中沉睡着的力量渐渐苏醒。
终于,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和桔梗,和枫一一拥抱后,最后看了眼这个宁静的村子,菡挥手离开了。犬夜叉在她身后跟了一段路,不知是否是桔梗姐姐的授意,总之,在菡明确并多次表示自己没问题时,半个兄长样的犬夜叉才返回了他的栖身之地,那个小小的人类村庄。
菡轻抚颈间的念珠,这是桔梗一个月来每天晚上加持并串连而成的念珠。在菡表示自己有伙伴共同修行,拒绝桔梗的送别时,桔梗就将这串念珠赠与了她。这是桔梗留给她的保护。
***
西国,云端的犬妖城堡。
凌月仙姬斜靠在宽大的宝座上,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杀生丸,他面容冷漠,一如往昔,没有丝毫人气。果然是她的孩子啊。
“白狐之女有着影响此方世界命格的能力,你还是要决定要放弃她吗?”凌月仙姬笑着问道,那随意的态度,轻柔的嗓音,不在意的姿态,好像为此特地召唤杀生丸的并非她本人。
“……”杀生丸依旧是沉默地拒绝。他的这次回归不过是在游历途中感应到的人类与妖怪间的奇怪躁动,为了解决此事才特地归来而已。与母亲的召唤,与白狐之女无关。
凌月仙姬挥挥手,“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去回绝好了。”她凌月仙姬的孩子不需要靠其他妖怪来变强,无论是以什么样的目的贴上来的女妖怪。她不过给南国的狐族一个面子,才替他们开口询问而已。
杀生丸看了眼面含笑容,却又对万事冷漠的母亲,转身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有时,他也不明白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仿佛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在她的心上留下痕迹。
“听到答案了吗,狐女?”凌月仙姬对藏身屋内的女童道。
“是,夫人。”白发的狐女从宝座背后的屋内走出,身边跟随着四个保卫她的妖兵。“但是,我对杀生丸是绝对不会放手的!杀生丸并没有明确拒绝不是吗?”她站在凌月仙姬身前,注视着她的双眼,自信道。
凌月仙姬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轻笑着轻轻鼓掌,“很好,很好,真好啊。”是看不出杀生丸的拒绝之意,还是对自己太过有信心?凌月仙姬但笑不语。
狐女灿然一笑,“至少,您不会反对是吗?”
“当然。”凌月仙姬欣然点头。
她并不干涉杀生丸的任何决定,那是杀生丸自己选择的路。妖怪无情的天性,让她只会做一个旁观者。无论是犬大将爱上十六夜,或者杀生丸将来选择这个狐女。
“多谢。”狐女向她点头致谢,带着卫兵,张扬的离开。
凌月仙姬慵懒地坐在她的宝座上,眯着眼看着白狐之女离去的背影,又是一个迷恋杀生丸的妖啊。
***
青空之下,菡向快步走来的法师挥挥手,法师带着一如既往的和煦笑意,向她走来。
——————
好基友法师回团啦 =w=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还是放杀殿出来溜溜吧~
注1:杀母的名字凌月仙姬乃同人中杜撰,非官方名,嗯,事实上,官方木有给出杀母的名字,但是凌月仙姬这个名字已经在犬夜叉的同人作品中被广泛使用了,所以这里也同样。
云端的犬妖城堡,超霸气!
美丽的杀母啊啊啊!凌月仙姬大人,请收下我的膝盖!
☆、向西之路(一)
无论枝头的樱花如何娇俏,春天的晚上仍是相当寒冷的,只有舒服地泡在野汤(野外温泉)中时,才能感觉到热意慢慢渗入肌理。
“菡,鱼烤好了。”远处,背对着温泉的弥迦从容说道,并不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依旧清晰可闻。
“是,马上就来。”菡连忙答道。
今次是法师负责准备晚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况下,两人也只能在森林中将就一晚了。即使法师已经知道她并非完全的人类,但在和法师的相处中,菡还是会和普通的人类一样行事,无论是吃饭,休息,或者惬意地泡温泉。她喜欢暖暖的温度。
“谁?!”菡刚刚披上白色的肌襦袢(白色上衣),就感觉到有微弱的妖气在靠近。少女拉紧胸口,另一只手迅速地拿起放置一边的弓箭,警惕地环视前方。
以她为中心,妖气从北面而来,而弥迦是守在南面。即使想求援大概也来不及了,果然还是要靠她自己。少女握紧长弓,深吸一口气,弓弦粗糙的手感磨砺着她的指尖。凭借长弓,细弦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宛如新月,却带着巫女纯净的灵力。
菡静静等待,此刻的沉静是为了伏击即将出现的敌人。
漆黑的夜色中,草木被拨开的声音清晰异常,晦暗的森林中,仿佛有不知名的动物一路踏草而来。
忽然,一头遍体鳞伤的梅花鹿从林中狂奔而出,毛皮紧紧附着骨架,看起来细弱的可怜。但是菡不敢掉以轻心,自然界中太多示弱于强,以弱胜强的前车之鉴了。
当这头比寻常梅花鹿更高大些的鹿跑到温泉前的开阔地带时,明亮的月色下,菡清楚地看到了梅花鹿背脊上那个小小的孩子。小孩子的脸上满是惊惶不定,时不时的看向身后。
菡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紧绷的弓弦也渐渐放松。
“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梅花鹿的两条前腿一曲,跪倒在地,口吐人言。
远处的法师也察觉到了妖气,迅速赶来,“菡,没事吧?”
“啊,没事。”菡意识到自己还没穿好绯袴,“等等…”
明明是皎洁的月光,可是弥迦却觉得夜色下的一切都朦胧起来,眼前只有少女嫣红的脸和雪白的小腿(肌襦袢很长),世界仿佛在低速旋转。
“对不起,对不起…”弥迦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却反射性地道歉,身体却僵直在那里。
“法师大人!”菡环抱住自己,窘迫地叫道。
弥迦这才迷惘地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弥迦的脑海中不自禁地浮现出一片染上绯红的雪颊。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