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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东西需要调整,他没有把握。
“念一,走得再远,飞的再高,都要幸福。”他着看着怀里的她,“还有,要记得回来,要让我看看,知道么?”
怀里的人“唔”了一声,然后轻轻扭了扭身体,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窝在他怀里。
他静静地看着她,想要记住她每个弧度的美丽。
这些年,他一直是个心思很重的人。
可是对着许念一,只要对着她,他就觉得很平静。
还是会舍不得,还是会难受,还是会觉得快要没了呼吸。
“念一……”他酸酸的低下头,唇落在她的额头。
“念一……”他低喃着,唇落在她的鼻尖。
“念一……”他终究还是红着眼,无措的吻住那张柔软的唇。
明知道是自己的,却还是要给别人,那种感觉好难受,好似有人拿着刀,硬生生在他身上割肉。
可是如果留在身边,不能让她快乐,不敢保证幸福,他怎么敢留?
他想,时间长了,她总会过去的。
所以只要他在就好。
站在原地,看着她,只要她幸福就好。
唇舌间散溢着淡淡的咸涩,他感觉到她胸口起伏着,低低的喘息声,慌张的松开她,却见她依然闭着眼睛,只是眉间多了几道皱着。
他的手轻轻附上那光洁的额头,一下,两下,终于抚平了那道皱折,怀里的人乖乖的躺着,又陷入了安静。
他轻笑,终于松开了她。
房间的空调好似调的有点冷,两个人分开的那一刹那,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站起身,将她裹在毛毯下,自己则静静地坐在边上看着她。
就这样,坐了一晚上。
许念一清醒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了他。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修长的腿搭在小茶几上,整个人看着窗户外的日光,透着一种平静的安逸。
她一动,他就转过头,“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她开口才发现嗓子有点疼。
“你还敢说,”他伸手,揉着她的短发,“许念一,你喝醉的时候可丢人了。以后不许喝酒,知道了没哟?”
她撇撇嘴,“不是跟你们在一起么?平时我才不喝酒呢。”
“我回房补一会觉,你再睡一会吧。”他的眼睛看着她,透着几分温柔,难得的温柔,加上那红红的血丝,倒让许念一想起兔子。
他站起来,朝着大门走去,许念一看着那修长的身体,特别是那双腿迈出那道门的时候,心里觉得很难过。
一只刺猬不可能变成兔子,永远都不可能。
酒店的门发出轻轻的声音,打开又合上,只是几秒钟,那个人便消失了。
许念一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呆呆地看着那道门,最后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那片炙热明亮的日光。
轻笑,然后窝回了那张床里。
从西湖回到家,她开始忙碌的打包,收拾。
日子过得好似打仗一样,进入了行程。
等最后站在机场,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她依然没有回头,进了关,就一直往前走。
等到飞机在温哥华机场落地的时候,她的心多了一份倦怠。
现在她开始庆幸,她离那里,离他那么远。
独自一个人,至少可以学习遗忘。
第 22 章
许念一回到了温哥华开始过了一段非常安逸的生活。没有感情的烦恼,没有家庭的烦恼,每天学校家,两点连一线。有时间会跑跑步,去图书馆学习,还有就是在家按照网络上搜索的菜谱做一些美食。只是,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她也会开始想,或许,她应该找个男朋友。
总不能这样下去的,像个机器人。独自一个人,傻傻的活着。她也会想要依靠,她也会觉得孤单。
那个人,永远会成为过去式。
他只想跟她用任何手段去保留这段友谊,哪怕是姐弟。
她知道。
她也愿意。
可是真的挺难的。
许念一就是在这样的状态遇到了陆诏。
陆诏是个奇怪的家伙,无论许念一在任何时候去图书馆,都会看见他。她和他不是一个系,但是这位同学在学校里很有名。当然,人有名,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好的,另一种坏的。陆诏就是属于那种好的,因为奖学金上面永远有他的名字。
其实,这些都不奇怪。毕竟这个人在图书馆花费太多时间了。
最惊讶的莫过于她终于又一次不小心坐在他身边,又因为他有个电话,应该是很重要的电话以至于他匆忙离开,然后让他那张桌子曝露在阳光下。又因为她的好奇心,偷偷一瞥,却被眼前所有的一切所震撼住了。
她没想到的是他每天埋头于图书馆竟然不是学习,竟然是画画。
许念一一边翻着那手稿,一边仔细回想——其实,他的确有一些“矛盾变态”的踪迹可循。
他长得并非不好看,事实上很秀气,那双眼睛躲在那副无框的眼睛下,绝对不会让人是觉得是书呆子,可是做的事情却全是符合书呆子的定义。
“不好意思……”这是陆诏对许念一说的第一句话。
许念一红着脸抬起头,看着那张冷静的脸,忍不住低着头,默默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随即跟个小偷一样,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东西,赶紧离开了图书馆。即便回到了家,她依然觉得后背有一道质问她的眼光,害的她心虚了好几天都没敢去图书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有的时候是很简单的。你开始留意他了,自然而然就会发现,他在你的世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
无论什么时候,陆诏一直都是那个长相秀气斯文,却透着距离的陆诏。可是许念一,早就不是原来的她。
每次只要看到他,就会让她羞愧的低下脑袋,然后默默地用最快速的方法消失。
当然,总有意外的。
比如那天,她去同学的宿舍里,与他电梯里狭路相逢。
她可以低头,却没有办法快速消失。
他进了电梯,按了八楼,电梯开始移动的时候他说,“我最近在做人物画,直到的画画的人不多,所以……可以做我的模特儿么?”
就是这么直接,直接到电梯跳到了八楼,门打开了,许念一还在发愣,没有回答他。
“就当你答应了,谢谢。”而那个人,就这样径自走出去,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仔细回想,陆诏虽然理性,可是遇到许念一,还是偷着不少不理性。
画画和模特儿,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让彼此认识的借口。
很自然,又不自然的借口,毕竟他们两个真的没什么交集。她甚至在想,他怎么联系她?
而事实上,没有许念一想的那么复杂。当陆诏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那说明他已经准备好了。所以第二天许念一一下课,就看到了那个修长的身影,意外又不意外的。
就是这么开始的。
许念一回想那段日子,自己的确是有意识的想要靠近他。
他耀眼,优秀,可是跟唐佞截然不同。他彬彬有礼透着距离,骄傲却不狂傲。他从来都是理性的,再生气,对他而言,只有说话速度的快慢,依然是温柔淡然。与他接触久了,她就在想,找个这样的人做男朋友也不错。
可以让她遗忘,可以让她学习。
于是,当某个下午,阳光明媚,两个人躺在草地上闲聊刚结束的考试和快来的暑假。只是一瞬间,光影交错,迷乱眼神。
他低下头,因为晃了神,迷了心。
她闭上眼睛,只是因为早就计划好了。
终于等到了也就放了心。
而过后的日子,如许念一计划的那样,她的世界的确开始少了唐佞。那块原本都是属于他的地方,默默地被陆诏开垦着,一点点,一寸寸,不知不觉版图在发生改变。
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学习,画画,跑步,网球,听音乐。每个爱好,每个习惯都是让人觉得生活是那么的美好。跟他在一起,许念一觉得很安心,也很快乐。
大二的暑假,许念一没有回家,因为她答应和陆诏一起住。
同居这个词,在国外是很自然地,而她也不介意,她的骨子里有一种叛逆和为了爱奋不顾身的狂想,所以她那么做了。
可是当两个人的世界融合在一起,不只是一起生活。更多的是分享。分享现在,分享未来,还有分享那些过去。
许念一没有办法跟陆诏分享她的过去,也没有办法跟国内的朋友和家人分享现在,可是自然而然的,却也无法隐瞒过去和现在。
总要交错到的。
陆诏第一次问,“唐佞是谁?”的时候,是唐佞在凌晨四点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之后。
那个电话很糟糕。
许念一看到号码先是没有接,结果他非但没有放弃,还变本加厉了。害的她只有大晚上爬起来,跑到客厅里,关上房间的门,悄悄地跟他说话。
而那边的情况却是截然不同的。
他有喝酒了,拉着许念一说了很多废话,直到最后,才像一个认错的孩子一样,告诉她,“我打了他。”
“哪个他?”
“老头子在外面的儿子……”
“怎么回事?”
“今天和薛平他们出去吃饭碰到的。他跑过来叫了我一声哥哥,我就动手了。”
“打得很厉害?”
“额头缝了七针。”
许念一抚摸着脑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唐佞,可是这样的唐佞突然离她的世界很遥远。这就是陆诏的影响力。
男人因为身边的女人而受影响,女人又何尝不是。
“念一……”
“嗯。”
“回来吧,我想你了。”他跟个孩子,总是在这样的时间不给她任何拒绝的借口。
于是,许念一思索了一下,轻轻告诉他,“今年我真的回不去。我答应我男朋友暑假在这里陪他的。”
就是那么自然,她听到电话里一阵安静,然后听到电话里的他,突然变得很成熟,理解的告诉她,“那你多注意身体。”
只有一句话,电话就挂了。
她在黑暗的客厅里坐了几秒钟,转过身,陆诏却站在她身边。手臂拥着她,下巴搭载她的脖子间,柔声的问,“唐佞是谁?”
许念一靠在他胸口,慢慢的跟他说她和唐佞的故事。只是,在叙述的时候,她隐藏里那段彼此都不愿意公开的感情。只是说的好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好友,非常干净,非常亲近,非常的自然。
陆诏是个理性的人,这样的人有个好处,他会选择相信,因为他没有任何怀疑她的理由。而且理性的人是不会随便给别人扣帽子的。只是当做更多的了解许念一,他轻轻笑着,就这么接受了唐佞这号人物。
许念一一直想,如果她能和陆诏在一起,或许这两个人会和平相处。
因为陆诏真的给予她很多空间的包容和信任。
那天晚上之后第二天,唐佞又来了电话,依然是凌晨四点。虽然她已经警告过他,不要再那个时候打电话,可是她的话,在他喝了几杯之后,总是能那么容易的抛在脑后。
接到电话,她很自觉地到了客厅。
唐佞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怎么样?”
许念一愣了一下,轻轻说,“他挺好的。”
电话那头的他又问了几个问题,“他是哪里人?也是留学生么?去哪里多久了?”
只是问的时候口气已经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