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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发挥他的“外交特长”,坐在办公室里,倒是没了主意。
最后还是姚书娉来了的,落落大方的问他好了没,总算给了他一个台阶。他全当做早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就顺着台阶缓和了关系。
他没想过道歉,因为他没错,也真的没想交朋友。能像现在这样是最好的,他已经满足。
姚书娉看着办公桌前的唐佞,脑子里却想着早上的他,那样的失魂落魄的,却让她记忆尤深,总觉得那样炽热,那样激烈的才是真正的他,当然只是属于许念一的。以前她知道,只是不知道那样的强烈。
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机器人,设置好了程序,然后只是想要去完成,不带一丝感情。
不了解也就算了,知道了,心里难免有点惆怅。
谁的心都是肉长的,都会有情绪和感情,她也一样。这些日子相处,从讨厌到不喜欢,从不喜欢到刮目相看,在到后来的靠近,她不是不懂。
可是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越是明白,也是了解才要克制。
毕竟他们那个年纪,已经没办法在轰轰烈烈的,只有在萌动中朝着“婚姻”的方向,寻找一种所谓“爱情”的东西。
所以,她去管着自己的感情,不释放,不压抑,只是任由心里在那个范围游荡。
如果没有早上,她可能还会继续。
可是早上发生的那一切,对于她来说很震撼。
她确确实实的感觉到心里好似跟着他一样在疼。好似那心口被人挖了一块,血流成河,疼到了麻木没了感觉,只是觉得空荡荡的。
“怎么了?”唐佞看着电梯里发着带的姚书娉,修长的手指按住电梯的按钮,粗眉微微皱着,不明的看着她。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大步走出电梯。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猜想,或许她还是在意早上的事情了。
在唐佞看来,姚书娉和他的“友好”合作关系,算是破裂了,他压根没想过,那个关系不是破裂只是变质了。
上了车,姚书娉好似又恢复了正常,他开着车,放了点音乐,也不出声。
“早上那封信是他给你的?”最后还是姚书娉开的口。她嘴巴里的那个“他”指的是陈老,他知道,也是事实。
“嗯。”毕竟当初没有姚书娉,他也不会认识这么一号人物,所以乖乖的回答了。
“有眉目了?”她接着问。
他想了想,还是告诉她,“嗯,顺着那个线索向上摸了点,只是又到头了。这次嘴巴很严,身份也很大,恐怕就动不了了。”
“什么人?”她的脸看着窗外,问出的话语气却是很自然,跟平时一样,透着一股律师的利落与审视。
“姓刘的,有点黑社会背景,在城里挺有名的。这个人很讲义气,也重道义。所以,如果是买卖,他不会出卖卖家,如果是报恩,那嘴巴就更严了。”
姚书娉笑了,“跟那样的人打交道我最有经验了。
他一惊,转过头看着她,却见她笑着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他问,“你有办法?”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样东西是最在乎的,永远不可能有两样,只有一样。如果有人说两样,那是说明他在乎的还没有出现。混黑道的,哪个是干净的,哪个是没有麻烦的?他在乎谁,我们就给那个人找麻烦。等出了麻烦事,黑道解决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出场了。黑道解决不了,那么我们的优势就更大了。”
唐佞皱眉,“我不觉得他们会求助于我们。”
“以前或许不会,现在会。”姚书娉斩钉截铁的告诉他,“这个世界黑白不是一家,但是黑和灰,白和灰都能成为一家。咱们不是灰色地带么?”
他笑了,一半笑她的话,一半笑自己的职业。
而她却补了一句,“不问我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他转过头看着她,“说来听听吧?”
那张精明的脸上透着一股杀气,然后自然的告诉他,“老娘从小混那个的,别说这个了,很多事情都知道。”
他转过头开车,笑了笑,显然当她是玩笑话。
她说,“是真的。”
他依然看着前方,唇边带着笑。
“是真的。”她重复。
他想起她姐姐的故事,想起这个人平时的处事与作风,不由得笑不出来了。
“唐佞,咱们做个朋友吧?”
他不语,她接着说,“因为你经历过的我也经历过,等走到尽头,至少我还能给你做个伴。”
他依然不说话。
“看过夜访吸血鬼么?”她问他,“其实吸血鬼最怕的是寂寞,人也是。当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仇恨过去,情爱不在,人若是活着,就要受那寂寞的折磨,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明白的。”
他依然没有说话,到了饭店,安静的停好车,然后打开她的车门,轻轻的说了一句,“到了。”
她下了车,然后看着他,轻轻笑了笑,“我明白了,咱们还不同。我对别人狠,但是对我爱的,对我自己都很珍惜。而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我跟你这样的人谈交易,真是太傻了。”
他低着头,夜色中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只是觉得那张白的透明的脸上好似带着冰霜一般,冷静中透着寒意,却无声音。
她灰了心,转身往里走。
他跟在她后面,进了大堂。
光影交错,她没看见他脸上的笑,风华绝代。
第54章
唐佞不傻,那天姚书娉把话说得那么明显,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在感情上一向理智,从小就是。即便是许念一,他都是理智对待,更何况是姚书娉?以前他本着能做朋友就不要做敌人来与她沟通,现在他想的只是保持点距离。
他很固执,也很拒绝,对许念一是。同样的,对自己也是。
他偏执的觉得,他和许念一的分手不是为了爱情,而是现实,那么他还是她的,所以他以后的感情生活,他已经打算把它掐断。完完全全的,都要留给她,只留给她。
所以,不是姚书娉的问题,是他自己。
姚书娉也不笨,唐佞与她保持距离,她也能感觉到。他甚至为了和她保持距离,连原本他父母的事情要她帮忙也只字不提。
作为女人,她很欣赏这样的男人。
张扬,果断,理智。
作为女人,她却也有自己的自尊。
终于找了一天,把他拦截在办公室,摊开话告诉他,“唐佞,我们都是成年人。买卖不再仁义在,明白么?”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那张精致的脸淡然坦荡,到弄的他很像伪君子,特别与她交恶,吃亏的是自己。她这般落落大方只是为了维护彼此的“友谊”,他即便心里有拿到隔阂,却也不能在表现出来了,否则就真的太不大方了。
“明白,老板还有什么吩咐?”最后还是选了他的强项,微微笑着,打着马虎眼,让气氛缓和了起来。
姚书娉看着办公室的男人,这间房间里,她看过他无数面孔,每一张都是吸引人的,却唯独没有办法拥有。这个讨好的笑容对于她来说是最残酷的拒绝。她明白了,心里多少有点落寞。却还是笑笑问他,“那人姓刘的孩子出了事,你愿意去会会他么?”
唐佞又一愣,那道粗眉轻轻蹙起,白净的脸上透着几分深思让人觉得冰冷不已,眼睛陷入氤氲过了很久才想起来问,“你弄的呢?”
“我早说过了,任何人都有软肋。只要掐住了他的软肋,那么总能得到想要的。”她笑着看着他,半透着玩笑,半透着尝试,“想要感谢我?”
他也笑了,那张唇划出的弧度俊美中透着一种镇静,淡然的说,“只要别让我以身相许,什么都行。”
“好。”她也笑了,透着几分洒脱,“要这样一个承诺也不亏。”修长的眉毛微微挑起看着他,“人人都说唐大律师前途无量,那希望以后多多提携,别把我这老板炒了就行。”
他笑着摇头,俨然一副败下阵来,她落落大方的转身离开,背影中透着骄傲与完美。
事情比唐佞想的要顺利,他第一见到那姓刘的,心里是激动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人就是杀死他父母的凶手,只是这个绝对不够。面对着自己的杀父仇人,强忍着还要跟他商量如何救他的儿子,他向来也觉得很讽刺。只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却是一直在谈着他儿子的案子。不讨好,不高傲,只是冷冰冰的。倒是对方,此时倒是不像是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大哥,只是一个着急年迈的父亲。
只是他的心早已冷漠,看着只是觉得可笑。
不管唐佞是否愿意,这个人情他还是欠下了。
姚书娉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就是让那家伙乖乖的相信,只有他才能拯救他那个混蛋儿子。还能说什么?一句谢谢是不足以的,可是更多的,他也给不了。
而她也知道,只是与他退回了原来的那么自然的关系——上级下属,只是有点特别的上级和有点不合作的下属。
与那姓刘的家伙接触多了,那边也卸下了心房,有事没事会在他面前感慨一下他们那样的人生是多么的没有保障,自然而然也会对他说起一些事情。唐佞很想同情他,可是脑子里想着那过去的画面,与记忆力的甜蜜幸福,那颗心就变得坚硬冰冷,冷漠的脸他自己都觉得透着彻骨寒意。所以大多数他都是静静听着,很少发表意见。
又多了几次接触,自然而然的跟那个人又近了几分。有的时候下班回到家,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不由得觉得很可笑。孤儿,仇人,这样的字眼什么时候与他化了等号,到让他快要忘记曾经的那个吃喝玩乐的少爷。那个世界,他最担心的是许念一离开他。
是的,他的人生,本来虽然是带个缺,至少还有她。如今,他有的只是一个回忆。
那场官司最后还是赢了,那边对他更是多了几分热情,邀请他去了几次家里,一开始他没答应,又提了几次他才去。那个是一个老宅,虽然老却维修的很好,到处透着宁静与绿意,让他觉得很可笑。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去了哪个文豪家里呢。
去了几次,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在这个宅子里走动,他发现除了书房,别的地方,其实都很普通。书房那道朱红大门,透着几分神秘,每次都让他透着冲动,好似进去了,他就解决了那一切。
最后姚书娉提议,这事还是不能急。毕竟都到了最后关头了,也不差在多点耐心耗点时间。他们那样的人,在刀口上过日子,求他的日子多了去,不着急。他本来就是关心则乱,姚书娉一提,他也明白这个道理,索性就放慢了脚步。
他的生活越来越明朗,只是没有了许念一。多了一个姚书娉,他觉得很珍惜,可是不足以弥补少了许念一那个缺口,那个巨大深邃不见底的缺口,随着那日子的到来,好似他身体里的一颗毒瘤,越来越大,越来越疼。
那张请帖还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可是那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即便他告诉自己不去想它,可是那每一天过去,他的心就有一个小小的倒数器在计算,好似那个日子就是他的死刑。
他开始失眠,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些过去,他与念一的过去。白天里,他的话越来越少,每天都得喝三四杯咖啡,才能让他保持清醒。晚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都是那些粘腻甜蜜的过去,那些温度,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