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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么嘈杂的地方,他居然知道。
正想得出神,迎面有辆单车,在人流中左右穿插飞奔而来,眼看就要撞上她,宁维诚牵着她的手拽开了一点距离才幸免于难。
她惊魂未定中没发现异样,还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不对劲,寻思着怎么不露痕迹的挣脱。
他并没有发现她的别扭,轻轻的揽过她的肩,将她推进了靠人行道的最里面,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她心思动容,最里面是最安全的,原来是她多想了。
到了店里,有个小服务员上来招呼,跟他说的居然是J市话,潘心悦听了有一阵恍惚,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怅然。
服务员看了一眼潘心悦,笑着对宁维诚说:“宁大哥,是你女朋友么?真漂亮!”
宁维诚笑望着潘心悦,意味深长的说:“不是。”
“那你要赶快出手啊,这么好的姐姐不要错过了。”
“你才见人家一面就知道人家是好姐姐?”宁维诚笑着逗她玩。
“这位姐姐面善。”
“可惜这位姐姐名花有主了。”
“只要没结婚,你就有权力争取对不对?”
“小丫头片子,思想够成熟的。”他看了一眼潘心悦,发现她的脸有点苍白。
不知何故,他听到小丫头这样说时,心里竟有点莫名的高兴,看她的神情,倒像是有点惊惧。
他收起玩兴,对小丫头说:“去叫老蔡过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过来了,长得白白胖胖的,剃着光头,有点像西游记里的弥勒佛,给他们茶杯里亲自斟了茶,递了烟给宁维诚,又对潘心悦笑了笑,才坐在宁维诚旁边,说:“好久没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老蔡了。”
“最近忙。”宁维诚环视了一下店里的人流,顺口说:“怎么样?生意还不错吧?”
“反正饿不死。”老蔡闲闲的答着,像是生怕冷落了潘心悦,忙笑着问宁维诚:“这姑娘听得懂J市话么?”
宁维诚正在掸烟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说:“她是J市人,怎么会听不懂?”
老蔡瞪大眼睛哈哈笑起来,说:“只有我们J市才能长出这么水灵的姑娘。”然后又转移了话题,对潘心悦说:“姑娘,今儿免费请你吃三脊蒂,你尽管放开肚皮吃好了。”
说完才觉得不对,说得人家姑娘像饭桶一样,他有点不好意思,摸着光头,说:“姑娘,我是粗人,说话糙得很,别计较!”
宁维诚也跟着笑起来。
潘心悦看了宁维诚一眼,觉得他的整个神气与先前大不相同,如果说之前还有一点疏离的距离感,此刻在这个早餐店里,完全是个平常的邻家男子,平和真实稳妥真性情,让人情不自禁的放松下来。
三脊蒂汤上得极慢,老蔡先上了肉丁馒头和冷香豆腐脑。
潘心悦觉得有点意外,这些的确是她小时候酷爱吃的东西,只是没想到,在这个南方城市会吃上这些。
怔忡间,宁维诚已经拿过肉丁馒头掰开来,将里面的肥肉丁一颗一颗的挑出来放到瓷碟里,挑完三个,才将瓷碟推到她面前,说:“吃吧,都挑干净了。”
仿佛还是多年前的那个青涩少年,每一次同她出去吃饭,都会尽心尽力的将她不喜欢的肥肉挑出来一样。
他做得极其自然,她也没那么别扭,拈起半个馒头,已经胃口大开吃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叫起来,“怎么还有肥肉啊?吃了我一嘴的油,你快帮我把它挑出来。”
宁维诚正喝着豆腐脑,听到她说,立刻放下勺子,拿过她手里咬了一口的馒头,取过筷子又认真的挑起来,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确定挑仔细后才放进她面前的盘子里,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潘心悦是什么反应。
潘心悦说完那句话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身边的这个男子已经不是十年前自己心心念念的维诚哥哥。
她看到他那样认真的样子,有点看不下去,杵着下巴转开脸,忽然很想流泪,她忍了忍将眼泪又逼回去,转过头来继续吃。
三脊蒂汤终于上上来了,潘心悦小时候最喜欢的一类汤,曾经在梦里馋了无数次,如今真的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竟然全身颤抖。
她望着汤碗里血红一片的液体,直觉得刚刚吃下去的东西,争先恐后的要从胃里倒出来。
她先是捂着嘴呕了几声,以为只是一时不能适应,过一会儿就好了,可呕了几次,宁维诚已发现了她的异常,抬眼看她,见她眼眶里蓄着满眼的泪水,忙放下筷子,关切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捂着嘴摇了摇头,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滋味并没有减缓,后来嗓眼里呕出一滩酸水,她像逃似的跑到洗手间里扶在洗手池上哇哇的吐起来,吐到最后没什么可吐的时候,连苦胆汁都吐了出来。
宁维诚拿着一条热毛巾站在她身后,漫不经心的问她:“你究竟怎么了?”
潘心悦漱了口才抬起头来,从镜子里看到宁维诚那张探究的脸,有些怔忡,她究竟怎么了?
她吸了吸鼻子,说:“没什么。”声音暗哑如同撕裂过一般。
他将毛巾递给她转身走了。
她从洗手间里出来,宁维诚已经安然的坐在那里继续吃早餐,老蔡却搓着手站在那里一脸歉然的笑着说:“姑娘,没事吧?还是做得不合胃口?是不是颜色太浓了?”
潘心悦略略笑着答:“不是的。”
她站在桌边上,看到那碗红红的三脊蒂汤,一股酸水又从嗓眼里涌上来,她捂着嘴欲转身,却听到老蔡叫道:“小芳,赶紧把这碗汤拿下去,赶紧!”
小服务员小跑过来将汤端了下去,经过潘心悦的时候,犹觉不可思议,嘴巴里嘟囔着:“怎么了这是?别人都好好的。”
却听到老蔡喝斥小芳:“闭嘴!”
对于她的这种反应,老蔡犹觉不好意思,不住的致歉,宁维诚却淡定的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拿着的热毛巾擦着嘴巴,站起来,说:“走吧!”
********
路上正是上班高/潮期,车流如河,宁维诚专注的开着车,车内静得可怕,只有马达低鸣的声音。
潘心悦坐在车里,不能想不能说,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刚刚那一会儿的轻松如常像梦一样醒来。
沉默中的宁维诚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与那时的温暖截然不同,是她完全陌生的像是从来不曾认识过的男人。
正因为此,让她心里徒生出一种歉疚感,每次遇见他,总会觉得如履薄冰。
她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控制不住,就像控制不住他不经意的一个眼神能让她颤栗一样。
时间的打磨改变了当初没心没肺的潘心悦,让她更加懂得,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距离。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忽然听到宁维诚说:“现在还会不会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里看看?”
潘心悦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说:“不用,已经好了!”
“你确定吗?”
“嗯!”
********
快到了潘心悦公司的时候,他将车停下来,抽出一支烟来,问她:“介意我抽支烟么?”
“不介意!”她说着就想去开门,试了试,车门却纹丝未动,她回过头来,说:“麻烦开下门,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
宁维诚像没听见似的,深深的吐出一口烟雾,车内立刻有一股呛鼻的味道,她微微的缩了下眉,静静的等着他。
他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们领证了?”
潘心悦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跳跃性思维,警戒的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如果领了证,我想送你一份大礼,也不枉我曾经答应过你的那个承诺。”
潘心悦心口一跳,像是想极力跟他撇清关系似的答道:“没有,所以不用费心了。”
宁维诚嘴角勾着浅浅的微笑,他将烟熄灭在烟缸里,然后踩着油门,“轰隆”一声驶向了她工作的那橦大厦。
正是上班时间,大厦下面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他看着潘心悦像逃跑似的从车里跳下来,他按了一声喇叭,扬声说:“晚上我来接你下班!”
潘心悦身子滞了滞,心跳得很厉害,正是人多的时候,不排除有认识她的人,如果被人曲解,真的是件很麻烦的事,她在心里嘀咕了一下,才收神上楼。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是个阴险的人,软妹纸还不知道他的目的,下一章会有点小小的冲突!
☆、10憎恨
潘心悦进到办公室,神思仍旧不能聚中。
她想起有一年的暑假,那会儿,宁维诚刚升初二,正是青春期个性张扬的时候,不再愿意跟比他小的孩子一起玩,成天躲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练书法,她叫他去玩的时候,他再也不愿跟她一起。
她那时才五年级,玩心重,有一次跟大院里的伙伴们玩过家家的游戏,她扮别人的新娘,几个人正驾着她入洞房,后头跟着许多小朋友,有的用手指做喇叭吹着各种荒腔走板的调子,有的拿着彩纸一路撒过来,好不热闹的样子,她当时坐在上面,觉是心里美极了。
忽然有双有力的手将她从那两个男孩的手里叉了下来,脸色极其难看,说:“谁允许你嫁别人了?”
“我自己允许的。”她顶嘴道。
因为她是主角,没有她,这戏就演不下去,几个小伙伴都盯着她催促道:“心悦,你还演不演?”
“我演。”她说就想挣脱他的掌控。
“你敢!”宁维诚厉声说。
大约是他的神情太过严肃吓着她了,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他一把拽过她,走远了几步,确定没人跟过来后,才说:“你干嘛爱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假模假样的你也这么开心?”
“我开心是因为做新娘的感觉很幸福!”她嘟着嘴说。
十四岁的宁维诚当时听到这句话,确定是有点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拉着她的手郑重其事的说:“悦悦,别羡慕这些虚无的,将来我一定给你一个最完美最真实最幸福的婚礼!”
这承诺美得像肥皂泡泡。
*********
办公桌上的电话“葛铃铃”的响起来。
潘心悦接起电话,忽然听到杨寿全咆哮的声音传过来:“潘心悦,你办事能不能不要这么拖拖拉拉的?你之前答应了广美的广告样图究竟传了没传?”
潘心悦听他这样一说,心“咯噔”一掉,过了半晌,才接起话来:“杨经理,对不起,我这就去传。”
星期五下班之前答应星期六早上传,可周六周日想着采买结婚用品,又加上遇上宁维诚这件糟心事,让她忘得一干二净。
“你究竟有没有把公司当成你的衣食父母?潘心悦,我告诉你,广美的案子,有几百万的广告费,是公司这一年的重头戏,眼看就要拿下来,要是因为你搞崩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后果非常严重,就算你用你新买的婚房做抵押,加上你跟你老公无薪赔偿一辈子,恐怕也补不了。”杨寿全气咻咻的挂了电话。
潘心悦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调样图出来,因为之前实在赶得很,样图上还有一点点小瑕疵没来及修复,只是个小动作。
她一边拨电话一边修着样图,电话那端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来,礼貌的询问了来历之后,转到了主管手里。
她记得主管姓蔡,虽没见过面,但是听声音应该很年轻的姑娘,不过脾气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