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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摩一瞬,上官惊鸿往府外走,“本郡主懒得跟你动手。你不走是吗?好,我走。”
清逸冰冷的话才出口,上官惊鸿的身影已没了踪影。
燕玄羽即刻跟上,因伤势剧痛,还是慢了一步。在郡王府门口繁闹的大街,失去了她的影子。
“这……这不是天下第一公子燕三皇子嘛?”一道还算好听的女声在燕玄羽背后响起。
燕玄羽转身一看,“你是鸿儿的三姐,上官楚楚?”
上官楚楚眼里冒起兴奋的光芒,“燕公子知道小女子?小女子真是万分荣耀。”
“上官三小姐这是要出门么?”燕玄羽眉宇轻蹙,他了解过,鸿儿曾下过令,这票女人未得允许,一个个全都不许上街的。上官楚楚也见识过鸿儿的手段,公然违抗鸿儿的命令不至于,那她这是?对,方才上官楚楚是从门后走出来的,也就是说,她预备偷溜出府?是偷着去玩,还是向骧王报信?
“不……不是。”上官楚楚尴尬一笑,“我不过是随处在府里走走,正好走到了门口,见到燕公子就打个招呼。”能与天下第一公子正面接触,指不准,还能捞个邻国的三皇妃做做,何乐而不为?上官惊鸿那个女人还真有几分本事,短短十天,居然恢复了郡王府一干人被废除的头衔,着实让人意外。公然再惹怒她,没什么好果子。
“原来如此。”燕玄羽不再打算理她,转身要走。
“燕三皇子等一等。”上官楚楚唤道。
“何事?”
上官楚楚故作关心,“燕三皇子似乎受了重伤,需不需要小女子替你找个大夫?”
“不必。”
“那要么,燕三皇子在郡王府做客如何?燕三皇子重伤至此,郡王府总不能薄待了贵客。”上官惊鸿那可恶的女人可没说不许往家里带客人。
瞅了眼上官楚楚眼里犯起的花痴,及隐藏在脸皮下的贪婪欲,燕玄羽心生厌恶,“不了,我若被上官三小姐留下,怕是鸿儿会不高兴。”
鸿儿鸿儿,燕玄羽叫得倒是亲昵。全府的人都知道燕玄羽向假燕鸿提亲的事,这鸿儿叫的不是上官惊鸿,还能有谁。上官楚楚酸意上涌,表面笑盈盈,“燕三皇子可知,你口中的鸿儿,到底是谁?”
“哦?”燕玄羽问,“是谁?本皇子倒想讨教一二。”
“她是小女子的六妹。”上官楚楚说得清晰,“也是当今骧王爷的正妃。”
“噢。”燕玄羽颔首。这就是姐妹情么?鸿儿可悲,一下就给她姐姐卖了。
就这么平淡地点一下头?上官楚楚眼里冒出狐疑,“她已经嫁人了。”言下之意,是他燕玄羽根本没机会了。
“本皇子知道了。多谢上官三小姐‘好意’提点。”燕玄羽说罢,身影若风般一闪,已然消失。
上官楚楚一脸郁闷,“搞什么!知道上官惊鸿是个有妇之夫,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看不到本郡主同样貌美如花,且是二八芳华吗?”她本想找机会溜出府,再找人通知骧王,上官惊鸿一直欺骗他,上官惊鸿根本就是骧王的傻王妃,给骧王一知道真相,高傲如骧王,怎么丢得起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的面子?岂知半路碰上燕玄羽。她当下决定为了自己的以后先放弃这个计划,出卖上官惊鸿的事来日方长。
结果,竟然遭燕玄羽如此冷淡对待,着实可恶。
“三郡主不止二八芳华,”凤舞讥讽的嗓音在背后响起,“而且卖妹求荣,可惜的是,出卖了妹妹,人家燕三皇子也不理你。”
“你……”上官楚楚见凤舞与青龙竟然不知何时都出现在身后,脸色发白,“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青龙说,“跟燕三皇子一个时间。只不过,三郡主眼里只有燕三皇子,没有我等二人的存在。”
“估计是三郡主觉得这门口没人看守,想去向骧王通风报信,邀邀功。”凤舞接道。
青龙又说,“那她的算盘打错了。主子早就在门外暗处派了人守着。只要府里哪个主子一不听话想违令出府,直接绑了丢到柴房闭门思过七天。”
只要能让上官惊鸿栽跟头,别说七天,十天都值。想是这般想,上官楚楚没说出来。
大约看出上官楚楚的想法,青龙又接话,“主子说过了,这七天不给水粮,一个人七天不吃不喝,基本饿死、渴死了。”
这回上官楚楚脸色变了变,“二位,怎么说我也是六妹的三姐,能不能劳请二位,方才我跟燕三皇子说了些关于六妹的话,别跟六妹说。这点小心意……”掏出一袋银子,就要往青龙手上递。
“青龙,她想贿赂我们。”凤舞不屑,“给主子知道了,我们肯定要卷铺盖走人。”
“我们发过誓不能离开主子的。”青龙也说。
上官楚楚咬着下唇,“二位就通融一下。”又多掏了几张银票。
“请三郡主回房,等候主子发落。”凤舞不留情面地说,“否则,别怪我等无礼。”
“你们!”上官楚楚咬牙,“本郡主记住你们了!”一跺脚,往卧房而去。
凤舞与青龙对视一眼,既然燕玄羽已离开郡王府,他们只消在府中等候主子回来即可。随即也往府中后院的方向走,还不忘吩咐其他下人看守大门。
“凤舞,其实主子她人挺不错,知道今日下午骧王会怒气而来,未免有下人给骧王误伤,是以,让看门的守在暗处。”这是青龙的声音。
“是啊,主子心细如尘,也不过是表面上冷淡了些……咱们快回院里给素儿解穴。”凤舞与青龙边谈话边远去。
郡王府大门外的一个画摊后,上官惊鸿唇角勾起满意的笑容。青龙、凤舞还不错,突然有点感谢荣妃,给她留下了连同素儿在内三个忠心的下属。
若是常人,隔那么远,街上又吵,肯定听不到府门口的谈话,而上官惊鸿凭着多年杀手生涯的敏锐洞悉力,自然能听清楚。
上官惊鸿面色冷淡地环顾了眼几名在暗处潜伏的骧王府爪牙,很确定依他们的角度听不见府内人的谈话。
只要她是上官惊鸿的消息传不出郡王府,骧王照样被蒙在股里。不需再瞒太久,到明天足够。
夕阳落山,夜幕慢慢降临,不多时,夜色犹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灯火初阑,京城开始了夜里的繁华。
上官惊鸿没回郡王府,独自一人漫无目的走在依然热闹的街上。
行人匆匆而过,各有各的目的地。她悠然地欣赏着古代大街的昌盛繁荣,形单影只,想起曾经在现代,她与冷铭寒在车水龙马的街头相拥,一起逛街,一起开车兜风,那些快乐开心的日子已然不复返,留下的,只有满身伤痛。
“王爷,假的燕鸿郡主似乎心情不太好。”暗处一隅,星魂向骧王祁煜禀道,“她一个人出来有一会儿了。”
“哼,她会心情不好?”祁煜冷哼,“刚刚恢复了郡主身份,害本王成为出尔反尔的天下笑柄,如今世人都在笑本王连个女子都奈不何,明日她还有万千赏赐待领,她心里乐都来不及,还会不开心?”
“假燕鸿郡主脸上是没什么表情,”星魂改口,“可能是属下多心了。不知王爷从探子口中知道假燕鸿郡主单独出府,便即刻前来,是想陪同郡主么?”
祁煜还没接话,不远处,只听一卖小吃的小贩在与另一卖杂货的小贩闲聊,杂货小贩说道,“哎,听说了没?十天前骧王还信誓旦旦让汝南郡王府永不翻身,而汝南郡王府‘七’郡主也说,十日之内,定要恢复郡王府所有被废头衔,这才十天,骧王就被迫下旨给郡王府恢复头衔……”
“嗨!别说了!”卖小吃的小贩一脸晦气,“天下人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肯定是骧王赢,骧王贵为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权倾朝野,谁能斗得过他?十天前废除郡王府的圣旨一下,城东兴起了个‘风云赌坊’,开庄的头号赌炮就是赌十天后,废郡王府能否恢复尊贵头衔,买可以的,就押上官郡主赢,买不可以的,就押骧王。买上官郡主赢的,只是赔押注的十分之一,买骧王赢的,一赔五十。这赔率大得吓人啊。傻子也知道旨圣一下大如天,郡王府要翻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几乎大半个京城的人都掏钱买骧王赢。我把全部身家都押骧王,想大发一笔财。我今儿个还买好了一只活羊,打算明天领了赌赢的银子,杀了羊做只烤全羊庆祝呢!结果……输得一塌胡涂!”
“哇!那风云赌坊的老板不是赚大发了?”杂货小贩惊叹。
“那是。听说根本没人买上官郡主赢。那风云赌坊也是新开的,不晓得幕后老板是谁,只听说,幕后老板实力雄厚。这回,可不是什么实力雄厚,估计要一下子跃升为京城首富了。”卖小吃的小贩愁眉苦脸,“我赌得只余这摊子了,早知道就买上官郡主赢也好,都怪骧王,害我输了差不多全部家当,不止我,京城多数老百姓都快给骧王害成穷光蛋了……骧王真是个害人精!”
“切!这事也不能怪骧王吧,又不是骧王让你赌的。输的都活该。”杂货小贩通情理,“你们自己贪财,又下错注,自食恶果。”
“话不能这么说,”一旁一票路人围了上来,有人说,“我们也押的骧王,那可是我十年的积蓄,全输了,要不是柄着对骧王的信任,我们能输吗?早知道骧王如此无能,输给了个女人,我们干嘛还买他赢啊,真是害人不浅!何止京城的百姓押输了,听说风云赌坊在各地都开了分号,全东祁的百姓都押的骧王赢,结果全输了……”
“听说今天恢复汝南郡王府的圣旨就是骧王下的呢,真是,圣旨是他能下的吗?这么没用的人还想当皇帝……”
“就是就是……”很快一大堆百姓围在一起说三道四,骧王害他们输大钱,都恨骧王恨得牙痒痒。
“王爷,属下这就去教训他们……”星魂看不过去了,祁煜手一抬,“不必了。如何教训?你能将全京城下过注买本王赢的百姓都杀了?还是能将全国下过注的百姓都打一遍?”
“这……”星魂语塞,“都是假的燕鸿郡主不好,害得您威望无存,民心全失,属下这就去杀了她!”
“慢着。”祁煜脸色铁青,“只怕杀了她都难解本王心头之恨!”何曾,竟被一个女子害到如厮境地,面子里子都丢尽了,现下还被百姓当成想霸占江山的野心份子。真是……祁煜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上官惊鸿倏然惊觉杀人的目光直射而来,往暗处看去,见不远处大街的十字路口处,祁煜寒着面色握紧了双拳。
“想杀了我?”上官惊鸿唇畔盈起嘲讽的笑,再多你一个祁煜,也没这能耐!祁煜大概是听到百姓们现在是怎么评论他的,所以气得快吐血了吧。真是好,他越是生气,她就越开心。没办法的恶劣啊,有时候她的快乐,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见到上官惊鸿脸上竟然漾起了微微的笑意,那笑容虽然带有几分讥诮,却是掩饰不住地真真绝美!行人万千中,唯有她,一身清新的湖绿衣裳,身影窈窕,却又略显清瘦,及腰长的三千青丝披散在身后,更添几许柔然。
人群中,她永远是那么耀眼,出众,如误落人间的仙子,永远地瞩目,就连四周议论纷纷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