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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的回答多了郑重。
童若这才放心的松了手,她的情况她知道。
医生如果说两个只能保一个,那么靳言诺毫无疑问的一定会选择保住她的性命。
童若被推进手术室,靳言诺看着医生。
他把全院最好的医生全都叫来了,各个领域的牛耳,所有的专家只为了童若一个。
“你们听到了,尽全力!我要的是两个人都活,大的和小的,一个都不准出事!”靳言诺冷声说。
这是死命令,一个都不准有事!
279 她由我来守护!
这是死命令,一个都不准有事!
所有的医生脸上都出现了凝重,谁也不说话。
靳言诺转头走出手术室,手术室大门紧闭。
他不是不想在里面陪着童若,可他担心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旦亲眼看到童若动手术,万一中间遇到什么危险,他反而会妨碍到医生。
……
……
在童若被靳言诺接走之后,阿泰马上跟在了后面,同时又给冷少辰去了电话。
原本正往乔仲轩医院赶的冷少辰迅速的调转了方向往靳言诺的医院去。
囤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童若受伤的事情,阿泰说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往自己胸口捅刀子。
狠!真狠啊!
冷少辰又痛又恨着。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不肯信他!
如果可以,难道他就不想留住这个孩子吗?
可是现在不行,现在不是时候,这个时机根本就不允许他有孩子!否则受伤的会是童若,为什么她就不明白?为什么她就不能好好想想?
亨这么一个聪明的女人,为什么到了这时候却想不清楚了呢!
阿泰因为是紧跟在靳言诺的身后,所以肯定比冷少辰到的早。
冷少辰到达靳言诺医院的时候,倒是没有人拦他,而且他很快就找到了童若所在的手术室。
因为整间医院,那些医生护士东奔西跑的,蛮忙碌碌,来来来回回最后基本都是往一个地方去,一个个面色沉重又焦急,就好像是伺候什么大人物似的,一点都不敢怠慢。
能做到这份上肯定是因为靳言诺,可是凭靳言诺,能让他这么紧张的人真不多,恰恰好童若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冷少辰跟着这些忙碌的疾走的医生护士,很快就找了过来。
阿泰一直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着,和靳言诺分座两头。
靳言诺懒得搭理他,一双眼狠狠地瞪着手术室的门,好像透过厚厚的门能看到里面似的,看的那么认真。
“砰!”
手术室的门被突然打开,可是手术室外的灯却没有灭。
医生为难的看着靳言诺:“靳少,童小姐伤的实在是太严重了,大人和孩子,真的只能留一个,否则两个人就都……”
“你说什么屁话!”靳言诺怒吼,“刚才我说的你们都当放屁了是吧!我说两个都得留下!一个都不准有事!少了一个就都给我滚!赶紧给我滚回去救人!敢再说两个留一个的屁话现在就给我滚,以后都不用当医生了!”
那医生虽然戴着口罩,就露出那么一双小眼来,可是还是能看出被靳言诺突然这么一下给骂的不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都冒了出来,再也不敢多话,生怕多说多错,拔腿就跑回了手术室。
下回谁要是再让人出来跟靳言诺说两个只能救一个,打死他都不出来了!
“辰少!”
手术室的门刚刚被重新关上,靳言诺气还没消,担心着里面的童若,就听见阿泰在身后叫道。
这时候的靳言诺就是一颗炸弹,一点就着,而那个导火线偏偏就是冷少辰。
刚才他就一直忍着没对阿泰出手,如果冷少辰在这里,靳言诺就会忍不住想打死他。
靳言诺憋着一股气,倒是没想到冷少辰真的来了,看看时间,他这时候不是该在订婚宴上吗?
冷少辰刚到,气还没喘匀,甚至没有时间问阿泰童若的具体情况。
靳言诺一听到冷少辰的名字,就好像被上了发条一样,迅速的转身,谁也没反应过来。
靳言诺冲过来就给了冷少辰一拳。
“砰!”
冷少辰也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是早料到了却不想躲开,总之就被靳言诺一拳给揍倒在了地上。
那一拳,靳言诺是使尽了全身最大的愤恨,一点都没留情,一拳就让冷少辰的嘴角裂开了口子。
“你他。妈。的还来干什么!你都让她死了还来干什么!来看若若死没死吗?!啊?!”靳言诺揪着冷少辰的衣领大骂。
冷少辰咬着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靳言诺。
“这是我和她的事情。”冷少辰说道,无论如何,他都是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的。
不管他承不承认都好,靳言诺确实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尤其是在童若这儿,靳言诺是他最大的敌人!
面前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冷少辰生不起一点亲昵的感觉来,好像他们天生就合该是敌人的。
“你和她的事情?再也不是了!从你眼睁睁的看她去死却什么也不做的时候,你就再也没有资格和若若相提并论了!”靳言诺说道。
冷少辰面色一沉,猛的甩开靳言诺揪住他衣领的手,发疯了似的把他推到一边。
他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说他不能和童若在一起。
谁敢这么说他就跟谁没完!
他靳言诺算哪根葱!
他有没有资格该靳言诺什么事!他才是没有资格管的人!
“关你什么事!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的算的!”冷少辰恶狠狠地与他对峙,双眼泛着犹如发疯的野兽般的凶光。
“不是我说的算的?”靳言诺挑眉冷笑,“冷少辰你知道吗?你现在连说这话的资格都没有了!从你要若若打掉孩子的时候,你就没有资格做她的男人和她孩子的父亲!”
冷少辰眼睛眯了起来,双拳紧握,努力地克制着不上去揍靳言诺。
“别跟我说什么是为了若若好,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反而要牺牲掉自己的孩子,你说你还有什么资格?”靳言诺怒道,“既然当初让她怀孕,如今却没有勇气负责?”
“冷少辰,你真让我瞧不起!”靳言诺咬牙切齿的说道,“以后若若的事情你别管,她就由我来保护!”
“砰!”
冷少辰一拳打在靳言诺的脸上,靳言诺被冲到地上,冷少辰顺势压住他,揪着他的衣领怒道:“你凭什么去保护她!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
“就凭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就凭我能保护她,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她,无论是我父亲,还是我表姐,或是任何的人!”靳言诺瞪着冷少辰,那每一句话都刺进了冷少辰的心里。
“这些你能做到吗?”靳言诺冷笑,“你还是先解决掉冷拓森那个麻烦再来跟我争什么资格吧!”
“砰!”冷少辰又是一拳砸下,这次却没能砸到靳言诺。
靳言诺头一偏,冷少辰的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到了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可是冷少辰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尽管拳头的骨节都已经红肿了,却仍然放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打第二次吗?”靳言诺冷冷的看着他,腿一曲,膝盖结结实实的顶在冷少辰的小腹上。
280 自己找的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打第二次吗?”靳言诺冷冷的看着他,腿一曲,膝盖结结实实的顶在冷少辰的小腹上。
囤“砰!”
冷少辰肚子被用力的顶上,感觉胃里的东西都要被打出来了似的,一阵反胃。
手掌下意识的护住腹部,整个人倒在了地上,靳言诺趁势翻身压住他,拳头直接落在了冷少辰的鼻子上。
冷少辰也不是吃亏的主儿,接住靳言诺落下的拳头,另一只拳头就朝着他的腹部砸去。
一时间,两人翻来覆去的互殴,安静的走廊上传来一声又一声的砰砰声,却没有人赶来阻止。
医院的人不敢,阿泰在一旁站着,没有冷少辰的命令他一样不敢出手。
亨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两人都打累了,打到腿脚麻木,气喘吁吁,衣衫不整的。
两人的衬衫扣子都掉了,西装也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哪里有高级货的样子。
鼻青脸肿的,鼻子上,颧骨上,还有嘴角,全都又青又紫的,眼睛肿肿的看着对方,不停地粗喘。
两人就像一滩软泥似的倒在地上,背倚着墙。
……
……
时间分分钟的流逝,窗外的太阳落了又升起,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合,护士匆匆来匆匆去,医生又重新换了一拨。
进去的人面色凝重,出来的人浑身虚脱。
可是靳言诺和冷少辰始终没闭眼,两人由一开始的彼此对视到一起望着手术室。
每一次手术室的门打开,两人的身子都会跟着一颤,作势要起来,却发现出来的都只是匆匆而过的护士,随即又丧气的坐回地上。
这样反反复复了很多次,可是两人依然在每次手术门开时如此动作,从来没有放弃过。
阿泰去买了吃的,默默地放在两人面前,也没说话。
简单的牛肉面外加一瓶冰红茶,可是两人谁也没有看一眼,任牛肉面的香味在走廊上飘着,却只感觉到一阵反胃,让人心烦。
冷少辰从皱皱巴巴的西装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包黄鹤楼1916,硬盒的,他就爱抽这个烟,就好像阿泰喜欢抽软苏烟,靳言诺喜欢抽熊猫一样。
长指夹着金黄的烟嘴,很长,看着就金贵。
这烟劲儿大,很多人都抽不惯,可是冷少辰就爱这种感觉,就好像喝洋酒一样,越烈的他越喜欢。
那种存到胸腔的刺激感觉,能给积压在心中的压力带来很大的冲击,一霎那的浓烈能让人在那么短暂的一刻忘记烦恼,只为了对抗吸进胸肺的那股子烈劲儿。
走廊上飘散着浓重的白烟,浓得呛鼻,让人睁不开眼。
靳言诺掏掏口袋,却发现这身衣服里竟然没有放烟。
也是,他平时也没什么抽烟的习惯,只有在遇到难解决的事情时才抽一抽缓解压力。
冷少辰把烟盒往靳言诺身前一丢,靳言诺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地上的烟,吸了一口气捡起来,从里面拿出一根来,却发现他连打火机都没有。
抿抿唇,却发现面前多了一只手,阿泰正拿着打火机。
靳言诺吐出一口气,接过阿泰的打火机把烟点上,猛吸了一口,含在嘴里,却不把烟雾吐出来。
好半晌,烟雾熏得他的喉咙发干,他猛地把烟给咽了下去。
“咳!咳咳咳!”没人这么抽烟,靳言诺当即就被呛得咳嗽,咳得都直不起身来,整个人蜷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久久不起。
又或者他是故意的,皆由这个动作让自己有借口缩在地上。
身上传来阵阵的冰冷,心痛的无以复加,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无助,那手术室的大门现在看来,竟像是楚门的世界里那扇通往未知世界的门。
一切都是未知的,彷徨的,没有任何的把握。
走廊上烟雾弥漫,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阻止,说这里不准抽烟。
所有经过的人只是侧目看看,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