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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我是最专业的!”
“对,两个女孩子背贴着背站到草丛里去,抬头,看天,很好。”小哥一边拍一边感叹,太有默契镜头感太好了这俩丫头。
“那个小伙子,对,就是你,你跟着过来,站在不远处。嗯,姑娘你站近点,低头,忧郁些,别抽搐。小伙子,你看着这个小姑娘,很对,就是这个眼神。好,一,二,三。”
维拉回头对着顾容与无奈地耸肩,你都拍的什么跟什么嘛。
不过多年后再回头看这样照片时,却是无限感慨,他们是不是当时就预见了那样的情景呢。
连表情都模拟得那么像。
海欧和子慕是适合大笑的孩子,他们把镜头都笑酥了。
他们笑容甜美,他们笑容绵长。
这就是青春啊。
青春多好。
最后一张是大家一起照的。
后面是大片大片的草原,点缀着白云几朵,绵羊几只。
他们笑得和乐。
时,1999年6月24日。
回去的车上,维拉回头看到子慕有些落寞。
维拉问她怎么了,心里有些不安。因为早上她刚把江洛留下来的礼物送给她。然后让了地方,让子慕给万里之遥的江洛打了电话。
内容她听不到,但是子慕出来的时候,不喜不怒的。
那时候维拉觉得这是好事,至少比强颜欢笑和哭哭啼啼来得好,这种形容,才是真正放下了。
可是,现在她却不确定了。
子慕看了姐姐一眼,对手指,“我又得重新念一年初三了。”
维拉翻着白眼,却松了口气,“终于记起来啦。”
子慕眼睛一亮,自家姐姐绝对不是落井下石的主儿,抑制住内心的喜悦,咳,“你是不是帮我考了哇。”
维拉闭眼,扭过头去不看她。
子慕笑得牙龈肉都出来了,隔着椅背搂着她说,“你最好了。”
维拉拍开她的手,不理她。
子慕兀自坐了一会,再欠过身子问她,“能考上你们学校的重点班不?”
维拉想了想,“嗯。”
子慕克制住自己的嘴巴别裂得太大,对着她嘿嘿傻笑了一会儿,再问——“那高考的时候……哎哟海欧你这个鸟人,干嘛拧我耳朵?”
曲奕泛酸了,哼得一车人都听见了。
半晌,维拉也忍不住了,对上了一旁温柔地看着她的顾容与,埋进他的怀里大声笑了出来。
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你知道吗?
我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我早就说过,维拉是个好姑娘。
很好很好。
这个夏天似乎过得很快。
苏老并没有责怪孙女,看着孙女通红的眼睛叹气。老人把一切的过错都揽了过来,对过去带着无限的悔恨。这个,维拉又怎么会看不出?
只是那么多年了,这份感情她能体会多少呢?
杂志社的人很守信,不到两个星期,照片就冲洗好送了过来,里面还有五六本当期的旅游杂志,封面人物是苏小拓。
孩子看着杂志封面上蹲着摘花的自己笑得合不拢嘴,抱了一本杂志就往门外跑,“我拿去给梅梅看。”
苏老也拿了一本,翻着杂志觉得挺有面子。政治类军事类的杂志他也是经常上的,对与苏老来说,这些杂志的确不算什么。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孙子孙女,啧啧,不是他吹牛,有谁家的孙子有他家的聪明可爱,谁家的孙女有赛他家的伶俐漂亮呢,苏老越想越觉得倍儿有面子。拿了一本杂志就想裱起来,还吩咐了勤务兵给他多买几十本回来,什么时候给也那帮老家伙看看。
杂志社专门给丰宁坝上草原开了一个专题,所以篇幅很大。跟以往拍的照片不同,这期的人物的照片特别多。人长得帅气漂亮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孩子的身份。
杂志社的小哥拿到他们的地址时,多留了个心眼。B市军属大院的保密性比较高,外界对哪个军区领导住在哪个大院基本一无所知。可巧,杂志的主编年轻的时候做过军事杂志,也采访过不少的老将军,来过他们的大院。因此,下属跟自己说的时候便几乎肯定了孩子们的身份。当即拍板决定把这期的主题做大,增加了不少的人物照片。
毕竟没有什么特别的利益关系,只是卖了领导的面子,里里外外都过得去。
维拉看着照片也满意,杂志社只冲洗了一份照片,但是底片却留给他们了,实属难得。
顾容与心知这般待遇不过是因为对方知晓了他们的背景罢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无伤大雅。他们活着虽不张扬,但是也不必夹着尾巴藏着掖着。毕竟是前人摘种的树木,后人栖息了,旁人也是说不得什么的,只能叹自己没有那样的老子罢了。
第一卷 我找得到的从前 Chapter。43流光容易把人抛
子慕和海欧报了夏令营,去了爱尔兰,美其名曰练习英语。
海欧的成绩几乎每次都在排头,自是不担中考的成绩,而本应该担心的子慕,却因为带着对维拉的极度信任,连带着也不担心自己的成绩。两人纷纷给家里留下准考证号,让大家到了时间帮他们查了分数后再通知他们一声。
维拉哭笑不得,如果考不上估计不等自己掐死她,她先把自己给掐死了。数学物理化学,为了抑制分数过高,她都有留白。早知道就都做了,至少免了现在的担心。
那天查成绩的时候,维拉握着电话的手抖了好久,比之前查自己的成绩都担心。拿起了又撂下,拿起了又撂下。
最后还是顾容与无奈地接过了电话。
维拉抓着他的袖子,眨巴着眼睛问他怎样,就连沙发上的苏老也竖起了耳朵。
顾容与从一开始的严肃到松了口气,看得维拉的心跟着一上一下的。
顾容与报了分数,说了按往年的分数预计,是比他们学校的录取线要高三十分的,今年据说难度相差不大,能上重点班,可以放心了。
维拉给自己顺着气,顾容与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又破了功,“你的英语满分,比海欧的都高,他跟我说了今年英语挺难,估计满分的不会超过五个。”
维拉一口气卡在气管里,猛咳嗽。虽说她比初中生多了些词汇量,但其他的根本就比不过人家。
顾容与失笑,“你什么时候那么外向了?”
苏老听了也是眉眼含笑,叫了李嫂今晚开一瓶五粮液,难得遇到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还招呼着顾容与,让他留下来一起吃饭。再打发了维拉去海家,把海爸爸海妈妈小海洋叫了过来一起吃晚饭。
维拉不愿打扰老人的好兴致,当即就去了海家。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子慕他们打了电话回来,说要一起跟他们视讯。
维拉去拿了她的笔记本和摄像头,连了线,就看到两个兴奋的脑袋挤在一起跟他们打招呼。
苏拓和海洋都是想跟去无果的,站在一旁撅嘴不讲话。最后还是哥哥姐姐说都给他们带了礼物才凑了过来说上几句话。
都看的出来苏老很高兴,大家也陪着他多喝了几杯。
一杯子满上,举了起来就敬海斌——“你养了一个好小子。”
海斌赶紧站起来接下,“他不行,太淘了,还好平时有个子慕管着,不然早不知道给我们惹多少事了。”
一旁的海洋插了嘴,“爸爸,苏爷爷说的是我。”
一句话说得一桌人都笑了,苏老也拍着孩子的头,“海洋长大后一定要比哥哥优秀。”
海洋点头,雄心壮志状,“我也要跟海欧哥哥保护子慕姐姐一样保护梅梅。”
苏拓不乐意了,手中的瓷勺一放,对海洋扬起了头,“我也保护梅梅。”
海洋乜了他一眼,没把他夹眼里,他个子差了梅梅一截,岁数也差了两岁,还保护呢,哼哼。
苏拓见自己的反驳他不搭理,生气啦,拿个小勺子在桌上敲啊敲的,重复道,“我保护梅梅!”
海洋白了他一眼,“就你?跟个矮冬瓜……”话还没说完,海斌一筷子就敲了下来。海洋鼻子一酸,灰姑娘的感慨又涌了过来,委委屈屈地说,“我是不是你们捡回来的?”
俩人把大家逗得是前俯后仰的。
“你是妈妈当年在超市买哥哥的时候人家送的,买一送一。”林梦岚打趣儿子。
海洋是觉得自己彻底没地位了,灰溜溜地喝汤去了。
维拉他们要上高三,所以没到八月份就得回到学校补习了。
看着教室里空缺出来的将近十个座位,有些感慨,本来以为一起努力过独木桥的人辟蹊径去了,走了好远,不在对岸呢,看都看不见了。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怎么样都是为了未来打拼。
维拉又重新跟顾容与坐在了一起。
程老师看着两人直为自家侄子叹气,他们之间,哪有外人插足的余地呢?
维拉的英语似乎开窍了一般,分数蹭蹭地往上涨,几次月考,总分几乎与顾容与并驾齐驱。
这样,才是并肩的样子。
子慕和海欧将近开学了才回来,礼物带的也不吝啬。
就连海欧也给她带了礼物,维拉诧异了许久才接了过来。
“再怎么样,你帮了我姑娘都是事实。”海欧淡淡地说。
维拉却摇摇头,陈诉另一个事实,“她首先是我妹妹。”所以倾尽所有帮她都是可以的,何况是举手之劳。
海欧对她的戒备放松了不少,但是还是依旧坚硬的语气,“所以我才会允许你站在她的身边。”
维拉从来不会责怪他的不客气,因为他们爱的是同一个人,出发点也是同一个人,这样的人,更应该感谢。
维拉明白,而海欧,也不会不知道。
子慕和海欧上了高中,早晨的时候,加上顾容与和曲奕,再抱上弟弟一起上学。一路铺洒的都是笑容。
高三放学迟了许多。而梅梅也上了学前班,不能跟苏拓一起了,所以现在都是子慕和海欧带着苏拓放的学。
小家伙挫败了好久,子慕经常会笑嘻嘻地看着他打趣,在准备把他弄哭的时候又哄回来。维拉摇头,恶趣味,典型地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糖,偏偏弟弟还高兴得紧。
一模后,曲奕拿了尺子丈量自己的名字在年级榜上跟顾容与维拉的差距,结果很挫败。接下来的日子就跟他们一起学习了。
顾容与和维拉固然聪明,但是好成绩的得来也是跟平时的努力分不开的。
维拉在顾家跟他一起补习,通常没有十点是不回家的。
现在加了曲奕,一个人能抵五百只鸭子的人,顾容与不客气地把他的嘴贴上了,只有在顾奶奶上来送夜宵的时候得以撕开。
曲奕心中愤怒,但是却在看到期末的成绩时,什么火气都没了,继续跟着他们学习,不用他们贴封条,自己把嘴抿得死紧。他也知道自己的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开了就停不了了。
曲爷爷看见孙子这么用功也是开心的,平日对孙子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八度。
曲奕长这么大终于尝到了好学生的待遇,不由得九十度角望天大哭。
流光容易把人抛,转眼已过旧年。
春节前一个星期,在外地工作的大人们都回来了。
苏志国跟向彤也回来了,一年不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