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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晚上的安排
星期五一天，杨一民就呆在李艳的公司，他对电脑很熟悉，给李艳教了不少电脑知识，几个工程文本他也可以帮上忙，因为这些东西都有范本，核对时只需要核对具体数字。
重要的是公司的人都认识了杨一民，以前杨一民来的时候大家只觉得和李艳关系好，一个学生一个老师，以为就是很好的师生关系，今天两人一直在一起，大家逐渐看出来，原来两人是恋人关系。
中午两人在附近一家餐馆吃饭，李艳笑着问：“老大，你不怕学校的人问你上哪去了？”
“我是校长，谁问我？这不是不懂事吗，李艳，你该不会告我吧。”
“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怕你为难。”
“丫头，我的事你别担心，不过你的事我倒有点担心，这样下去你身体吃得消不？”
“那你辞职，这个公司你来当老总。”李艳笑道。
“李艳，你还别这样逗我，我有时真有这种想法，你说我虽然是一个校长，但想到县城得坐四五个小时的车，石门又穷又落后，而且也挣不到几个钱，我现在算了算，还没我在一中的钱多，你说我是不是没事找事啊？”
“那你为啥还那样努力呢，老师，你肯定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现在我的理想就是和你好，你的理想就是我以后的理想。”
理想到底是啥，自己到底有啥理想，杨一民自己也不太清楚，当走到石门中学的时候，当看到一个个离自己很远就举起手行礼喊“校长好”的时候，当在教室看着学生们专注的目光的时候，杨一民会感受到理想离自己很近。
这时的理想只有一个，就是帮助他们走出大山，走向外面繁华的世界，虽然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好是坏，但肯定精彩。
但李艳此时问起自己的理想，自己却迷惘了，自己肯定不愿一辈子在石门，自己请客送礼、款待各级各类领导，肯定不是为了在学校时的理想，肯定不是为了学生的出路，说穿了，是为了自己的仕途。
这是掌握在其他人手上的东西，所以你不得不躬下身来，向它膜拜，给你一个机会，而每一个机会，就会让你前进一步，这就是规则。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理想，应该不是吧，杨一民心里空荡起来，“李艳，你的理想我好羡慕，那样实在，但你千万别对我抱太大希望，全县几十个校长，有在基层一呆就是十多年几十年的大有人在。”
“老大，你不会，我对你充满信心。”
“可我对自己都没信心，丫头，趁早认清形势，长痛不如短痛，我不会怪你的。”杨一民真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老大，别乱说，我不会改变的，你也不准变，还有一年多了，时间一到，马上就去登记结婚。”
杨一民看着李艳还带着孩子的神情，笑了，或许，只有在李艳面前，自己才有如此通透的心情，可以让一切变得简单，让感情没有杂质。
下午四点，学校马永明打来电话，说老师晚上八点到县城，住在县城的宾馆里，明天一早到景点去，问杨一民晚上去不去吃饭。
杨一民当然要去，这是学校第一次外出的大型活动，自己是第一责任人，他要是不在，还真有点不放心。
李艳问了第二天要去玩的地方，问道：“老大，你们允许带家属不？”
“丫头，啥意思？”
“要是能带家属，我好去啊。”
“不能，丫头，你现在还不能算是我家属吧，你语文没学好？”
“这不找个借口吗，反正迟早的事，老大，我家里有个单反，你明天拿去用。”李艳笑道。
“行，相机倒是可以给我用，李艳，要是你真想去，我另外抽个时间专门陪你去。”杨一民知道李艳肯定想跟自己在一起的心情。
“好，你记住哈，明天就不影响我们的大校长了。”
杨一民提前和马永明取得联系，晚上在县城最好的火锅城吃火锅，他前去订好位置，他没有订座的电话号码，打电话问林娟，林娟说马上打电话帮他订，还让他去把贵宾卡拿去，这样除了酒水可以打八折。
李艳开车两人到林娟的学校拿卡，林娟在学校门口等他，停好车杨一民和李艳一起下车走向幼儿园门口，林娟看了看李艳半天没反应过来，杨一民介绍了一下，说李艳是自己的学生，在开一家工程咨询公司，以后让她多关照。
林娟边答应边说道：“杨校长，眼光不错，真是你学生？”
“林园长，我真的是杨老师的学生，现在也是。”李艳替杨一民解围。
两人拿了卡，到了火锅城，他先在大厅与李艳一起吃饭，李艳倒很高兴，边吃边说：“老大，你看，你的老师朋友都说你眼光不错，那是说我不错，对不对。”
“是啊，李艳，我也认为你不错。”
“可你说我成绩差。”
“这是事实啊。”
“所以虽然你觉得我不错，但心里还是笑我成绩差，是不是。”
“丫头，你这不是找气怄吗？”
“我才不怄气呢，这叫美女差生的逆袭。”
“你啊，丫头，我还真老了，有点不适应。” 杨一民开心地笑了。
送走李艳，杨一民来到雅间，这是一间可以坐两桌人的大雅间，刚好可以容纳行政和初三老师。
七点四十多，老师们就来了，杨一民已点好了菜，他知道学校无论行政还是老师平时出来吃的机会不多，所以专门点了很多好吃的，这点他以前和徐曼丽吃火锅都能体会。
李艳吃的东西不能作为参考，因为李艳已从肉食主义走向了均衡饮食，而学校老师不一样，难得出来公费吃一顿，点差了，一定会说校长太吝啬。
果然，大家见上的菜全是特别好的菜，而且杨一民还专门带了两瓶好酒，很多老师根本没有享受过这样高的待遇，兴奋和满足之感溢于言表。
待大家坐好，任成发站起来挥了挥手说道：“大家静一静，今天我提议，请杨校长说一句话，我们再一起吃饭。”
“对。”大家齐声说道。
杨一民站起身，说道：“各位老师，我代表石门中学，代表学校行政感谢大家，正是因为大家的努力我们在半期考试中才能取得很好的成绩，我在这里承诺，只要大家一直努力，初三学生毕业取得好成绩，我一定会重奖大家的，这杯酒我们一起干杯。”
杨一民一口将一杯酒干完，说道：“今天晚上，打牌喝茶统一安排，唱歌可以统一安排，其他事情不能去做。”
【089】不协调的声音
这种安排，是石门中学从未有过的高规格待遇，老师们也情绪激动，基本上是一个一个到杨一民面前敬酒，而且表示决心，一定要努力，克服困难，将学生成绩搞上去。
行政是全体参加了的，杨一民将行政的地位也提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在歌厅，杨一民请每一位女老师都跳了舞，在跳舞时不忘表扬她们的努力，同时寄予高度的希望，应该说每位女老师都很高兴杨一民对她们的待遇。
但杨一民发现，秦老师却和李小萍跳了很多曲，而且有点略醉的他似乎和李小萍说了很多话。
看见歌曲结束，杨一民喊道：“李老师，陪我跳一曲行不？”
李小萍快步过来，杨一民笑道：“先坐一会吧，休息一下我们跳下一曲，你想唱啥歌，说一声。”
李小萍累坏了，坐下端起一杯水喝了起来，第二曲杨一民说道：“行了，这曲陪我。”
两人在舞池中，杨一民笑道：“秦老师只选美女跳舞啊。”
“他这个人，有点烦，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啥话了？”杨一民倒想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说我遇到你是运气，他运气不好，去年他当年级组长的时候没有这样好的机会，还说你对我好，又说他一定和我好好合作。反正，都是酒话。”
“以后，你得注意和他说话，别让他抓住你的辫子。”杨一民现在还没想好如何处理秦老师的事，只提醒李小萍。
眼看这曲舞要跳完了，李小萍说道：“杨校，我们接着跳。”
“你累了，去点两首歌唱唱。”
秦老师怎么会突然对李小萍表示出这种态度，令杨一民很费解，他一边观察着大家，一边接受大家过来敬酒。
此时电话响起，杨一民一看，是一中校长凡校长的，他走出房间，来到外面的卫生间，这样声音会小一些，接通电话，凡校长说道：“一民啊，听说你回城里了是吗，现在在哪里？”
“就是回来了，凡校长，有啥事请吩咐。”
“一民，你是校长了，我敢吩咐啥，我们刚打完牌，和谢局长在一起，快过来喝酒。”
凡校长抬出了谢局长，这是必须去的，这也算是一个大家沟通的机会吧。
杨一民估计这是林娟故意透露的，这样凡校长碍于谢局长或者林娟的面子，当然得大方地将自己以前的手下叫在一起吃饭。
而且从这次初三成绩来看，一中和县中学的生源之争，极有可能会在石门中学展开，这的确是自己没想到的，因为以前每年只几个人，哪个学校都懒得去。
打的到了吃饭的地方，果然是凡校长和另外两所学校的校长，还有谢局长和林娟，杨一民赶紧和大家一一打过招呼。
谢局长笑道：“小杨，听说你们学校半期成绩相当不错嘛，当初在党委会研究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年轻、有冲劲，石门那个地方要想改变现状，就得你这样的人，果然不出所料，祝贺祝贺。”
“谢局，是啊，我得谢谢你啊，你看还是你亲自把我送到石门任职的，这第一杯酒我得从你开始敬啊。”
酒如此喝下去，杨一民有点醉了，后来凡校长问：“一民，今天怎么回城来了？”
“是这样的，我带初三老师明天去玩一天，平时太紧张了，这样也算是给他们的奖励。”
谢局长主管人事和安全工作，马上问：“小杨，你给上面打招呼没有啊？”这事，她还真怕杨一民不懂，没打招呼的话，要是有人说起，会挨批评的。
“是啊，杨一民，这事可大可小，你可别犯糊涂。”林娟赶紧问。
“我给办公室请求了的，谢局，昨天我就给办公室说过，黄主任说周末是老师自己的时间，只是要注意安全。”
“小杨，这事黄主任按说是应该给我说的，结果他没给我说，今天我也算知道了，以后啊，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知道不？”谢局长因为一直比较看好杨一民，此时在确很关心。
“好的。”杨一民没想到这事还这样严重，但他马上明白过来，黄亮也没有重视这个问题，但不知道他记载过没有，不然的话，还真有可能会出问题。
杨一民马上为自己的过失向谢局长敬了一杯酒，说自己以为直接给黄主任说了就行了，谢局长也不再多说，让他明天的活动注意安全。
大家吃过饭已是近十二点了，各自回家，杨一民在林娟的示意下跟林娟走了一段路，林娟说道：“黄亮这个人很油的，你要注意，他完全可以不认这件事的，有些时候可以和局领导直接联系，不用考虑得太多，但正常的途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