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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把手拉开,那人很快又缠上来,拽着他的衣服,两手不停地摸来摸去,江宁没辙,干脆揽住那人的腰,附身吻了下去。
吮吸带着酒气的唇,熟悉的弹性,熟悉的味道。
片刻后,感觉到唇下的人没了动静,江宁松开后看去,那人竟然睡着了,呼吸渐渐均匀。
江宁看着眼前这个傲慢男人难得的安详睡颜,看了许久,轻叹一口气,倾身吻了吻男人光洁的额头,开车回家。
第二天,秦非醒来以后彻底忘记昨夜在酒吧那丢人现眼的事儿了,揉着额头问江宁:“你把我接回来的?”
江宁给他递过一杯水:“打你电话,一开始是通了不说话,后来干脆没人接,我不停地打,最后是酒吧的酒保接了电话,告诉我你在哪。”
秦非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喝断片儿的样子,一脸的窘迫,赶紧喝水掩饰。
江宁瞧了他一会儿,说:“以后再去哪喝酒提前告诉我地点,我昨天还以为你被绑架了。”说完,转身出了卧室。
秦非一口水含在嘴里,忘了咽下去,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门口,直到传来江宁出门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
连日来的阴沉瞬间消除,他长长地松一口气,死小子总算还是有点良心的!
过了几天,秦非意外地接到了贺峥的电话,说就在楼下,想见见他。
秦非在自己公司楼下的休息区见到贺峥,贺峥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雅干练,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秦非坐到他对面,脸色阴沉地看着对方。
贺峥彬彬有礼地点头:“秦总,我知道你对我一直有意见,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大春的那个身份,难道我和他真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你应该清楚这其中的难度。”
“既然如此,当初干嘛招惹他?他不过是你的一块踏板而已。”
贺峥苦笑道:“最初我真没想到他那么执着,我以为会是他先放手。”
秦非冷哼一声:“跟他在一起半年多,你连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我为他感到悲哀。”
“……”贺峥喝一口咖啡,转移话题,“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说这个的。”
“我不知道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其他话题。”
贺峥无奈道:“是关于江宁。”
秦非抬眼,第一次将目光完全投向贺峥。
“秦总,江宁是我介绍到电视台实习的,他的表现一直很优秀,我也很喜欢他,他调到新闻组以后不再是我的属下,所以我也就没有太过留意,但是最近,我偶然听到跟他同组的一个人说,江宁这段时间一直在动用电视台的资源,调查十几年前的矿难事件。”
“矿难?”秦非皱起眉,“这我知道。他在做节目嘛,还去山西出差好几次。”
贺峥摇头道:“但是据我所知,他查的资料已经超过他的权限了,你也知道,我们台比较特殊,有一些资料,尤其是敏感的历史性资料都是保密的,我也是听说他连保密资料都查了。”
“这个……”秦非道,“小宁做事一向比较认真,甚至有些钻牛角尖儿,他是那种要做就要做得彻底的人,如果说查保密资料是违纪的,那么我会跟他谈,让他直接辞掉实习的工作,专心学业。”
“既然是这样,那可能是我多虑了。”贺峥是个很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看得出来秦非明显不想听到太多关于江宁不好的评价,说话也就点到为止。没想到,秦非这么护犊子。
临走时,贺峥思考了一下又说:“秦总,大春那里,还请你多劝劝他。”
秦非冷冷地看着他:“你如果对他还有一丝半点情谊,就离他远远的,别再借着他上位了。”
第39章
赶上大春子失恋这茬儿;秦非还得时不时的去陪陪大春子,在一边开导着、劝解着,谁叫俩人是发小呢。
其实,秦非觉得大春子早晚得有这么一遭;让他长长教训。
大春子跟他不一样,他爹不疼;娘没了;爷爷去世多年,就剩一个外公在杭州养病呢;所以就算他找个男人做伴儿,只要别太高调;别搞得满城皆知、大报小报的上头条;基本上没人管他找的伴儿是男是女。
大春子是独苗;他爸又是市长,有头有脸的人物,大春子再能闹、再乱搞,将来也是要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组建幸福家庭的。
秦非觉得,这方面自己比大春子幸运多了。
不过说起独苗,江宁也是独生子,他老爹江如海看上去更是个保守、本份的人,不知道将来俩人出柜的时候会不会把江如海吓到。
秦非也就顺便这么一寻思,其实他对出柜什么的特别有自信,因为他觉得自己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强八百倍,江如海根本没有任何理由不同意他跟江宁的事。
这一天,江宁难得没有加班,秦非高兴地推开手中的工作,准时下班,去接江宁吃晚餐。
俩人近来都太忙,能坐到一起好好吃顿饭不容易。
中途,江宁去洗手间,秦非想起还有一件事要交待张助理做,打算给张助理打电话的时候发现手机落在车里了。
他瞥到江宁的手机在桌子上,也没多想,拿起来就用。
交待完事情,挂电话,恰好进来一条短信,显示的发件人是:周律师。
江宁的手机在收到短信时是有一行字可以预览出来的:您的案子还需要……
秦非盯着屏幕看了几眼,他是很尊重彼此*的人,从来不看江宁的手机和电脑。看到周律师三个字,他的第一反应是江宁工作上认识的人,但是后面的那一行……您的案子?
他正在思考,江宁回来了,坐到对面。
秦非收敛起思绪,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浅笑道:“我手机落车里了,用你的给小张打了个电话。”
“哦。”江宁应了一声,端起面前的杯子喝茶。
秦非想了想,又说:“你好像有短信,一个什么周律师发的,我也没看清。”
“是吗。”江宁拿过手机,低头查看短信。
“小宁,你要打官司吗?怎么还跟律师联系?”
江宁神态自若地道:“工作的事情,我约他明天采访。”
“嗯。”秦非没多说什么,只是有些疑惑工作的事情为何会出现“你的案子”这样的字眼。
两人吃完饭后买单走人,开车回家时,秦非问江宁:“你那个苦情社会新闻调查做完了吗?”
江宁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差不多了。”
“做完这档以后,考虑一下结束实习吧,如果觉得学习太闲,想要充实的话,欢迎你来我的公司,或者去我的网球俱乐部打球也可以。”
“我会考虑。”
“嗯,”秦非漫不经心地道,“我跟沈中华那边谈得也差不多了,下星期签合同。”
江宁沉默片刻:“你真的决定跟他签合同?那个人会履行合同吗?他可不像是守承诺的人。”
秦非无奈道:“否则有什么办法?除非我也跟他使个阴招,比如绑架他的宝贝女儿,拍几张裸…照放在网上,看他还敢跟我得瑟!”
江宁的脸色一沉:“你不要害人害己。”
“差点忘了,你跟沈中华的女儿是旧相识。”
“是不是相识,我也不想看到你做这种事,那样做的话,你跟沈中华那种人还有什么区别?”
秦非愣了愣,扭头看向江宁,良久,伸手拍拍江宁的肩膀轻笑道:“你可真是正义小天使。”
江宁看他一眼,异常认真地道:“不是正义不正义的问题,只是人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秦非摇头道:“果然是做新闻节目的。”
第二天,秦非接到电话,外公早晨散步的时候摔了一跤,送到医院,现在还在昏迷。
秦非的头“嗡”的一声,撂下电话就让张助理去定机票。
老年人最怕摔跤,尤其外公已经九十多岁了,秦非的心情沉到谷底,最近真是事赶事,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一块儿了,而且没他妈一件好事。
他用了十几分钟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又把张助理叫进来,吩咐道:“机票订两张,我和江先生都去。”
“是。”
秦非担心外公的身体不好,想带江宁一起过去见见,如果外公真有个意外,也算是对外公的交代了。外公每次见他都催他早点成家,他想告诉外公,自己身边已经有人了,而且这么英俊漂亮,外公是个很开明的老人,绝不会介意江宁是个男人的。
张助理出去后,秦非给江宁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
“小宁,你在哪?”
“采访。什么事?”
秦非深吸一口气:“陪我去一趟杭州,我外公病了。”
说出这句话以后,秦非的心情莫名地有些紧张,这相当于他把秦家的大门向江宁敞开,领着江小媳妇儿回去见秦家的大家长,不知道小媳妇儿会不会扭捏地不好意思进门。
他等着江宁的答复。
三秒钟、五秒钟、十秒钟,等了足有半分钟,江宁都没有说话。
秦非忍不住叫了一声:“小宁?”
这时,江宁仿佛缓过神来一般,安静地说道:“这个时候我跟你过去恐怕不太合适。”
“什么?”秦非愣怔道,一时竟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外公生病,这是你家族的事情,我过去不合适。秦非,我不能陪你去杭州,尤其这个时机、这么仓促,而且我手上也还有工作要做。”江宁依旧是冷静得要命的语气。
仓促?秦非还真不觉得仓促,事实上他从来不在意什么时候、什么时机把江宁带到外公面前合适,在他的心里,江宁是他的人,随时都可以光明正大地走进秦家去见他的外公。
可是,江宁不去!
秦非沉默了一下,忽然低吼道:“去你妈麻痹!江宁,你他妈什么意思?什么是不合适,我带你回去,自然会安排好,难道还能让你受委屈?!”
江宁道:“你外公那么大岁数了,你带个男人回去,万一把他气到怎么办?”
“我外公什么没见过?别说我领个男人回去,我就是领个妖精回去,他老人家都不带眨眼的!这他妈的都不是借口,江宁,你怎么回事?关键时刻掉鸡…巴什么链子?!”秦非完全失去耐心,带出了一嘴的脏话。
“秦非。”江宁低低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却不再说话。
“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回去?”秦非克制着想要暴吼的情绪,忍耐地道。
电话的另一端是江宁均匀的呼吸声,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在可怕的沉默中,秦非满心失望。
他握着电话的手轻微地颤抖:“江宁,你在哪?我过去找你。”这是他最大的忍耐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对江宁容忍到这个地步,被拒绝以后还要找上门当面谈。
“我……”
江宁的话还未出口,忽然话筒里传出一个雄厚的声音:“宁子,你怎么跑这来了?周律师让我们进去。”
秦非顿时愣住,宁子?印象中这么称呼江宁的好像只有那个傻乎乎的白帅。江宁和白帅在一起?
怒火腾地窜上来,秦非双眼通红,对着话筒狂吼道:“你不是在采访吗?怎么跟白帅在一起?采访还要带着白帅?江宁,你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