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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辰,留守地五百来人死伤殆尽,连像样地抵抗都没有!
稍作整理,两团兵士立即启程尾随追击虞翻的严白虎军杀来。 而此时,追击地严白虎军也已发现落入圈套之中!面对两侧骤然落下的狂风骤雨般的标枪攻击,带队的四名校尉立时阵亡三个,剩下的一人也惊吓的乱了方寸。 于是,这四千余人如同一群没头的苍蝇,东冲西撞中很快躺在了通向诸暨的官道上。
虞翻早已没有了功曹的模样,提着长剑不断比划,仿佛前方厮杀的是他自己一般,“赵将军所带士卒是如何训练出来的?怎有如此战力?兼且个个勇猛似虎凶悍如狼!若是会稽郡有一千这样的郡兵,又怎能让严白虎猖狂?”
听到夸奖,赵弘脸上有光,但训练的秘密是无论如何不能说的,“虞功曹谬赞了,这些兵士多生长在边疆,自小便要学习与凶狠的乌桓、鲜卑人作战,久而久之养成了强悍本色!就如同悍不畏死的山越族兵一样,环境所迫啊!”
“嗯,赵将军此言在理。 山越族兵虞翻见过,确实勇猛非常悍不畏死。 然其不服管教,稍有不顺即行起兵造反。 哎,若其肯归附,何尝不是一支强悍战力啊!”
赵弘呵呵一笑,扫视一下逐渐归于平静的战场,“要山越人归附其实很简单,借用征北高将军的话说:剿抚并用,将心比心!”
虞翻苦笑道:“谈何容易!官府答应,下面的世族大家还不答应呢!”
这句话正好触动了黄巾军出身的赵弘心底深处烙印的对世族的刻骨铭心的痛恨,“世族?哼,吃人肉不吐骨头的东西,对他们只有一个字:杀!”
听到赵弘恶狠狠的说出此字,虞翻顿感凉风袭体,激灵灵打个冷颤!
恰在此时,西面官道上趁乱溃逃的残兵败将又跑了回来,而且哭爹喊娘痛苦万分。 他们身后,数十杆大旗迎风飘扬,底下正是王松、苏由为先锋的两个团冲杀回来。 本来看到残兵败将以为可以大杀一番,谁知这帮贼子吓破了胆,看到自己身上的甲胄后,立刻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见此情景,王松、苏由首次达成一致,齐声感慨道:“这仗打的,真他娘的郁闷!”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三章 吴侬软语(6)
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三章 吴侬软语(6)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十月二十七日,晴,无风。 北方幽、冀、并三州普降大雪,古人云:瑞雪兆丰年。 农户看到这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纷纷衷心感谢上苍厚爱。 并州,黑山贼最后的抵抗终于化为乌有,跟随陶升进入山区抵抗的黑山贼面对郝昭的猛攻,大部投降,余者非死即伤。 首犯陶升于混乱中下落不明,副将平汉、大计于乱战中被杀,只落得埋骨荒野的可悲下场。
并州彻底平定后,郝昭奉督军府命即刻率领第11机步师和第1弓弩师南下河东郡蒲坂城。 一条绵长的黑线沿着官道顶着大雪行进。 队伍中部,一辆马车夹行其间,显得格外醒目。 此时,郝昭骑着战马从前队奔回,急匆匆来到马车边,“左军师,成何将军派人来报:31龙骑师已经抵达蒲坂,并按照左军师指令开始与43机步师和22弓弩师进行联合军演。 ”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从车内传出,车帘掀起,因河东郡一战名震天下的戏志才正坐其内。 不过,此时的他脸色苍白憔悴,额头冒着虚汗,身上也盖着厚厚的棉被。 若是高勇看到,绝对会震惊的无法言语,这怎么看也不像半年前的戏志才啊!
自戏志才偶感风寒后,贾诩、荀彧分别派人请其返回奉天调养。 怎奈戏志才为报高勇知遇之恩,强拖病体,希望安排好并州、司州防务后再行返回。 见其意志坚定。 荀彧只好寻访名医,再遣人送来为其治病,可操劳军事的戏志才哪有时间理会,由此一拖再拖,终至现今这种沉重地病态。
勉强睁开昏昏欲睡的双眼,里面仍保持着往昔的炯炯神采,“郃阳、临晋有何反应?”
郝昭担忧的看了看戏志才。 继续道:“临晋一如往常平静,并未发现兵力调动。 不过来往于长安的信使频繁起来。 至于郃阳,白波贼败将李乐、韩暹不知何故走到了一起,总算与匈奴呼厨泉成对峙之势,一守北,一守南,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
戏志才微微点点头,沉思片刻。 说道:“传令成何:联合军演继续,声势做的越大越好,此外还要加紧打造渡船,郃阳的平衡态势维持不了多久,想那长安李、郭和西凉韩、马也不会放着这块肥肉都不去动。 况且如今临晋兵少,谁都能够捏上一捏。 ”
郝昭不解道:“左军师,既然要拿下临晋、郃阳,为何还要命令成何将军大张旗鼓地军演?如此一来岂不是明白无误的告诉他们征北军要攻打了吗?而且河东郡一役损失地兵力仍未补充完毕。 各种军需给养也未齐备。 这样做很可能打草惊蛇啊?”
戏志才看看郝昭冻红的脸,又看看窗外的鹅毛大雪,“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动非动,静非静;动亦动,静亦静。 李、郭、韩、马各怀鬼胎。 早晚必有一战!而这一战来的越晚对主公越有利。 所以,蒲坂守军要动,动到他们以为征北军真的要渡河西进,如此才能让他们暂时联合在一起。 只有这样才能将内里的矛盾暂时压制,可矛盾将会越来越强,直到有一天……”
郝昭似有所悟,“直到有一天,因为某个契机让矛盾爆发出来!压抑的越久,爆发地威力也越大!而爆发的威力越大,对主公的西进之策越有利!”
看到郝昭如此聪慧。 戏志才不禁笑了起来。 可这一笑却又带动了病症,车内随即传出一阵更猛烈的咳嗽……天空愈加阴霾。 似乎要将大地掩埋……
同样的漫天大雪,幽州大地上却有一支装束奇特的部队正在接受检阅。 灰色的棉衣,白色的袍褂,胸前背后各印着一个大大地“犯”字。 雪落头顶、肩上,他们毫无所觉。 鸦雀无声中,一双双血红而又激动的眼睛仿佛虔诚的教徒死死盯着前方平台之上。
平台上,高顺一身戎装,双手拄着将军佩剑傲视台下。 “诸位恐怕仍在疑惑为何好端端的被带来此处,聪明的大概也能发现苗头。 不错,这里是训练场,四周有重兵把守,任你插翅也难飞出!”
“哗——”台下一片哗然,有些人已经握紧拳头凝神戒备起来。
高顺傲然而笑,“不用互相提防了,你们都是各地的重刑犯,本来应该在牢狱中度过一生。 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征北高将军念及各位触犯律法也是情有可原,但法不容情,此乃长治久安之根本。 于是,思前想后,征北高将军下达军令:凡重刑犯,根据犯罪原因,挑选出情有可原者、家有父母妻儿者、被逼无奈者等诸多情形犯人,当然蓄意伤人、yin辱女子者不在此列。 集中一起后交由在下统领,组建一支特殊部队!”
重苦刑犯闻言一愣,旋即紧张兮兮地等待下文,脑瓜聪明者已经听出了希望。
“组建这支特殊部队的目的便是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一个重获自由的机会!”
台下顿时陷入无边的寂静,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高顺,而刚才他说的话仍在耳边回荡——将功赎罪?重获自由?这对于每一名被判了十几二十年甚至终身监禁的重刑犯来说无异于重获新生!
看到他们的反应,高顺笑了笑,“这个机会很简单:你们要刻苦训练,然后到战场上用敌人地鲜血洗刷自己地罪孽,用敌人的生命换取自己地自由新生!”
轰!台下立刻炸开了锅,有痛哭流涕的,有感恩戴德地。 还有谢天谢地的……
高顺将佩剑狠狠地敲了一下台面,喧嚣的场面立刻平静下来,“这支部队乃是一支奇兵,悍不畏死、冲锋在前、撤退在后,陷入敌阵更如家常便饭,故此有一个响亮的名号——陷阵营!此营常备一千人,不多不少。 采用优胜劣汰机制,每月比试一次。 吊尾者降入二队,如要再次晋升必须加倍训练,在下次比试中胜出。 凡在陷阵营内斩下敌首者均有记录,重刑犯中罪轻者斩获三百颗敌人首级可获自由,中等者六百颗,重罪者九百颗!每颗头颅另有百钱奖励!机会只有一次!要不要参加自己决定!”
片刻沉静之后,台下爆发出震彻天地的呐喊。 “愿参加!愿参加!”
“轰隆隆——”一阵奇怪的轰鸣在天空中滚动而过,似乎上天也在为这样一支部队的创建而感到惊讶!
于是,名震天下,让敌人胆寒、令敌人闻之色变地陷阵营就此诞生!
与此同时,右北平北面的草原上,躲在毡帐内紧靠火炉取暖地苏仆延突然感到凉风袭体,一丝极其冰冷的寒意在脖间一闪而过。
渔阳郡广平城,大雪落。 却盖不住滔天战意。 刚刚抵达此城的32、34两个龙骑师整装待发,急行军的劳累早已一扫而空,只剩下精力充沛的体魄和散发着幽幽寒光的马刀。
贾诩和高顺终于忍受不了张飞的软磨硬泡,答应了他地请求,准许其率领广平城的两师龙骑兵在这严寒的冬季突袭苏仆延、乌延二部。 虽然冬季骑兵作战对给养的要求甚高,却也同样束缚着乌桓各部。 没有充足的水草。 他们的骑兵也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 这种条件下的对战将演变成自身实力地消耗。 贾诩正是看中此点,才采纳了张飞的提议。 趁敌病,要敌命,这是亘古不变至理!况且,幽州消耗虽大,支撑一万骑兵作战却仍然绰绰有余。 与此相反,乌桓各部连遭打击后,恐怕连五千骑兵都派不出!
军营内,张飞兴奋得大喊大叫,做着历史上最简短的战前动员。 “弟兄们。 此次出征只有四个字——烧、杀、抢、掠!出发!”
听到这,副将张辽无奈一笑。 心中为乌桓惹上张飞这个煞神而感到惋惜!
北方斗智斗力,南方却也落不得轻松。 第2山地师按照计划准时登陆东安海岸,并在一日后强行接管了东安城防。 直到此时,甘宁才派人向王朗请示,一招先斩后奏着实令人气愤。 王朗虽然知道征北军不好相与,却也想不到如此明目张胆,就算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能先斩后奏啊!强忍怒气送走信使后,王朗回手将一个陶瓷花瓶狠狠地摔倒了地上,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片,仿佛看到甘宁在痛苦呻吟,“呵呵,甘宁啊甘宁,你使的好计策!现在本官先忍了,等到严白虎被剿灭后……哼!来人啊,立刻向刘州牧报告此事,就说夷州甘宁强行夺取东安城,意图不明!”
此时,前线战事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 自一鼓作气拔下诸暨城外地严白虎军营寨后,会稽郡兵士气大振,虞翻更是兴奋得过了头,忘记了身份地位,立即要求赵弘为先锋攻打乌伤。 不想,赵弘不卑不亢,以一句:“我等早有约在先,一切行动皆可自定,任何人不得指手画脚!”顶了回去。
饶是虞翻脾气好却也恼的脸红脖子粗。 赵弘不发兵,倒激发了虞翻的狠劲,当即引诸暨全城郡兵倾巢而出攻打乌伤,他明白赵弘绝对不会擅离诸暨,少了后顾之忧,前锋打起来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