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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光明和希望的火把扔到地上使劲地踩踏……很快,他们彻底被黑暗笼罩。
风依旧在吹,且越发猛烈。郡兵们惊恐的目光不断游离,仿佛周围隐藏着无数的邪魔恶鬼。佰长站在队伍中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怦怦跳动声中,一点点移动双脚。
呼——一阵狂风袭来,头顶树叶沙啦啦响个不停。“啊!啊!”又是几声惊吼,郡兵们几乎同时蹲下发抖。又是风息树静片刻宁静,胆大的睁眼细看,只见走在两边的郡兵倒下了三四个……身体不知道了哪里,只留下几滴血迹延伸到四周的黑暗之中。
佰长自信见多识广,却也经不住如此恐怖袭击,发一声喊,狂叫着拔腿向沟口跑,连带着郡兵们争先恐后的追出,口中不停的狂叫:“鬼啊!鬼啊!”
树林外的郡兵被着突如其来的嘶叫吓得半死,影影绰绰的见到密林中人影晃动,不知是人是鬼。王厚勒马倒退,郡兵们也抽弓搭箭以防不测。
“都尉!”佰长一声怪吼,跟着传来扑通扑通的跌倒声……终于,十几个人发疯般跑了出来,口里不停的念叨:“鬼!鬼!”
王厚从不相信鬼神,他知道这些肯定是‘乱匪’情急所为,摸着马鬃思考要不要进去。看着刚才探路的三十人如此模样,还搭进去一个佰长,心头多少也泛起些恐惧。可转念一想,刚才探路的队伍已经消耗掉不少他们的陷阱,再加上他们仓促准备,剩下的肯定不会很多,机会难得……“全都听了!多点些火把,有盾牌的站在两侧,今天一定要抓到乱匪!”
话音落下,四周仍旧一片寂静。包括另一个佰长在内所有的人都对王厚的命令感到突兀。王厚怒目瞪着面面相觑的郡兵冷冷问道:“怎么?敢不遵军令?”
佰长右手紧握剑柄,汗水已然浸湿缠绕着的布带……可怕的沉默……郡兵们都在等着佰长的命令……“王队,去找些树枝松油再做几个火把,其余郡兵列队,有盾的站两侧。”
乌云彻底遮住了天空,除了火把再没有任何光亮。远远望去,这些火把如同暗夜里的萤火虫,在照亮自己的同时,也成为黑暗的猎物。
一百六十余人,两三人一组,横向铺开向林中迈进。火光仅能照亮周围两丈方圆的空间,好在人数众多,一条亮线慢慢前进,捕捉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此刻,风越吹越劲,夹带着细小砂石。王厚早已下马步行,他明白此时站的越高越危险。
突然,前方相继传来几下藤条断裂之声,跟着出现几排长短不一的木刺飞速袭来,削尖的木刺在晃动的火光下显得尤为可怖……王厚本能地大叫一声转身扑到,凌厉呼啸在头顶划过,两侧响起了郡兵痛苦哀嚎的叫声。
王厚抬起头,看到刚才直奔自己而来的排刺已经静悄悄的停在头顶,尖刺的一方结结实实的穿着三名郡兵,血液由胸口留下……王厚跌跌撞撞地爬出排刺的阴影。周围郡兵聚拢过来,静静地看着命丧木刺下的同伴。王厚掸掸尘土喝骂道:“看什么看!死人没见过?继续找,他们一定在这附近。”
叫嚷间,天空一道厉闪,白色亮光下众人看到死去郡兵背后那突刺出来木尖仍在滴血,除了恐怖还是恐怖。王厚吓退一步,接着一声鸣雷在头顶炸开,振得王厚险些坐下。郡兵门皆心惊胆颤。佰长上前问道:“都尉,树林漆黑、敌暗我明,且大雨将至,为了都尉安全着想,不如退出树林安营扎在,待明日再行追捕。”王厚看看黑暗的树林,看看死相凄惨的郡兵,只得点头允诺。
咔——轰隆隆——一道亮闪,跟着一声滚雷在头顶作响,王厚心神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郡兵争先恐后地跑出树林,倾盆大雨旋即铺天盖地淹盖了一切。郡兵们匆忙搭起营帐,三五个一群全部挤了进去。天空中的每道厉闪雷鸣都在震慑他们心神,尤其是作恶多端的王厚,仿佛这场电闪雷鸣*便是上天对他以往罪行的斥责。
匆匆下达加强警戒的命令后,王厚带上贴身侍卫钻进了自己的营帐。几天来的境遇使王厚焦躁不安,特别是今晚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令从来不相信鬼神为何物的他竟开始产生恐惧。每次雷声响起,他都会无意识的抖动,暗骂这鬼天气。
只有佰长睁着眼睛警惕地注意四周动静,他知道:雨夜最利偷袭。
树林里的高勇快速爬下树,张武等十余人先后赶到。张武问道:“主公,这雨来的真不是时候,剩下的排刺怕是用不上了。”
高勇望向头顶的黑暗略感惋惜道:“时不待我,又能如何呢?郡兵那里如何?可以偷袭吗?”
张武擦去脸上的雨水说道:“刚才派小杨子去查看了,但愿还能干掉几个。”
雨幕中,一个身影左臂右闪快速奔来,“主公,郡兵守备严密,明哨暗哨十余处,难以偷袭。”
高勇眺望远处的点点亮光,又看看湿透的几人说道:“没关系,今晚这大餐足够他们用上几天。走,到前面山石下睡觉去。”
第二卷 立足东北 第一章 龙蛇斗法之绝地反击
荀彧披着单衣在洞内徘徊,时不时望向洞外的暴雨。冯玉见状,走上前来劝道:“荀公不必担心,主公机警聪慧,寻常人根本追不到他。反倒是那些郡兵,冯玉满可怜他们的。回来之前又帮主公准备了些‘菜肴’。这些郡兵一顿大餐吃下来,轻者上吐下泻,搞不好还要扒层皮。”
荀彧忍不住笑道:“大餐……想不到主公奇思妙语,把那些陷阱机关比作大餐确是贴切。虽说用此方法不雅,怎奈敌我相差悬殊,不得已而为之……”
玄菟城外五十里,高顺趴在草丛中惊讶地看着前方连夜赶路的郡兵,呼喝催促之声清晰可闻。
孙泰爬过来低声道:“高都尉,这二百人会不会是赶去支援的?”高顺微微点头。孙泰略显担忧道:“主公身边仅有十余人,这些人再加上原先追捕的……高都尉,是不是派些人回去?”
高顺沉思片刻摇头道:“不可,那样于事无补。为今之计只有速速斩杀王寇方能解救主公之危。告诉队员连夜赶路,明日清晨定要混入玄菟城。”
翌日,晴空万里。
凉风习习吹散萦绕数日的燥热,清新空气芳香宜人。然而,高勇却没有时间享受这般情趣。刚刚有人来报,休息一夜的郡兵又开始追击过来。高勇柔柔惺忪的眼睛,慢慢爬起来对众人说道:“今天的目标只有一个:带领身后的郡兵游山玩水。干粮都还有吧?赶紧吃些,看样子白天恐怕没有时间吃了。”众人闻言轻笑,纷纷打开身上的小包裹拿出由玄菟带出来的干粮啃咬。
昨夜的尸体被风雨摧残了一夜,佰长站立许久方命人就地掩埋,至于那些木刺则悉数被捣毁。王厚恢复了往日的威风,高昂着头不断叫嚷着“快追快追”。佰长暗瞪王厚一眼,才吩咐手下寻着昨夜高勇等‘留下’的脚印向北追去。
已经爬上山腰的高勇看着对面正在下坡的郡兵说道:“哥几个把这里弄乱些,多留下些脚印。树枝!对,劈些树枝搭成篝火的样子。总之弄成匆忙离开的样子就行。杨凌!”
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快步跑到高勇身边跪问:“主公有何事吩咐?”
高勇一把拉起他说道:“你小子脚程快、头脑灵活是我们当中最会躲藏的,我想由你专门负责与本营的联系,保证两方能够掌握最新情况,互相协作策应。现在给你第一个任务:转告荀公这里近况,并请他派几人到东面山后点上几堆火,伪装成大队人马休息过的假象。”
杨凌应诺转身欲走,高勇又将其拉住,看看他头顶上的乱发,眼珠旋转,急忙在附近拔些长叶草三两下编成一个草环套在他头上说道:“如果遇到敌人,立即趴下,这个东西还是有些用处的。”
杨凌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似模似样的来个立正,转身快步离开,三晃两晃消失在树林中。
张武说道:“想不到主公也喜欢他,这孩子很懂事。爹妈死的早,全靠她奶奶把他拉扯大。前阵子,他奶奶染了重病。如果不是主公招人,只怕……”
高勇感叹道:“都是苦命孩子……对了,他为什么叫‘凌’啊?这个字很少见。”
张武笑道:“俺也奇怪,那个‘凌’字见都没见过。后来问他,他也没见过,更不会写。听他奶奶说,原先住在辽西时,他村子附近有一条河叫凌河,就这样他也跟着叫‘凌’了。”
高勇一愣,说道:“凌河?该不会是大凌河吧!”
……
王厚带人追寻脚印一直爬上了山腰,但见此地凌乱不堪,树枝、碎草遍地,还有几堆尚未来得及点燃的柴火。地上带血的布带,树上随风飘逸的布条,无不显示这里刚刚还有大堆人在。王厚冷笑道:“哈哈,终于被大爷追到了!快,四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突然一个郡兵大叫道:“看……看那里!”说着手指向东边山脚下的小溪边。
王厚顺势望去,只见小溪边有十余人正在喝水,其中一人还转身向这边往来,并挥动手臂打招呼。“是他们!”王厚也禁不住兴奋道:“好啊!终于看到,郡兵们听好:看到那个挥手的人没!抓住活的赏钱三千,死的赏一千五,其余的无论死活再加五百,每个一千。”
“啊!”郡兵们欢呼起来,举剑举枪举戟叫喊着向山下狂冲。只有佰长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小溪边,高勇当然看到山腰的一切,嘴角微笑的同时拍拍张武的肩膀道:“走!敌人上勾了,带他们好好欣赏山林草谷。”
……
玄菟城,高顺等人扮作贩夫走卒先后由四个门进入城内。看到原先居住地大门上的封条,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忽然一个小小的三角符号吸引了孙泰的目光:“看这个,肯定是王信他们留下的。”
高顺蹲下看了看,伸手抹去其一角说道:“东面,他们应该还在老地方。”三转两转,几人来到一处隐蔽的民居前,孙泰正要上前敲门,那门却自行打开,跟着一个少年探出头向外探望。孙泰仔细一看不禁低呼道:“虎子!”
少年看到门外站着的几个肩挑干柴满面灰土的人本就奇怪,本打算关门。确因这一声轻呼而停顿,缓缓抬起头认真打量……“孙叔!真的是孙叔!王哥,快出来!孙叔他们回来了!”王信飞奔出来,睁着因激动而流泪的双眼低问道:“主公!主公回来了吗?”孙泰一把将他抱住,高兴道:“主公那里一切都好,都好。他最担心的就是你们几个,谢天谢地,你们全都安然无恙。”
听到高勇无恙,王信露出欣慰的笑容。虎子调皮道:“乖乖地,王哥总算笑了!”
王信瞪了他一眼佯怒道:“虎子,房顶上站岗去!”
孙泰笑道:“幺呵!小子学会‘站岗’了!学写字你不会,学这个倒是挺灵快的吗!”
王信高傲道:“那当然,主公说过的话当然要牢牢记住的,还要活学活用。像什么谍报、侦察、监视、跟踪……只不过记倒是记下了,就是不会写。”说着做了个鬼脸。
孙泰无奈道:“你个小滑头!”
这时,院门打开,沮授在近卫队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王信一看腾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