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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这几天做的一些吃食,算是一种甜店吧。这个是冰糖红枣,这个是冰糖栗子,宁大夫您尝尝看,觉得口味怎么样?”
宁大夫拿了一颗冰糖红枣,老人家的牙口不像年轻人那般好,脆脆的糖衣咬不动,只是含着,等糖化开了,吃到里面软糯的红枣。
自从吃了上次顾朝带来的腊八粥,宁大夫就对顾朝的手艺赞不绝口,今天这个冰糖红枣,不只是好吃,而且新奇。
“朝哥儿不只是手巧,连心也巧,这个冰糖红枣看似不难,但是胜在这份独特的新意。”宁大夫又拿了一颗冰糖栗子含着,笑眯眯的看着顾朝。“不知道以后谁有这个福气能讨你做夫郎,真是祖上三辈子积德咯。”
“宁大夫您太看得起我了,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顾朝在心里担忧着宁大夫是不是又要将话题引到他成亲嫁人这事的时候,宁大夫却问了他其他的事情。
“腊八那天去温水镇玩的开心吗?有碰到什么事情吗?”宁大夫问道。
“镇上热闹,人也多,看了不少的新鲜玩意,长长见识挺好的。”顾朝回答这,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宁大夫,老人家的这个问题,感觉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朝哥儿果然比楚明那傻大个聪明,又会藏事。”宁大夫赞赏的看了一眼顾朝,“那傻大个前几天来我这的时候纠着一张脸,水缸里都满的还出去挑水,劈柴都能把斧头劈到地上,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事的模样。朝哥儿不打算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顾朝这下明白了,原来宁大夫套话是想套这茬。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在温水镇的时候碰到了个人,叫做楚瑞。楚明好像跟他是认识的。”宁大夫想套顾朝的话,顾朝也问答的谨慎,他也希望从宁大夫的口中打探点他想知道的事情。
“何止是认识,那个楚瑞是楚明小时候定了亲的小哥儿。”宁大夫也大方,直接说道。
顾朝看了一眼宁大夫,没开口,静静听得。
“这事情我也是收留了楚明之后去楚家村打听来的,当年楚明爹姆还在世的时候,跟楚瑞的爹姆关系不错,楚瑞的阿姆在怀着楚瑞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直到痊愈,这期间楚明的爹姆断断续续的借了他们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对于一般小家庭来说,可是一两年的口粮钱啊,楚瑞的爹姆也是知道感恩的人,生了楚瑞这个小哥儿之后,就将楚瑞许给了楚明,两人算是定了娃娃亲。可是当年楚家村的那场瘟疫之后,楚明来了顾家村,楚瑞他们一家也搬到温水镇上去了,当初说好的亲事也慢慢的被人淡忘了。”
“难道楚明就从没打算去上门提亲?”既然是父母之言约定的娃娃亲,楚瑞的父母又念着这份情,如果楚明上门提亲的话,应该是不会拒绝的。顾朝心想如此着。
“这个,你就要去问楚明了,我老头子知道的就这些了。”
宁大夫又含了一颗冰糖红枣,眯着眼笑着,顾朝突然觉得心里惴惴的,为什么宁大夫的笑容好像有些狡诈。
两人又聊了没一会,顾怀就嘟着嘴走进来了,看到放在桌案上的冰糖红枣和冰糖栗子的时候,墨绿的眼眸才闪烁起了亮光。
宁大夫招手让他过来吃。
“今天是结束了吗?”
“恩,师傅说今天先这样,不教了。”说起这个顾怀有些不开心,他等了好些日子才等到这天,可是才学了一会,楚明居然说不教了。
“今天好像有些早。”顾朝看了看天色,往常多少也都要一两个时辰,今天应该才两柱香的时间吧。
“师傅说,心不此,多练也不会进步的。”
“那是你上课的时候分心了?”
“才不是我呢,是师傅啦。”顾朝含着一颗冰糖栗子,鼓着小嘴说道。
顾朝闻言,眼神自然的往屋外看,却瞧不见那个高大身影。
“听说朝哥儿说小怀现在也在学字了?”宁大夫问着顾怀。
“恩!我已经学了不少了。”顾怀得意的说道。
“那宁大夫倒是要考考你了,要是你写对了,我就奖励你这些冰糖红枣好不好?”宁大夫看着顾怀,笑的柔和。
“好。”
宁大夫摸了摸顾怀的头,然后有跟顾朝嘱咐道,“小怀就留在我这跟我说说话,这个冰糖栗子你拿过去,让楚明也尝尝。”
顾朝听了点了点头,然后拎着冰糖栗子往外面走,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影,最后是听了响声才在灶房找到了楚明。
那人正低着头生火,听到了顾朝的脚步声也没抬头,目不斜视的坐着手里的事情,生了火之后又往大锅里面放了小麦仁和水,然后盖上锅盖焖着。
顾朝也不说话,就在门口站着,看着楚明忙活着,看他倒水的量,应该不是要煮饭,是要煮粥。
楚明忙完了事儿,顾朝也不动,楚明自然是要往外面走,顾朝又在灶房门口堵着出路,这下,他终于是抬了眼,不正眼看顾朝都不行了。
18|018 阴差阳错
楚明这些天没上山,所以也没在穿着他那件标志性的虎皮,今日他穿了是一件旧棉衣,颜色已经洗的褪色了,咯吱窝和衣服下摆还有不少缝补的痕迹,都是上次顾朝一针一线给缝的,顾朝怕他再破,用的是两股线,仔细的来回缝了两遍。
看这样一个虎背熊腰的大个子,被他这样一个瘦弱的小哥儿堵的进退不得的,还窘红了脸。
顾朝忍着隐隐的笑意,总算是大发善心的先开口了。
“你这是打算煮粥吗?”
“恩,宁叔年纪大了,牙口不好,早些煮,可以焖的烂一些,到时候吃起来也方便。”因为说的是宁大夫,楚明答的还算自然。
顾朝听了点了点头,楚明看起来就是个粗糙汉子,想不到在这方面是个细心的人。
楚明的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握成了拳,他似有似无的看了顾朝几眼,晒的黝黑的脸突然又是一阵爆红。
顾朝看着楚明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趣味,今天楚明的状态一直相当的反常,先是不敢正眼看他,然后教顾怀的时候又不专心,到现在又莫名其妙的红了脸,他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写什么呢?
楚明来回抿了抿嘴,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总算是开了口:“朝哥儿,刚才宁叔都跟你聊了吗?”
“恩,刚才跟宁大夫聊了一会,说了些事。”
“如果他说了什么你别忘心里去,他……他……反正……你随便听听就好了。”楚明又支支吾吾,断断续续了起来。
“你小时候定亲的事情就这么不能让我知道吗?”听了楚明的话,顾朝心里倒是不乐意起来了,这个大傻个原来是在别扭这个事情,难道还怕他到处去说吗?还是怕别人知道他定亲的夫郎要悔婚,怕自己掉面子?
“啊?”听了顾朝的话,楚明反倒是诧异的抬了眼,“就说了这个事情吗?宁叔没说别的事情吗?”
“除了这个事情,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顾朝接着楚明的话尾反问道。
楚明闻言,神色中的躁动不安突然消散了大半,像是安了心,他的话音也回到了以往的沉稳,低沉的喃喃了句:“没说就好,没说就好。”
“我定亲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现在知道的人不多了,你知道了也没关系,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而且我父母也不在了,小瑞又有自己喜欢的人了,这个婚事多半是不算数了的”楚明又说道。
“要是楚瑞喜欢的是你,你就愿意跟他成婚吗?”
“如果我父母还在,估计会的,毕竟父母之命大于天,不过现如今,是不会了。”楚明说的真切,一字一句都是他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
“为什么?”顾朝问着,他的心却陡然加快了跳动的速度,他貌似,有些别样的期待。
“我想娶我自己喜欢的人。”楚明说的时候,深黑的眼眸今天第一次,就这样直直的跟顾朝对视着。
顾朝觉得脸上突然一阵燥热,连这大冬天的寒风都吹不散。
顾朝着实觉得,自己真的是被这个世界的简单生活给净化了,明明是比楚明多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大大小小的恋爱也谈过几场,现如今却被这个大傻个一句不明不白的话,给羞红了脸。
可是这样的怦然心动小鹿乱跳的感觉,却让他觉得心口微甜,就跟吃了冰糖红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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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走回里屋的时候,宁大夫不知道是从哪里拿出了棋盘和黑白两色的棋子,跟顾怀一老一幼各执一色,一坐一站着。顾朝凑近看了一眼,看着棋子的摆放应该是再玩五子棋。
顾怀第一次接触这种益智类游戏,觉得相当新奇,虽然屡战屡败,还是屡败屡战,玩的欲罢不能的,寅时过半的时候,顾朝就让顾怀歇手准备回家了,但是小人儿墨绿的小眼,紧盯着棋子不放,显然是还没有玩尽兴。
宁大夫笑容满面,十分欣慰的看着顾怀,“小怀资质不错,又有朝哥儿这么个心思细腻的人在旁教导着,以后必成大器。这棋盘和棋子,就当是我这个老头子送你的礼物,带回去吧。”
顾怀听了摸了摸光滑的棋盘,又回头看着顾朝,用眼神渴求着。
“宁大夫是送你,又不是送我,收不收,你自己决定就好。”顾朝莞尔一笑,对最近顾怀的成长,他一点一滴的都看在眼里,宽慰在心里。
“谢谢宁大夫!”顾怀这才开心的说着,双手已经紧紧抱着棋盘了。
顾朝和顾怀带着宁大夫的这份礼物离开了,宁大夫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目光灼灼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楚明。
“朝哥儿带来的稀罕玩意你尝了味道了吗?”
“尝了。”
“觉得甜吗?”
“裹着糖呢,很甜。”
“估计就算是没裹着糖,你也会觉得是甜的,谁让是朝哥儿亲手做的呢。”宁大夫笑的有些促狭。
楚明这才明白自己是又掉进了宁大夫挖的坑里,他也不生气,就是面庞浮起了一抹暗红,他对顾朝的那么点小心思,很早的时候就被宁大夫一眼试穿了,他要是遮遮掩掩的,反倒是显得矫情了。
但是有一事,楚明还是想说说。
“宁叔,你拿我开玩笑没关系,但是别再说什么要替我跟朝哥儿说亲的事了。”
“怎么了。这事有什么说不得的,今天我没说这事,你是不是觉得失望了?”
宁大夫又瞧了瞧楚明,虽然他十岁才收养了这个孩子,但是这个人性情单纯,凡事有那么一点心事,没有他看不穿的。
楚明昨天来的时候,宁大夫就跟楚明说要替他跟朝哥儿说亲,楚明没有爹姆,朝哥儿的阿姆也不在了,这婚事,不如就由他来说算了,楚明当时就拒绝了。可是今天楚明再来的时候,宁大夫又提起了这个事,还拧着性子跟楚明说他今天是说定了!
这才是楚明今天一直一反常态的根本原因。
“宁叔!”楚明低唤了一声,神情严肃而深沉,“朝哥儿适合更好的,我配不上。”
宁大夫听了,沉默了些许,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能帮的他都帮了,楚明心里的砍,还是要他自己迈过去,没有人能帮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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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八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