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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交两千元泰币,他就能为你办好老挝公民手续。因为老挝还没有实行身份证制度,所以,办起来特别方便。只要你持着老挝镇政府手续,就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直达中国边境。到达中国边境之后,中国边境就给你发一张回乡探亲的卡。凭这个卡,你就可以顺利地回到中国内地。如果再回来,凭这个卡中国边境就会放你进入老挝,再回泰国。不过,当你回到家乡时,当地的公安部门会对你进行严格的盘问和审查。
我交给那人两千元,请他带我去老挝的会晒,那人满口答应。
76自荐马帮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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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边境的湄公河边上,当地的警方让我到边境站办理一下出境手续。可是,因为我没有身份证,边境不给办。我拿出户口证,边境警方说不行,我们只好又回到清孔县城。
由于回大陆受阻,我的思想又开始变化。
既然回不了大陆,也许真是天意。再说,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探明金三角的秘密吗?在曼谷失利,也许更是天意,我又可以重新回到金三角了,为什么不继续对金三角进行全面而又深入的调查呢?
我心一横,转身回到刘将军那里。
在我来泰北这几个月里,黄师长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只要一有空闲,他便与我一起聊天。为进一步掌握有关金三角的内部资料,我总是故意把话题引到他们在金三角的事上。黄师长对金三角特别熟悉,自1942年春天进入金三角作战到现在,四十六年来,他从未离开过金三角,金三角的每一条路,每一个山寨,每一个山头,每一个战略要地,他都非常熟悉。
刘将军与坤沙集团的关系十分密切,我已经弄清,坤沙集团的主要成员和家属的户籍都在刘将军的村子里,他们来往很频繁。由此,我便产生了利用他们的关系,再一次跨进金三角毒品基地的念头。可是,我却不敢贸然提出来,怕引起他们对我的怀疑。我努力为他们工作,争取有那么一天我会如愿深入毒品中心。
机会终于来了,不过,这次机会不是进入毒品基地,而是可以有机会漫游金三角地区。
刘将军手下依然有一支强大的武装队伍,这支武装成为专为金三角运送物资的马帮。马帮队伍有几十个人,个个都是抽鸦片的亡命之徒。他们个个都不知道什么是怕死,作战十分凶猛,又有森林作战和孤军作战的经验。可是,他们的头目突然因吸毒过量而死亡,刘将军正为这个马帮的头头人选而发愁。
这天,我们吃中餐,刘将军、黄师长和我一同吃饭(平时,只有我们三人同桌吃饭,任何人不准与我们同桌就餐),刘将军问黄师长道:“黄师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黄师长问。
“就是有关马帮队长的人选。”
“嗨!你说那件事呀,弄得我昨夜一夜都没睡好,找谁?我把咱们的人都排光了,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我也想了半夜,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刘将军道。
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一直到吃完饭,也没说出个鼻子眼睛来。吃罢饭后,我们三个坐在客厅里吃水果,他们俩又说起这件事来,谈论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个结果。于是,我趁机试探道:“你们俩争了这么久,为一个马帮头儿。难道你们那么多的人,就没有一个能胜任的吗?”
“张先生你不晓得,这马帮头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几十个人交给他单独去运货,如果没有本领,不但会被老缅消灭,而且,还要把货丢失。这次是帮美塞的一位宝石老板去宝石产地南兰运货,万一丢了货,宝石老板要让我们赔,那可就惨了。”
“路上有人阻拦吗?”我问。
“何止阻拦!宝石、玉石、毒品,都是缅甸政府禁运的货,只要被政府军发现,不但要没收全部的货,而且还要扣押人。因此,我们的马帮都是武装押运,遇到老缅军,便要动武,保护马队安全返回。”
“我去当队长怎么样?”我道。
“你———”刘将军和黄师长同时惊问道。
77入主马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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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来到马帮队。
“说吧,要什么硬功夫?”我问。
“首先是枪法,你看!”马帮队副队长扎凯端起枪,对着窗外百十米远的一棵小树,“啪———”就是一枪,随着枪声,一棵大拇指粗的小树一断两截儿。
我笑了笑,从阿凯和阿茂腰中分别抽出两把手枪,左右手分抓,在大胯两边皮带上一蹭,只听“咔”一声,枪弹上膛,然后双手举起,只听“叭———叭———”两声枪响,百十米外两棵拇指粗的小树同时断成两截儿。
“好!扎凯,怎么样?”刘将军问。
“枪法是比我强,但是,不知身手如何?只要他能空手打斗胜了我,我们四个从此甘心情愿地服他管。”
“扎凯,不要过分!”刘将军大吼道。
“不要紧,刘将军,这么多天我还未松过筋骨,今天趁这个机会活动活动。”我对刘将军说罢。转身对阿凯等四人道,“来吧,你们四个一起来,不然我不过瘾。”
“我们四个一起来?”扎凯瞪大眼睛。
“对,四个一起上!”我说罢,立刻扎了马步。
他们四人从四面进攻我,我在心中暗道:第一招必须要猛要狠,一招要重创两人,让他们不能再爬起来。于是,我决定先发制人,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就在他们正要向我发起进攻时,我大吼一声,一个反探身,直逼我左边的因坎,因坎一见,即刻向后躲闪,谁知,我身子猛向空中一翻,左脚正踢中右边阿勃小腹,那阿勃一声惨叫,便倒在地上。也就是在我踢倒阿勃的同时,左脚刚刚点地,那右脚又直逼我对面的扎凯,扎凯一见不好,急忙来个骑马势,同时,他又把双手摆到胸前,准备对付我的那只脚,却不知,我那只脚只是一个虚招,还没等他摆好架势时,我早就又把左脚踢到了他的左耳门上。他一声惨叫,抱头而倒。另两个立刻跪下大叫道:“我们服了!我们服了!”
我收了架势,对他们道:“还要比试什么?”
“还比试狗屁,四个人只是一招就被打成这个熊样儿,还想逞能!”刘将军哈哈地道。
“快过来,拜过你们头领!”黄师长对他们说。
他们一齐跪下道:“拜过头领!”
我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两千美金,伸手递给阿凯道:“这两千美金给你,你去银行换成泰币,平分给弟兄们,就说是我上任的赏金。明天上午十点半我来,通知各位弟兄,不得缺席,我要训话。”
“是!”扎凯道。
“张先生,你是在哪里练的?”刘将军问。
“1963年我从省艺术学院毕业后就参了军,在部队当过军械员,什么样的枪我都用过。我的枪法是1964年大比武中练出来的。”我道。
“怪不得你的枪法如此了得!”黄师长称赞道。
“你的身手不凡,是不是过去练过武功?”刘将军问。
“我从小酷爱武术,我的老师名叫孙霞光,他原是我们县国术馆的学生,毕业之后,曾在黄埔军校任过教官。”我道。
“什么?曾在黄埔任过武术教官?”黄师长惊奇地问。
“怎么,你听说过他?”我问。
“我想起来了,他是安徽人不错,此人瘦高个儿。不过,他是我毕业前两个月进校的教官,那人脾气很坏,好骂人。”黄师长道。
第二天中午,我独身来到马帮,扎凯早已带领弟兄们在马帮驻地等候。我被他们推到草房正堂坐下,三十八个人都站在我面前听我训话。
78押运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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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话后的第二天中午十点钟,美塞亚泰宝石公司的朱经理来到我住的地方,经刘将军引见之后,我们来到马帮。扎凯已经把马帮队伍集合在马帮大院里,等待出发。
“张先生,你是第一次出这样的远门,路上一定小心!”刘将军道。
“路上如果与缅军遭遇,以避为上策,万不得已打起来,不要恋战,尽快脱身!”黄师长说。
我点点头。
“如果处境特别危险,宁可丢货不可丢人,你要给我活着回来!我等你回来打麻将。”刘将军道。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我道。
“朱经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刘将军对朱经理道。
“没什么啦,如果没事就出发吧。”朱经理道。
“阿雄!”刘将军对手下道,“把武器交给张先生。”
“是!”阿雄把两把日式手枪递到我面前。我抓过两支小手枪,分别挂在两胯上。
索考在前面给我拉着骡子,我与朱经理并肩行走,小哪吒在后面尾随。马队走在前面,由五个喂马人赶着,三十几个炮手前前后后地保护着,向北面的大山林里走去。
我们走在那高低不平的古山道上,我一边走一边欣赏这令人陶醉的掸邦高原山色。金色的阳光穿破树叶的空隙,投射下星星点点的碎光。各色奇花异草都挤在路边,分外妖娆,又吐出那阵阵浓香,仿佛非把我熏醉不可。
由于我们是一支武装马帮,在行路时,全是走深山小道,这些小山道又窄又陡,有时,上山下山的路全靠几个脚印行走,每逢遇到难走的时候,我都得下来步行。小哪吒给我砍了一根竹竿,让我拄着竹竿走。说句老实话,我是在平原上长大的,对于在大山上长久行路,我觉得十分艰难。可是那些骡子,不管山路多么难走,即使在悬崖绝壁上,它们也如同行走在平地上,我十分佩服它们的本领。
还算我的运气不坏,经过十五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安全到达南蓝宝石矿。我没有机会去矿上观光,只是在一个小集镇上住了下来,这个镇子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朱经理来到小镇之后,便到商号去了。扎凯他们对这里很熟,他带我们住进一家客栈。这家客栈很大,我们的人和骡子都住了进去。客栈里有专供喂骡马的地方,并且,还准备了大量的草料。
我住进一个单间的客房,由小哪吒左右伺候。这里虽是深山小集镇,饭菜的品种却十分丰富。而且,山珍野味特别多,什么熊掌、羚羊肉、大蛇、穿山甲等等,这些野味的价格很低,低得令人无法相信。
我的手下个个都是酒鬼,他们喝起酒来不知什么叫醉。这里的酒不是很好,只有一种苞谷酒。我喝不习惯,酒的味道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味。因此,我只倒了半小碗,应付他们的敬酒。
我们正在这边大吃大喝,突然,有几个人拉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进了客栈的大厅中,那个女人披头散发,大声嚎叫着向外挣扎,那几个人紧紧拖住她不放。这时,有一个中国商人模样的中年人,从阁楼上下来,他走到那女人面前笑哈哈地道:“你男人跑了,我只好把你卖到窑子里。”他又手指着那几个人道,“把她弄到楼上。明天早上再把她送到妓院。”
79半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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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便一起拉着那个女人,向楼上推,那女人大声呼救,拼命挣扎。我听得十分清楚,这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中国女人,她虽带有云南口音,却不完全像云南人。我一辈子就是见不得这种场面,从青少年时代,我与别人打架,十次有九次都是为打抱不平。今天遇到此事,我也定问不可。
我忽地站了起来,扎凯见我脸变了色,急忙拉住我道:“头儿,这些事管不得,他是这里开矿的老板。”
“他就是板老,老子也要问个明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