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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然,在孔子35岁的时候,由于鲁国内乱他放弃了身为教师的安稳生活,投奔齐国。为了接近齐景公,他住在齐国贵族高昭子家。次年,景公才向他询问政事。孔子答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景公说:〃好极了,如果君不像君,臣不像臣,儿子不像儿子,即使有再多的粮食,我也吃不着啊。〃过了些时日,景公又向孔子问为政的道理,孔子说:〃管理国家最重要的是做好财经工作。〃景公听了很高兴,便决定重用孔子。谁知齐国大臣晏婴却进言劝阻道:〃陛下,像孔子那样的儒者总是能言善辩,圆滑世故,您很难驾御他的。而且他那么推崇丧事,过分追求尽哀,不惜破费厚葬,要是这种主张影响我们的风俗可是不好。而且他到处游说以求取官禄,这种人怎么可靠呢?现如今礼乐制度已经崩坏,他那一套繁文缛节太不合时宜了。〃景公听信了,便开始冷落孔子,再加上齐国的大夫中有人想加害于孔子,孔子便返回了鲁国。
第二部分 第44节:孔子:痛并快乐着(3)
在家里沉潜了十多年,渐渐地学识也得到增长,几乎到了无所不知的地步。那是有一次鲁国掌权的上卿挖井得到了一个陶罐,里面有一只像羊的东西。为了考考孔子,便骗他说得到了一只狗。孔子可不上他的当,仰仗自己博闻强识,他说道:〃据我所知里面应该是一只羊。我听说山林中的怪物是只有一只脚的龙和一些精灵鬼怪;水中的怪物是龙和一种叫做〃罔象〃的水怪;而土里的怪物是一只雌雄未分的坟羊。〃上卿心里暗服,只是仍然把这样的人才束之高阁。后来鲁国内部越来越混乱,孔子不想再做官了,便操起了教书的旧业,学生越来越多,还有专从外地赶来的。孔子也就以此为乐。
直到五十多岁的时候,他又再度被请出仕,还接连升官。眼看鲁国的形势有所好转,齐国有些着急,他们怕孔子掌权,鲁国定要称霸,而自己距离鲁国最近,必要先被兼并。于是想出了一个缺德的主意,即用美女和骏马诱惑鲁国君臣,使其终日迷恋声色。孔子则大失所望,于是又离开了鲁国,带领着弟子周游列国,此时的他已经55岁了。
孔子就像跳蚤一样从这个国家跳到另一个国家,先后经历了卫国,曹国,宋国,郑国,陈国等,并反复在这些国家之间周旋。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如此颠沛流离为了什么?他自己曾经说过:〃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为什么如今天下大乱,他还不选择隐退呢?
其实,在出世与入世之间,历代文人存在着一种可贵的矛盾,孔子也在其中。他何尝不想〃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他都想好了可以由勇敢的子路陪伴。然而这只是一时兴起说的话,能够代表他的真正态度的要算〃问津长沮和桀溺〃两位隐士的那一次。
当时长沮和桀溺在田里劳作,孔子骑马路过,便叫子路去问问渡口在哪里。长沮说:〃那个手持缰绳的是谁?〃子路说:〃是孔丘。〃长沮又问:〃是鲁国的孔丘吗?〃子路回答说是。长沮便说:〃他这个人是知道渡口在哪儿的,又何必来问我。〃子路不爽,便去问桀溺。桀溺说:〃你是孔子的徒弟吗?〃子路回答说是。桀溺便说:〃天下的污浊与混乱就像滔滔江水一样,你们有谁能去改变呢?跟随孔丘那样躲避坏人的人,不如跟随我们躲避乱世的人呢。〃一面说,一面头也不抬地干着手里的农活。
子路回来告诉孔子,孔子怅惘地说:〃我们是没有福分隐居山林,与鸟兽共居了啊,如果天下有道,我还忙乎什么?正因为天下无道,我才想与你们一起去改变它啊。〃孔子不在乎郑国人骂他为丧家之狗,却对隐士们的诘难感到怅然若失,可见他心中的矛盾以及〃不仕无义〃的信念之坚定。于是他继续奔走,独弦哀歌于天下,却有人说他是在卖名声。《论语·宪问篇》记载,微生亩对孔子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不停地奔波?该不是想卖弄口才吧?〃孔子说:〃我不敢卖弄口才,我只是痛心世人固陋,不通仁义之道。〃
就这样,无论是卑鄙小人的陷害,还是平民百姓的误解。无论是他崇拜的老子的反对,还是他敬重的晏婴的嘲笑,他都顶住了。以至于有人谈论到他时便说:〃就是那个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人吧〃。
这让人想到西西弗斯的故事。西西弗斯是柯林斯国王,他死后获准重返人间去办一件差事,但是他看见人间的水、阳光、大海,就再也不愿回到黑暗的地狱,这触怒了众神。在召唤、愤怒和警告都无济于事的情况下,神决定对他予以严厉惩罚,即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石头因自身的重量又从山顶滚落下来,屡推屡落,反复而至于无穷。神认为这种既无用又无望的劳动是最可怕的惩罚。如此看来,孔子不就是中国的西西弗斯吗?他们干的活儿是类似的。朱熹说:〃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孔子也正是不想再见到黑暗,才义无返顾地传仁道于诸君。
第三节无可无不可
孔子奔波累了,便停下来,逐个问门下重要的弟子:〃我们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子路说:〃我猜想,或许是我们的仁德不够,所以人们才不信任我们。我又猜想,或许是我们的智慧不够,所以人们才不实行我们的主张。〃孔子眉头微皱地说:〃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有仁德的人就一定会得到信任,为什么伯夷、叔齐会活活饿死呢?如果有智慧的人的主张就一定行得通,为什么比干还要被剖心呢?〃
第二部分 第45节:孔子:痛并快乐着(4)
子路退了出来,子贡进见。孔子又问子贡,子贡说:〃因为老师的学说理想太高了,所以君王都不能接受老师的主张。老师能不能把它稍微降低一些呢?〃孔子感叹地说:〃一个农民很好地播种,但是不一定能够很好地收获;一个工匠能够制造精致的东西,但不一定能够符合大家的需要;同理,有道德有学问的人有自己的主张,却不一定能够让大家接受啊。如果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想着怎么让别人接受你,你的志向也太低了。〃
子贡退出,颜回又来进见。孔子还是问那个老问题,颜回说:〃老师的学说太高了,所以天下人都不能接受。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我们拿不出好的政治主张,这才是我们的耻辱。而我们拿出一套好的政治主张,天下却没有人接受,这便是各国当政者的耻辱了。〃孔子听了,很是高兴,笑着说:〃就是这个话呀!〃
这时的孔子就像一个失败的老推销员,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后悔自己从事了这个行业,反而为他推销的产品感到自豪。正如女诗人舒婷所说:〃痛苦使理想光辉〃。但是,再光辉他也得改行了。曾经说过〃述而不作〃,如果把〃述〃理解为〃游说〃,把〃作〃理解为著书立说,那么孔子接下来就要违背前言了。这种前后不一致的做法,孔子无意中的一段话对此做了一个注脚。他说:〃自古以来被遗落的人才有: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不降低自己的心志,坚持纯洁的是伯夷、叔齐。而柳下惠、少连降低了自己的人格,玷污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行为中庸的两面派而已。虞仲、夷逸则洁身自好,取权宜之计而离开官场去山林隐居,说话便无所顾忌。我虽然也算一个被遗落的人才,但我与他们都不同,我是无可无不可的,也就是没有什么绝对的可以,也没有什么绝对的不可以。〃
于是他嚷嚷道:〃不成啊,不成啊,有道德有学问的人要是没有贡献为后人称道,名字不能流芳百世,是一件多么可惜的事情啊。我的一套学说行不通了,我还有什么办法呢?〃他看到当时周王室已经十分衰落,礼仪、音乐都已废除不用,《诗经》、《尚书》也残缺不全,便改行整理典籍,并拿这些作为教育学生的资源。
孔子乃名牌教师,他的弟子此时已达到三千,得意门生便有七十二人,可谓官场失意,职场得意。本来写书与教书就比当官自在,孔子改行后也换了一种行事风格。他在做官的时候,常常听取别人的意见,从不专断。可是他在编《春秋》的时候就特别独裁,想记载的就记载,想删减的就删减,连子夏那么有学问的学生提出的意见都置之不理。学生们就特别不理解,觉得老师变了一个人。于是孔子把心底的话对学生说:〃后人认识我孔丘,将因为这本书;后人憎恨我孔丘,也将因为这本书〃。原来他指望靠这本书出名,而且是出〃美名〃,因为他有所坚守,否则也不会预备好去讨别人的嫌。可见孔子这〃无可无不可〃也是有原则的,这便是圣人的本事,从心所欲而不逾矩。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让孔子的弟子感到疑惑。那时孔子想要去卫国,经过蒲这样一个地方,恰巧遇到公叔氏在那里反叛卫国。公叔氏害怕孔子到卫国去执政,于是把他抓住囚禁了起来。当时跟随孔子的学生叫公良孺,人高马大,文武双全。他为了解救老师,拼命与蒲人战斗。蒲人害怕了,于是便对孔子说:〃只要你不去卫国,我们就放你走。〃孔子马上答应了,他们才放孔子离开。谁知孔子一离开那里,就到了卫国。一向自傲机智的孔门弟子子贡便问:〃老师,您曾说过君子应'主忠信','民无信不立',如今您却不守信用,该如何解释呢?〃孔子笑着说:〃被迫订立的盟约,神是不听的〃,一副坏到刚刚好的样子,无可指摘。而〃无可无不可〃当奉为成大事业者的座右铭,在它看似矛盾的外表下,蕴涵着一种和谐的智慧。
第四节不知天命,无以为君子
光《史记》中记载,孔子指天说事就有五次。所谓〃指天说事〃跟我们现在许多年轻人的口头禅:Oh;myGod!或〃我的天神那!〃十分相似。只是孔子的〃天〃的蕴涵更加深广些,不象口头禅一样没有什么实在意义。
第二部分 第46节:孔子:痛并快乐着(5)
孔子在各国之间奔波游说的时候老遇难,有一次经过一个叫〃匡〃的地方,又被匡人围困了起来。这次是一个误会,因为孔子长得像阳虎,而这阳虎曾经带兵掳掠过匡人。孔子说:〃天大的冤枉啊,你们抓错人了!〃但是没有人理他。被围困了五天之后,他的弟子颜渊才赶来。孔子激动地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颜渊一向是孔子最爱的学生,说话很讨人喜欢,他说道〃老师还没死,我怎么敢死啊。〃于是他俩一起处于匡人的围困中,孔子也只是多了个伴儿而已,依旧突围未果。弟子们很着急,这时老师自然显出老师的样子来,说:〃周文王死了以后,他遗留下来的文化不是都保存在我们这里吗?我们死了,这些文化也就灭亡了。如果文化会灭亡,天就不应该让我知道。既然天让我知道了这些文化,就不会让它灭亡,我也死不了。那么匡人还能拿我怎么样呢?〃匡人看他这派头,沉着应对并无惊慌,又见他派了一个随从来称臣,终于把孔子给放了。
又有一次,鲁国人公伯寮向鲁国的大夫季孙氏诽谤孔子的弟子子路,鲁国另一位大夫子服景伯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孔子,又说:〃先生,季孙氏的心智已经被公伯寮迷惑了。但是,凭我现在的能力还能杀了公伯寮,还要把他的尸体拖到街市上去示众。〃孔子摇摇头说:〃大道能够行得通的话,是由命运决定的;大道要是行不通的话,也是由命运决定的。公伯寮他又能把命运怎么样呢?不必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