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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众交手,本来就对幻戏没啥抵抗力的玉会有什么下场显而易见。
所以正确答案就是三了。
“喂,由纪,事态紧急,拜托你屈就一下。”
“咦?”
看到玉突然一脚踩进洞里,半裸的由纪大吃一惊。
“等……喂,等一下……!”
“你以为我想进来喔,我也没办法啊,暂且只能先躲在这里了。”
玉硬是把身子挤进了洞里。因为洞里的空间只够容纳一个成人,所以两人的肉体便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不、不要!”
半裸的由纪发出惨叫,可是玉看不见由纪的状态。
“嘘,闭嘴!不要大声嚷嚷啦,安静。”
玉先是认真地向贴得很近的由纪提出警告,然后一根手指也不留地将全身塞进了洞里。
“不要。”
眼前的由纪不由得哭哭啼啼了起来。洞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所以玉也看不到现在自己跟由纪到底是呈现什么姿势挤在一起。
更不可思议的是由纪竟然还哭了,自己有这么惹人厌吗?玉感到十分不解。换作是平时的由纪照理说应该会大发雷霆,但现在的她却发出抽抽噎噎的哭声。
——重点是,这家伙会因为这点小事哭吗?
脑海中一角浮现出疑问,玉一边注视洞外明亮的提灯火光。
火光从三个方向同时往这里接近。为了不让光照到,玉只好只手搂着由纪,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往洞里靠近。理应是环在由纪腰部浴衣上的那只手,如今却摸到非常柔软细致的触感。
“嗯?”
这个触感很诡异,太过光滑了。好奇归好奇,但是现在玉的注意力得放在外头的鬼道众身上。要是被逮个正着就功亏一篑了,这次由纪铁定会被拖去堕入鬼道。
提灯的光逼近到了不远处。要是光线一闪一闪地射入洞里就糟了。现在由纪还没办法依靠自己的意志力使唤自己的身体——知道这件事的玉,用力把由纪环在手上的身体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玉这才得知由纪似乎正闭紧双唇憋住声音,她的唇间不时流泄出呜咽的声音。
鬼道众踩着杂草移动的脚步声不断传进耳里。
傀儡所发出的金属齿轮的沉重的声响则紧跟在后。傀儡声响扫平草丛前进。
玉因紧张而咽了口口水。
提灯的光从近距离照射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那道光将树洞里面照得一清二楚。
“!”
玉在那一瞬间所看到的,是袒露着一双白嫩的乳房,低着头牢牢闭着眼睛强忍哭出来的冲动,而且还被自己紧紧搂住的由纪。
幸运的是,手提提灯的鬼道众并未发现躲在树洞里的两人,直接从大树的旁边通过。
等光线远去,也听不见傀儡的运转声之后——玉这回为了另一个原因又咕嘟一声咽下口水。
因为,身为肉体健全的男性必然会有的生理反应在下半身显现了。
由纪的身体抖了一下。天真的由纪自是无法理解为何自己腰的下面会突然夹了一根硬梆梆的东西。于是她勉强想挪动身体,避开那个坚硬的物体。
(乱动个屁啊,笨蛋。)
玉痛苦地抗议道。
(可是好像有石头抵着我。)
由纪用夹带着哭音的语调回答。
(拜托,不想被抓走的话就不要乱动。)
玉现在正拼了命地榨出理性。
这是一场抵抗原始冲动的战斗。
身为男性再自然也不过的根本欲望近乎折磨地充满了狂热,仿佛在嘶声咆哮般逼使玉的小兄弟直挺挺地站立着。那是一种只要稍一刺激,就会势不可挡地宣泄而出,直到灵魂枯竭为止的惊人激情。
在贯穿身体的根本情欲的驱使下,玉的手指头弯成了钩状。
指头以僵硬的动作伸向了由纪的乳房。
玉皱着一张脸,歪起脖子和自己的情欲奋战。
鬼道众早就走得远远的,玉已经可以离开树洞也没有关系,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玉的肉体似乎顽固地吵着说“我不管我不管我还想要继续留在这里温存”,硬是不肯乖乖就范。
如果要顺从本能,玉还真想把手放在由纪身上又摸又揉。等情欲宣泄后,自然会有进一步发展。身处这种情境下的男性,大多数都会很自然地将对方压倒,接下来的进展不言而喻。
但玉的理性,却对玩弄失去行动能力的由纪这件事十分抗拒。
玉也不晓得那个执念从何而来。可是,玉为了心中所秉持的某个信念——一种类似灵魂所下达的命令,严格地禁制趁人之危的行为,一直制约着自己。
原始的冲动和灵魂的戒令,在玉的体内互相冲突,整个背脊迸出激烈的火花。
胜败分晓了。
结果——玉朝由纪的身体伸出了手。
他捡起掉在后面的浴衣,重新披在由纪的肩上。浴衣在胸前交叠,遮住坦露而出的胸部。
吃惊的由纪抬起头看向了玉。
只见玉的嘴巴歪成了ㄟ字状,像是在掩饰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摆着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张望洞外。
好长一段时间由纪都一直默默不语,动也不动,只是目不转睛地抬头凝视玉的脸。
洞外已不见提灯的灯火,唯一的光源只剩下洒落在森林空地上的月光。傀儡的运转声也消失在遥远的彼方,独留深沉的寂静沉淀在夜晚的森林。
“玉。”
由纪轻声叫了名字。
“干嘛啦。”
玉冷冷地回答。
“玉——一
被玉搂着的由纪又唤了声名字。她的声音不再带有泫然欲泣的腔调。
“干嘛啦!”
玉没好气地答腔。
玉的眼睛和由纪向上仰望的视线对在一起。
自洞外射入的月光将两人染成一面苍白。
由纪面露了微笑。
然后她轻轻地把头靠在玉的胸膛。
“玉,玉。”
一边在口中呢喃着他的名字,由纪一边用脸颊磨蹭他的胸口。
经由纪这么一挑逗,另一个冲动在玉的体内开始萌芽。
那股能量就快斩断来自灵魂的束缚。
上吗?要上吗?她这样是不是表示我可以大胆进攻也无所谓呢?
正当玉就快要臣服于原始冲动的时候——不经意扬起的视线里,赫然出现了跪坐在地上、关注着两人发展的羽染静。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玉的尖叫吓得挺直了背,猛然转头面向空地的由纪的视线里,果然映照着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里的羽染静。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静一声不响地站起身后,踱步到树洞前,深深低头一鞠躬。
“失礼了。礼貌上我应该出个声的,可是总觉得这个气氛不宜开口打扰,一不小心就观摩起来了。”
“拜托你出个声好吗!出个声又不会死!”
“不,我本来想说等你们完事了再出声也没关系。”
“你说完事是怎样!”
“你说完事是什么意思!”
“你们两人异口同声地吐槽了呢。”
“还不都是因为你说了完事两个字!”
“羽染小姐,完事是什么你说清楚啊!”
静一边用手指挖耳朵,一边别过头看往其他方向,用小声到仿佛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音量说:
“当然就是指交尾了不是吗?”
“你刚说什么来着?”
“你刚说什么?”
静把头转回来,用淡然的声音表八:
“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可以继续坐在这个特席观赏两位的夫妇相声。”
“谁跟谁是夫妇啊!”
“谁跟谁是夫妇了!”
“一直这样大声嚷嚷下去会有危险。你们俩要继续单独两人过夜呢?还是跟我一起回调布新町?请选择。”
玉和由纪面面相觑,发现彼此的身体至今依然如胶似漆地贴在一起,两人顿时吓了一跳。
铿!铿!
树洞里响起了两个沉闷的声音。匆忙想起身的结果,导致两人同时一头撞上了树洞的顶端。
静跪坐在地面,欣赏着痛苦地揪着一张脸、抱头缩成一团的两人。如果现在旁边备有茶点,她肯定会二话不说抓起来放进口中,这就是羽染静的作风。
“你欣赏个屁。”
玉满嘴不雅的牢骚爬出了洞外。
“拜托你不要欣赏好吗?”
由纪也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树洞。
“久坂小姐,你身体无恙吧?”
经这么一问,由纪这才发现尽管自己步履蹒跚,至少双脚已经可以动了。药效终于有消退的迹象。
“没什么大碍,慢慢走的话就没问题。”
“那么我们就慢慢走回去吧。玉先生,麻烦你牵好由纪小姐的手。”
“好啦。”
玉伸出右手握住了双手被固定在后的由纪的胳臂。
静则牵起玉的左手领在前头。
“久坂小姐的枷锁必须等回到町内才能解开。希望玉先生能慎重地善尽护卫的责任。”
“好啦好啦。”
“那我们这就开始摸黑赶路吧。”
静毫不犹豫地朝黯淡无光的黑暗举步前进。
在静的牵引下,玉拉着由纪的胳臂慢慢没入了黑暗之中。
无论走多远,都只有无止尽的黑暗。
由纪的视野空荡荡的空无一物,甚至连领在前头的静的背部,以及理当走在一旁的王都看不见。和世界的交集唯有踩踏在柔软地面的感觉,还有玉牵住自己的手的触感。沿途弥漫着潮湿的土地和七月的草丛、山毛榉与杉木的杏气。
被玉牵着走的同时,由纪的脑海里还鲜明地牢记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做了好丢人现眼的事。
内心在反省,脸颊也跟着泛起了红晕。
因为实在太开心了。平时总是口无遮拦净说些不入流事情的玉,竟然会默默地帮自己把浴衣穿好,真的很教人欣慰。
玉讲话粗鲁归粗鲁,单论行动的话倒出人意表地是个绅士。
所以才会一个不留意,脸颊就凑上去磨蹭了。如今回想起来,自己真的是采取了一个很大胆诡异的行动。也难怪会被静当笑柄揶揄一番。
玉一路上不发一语,只是默默向前走。平常的话,照理说玉应该会在路上挖苦个几句才是,现在却像个闷葫芦一样闷不吭声。
总觉得气氛很尴尬。
不晓得在洞里发生的事令他做何感想?
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寡廉鲜耻的女人呢?可是依刚才的状态,要表达自己的感谢也只能那么做了。不对,好像也不能那么说。唉,到底是怎样。啊啊我快崩溃了,你快点说话嘛!玉!
啊,对了。可以化解尴尬的适当话题这里不就有一个吗?
灵机一动,由纪转头而向旁边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说道:
“喂。”
“嗯?”
“那个啦,那只狗后来呢?”
“哈?”
“就是那个,在神社试胆的时候你瞎掰的狗的故事。我还没听你说完呢。”
“啊……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该不会迷上这个故事了吧?我丑话先说在前,这故事简直糟透了喔。我这样讲可能有点怪怪的,听完了这个故事以后,你可能会觉得根本不值一听。”
“反正我从一开始就不抱任何期待,只是无聊问问罢了。”
“如果是这样最好。我说到哪边来着?”
“你讲到去世主人的那只狗跑去偷吃。;人家养的狗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