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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翘掉了练习的青峰早些时候被赤司找去谈话,告诉他不参加训练也没关系,但作为篮球部现任的王牌也要偶尔来露个面。于是他下午便来露面了,如字面上的意思,就只是露面而已。
青峰懒洋洋地躺在休息室的长椅上翻阅写真集,完全没有要换上球衣活动身体的意思。
被赤司要求一定要将他带来的黑子,结束了最后一堂课便赶去了青峰的教室。刚才与黄濑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就走在青峰身边,却因为存在感太低,黄濑完全没有注意到。
但他却将黄濑满脸的期待,以及青峰对他视若无睹之后的诧异表情全部看在眼里。
而青峰明明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却又装出一副“我没看见你”的样子从他身边走过。
换好了衣服的黑子,在离开休息室之前忍不住发问:“青峰君,不和黄濑君打招呼真的没关系吗?”
青峰原本打算翻页的手停止了动作,眼睛直直地盯着书页,一看就知道他是在逃避黑子的问题。
黑子见他迟迟不作回答,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不清楚青峰君和黄濑君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逃避只会让问题越来越严重。”
青峰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
他也知道自己向黄濑宣泄无处发泄的不满非常地不妥。突然就冲他大吼大叫,他一定也觉得莫名其妙。更何况他还刚输了比赛,心情不好会冲自己发脾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但那也不能甩自己一脸雪糕吧。
雪糕的问题先放一边,青峰也不是没有想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和平常一样和黄濑打招呼,但如果他不理会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还不如装作没注意到他。反正黄濑是个笨蛋,一定会以为自己是真的没看见他吧。
耐不住寂寞的他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找自己说话了。
如此想着的青峰装傻反问黑子,“哲你什么时候看见黄濑了,我完全没有注意到。”
“……”
感受到黑子冷淡的视线,青峰弯曲手臂,让写真集靠近了自己的脸遮掩心虚的表情。
黑子沉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打算离开休息室去练习,转身离开的时候却不小心踢翻了青峰丢在地上的书包。
课本(1本)和写真集(3本),还有几只笔和一块橡皮散落在了地上。
黑子脸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蹲了下来将掉出来的东西塞回青峰的书包里。这时候,一个信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青峰君,这个是?”黑子捡起信封,拿在手上晃了晃,发现内容物似乎不是信件。
青峰放下写真集,懒懒地瞥了一眼,不耐烦地回答:“不过就是情书。”
“不过就是情书?”黑子反问。他觉得今天的青峰实在太反常了,以往收到情书的时候他总是会得意洋洋地向自己炫耀,今天非但没有还表现得如此不屑是怎么回事?
“对了,帮我处理掉吧。”青峰合上写真集坐了起来,拿好黑子帮自己收拾好的书包大步离开了,完全不给人开口拒绝的机会。
黑子面无表情地望着门口,额角浮出了不明显的青筋,他盯着手中的“情书”,想到了一个处理的好方法:把这个交给黄濑君的话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有趣发展……
于是,阴差阳错之下,装着中奖雪糕棍的信封又回到了黄濑的手中。
他当然不知道青峰根本没看过内容,也不知道送出人是自己。一心以为这是青峰故意为之,连社团活动也不参加了,练习穿的T恤也没换下,拿上自己的书包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了校门,势要追上青峰问个清楚。
当站在车站等车的青峰看见黄濑气冲冲地从马路对面跑过来的时候,好奇地四下张望起来,完全没有意识到黄濑生气的对象就是自己。还没找到令黄濑生气的原因,就见他已经来到自己面前,抬手往自己脸上甩了什么东西。
“小青峰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了!”
青峰迷茫了,这又是怎么回事。昨天是雪糕,今天是……黄濑这是往自己脸上甩东西甩上瘾了?对了,他刚才甩的是什么?
青峰低头发现一封邹巴巴的情书躺在自己的脚边,被微风吹得翘起的边角一抖一抖的。这时候要是有人从旁边走过带起的风都能将它吹跑了。他踩住了信封,然后才弯腰捡了起来。这时候才发现是早上的那封“情书”,也就是自己刚刚让黑子帮忙处理的那封。
怎么会落到黄濑手里了,不过是一封情书有必要生那么大的气吗?嫉妒也要适可而止吧,而且自己又没有拆开来看。还仅在暗恋阶段就这么会吃醋了,要是交往了不是会更恐怖吗。等等,这该不会是……
青峰看了一眼手中的情书,又抬头望了望气得脸颊鼓鼓的黄濑,咕咚地吞了一口口水,心脏猛地一跳,脖子根部有热气腾起。
“黄濑,这封情书……该不会是你给我的吧?”这告白也来得太突然了,难不成黄濑已经注意到自己也喜欢他了?
“哈?什么情书?”黄濑被青峰这么一问,迷惑冲淡了怒气。
“诶?”青峰见他不解地望着自己,感到更加迷茫了。他将信封翻了过来,指着贴在封口处的贴纸说,“这个不是爱心吗?贴着爱心的话是情书没错吧?”
黄濑眨了眨眼睛,“那是草莓吧……是因为叶子掉了,又是红色的,所以看起来有点像是爱心而已。”
“……”青峰凑近一看,他以为是爱心的图案中间还有黑色的小点点。但这不是情书的话又会是什么啊?
“小青峰你该不会没有拆开看过吧?”
青峰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以及细看就知道没有打开过的封口,黄濑也只能这么猜测了。只见青峰呆愣地点了点头。
“真是的,搞什么啊!”黄濑没料到自己精心计划的结果会是这样,叹了口气,从青峰手里抢回信封,撕开贴纸,将雪糕棍倒了出来。“给,因为是小青峰买的,所以这个还给你。”
青峰结果雪糕棍,盯着“中奖”的字样看了一会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就为了给我这个有必要搞得这么麻烦吗……而且,昨天你的雪糕都融化了,没吃到吧?你自己拿去换不就好了。”
黄濑哼了一声将脸撇过一边,嘀咕了一句,“还不是因为小青峰你……”
“我怎么了?”青峰用棍子戳了戳他的脸颊,“也不知道是谁自己不吃,还要让我的脸来吃。你要是想喂我的话,就应该好好塞进我嘴里才对啊。”
“谁想要喂你了!”黄濑对青峰一直戳弄自己脸颊的行为感到有些火大,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
青峰出乎意料地停止了幼稚的行为,转身一副要离开的样子,黄濑感到很意外,还没反应过来,右手就已经擅自行动,拽住了他的领子。他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笑着回过头,将木棍塞进黄濑手里。
“我请客,要不要一起去便利店?”
黄濑心想,用中奖的雪糕来请客,这算哪门子的大方啊。不过还是收下了雪糕棍,跟上了他的脚步。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便利商店门口隔开停放自行车的栏杆上,晃着腿一言不发的吃着雪糕。相比昨天,气氛不算尴尬。
黄濑无意中踢了青峰一脚,想要道歉的时候才发现他穿着自己送给他的鞋子。
“小青峰你穿了我的鞋?”
“送给我就是我的鞋了。”
青峰回赠了他一脚,黄濑也紧跟着又给了他一脚,力道不重,青峰也能感觉到他只是无聊和自己闹着玩,于是两人开始幼稚的“脚斗”。
为了能够全身心的投入“战斗”中,黄濑快速地吃完了青峰请客的雪糕。之后嘴里咬着棍子的样子实在很没形象,但他却不在乎,一心只想着取胜。可惜的是抛弃形象却没能换来他想要的胜利,相反的,吃着雪糕的青峰则是轻松取胜了。
“小青峰你到底有什么是不擅长的啊,也让我赢一次嘛!”
“就凭你怎么可能赢我!”青峰一脸得意的吃掉最后一小块雪糕,咬着棍子一副痞样冲他伸出了手,“我赢了,你总要给我点什么奖励吧?”
“又不是小孩子……”黄濑一边嘀咕,一边发泄不满般地将雪糕棍扔进了他的手心里,“给你!”
青峰看着他丢过来的棍子却愣住了,黄濑有些不解地探头望向他的掌心,发现躺在他手心的那根棍子上竟然和昨天的棍子一样写着“中奖了”的字样。
“咦?我又中奖了?”黄濑惊讶地指了指木棍,又指了指自己。
青峰点了点头,忍不住感叹,“黄濑,你只有狗屎运很厉害。”
“小青峰就不能坦率地夸我运气好吗,一定要用那种说法……”黄濑不高兴地轻踢青峰的小腿,却没见他反击。“啊拉?难道说小青峰你在羡慕我的好运吗?说得也是,你这周末就要参加决赛了,就算再厉害还是会不安吧?”
青峰盯着木棍没说话,露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
黄濑权当他是在掩饰自己不安的情绪,继续说道,“那我就把这个送给小青峰当做护身符吧!有了这个,周末的比赛一定不会……”话还没说完,青峰就将棍子还给了他,从栏杆上跳了下来。
“没有这种东西我一样会赢。”
没有自信也没有对胜利的渴望,没有起伏的语调让黄濑感觉到了极大的温度差。如何回答才能让骤降的温度回升,他不知道。
为什么一提到比赛就好像回到了昨天那个公园。虽然今天青峰没有冲自己大吼大叫,但是被夏日的夕阳笼罩的背影却和昨天离开的背影一样,不仅没有温度还充满了孤独。
黄濑不自觉地伸出了手,却在碰触到青峰肩膀的前一刻停止了动作。心里的疑问最终也没能问出口。
小青峰不想赢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黄濑就会找到答案了……
☆、Round 28。
黄濑觉得自己大概能够理解青峰那副索然无味的表情内含的深意了。
他很怀疑正在进行中的这场比赛能否称得上精彩。虽然青峰及帝光的其他队员都发挥出色,就连那个一天到晚找自己麻烦的灰崎也让人刮目相看,但观众席的掌声似乎还不比隔壁场馆的季军争夺战。
原因就连第一次认认真真从头开始观看篮球赛的黄濑也能轻易明白。作为冠军候选人的另一支队伍,无力的防守姿态以及队员毫无斗志可言的进攻,实在很难让人想象他们是打败了百支队伍来到这个距离顶端只有一步之遥的高度。
球又一次传给了青峰,负责防守他的对手却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连装个样子都懒得。他拖着步子小跑上前,直挺挺地挡在青峰面前,完全没有一点认真防守的样子。被突破后还一脸“这也是没办法”的无奈表情,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冲上场去痛扁他一顿。
轻松上篮得分的青峰却比他的表情更加难看,没有笑容也没有苦闷,更多的是像是接受了现实的残酷。
黑子跑至他身边,想要庆祝得分与他碰拳却被他冷漠地无视了。拳头僵在了半空,黑子垂下眼帘,看似无情绪起伏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
即使确定胜利已在握,赤司仍旧表现得很慎重,看穿了黑子的不良情绪,用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灰崎将他换下了场。
灰崎一脸得意地上场,嘴角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