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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野玫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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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视线落在她面纱下方的红唇──神秘、诱人。她的父母亲最好将她安全地锁起来。

  在肯恩打量她的同时,凯琳也自面纱后打量他。三年过去了,现在的她改用较成熟的目光来看他,然而她所看到的却令她不自在起来。他甚至比她记忆中还英俊。阳光将他棱角分明的面容晒成古铜色,染深他的褐发,让他更增添一份粗犷的美。

  他仍然穿著在田里工作的衣服,分外强调出结实的肌肉,卷起的衣袖露出贲起、虬结的古铜色上臂,棕色的长裤紧裹着他的臀部,勾勒出有力的腿肌。

  他们所在的起居室似乎突然变得狭隘不堪。尽管只是静静站着,他全身仍散发着力量和危险。为什么她会忘了这一点?或许是某种自保的直觉,促使她在心里故意将他贬成和其它男人一样。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肯恩清楚地察觉到她的审视。她似乎无意开口,而她的平静自信迷惑了他。好奇着想测试界限,他故意用粗鲁的语气打破沉默。

  「妳要见我?」

  凯琳的心里一阵得意。他没有认出她面纱半遮掩住了她的容貌,而她打算善用这项优势。

  「房间布置得很漂亮。」她淡漠地道。

  「我有个优秀的管家。」

  「你很幸运。」

  「的确,」他轻松自在地走进房里。「通常是由她应付像妳这样的访客,但她正好有事外出。」

  他究竟以为她是谁?凯琳纳闷。「她去见巫觋女人。」

  「巫觋女人?」

  「她会预言未来和施咒,」在「日升之光」待了三年,他依旧一无所知。这更证明了他根本不属于这里。「她病了,莎妮去看她。」

  「妳知道莎妮?」

  「是的。」

  「妳住在附近?」

  她含糊地点点头。他示意她请坐。「妳没有告诉露西妳的芳名。」

  「露西?你是指那名女仆?」

  「看来还有些事情是妳不知道的。」

  她没有坐下,反而走到壁炉前,刻意背对着他。他注意到她的步伐比一般女子大,而且不像其它女人一样会刻意展示自己时髦的礼服,彷佛它们只是单纯在早上起床后,穿过就忘的东西。

  他进一步追问。「妳的大名?」

  「那重要吗?」她的语音低沈、沙嗄,带着明显的南方腔。

  「或许。」

  「我纳闷为何。」

  她神秘迂回的回答,以及身上传来的淡淡茉莉花香都令肯恩深深着迷。他真希望她能够转过头,好让他看清楚遮掩在面纱下的花容月貌。

  「一名神秘的女子,」他柔声嘲弄道。「独自闯入敌人的巢穴,没有狂热的母亲当做伴护──一点也不明智。」

  「我向来不考虑明智与否。」

  肯恩笑了。「我也是。」

  他的视线落在露在帽檐下,像丝料般鬈曲的黑发,纳闷当它们随意披散在雪白的肩膀上时,会是何等媚人的模样。强烈的唤起告诉他他已太久没有女人了。但就算他昨夜有过上打的女性,他知道这名女子也仍会同样唤起他。

  「我应该期待着一名嫉妒的丈夫破门而入,前来追讨他红杏出墙的妻子吗?」

  「我没有丈夫。」

  「没有?」突然间,他很想测试她自信的极限。「因此妳才会在这里?这一带适合的丈夫人选已经如此稀少,以至于教养良好的南方淑女必须深入敌人的巢穴寻觅?」

  她转过身。但隔着面纱,他只能够辨识出炯炯发亮的眼神,以及气愤上扬的小巧鼻梁。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是来寻找丈夫的,白中校。你太过高估自己了。」

  「是吗?」他走近一步,大腿擦过她的裙襬。

  凯琳想要后退,但她强迫自己立定不动。他是掠夺者,而就像所有的掠夺者,他会觑定弱点攻击。只要她一退,他就胜了。她绝不会在他面前显露出自己的弱点,即使他的靠近已使她觉得眩晕……

  「告诉我,神秘的女郎,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让一名淑女只身造访未婚男性的家?」他的语音深沉揶揄,灰眸里闪动的邪气光芒令她的血流加促。「也或者说,这名淑女并不是真正的淑女?」

  凯琳抬起下颚,迎上他的视线。「别以你自己的标准来判断人。」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挑衅反倒更加唤起他。隐在面纱后的眼眸是蓝色的,或是更性感的深色?有关这名女子的一切都令他着迷。她不是矫揉造作的女子,或温室里的花朵,反而令他想起了绽放在林野深处的野玫瑰,用她的刺刺伤任何胆敢碰触她的男人。

  他体内野性未驯的部分响应着她野性的召唤。如果说他能够避开花刺,摘下绽放在林野深处的这朵野玫瑰呢?

  在他有所行动之前,凯琳已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她想要退开,但她的腿似乎无法有所响应。她仰望着那张凿刻般的面容,试着记起这名男人是她的死敌。他掌控了她所珍爱的一切:她的家园、她的未来和自由。但她一向依循直觉行事,而沸腾的热血已蒙蔽了她的理智。

  肯恩缓缓地抬起手,捧住她的颈侧。他的碰触出乎意外的温柔──并且刺激无比。她知道她应该退开,但她的双腿和意志却拒绝配合。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过她的下颚,探入面纱底下,来到她耳后,令她的身躯窜过一阵甜美的悸动。

  他抚弄着她编贝般的耳朵及缕缕垂落的发丝。他的气息拂过她的面纱,彷佛定住了她。他低下了头。

  他的吻是温柔、诱哄的,一点也不同于伍律师的朋友粗鲁的攻击。她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志,环住了他的腰际。带着阳光暖意的男性肌肤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融合了这个吻,将她淹没在感官之海里。

  他分开唇,探索她紧闭的唇瓣,大手游移过她的背脊。他的舌尖像是有魔力一般,从容地侵入她的唇间。

  这项惊人的亲昵令她着火,狂热的欲流窜过了她身躯的每一寸。

  还有他的。

  这一刻,他们的身分被泯灭了。对凯琳来说,肯恩已不再有名字,化身为原始的男性,热情需索。对肯恩来说,这名神秘的女子就像是女性的精华……

  他变得不耐,舌头深深探入,决心入侵她紧闭的贝齿,掬饮她甜美的芳穴。

  这项强悍的入侵终究唤起凯琳的一丝理智。事情不对劲……

  他的大手拂过她的乳峰。冰冷的现实席卷而来,她低呼出声,往后跳开。

  肯恩深受震撼不已。他似乎太快碰到野玫瑰的刺了。

  她站在他的面前,双峰急剧起伏,小手紧握成拳。

  肯恩伸出手摘掉她的面纱。

  一开始,他没有立刻认出她。或许是因为他太过专注于她的五官──像是光洁的额头、浓密的睫毛、紫罗兰色的眼眸、意志坚定的下颚,以及先前他深深掬饮过的娇艳红唇。

  而后一股不安和模糊的熟悉袭涌上来。他审视着她小巧上翘的鼻梁,像蜂鸟般气愤地翕动着,以及紧抿、抬高的下颚。

  在那一刻,他认出了她。

  凯琳瞧见他的灰眸变得黝深,但稍早发生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她甚至忘了该退开。她究竟是怎么了?这个男人是她的死敌。她怎么能够忘了这一点?她感觉作呕、愤怒,而且从不曾如此困惑过。

  走道上传来一阵骚动──彷佛刚有人进来,将谷物袋放到地上。一团黑、白相间的毛球冲进房间,而后陡地煞住。是「梅林」。

  猎犬侧着头,打量着她好一晌,但不同于肯恩,牠立刻认出了她。牠喜悦地吠叫一声,冲向前欢迎牠的老朋友。

  凯琳蹲下来。无视于猎犬的污脏脚掌弄脏了她的鸽灰色旅行装,她抱起狗儿,任由牠舔着她的面容。她的帽子掉到地毯上,长发垂散下来,但她不在乎。

  肯恩冷若寒冰的语音打断了他们的重逢。「看来礼仪学校对妳并没有多大的帮助,妳依旧是和三年前同样冲动、不懂事的小鬼头。」

  凯琳抬起头,说出心里想到的第一句话。「你只是生气连狗都比你聪明。」



  第九章


  肯恩大步走出起居室后不久,凯琳听到个熟悉的女声。「露西,妳又让那只狗进屋子了?」

  「牠从我身边溜过去,莎妮小姐。」

  「噢,牠别想溜过我。」

  凯琳笑了,听着莎妮轻快、有效率的脚步声走近。她拥紧「梅林」低语。「我不会让她逮到你的。」

  莎妮冲进房里,蓦地打住。「噢,抱歉,露西没提到我们有访客。」

  凯琳抬起头,调皮地对她一笑。

  「凯琳!」莎妮以手掩唇。「老天,真的是妳吗?」

  凯琳笑着站起来,冲向她。「是我,没错。」

  两名女子拥抱在一起,「梅林」绕着她们的裙角吠叫。

  「看到妳真好。噢,莎妮,妳甚至比我记忆中要更美丽!」

  「我?瞧瞧妳,妳看来就像由『美丽佳人』杂志中走出来的淑女。」

  「全是伊莎的功劳。」凯琳笑着握住莎妮的手,坐在沙发上,忙着补足三年来的空白。

  凯琳知道这些年来,她们的信件往返渐稀都是她的错。莎妮不喜欢写信,而她少数的来信总是在赞美肯恩对「日升之光」所做的改变,凯琳则回信指责她站在敌人那一边。最后莎妮干脆不写信了。

  凯琳想起了她所看到的改变。莎妮对这栋屋子的付出是有目共睹的,她先前的计较似乎太小器了。她开始赞美莎妮所做的一切。

  莎妮听着凯琳的话。她知道这栋老宅邸在她的照料下再放光彩,并深深感到骄傲。但同时,旧日对凯琳爱恨交织的复杂情感再度涌了上来。

  有好长一段时间,莎妮是唯一照顾凯琳的人。但现在凯琳已脱胎换骨,成为一名高贵的淑女,拥有莎妮无法分享的友谊和经验。凯琳所处的世界是她永远无法进入的。

  旧日的伤痛再度悸动。

  「别以为妳回来了,就可以插手我的事,或告诉我该怎样管家。」

  凯琳只是格格地轻笑。「我想都不会想,我在乎的只有这片土地。我等不及要看到一切了。」

  莎妮的怨恨消失,改被忧虑取代。凯琳和中校同处一个屋檐下──这意味着麻烦大了。


  ◎  浪 漫 一 生     ◎


  萝丝的旧卧室用粉红色和嫩绿色重新装潢过。凯琳喜欢这个美丽、凉爽的房间,尽管比起隔壁肯恩的卧室,它只是次好的。他们共享一个起居室令她不安,但这也可以让她就近盯着他。

  噢,先前她怎么能够让他那样亲吻他?她一直蓄意逃避的问题像一记重拳击中她的小腹。的确,后来她推开他了,但那是在她被彻底地亲吻过后。如果对象是布莱登,她还可以了解,但她怎么可以和白肯恩做出这样的事?

  她想起了谭夫人有关夏娃的耻辱的训诫。的确是耻辱──只有生性淫荡的女人才会和自己的死敌如此放浪无耻。她一定是有问题。

  才不。她只是旅途疲惫,杜小姐的喋喋不休足以逼疯圣人。

  她决定不再多想,换下旅行装,简单地梳洗一下。现在的她爱极了盥洗,几乎无法想象自己曾经深深痛恨它。当年的她真是个傻女孩──傻气得可以,除了对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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