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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咱们的少棋赛冠军回来了,这浑身上下都闪着光呢,真让人不敢想念啊!”围着洛尘上下打量了一圈,楚怀拙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徒弟的确变了,眼底沉淀了一些莫名的光芒,身上多了些经过历练后成熟,的确没有以前那么青涩了。
“师父,你就使劲侃吧,要是把我给侃跑了,看看谁来当你的徒弟,我倒还真想看看除了我还有谁胆气儿这么大。”洛尘挥去脑子里一团糟的思绪,师父还是那个师你,一点也没有变,相见果真还是不如怀念的好啊。
楚怀拙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洛尘,淡淡地丢下一句话:“你只有七天时间,一定要做到倒背如流,应对于心。”
《围棋定式全集》?七天?洛尘随手翻了翻,还真不是普通的厚啊!七天能背完吗,这怎么可能啊!看着一闪而过,早已不见了人影的楚怀拙,洛尘无言以对,只好问同样呆怔在一边的顾翰澜:“你当初用了几天?”
“我记得大概是一个月吧!应对于心好像不大可能,围棋的定式变化多,应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甚至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师叔他……”疯了,顾翰澜没敢把这两个字说出口,但实在觉得楚怀拙的举动很疯狂。
“有些人有着与生俱来的棋感,想当初怀拙学棋的时候只用十天背定式,简单的变化倒也能应对于心。”程锦潮摇摇头,楚怀拙是个从来自恃天才的家伙,但洛尘是吗?他倒真对自己弟子放得下心,这盲目的自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顾翰澜盯着洛尘狠狠看了几眼,他横坚都不觉得洛尘看起来像是有着天生的棋感,因而只能抱以同情的目光:“洛尘啊!你就自求多福吧……哈哈。”顾翰澜与楚怀拙相携大笑而去,留下洛尘一人在院中,抱着《围棋定式全集》喃喃自语。
“你们都觉得不可能吗?我倒偏要试试看,奇迹不都是由人来创造的吗,我想只有去试才知道奇迹是不是可以出现。”洛尘也笑了,师父对自己的期望还真是高得很啊,这时洛尘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郭青榆和寒窗,寒窗的深厚,郭青榆的洒脱,围棋真是有意思啊,造就了这么多性格鲜明的人,也成就了那么多动人的传说与故事,定式……嗯,也许有一天围棋的世界里边也会出现有关我的故事和传说呢……
七天,其实楚怀拙也很担心洛尘是不是能够做得到,他对洛尘抱着连自己都党政军没弄明白的期望,七天!他竟然觉得洛尘可以做得到,楚怀拙轻轻的笑,自己竟然这么信任他,丝毫也没有过疑惑呢……
“怀拙,你是怎么想的,竟然只给洛尘七天?”
“我也不知道,师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呢。”
“盲目、盲从,怀拙,你从来就没有担心过有一天会毁了这孩子吗?”
“想过,但却没有担心过,只是觉得很兴奋,也许明天他会成为一神话,也许会就此殒落成一块顽石,这一刻我见证着,除了兴奋全无半点别的心思。”楚怀拙搓搓手,脸上的表情满是憧憬。
程锦潮摇头叹息,洛尘如果不是一闲而逝,便是绽放成天空中一颗夺目的恒星:“也许你是对的,但此时我不敢苟同。”
楚怀拙一时无语,师兄的话外音是说也许是错的,洛尘不管怎么样,师父都选择相信你:“洛尘说过,他是为棋崦棋,棋以外的一切都不重要,既然如此我便放手让他去追求自己的棋路。至于结果嘛,我是引导者,却不是编剧。”
“师父,师父……”顾翰澜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洛尘,洛尘他……”
“怎么了?”
“第一个小目定式,他摆了七遍才记住!”
“什么!”
“可是……第二个小目定式他只摆了三遍,更奇特的是他的第三个小目定式才摆了一遍。我看着挺好奇的于是问了一句你记住了?他头都没抬回了一句,还好记住了。我不信于是摆了几个变化,他竟然不加思考的应对着。”顾翰澜好不容易平息下气息,可一想到洛尘刚才的举动,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一遍,只用一遍,楚怀拙啊,你真是幸运啊!我现在开始相信你的决定了,也相信洛尘能创造奇迹了!”
“还有半句。”楚怀拙脸上虽微有喜色,但神情还是不冷不淡地,似乎一切理所当然。
“什么……”
“应对于心,如果做不到应对于心,怎么能称得上奇迹呢!”
程锦潮目瞪口呆,当回过神来时,哪里还有楚怀拙的影子。在心底长叹一句,天啊!这一对可怕的师徒,他们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吗?
“师父……我忽然有一种挫败感。”顾翰澜似乎在自言自语着,也似在求证什么,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为了围棋而存在的人么?洛尘……他又是那个人么?
拍拍顾翰澜的肩膀,程锦潮不由得又叹了口气,挫败感…不止他的徒弟有,他也曾经有过呢,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他和他的徒弟都遇上了这样的人:“翰澜啊,你不觉得能看到这一切并参与其中,我们何其有幸,想想这真是一件让人兴奋得睡不着觉的事情呢!”
“是,的确是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情,可是师父,洛尘他让我开始觉得我是不是太……”顾翰澜找不到任何词句来形容他此刻心底的感觉,他只知道往昔所自恃为傲的一切在一瞬间崩溃,他以为自己已经站到了最高的巅峰,并常常以此为荣,可是现在他却遇到了另一个人,一个在不经意见悄悄成长,并已经长成参天大树而不自觉的人。
“翰澜啊!其实你们并不是一样的人,性格不一样,所处的环境也不一样,他不及你的是沉稳内敛,你所不及他的是灵动与生机,春花与秋月本不同时,如何相提并论呢。”自己的弟子自己哪能不清楚呢,洛尘像是春天的野草一样,见着风雨就长开了,而翰澜只能说被保护得太好了,经不起一点波动!唉……想来想去他倒愈发羡慕起楚怀拙来,真是幸运的人啊!
顾翰澜低下头,不语沉思,洛尘我们的确不是一样的人,于是我们也将要走不同的道路,你有你的迷惘,我也有我的疑虑,但是相信我们终归会走到一起的,因为我们都一样热爱着围棋。
程锦潮笑了笑,也许洛尘他可以让翰澜骨子里那些傲慢消褪一些,多一点谦容与宽让,棋本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很难与另一个人在棋上达到共鸣,也很难接近围棋的最深处的世界。
楚怀拙远远地看着在棋盘前愁眉苦脸的洛尘,不由得轻笑起来,他的弟子这么苦恼他竟然觉得很有趣,拿起手中的相机随手拍下了洛尘现在的样子,这张后来在各大报刊、网络间流传至广的照片就这样被楚怀拙在不经意间记录了下来:“也许有一天,当你站在很多人都到达不了的高度时,也许你会为你此刻的天真而感到愉悦呢,会有这一天的,对不对洛尘!”
基于一个师父对徒弟的爱护,楚怀拙私下找一洛尘的好友,不曾谋面的寒窗:“最近陪我们的小烟同学练定式吧。”小烟是楚怀拙和寒窗私底下为洛尘取的小名,源自于洛尘的网名—五湖烟景。楚怀拙没有想过经过当初的事情后,洛尘竟然也发奋读诗书了呢。
电脑前的寒窗不由得皱眉,这原本应该是师父做的事情吧,怎么会推到他头上来:“为什么选择我?”
“我的定式一团乱麻,实在不好到弟子跟前现眼。”
“小楚同志啊!我知道你有着中华民族积淀了五千年的美德—谦虚,但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注意你的态度。一个定式一团乱麻的人能把围棋下成你这样,还真是世间少有的奇迹啊!”虽然寒窗一直觉得楚怀拙的棋路很野,但必定是经过了系统的学习的,以楚怀拙的棋力,却一直默默无闻,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寒窗很奇怪了,现在楚怀拙竟然说他连定式都没学过,他就更加难以置信了。
“同志啊!我不是谦虚啊,我哪像谦虚的人呢。我真没认真学过定式啊,更别说教小烟了,我的布局这么乱就是吃了定式的亏啊,不能让小烟也步上我的后尘了。”楚怀拙略微想了想,觉得意犹未尽于是便加上了那句经典的解释:“什么是天才,天才就是一不小心达到了别人一辈子都到不了的境界,既然是一不小心到的,就从来没有准备过什么,哪里肯安下心来背定式呢?”
寒窗不由得一笑,这话才像是楚狂人说的话,也许他真是没有学过定式吧,所以行棋的时候才能不受拘束,天马行空,这倒是和初出茅庐的小烟一模一样,怪不得会成为师徒:“楚狂人,我答应了,每天下午三点至五点,我会尽量把时间空出来,以三个月为期。”
“不用不用,只要一个月就够了,我怕学太多了,小烟原有的灵气消失了,那是更大的损失。”这绝对不是楚怀拙的心里话,他其实很想说:“凭我们家小烟的能力,学个定式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哪里能用得了三个月。”
“随你便,小心把洛尘给教废了!”寒窗气狠狠地关闭了对话窗口,生怕自己一个冲动飞过去撕了楚怀拙那张可恶之至的嘴脸。
一个月说过就过完了,洛尘的确没有让所有的人对他失望,只用七天背完了一本厚厚的定式,只用二十天的时间熟悉定式的变化并应对一些细微的变化,虽然还不够全面也不够精湛,但已经足够让寒窗妒忌楚怀拙了,除了妒忌还有对洛尘的五体投地,洛尘他除了记忆力一流,对于棋的领悟力也是独一无二的,这让教他的寒窗暗暗心惊,也暗暗兴奋,不知道洛尘会长成什么样儿的棋士呢。
“洛尘……”顾翰澜立定于洛尘身前,看着阳光下微闭双眼,手执棋子的洛尘,刹时间他竟然有一种错觉,眼前的这个人有着他不可及的高度,纵使他此时平凡不起眼。
洛尘叹了口气,放下棋子仰起头,看着顾翰澜:“嗯,你怎么了呢,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叫我,却又一句不都不说。”
顾翰澜落坐于棋盘的另一边,随手替洛尘整理棋子,心里的念头却不知道该怎么手语言表达出来:“最近,我的心情不大平静,或许是浮躁了些,竟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想干什么。”
“我准备好了。”洛尘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话。
“你准备好什么了?”
“准备好把棋当成一辈子的事,用一生去下棋,和全天下所有的高手们对弈。”
顾翰澜不由得白眼以对,原来哪种淡然物外的气质刹时间从洛尘身上消失了,无影无踪:“你现在才有这份觉悟吗?”
“我想入段。”洛尘的口气异常坚定,让顾翰澜又是一愣。
“难道说你想入段就有入段的以?”顾翰澜对着洛尘只有无语,洛尘和他那师父真是一个模样,怪不得可以成为师徒,不知道洛尘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竟然这么坚定的说着,此刻洛尘眼里的执着让顾翰澜不由得暗暗心折。
洛尘忽然一笑,朝顾翰澜挤眉弄眼:“你就是可以!”说完头也不回把顾翰澜丢在院中央,朝着楚怀拙和程锦潮正下棋的弃室走去,连门都没来得及开就一路嚷嚷开了,让弈室里的楚怀拙和程锦潮皱起了眉。
“洛尘?干什么?”
“师父,我想通了,我要入段,我要把下棋当成一辈子的事儿。”洛尘知道不论怎么样,只要跟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