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食物供应有了保障,冬天也不再袭击家畜。
“但是,这条河里还居住着阿鲁法神的逆子——嗜血的邪恶之神塔鲁哈玛雅。”
斯法鲁放低声音接着说:
“塔鲁人的圣典是这么记载的——
“一个女孩诞生在西兀鲁族。
“女孩慢慢长大,十八岁时出落得明艳动人。
“有一天,女孩在森林里找到了一汪神奇的泉水。明明是隆冬时节,泉水四周却像春天般温暖,猴子成群玩耍,鸟儿快乐歌唱。
“那口泉水,正是源自诺由古的圣地。从那里流出来的水,化为几条河流,滋养着广袤的大地。
“泉水中长着一棵来自异世界的水滋养的巨树。女孩能够看见那棵别人看不见的大树。
“女孩抬头望着树,目光突然被一株漂亮的槲寄生吸引住。它吸收圣水开出美丽的花朵,造型宛若一条项链,上面的大环戴在脖子上大小正合适,下面的小环花朵盛开,闪闪发光。
“女孩爬上树,伸手摘下这个花环,把它当做项链套在脖子上。紧接着,花环融入女孩的身体,消失不见了。”
斯法鲁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那就是一切的开始——槲寄生花环赐予了女孩惊人的力量。泉水与异世界相通,大树则是异世界的水流向这个世界的通道。异世界的河流居住着嗜血的邪恶之神塔鲁哈玛雅。
“一旦女孩召唤,恐怖之神塔鲁哈玛雅便会顺流而来,从槲寄生花环中来到这个世界上。塔鲁哈玛雅像长了獠牙的风一样,残杀一切有生命的物体。
“女孩与塔鲁哈玛雅融为一体,借助他的力量,在百年间一直保持着十八岁时的容颜。”
咕嘟咕嘟,热流又通过灵魂的纽带流向唐达。
“人们称女孩为萨达·塔鲁哈玛雅(与神融为一体的人)。在这个神人的带领下,西兀鲁族发动战争,征讨各个氏族,转眼间就征服了整个罗塔尔巴尔。
“没有一个氏族是她的对手——即使是拥有强大军队的氏族,在萨达·塔鲁哈玛雅面前也无能为力。她对待敌人,就如腹中孕育着雷雨的积雨云般狂怒。她一生气,塔鲁哈玛雅就会出现,如旋风般攻击敌人,瞬间撕裂所有人的喉咙。盾牌、石墙都抵挡不住塔鲁哈玛雅的攻势。许多氏族被消灭,到最后,只剩下罗塔族。
“人数不多的西兀鲁族,同拥有强大骑兵团的罗塔族,在夏汉古战场上相遇。据说分布在广阔草原上的罗塔各部落的骑兵,瞬间就像草一样被割倒,四周化为一片血海。
“罗塔人被迫投降。萨达·塔鲁哈玛雅统治了罗塔尔巴尔……一个噩梦般的时代揭开了序幕。”
齐基萨突然大叫:
“不,才不是这样!”
斯法鲁回过头,发现齐基萨双眼布满血丝,仇恨地瞪着自己:
“那……那是你们罗塔人编造的传说!”
斯法鲁惊讶地睁大双眼说:
“你说什么?你是塔鲁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传说。这可是你们代代相传的圣典啊!”
齐基萨摇摇头。
从塔鲁·库玛达那里听到这个传说时,他觉得自己的祖先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他以有这样的祖先为耻,觉得自己也罪孽深重。
但是,现在听到想杀自己和雅思拉的家伙这样谴责自己的祖先,他有一种怒火攻心的感觉,母亲的话开始在耳边响起。
齐基萨一直认为母亲的话是异端邪说,但此时此刻,为了保护自己和雅思拉,他只能依靠母亲的想法来支撑自己。
齐基萨一冲动忍不住说起母亲让他绝不能在外人面前泄露半句的话:
“萨达’塔鲁哈玛雅借着神灵的力量,结束了战争时代。罗塔尔巴尔在一个神的统治下,第一次实现了国家的统一,人民从此过上了没有战争的日子!
“你们在萨达’塔鲁哈玛雅死后,为了彻底夺取罗塔尔巴尔的统治权,从第一代罗塔王基朗开始,就诋毁萨达‘塔鲁哈玛雅,逼我们生活在暗处(见不得光的地方),一直蔑视、践踏我们。”
斯法鲁吃惊地看着齐基萨,突然用力点点头说:
“原来如此。塔鲁人中萌生了这样的想法。这样一来,就不难理解为何你母亲要打破长久以来的禁忌了。”
一听这话,齐基萨立刻胆怯起来——塔鲁人的禁忌并没有改变,只是他不愿承认只有母亲抱有这样异端的想法,还违反了禁忌。
斯法鲁看着陷入沉默的齐基萨,说道:
“罗塔人的确神化了基朗王,鄙视你们,把你们当做异类。这些都是事实。
“但是,齐基萨,你们不也一样,为了神化自己而诋毁他人,歪曲历史吗?
“你刚才说在萨达·塔鲁哈玛雅的带领下,罗塔尔巴尔第一次迎来了没有氏族纷争、和平的时代——这一点不可否认。
“不过,那份平静,绝不是因为人民都满意而产生的,而是因为人们都害怕到不敢出声才产生的平静。
“那个时代,但凡稍逆萨达·塔鲁哈玛雅意志的,只有死路一条。
“被绝对的权利和恐惧抑制而得到的平静,就是你们所谓的和平吗?”
“你说谎!萨达·塔鲁哈玛雅是个贤明的人!她施行仁政,是个圣人!”
“我没有说谎。如果萨达·塔鲁哈玛雅真的施行仁政,她为什么会被杀死呢?”
“那是因为罗塔王基朗想掌权,所以召集和他一样野心勃勃的人,残杀了她!”
斯法鲁眼中浮现出一丝冷笑,说:
“那不可能——萨达·塔鲁哈玛雅当然不会乖乖束手就擒等基朗他们来杀她。你应该知道吧?在神力附身的时候,萨达‘塔鲁哈玛雅从不睡觉。她根本没有任何弱点。而且,习惯被她统治、惧怕她的罗塔人也不敢动杀她的念头。”
斯法鲁轻轻摇头。说完这番话,他问齐基萨:
“你听过斯鲁·卡夏鲁这个称号吗?”
齐基萨皱紧眉头,轻声说:
“斯鲁‘卡夏鲁是萨达·塔鲁哈玛雅养的狗的名字。”
斯法鲁笑着说:
“看来塔鲁·库玛达的确遵守了誓言,守住了这个秘密。”
“秘密?”
“是的。他们发誓绝不告诉祭司以外的人,有人一直在监视塔鲁人。
“你也快要死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罗塔人和普通的塔鲁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吧!
“杀死萨达·塔鲁哈玛雅并非基朗一个人的功劳。如果没有斯鲁·卡夏鲁带路,他们连圣城都进不去。斯鲁·卡夏鲁就是我们卡夏鲁的祖先。”
齐基萨一听,惊讶得瞪大双眼。
“你以为斯鲁·卡夏鲁是真的狗?不,他们不是狗,是一群被萨达·塔鲁哈玛雅奴役,被她当做‘死亡猎犬’呼来喝去的人。
“不论过去还是现在,我们都在草原上挖洞而居。我们没有罗塔和西兀鲁那样以武力建国的雄心,只是在河流沿岸建立一些小村庄,靠打渔捕猎为生,过着半隐居的生活。
“我们中有些人能够将灵魂附在动物身上,在田野中奔驰或在空中飞翔;还有些人能够像动物一样,在田野中躲藏,在森林中飞奔而不被人发现。没想到,这竟成了我们悲剧的根源。”
斯法鲁的声音充满苦涩:
“萨达·塔鲁哈玛雅发现了他们的能力,逼他们做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把他们的家人当人质,逼他们为她效命,帮她铲除异己。
“也有人侥幸从他们手中逃脱了。我们从小就知道,我们的祖先被迫做了多么可怕的事。
“你说罗塔人为了美化自己的祖先编造了一个污蔑萨达·塔鲁哈玛雅的传说,那我们的祖先呢?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做的坏事一字不漏地告诉子孙?”
齐基萨嘴唇发抖,一言不发。
“是为了不让我们忘记历史。
“是为了若干年后,当那条河流再次流经大地、恐怖之神再次降临人间时,子孙们不再犯和他们一样的错误!”
斯法鲁说完,三个人都像死一般地沉默不语。
深吸一口气,斯法鲁接着说:
“当河流慢慢变细后,萨达·塔鲁哈玛雅终于开始衰落起来。
“她开始不时打瞌睡,外表也慢慢改变,开始衰老——人们想,等到河流完全消失,她也会因衰老而亡吧。
“然而,我们的祖先无法忍耐到她衰老而死。因为他们很害怕——西兀鲁族人口很少,如果萨达·塔鲁哈玛雅担心自己死后西兀鲁族被人欺凌而把其他氏族都消灭,怎么办?
“我们的氏族人不多,而且生性不喜参与国家大事。一旦萨达·塔鲁哈玛雅被杀死,王国必将陷入混乱,他们不愿意参与政事,也知道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
“我的祖先们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暗中帮助罗塔人。
“他们偷偷地把萨达·塔鲁哈玛雅开始衰老的事,告诉罗塔最有威望的年轻人基朗,想帮助他取萨达·塔鲁哈玛雅的首级。
“但是,萨达·塔鲁哈玛雅居住的‘禁地之林’由西兀鲁的祭司防守,就连我们的祖先也很难潜入其中而不被发现。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决定放手一搏。
“那个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帮手出现了。”
斯法鲁凝视着齐基萨,神情复杂,说道:
“你应该知道。那些人就是你们的祖先——本应侍奉、保护萨达·塔鲁哈玛雅的西兀鲁族的祭司们。”
齐基萨闭紧双唇,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受萨达·塔鲁哈玛雅的庇护,长久以来享尽荣华富贵,位极人臣。可是另一方面,侍奉萨达·塔鲁哈玛雅,他们也感到筋疲力尽。
“萨达·塔鲁哈玛雅是个没有人性、冷漠的神人。在她面前,人命如梦幻泡影,随时可能消失。他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发怒,整天提心吊胆——这种生活他们也受够了。”
斯法鲁平静地接着说:
“萨达·塔鲁哈玛雅开始衰亡的时候,西兀鲁的祭司们也开始考虑,圣河一旦消失,塔鲁哈玛雅神也会随之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到时候,西兀鲁族人该怎么办?
“恐怖之神一旦消失,罗塔氏族势必起兵反抗,在这之前请萨达·塔鲁哈玛雅把罗塔人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斯法鲁摇了摇头。
“齐基萨,你的祖先在那个时候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认为,他们作了一个非常明智、非常重要的决定。
“他们放弃了依赖残酷之神展开一场大屠杀的想法,决定帮助罗塔氏族的族长联手杀死残酷的神人。”
齐基萨不知不觉被斯法鲁的话所吸引。这个传说,对齐基萨来说,很“新鲜”。因为这番话,和他平时从塔鲁人的祭司那里听来的话既相似,又有些不同。
“我们祖先把基朗带人圣城,即将偷偷潜入萨达·塔鲁哈玛雅生活的‘禁地之林’时,西兀鲁的祭司们提出要进行秘密商议。
“他们说,‘我们侍奉在萨达·塔鲁哈玛雅左右。当她开始打瞌睡时,我们可以通知你们。’
“同时,他们向基朗提出要求,‘我们帮你们杀了萨达·塔鲁哈玛雅,作为交换条件,希望你们答应在萨达·塔鲁哈玛雅死后,不对西兀鲁人发动战争。’
“刚开始基朗没有答应。因为西兀鲁人中有很多异能者,他们能够看见圣河、圣树,还有可能召来恐怖之神塔鲁哈玛雅,成为萨达·塔鲁哈玛雅。”
在膝盖上擦擦出汗的手,斯法鲁接着说:
“于是,西兀鲁的祭司们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