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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大概有个谱了。」
森泽小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绚部小姐,我想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就算因缘际会知道些什么,也要明白有些事是帮不上忙的,只能默默从旁守护。」
「我明白,只是心里搁着秘密一难免让人东想西想,不太舒服。若是如此一就有必要找出真相,不是吗?只是我还不清楚这次是否适合。」
「听您这么说,我想事情也许会有个圆满结果。」森泽小姐再次为自己没能帮上忙,深感抱歉,「毕竟是件喜事,希望能尽量不伤到任何一位的心。」
我点点头,买了饼干和泡芙后离去。
我脑中突然掠过一个想法。
莫非不只漆谷主厨,连森泽小姐也晓得真相为何?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
不,不可能吧!
一定是她感同身受,才会那么说。
她应该是个温柔体贴的人。
跟纯粹好奇心的我不一样。
小瓷偶里肯定藏着什么。如果真如长峰主厨猜想的是一只戒指,那偷偷这么做的真意为何?
其一,隐藏爱意。在无法向任何人倾诉的情况下,只能将深深情意偷偷传达给即将步入红毯的心仪对象。
不然就是诅咒。警告对方就算结婚,也不许忘了自己的一片痴心。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深深刻着某个人的「心愿」,希望能让这般心意永远伴随着即将步入人生另一个阶段的桃香。或许有些人可以刻意无视,但我既然已经了解到这般程度,实在无法置之不理。况且不管我再怎么想,终究只是猜测,也许事实的确如漆谷主厨所言。
我打电话给柊介。
明白告诉他,我想和他谈谈送给桃香的国王派一事。
柊介工作的地方离这里满近的,于是我们约在芦屋碰面。我们没有找间咖啡厅或居酒屋坐下来,而是沿着芦屋川边散步边聊,总觉得这种事不太适合在人多的地方谈。
芦屋川边一到节罾热闹非凡,但在黄金周已经过了的现在,只看到返家的来往行人。沿着川边装设的路灯照亮樱花树叶与步道,灯光洒落昏暗水面。不晓得是不是市公所派人白天除草的关系,空气中充斥着青草香与水气。
我将调查蚕豆造型的小瓷偶一事告诉柊介,也将长峰主厨的推测谎称是我的猜想。
柊介面色从容地问:「意思是所有人都有嫌疑罗?」
我回答是的,柊介又说:「我觉得相关讯息不够多,很难判断是谁做的吧?」
「我想只要开始怀疑就停不下来,即便看起来毫无道理,或是看起来颇有道理,事实与表面呈现的情形也不一定相同。不过,我手上握有几个线索就是了。」
我停下脚步,从口袋取出小瓷偶,凑近街灯下方。「这不是那家工坊生产的东西,应该是某个人做的。这个人不仅知道如何烧制陶瓷,也找得到地方烧制。不好意思,你就是最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只要以学长身分向学校那边认识的人拜托,应该不难搞定。」
柊介不以为然地哼笑。「就凭如此暧昧的理由而怀疑我?凭什么断定其他人不懂这方面的事?」
「当然无法断定不是其他人所为。如果小柊否认的话,我也会像这样,找其他人谈谈。」
「感觉很不舒服耶!」
「如果不想让其他人也感到不舒服,可以向我坦白吗?」
「连友情牌都祭出来啦!要我坦白什么?」
「桃香直觉这个小瓷偶隐含着什么意图,十分在意。」
「她就是那么爱钻牛角尖。」
「这不是爱不爱钻牛角尖的问题,换做是男生也会在意这种事吧!」
柊介叹气。「明莉的推测乍听之下颇合理,其实忽略了一个要点。」
「什么要点?」
「把东西藏在小瓷偶里头的人,与制做小瓷偶的人,未必是同一人。」
瞬间我被点醒。格介所言不无道理,和这件事有关的不只一位,也许是两个人……不,搞不好三个人、四个人也说不定?
柊介频频偷瞄我,沉默片刻后,才喃喃地说:「你发现啦!」接着又说:「这世上有很多事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不必戳破。」
我凝视手上的小瓷偶。
或许再追究下去,就不是我能干涉的领域。
几天后,我去了一趟桃香家。
桃香已经收到漆谷主厨的赔罪礼,收到蓝莓塔的她显得相当开心。听说漆谷主厨不是打电话,而是亲自登门致歉,说是自己擅自多加一个,此举让并未打算客诉的桃香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我将小瓷偶还给桃香,说道:「虽然漆谷主厨是这么说,但你想不想听听我调査推测的结果呢?」
「咦?难道另有隐情?」
「信不信就看你自己了。如果你相信,那就是事实,就将这事藏在心里吧!」
我说出自己的疑惑,但没有说已经去找过柊介,也没说出这件事或许与柊介有关。我试着用稍微强势一点的口气,询问桃香是否察觉到什么?
桃香听完后,只是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想到。「要是想交给我什么,直接拿给我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藏在小瓷偶?要是我没起疑,没请明莉帮我调查,根本想像不到里面竟然藏着东西,这么做有何意义?」
「这点就很吊诡啦!为何要将东西藏在小瓷偶?如果对方希望你能收到他的心意,干嘛用这么不溶易发现的方法?」
「要不要干脆敲开看看呢?」
「搞清楚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也许就能知道是谁送的。」
「可是小瓷偶的价值就没了哦!」
「无所谓啦!只不过是个蚕豆造型的小瓷偶。」
桃香走进厨房,拿来瓦斯炉上的火架。
我惊愕地说:「等等……没有铁鎚之类,像样一点的工具吗?」
「我们家没这种东西耶!」桃香在地板上铺了好几层报纸,然后放上小瓷偶。「这样应该敲得开吧?」
「如果里头真的塞着白金制品,那可是会磨损呢!毕竟白金的硬度只有四·五而已。」
「是喔!那是多硬啊?」
「如果以十个等级来分,水晶是七,白金的硬度更差。摩氏硬度的基准不是以容易敲碎,而是以容易磨损的程度来分。」
「那还有其他方法吗?」
「试着用打磨石材用的鐄子,一点一点地削开……」
「为这玩意儿还要跑趟五金行?别开玩笑了!」
桃香双手拿起火架,用敲胡桃的姿势朝小瓷偶敲了一下。
霎时发出沉钝声响。
只见小瓷偶不是分成两半,而是碎成好几片。
我狐疑地拿起一块碎片。
顿时恍然大悟。
碎片比想像中来的薄。也就是说,里头的东西不是直接埋进陶土,而是藏在挖空的小洞,所以要是谁想敲开看,一下子就能轻易敲碎。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是以能轻易敲开为前提而做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碎片中有一小块银色东西。
不是戒指。
带点厚度的平坦椭圆形上,附着一根像是别针的短支架——原来是男用袖扣。
为什么藏的是这东西?
我用指尖拨开散在报纸上的碎片,既然是袖扣,那就应该成对才是,但小瓷偶里只有一个。为什么只藏一个袖扣?暗喻着什么?
桃香从旁伸手,用指尖捏起袖扣。
「为什么……」她喃喃道:「为什么事到如今又……」
看来桃香晓得这个袖扣暗喻的意思。只见她凝视了一会儿袖扣,才下定决心似地抬起头。「明莉,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我希望你能代我去和某人谈谈,要是我们直接碰面的话,我担心会惹麻烦。」
桃香将袖扣放在桌上,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就在我和最后一任男友分手之后,独居的我想到晚上要一个人吃饭就难过不已,所以有段时期都是哲也陪我。」
不是柊介,而是哲也?
意外听到这名字,我惊讶不已。桃香竟然和已有家室、给人印象最老实的哲也在一起?桃香继续说:「其实我们从很早以前就经常碰面,当然不是那种情侣关系,他只是安静地听我抱怨,给我建议……」
「为什么是他?这种事找清美或瞳子不是更合适吗?」
「你也知道清美的个性,总是喜欢一板一眼地说教。我知道她没恶意,但听起来真的很不舒服。瞳子则是过于乐天派,不适合谈心。」
「那我呢?」
「明莉的个性也是有点直,所以很怕被你不经意地戳中痛处。对不起,对你们三个真的很抱歉,也一直很难启齿……」
我不但不生气桃香的判断一反而能谅解。有时候,同为女人反而爱逞强、爱面子,不愿对方看到自己的弱点。如果我是桃香,大概也会有这种感受吧。
「哲也已婚,又有小孩,虽然个性比较低调却很有耐心,是个能倾吐心事的人,而且不会给别人压力。」
「意思是他能提供异性的观点?」
「不仅如此。」
桃香瞧了一眼袖扣,继续说:「那时……悲观的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也许孤独终老。或许哲也觉得我很可笑,但他从没否定我,只是静静地陪在我身边。」
「这般互动已经超过友情了。他还真能忍。」
「现在想想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他会那么心甘情愿地陪着我呢?」
感觉自己已掌握事情全貌,也发现桃香那时可能没察觉到哲也的心意。
虽说是普通朋友,女孩子主动找自己倾吐心事,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见哲也一定很克制,以至于桃香始终误会那份心意是「友情」。不,即便现在,她也许还是这么想。
虽然这么问很冒失,但我还是决定问清楚。「你和哲也进展到什么程度?」
「什么也没有啊!我们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他对我一直都很亲切。」
亲切?这种事能甩「亲切」这字眼形容吗?
我想到哲也拼命克制的情意,就觉得有点可怜。也许桃香的情路之所以那么坎坷,与她过于天真、神经大条的个性有关吧。
没想到从桃香口中迸出更惊人的话语。「他一直都很亲切,也很克制自己的心,可是我却不知不觉地……在精神上越来越依赖他。」
我的脑子越来越混乱:「就算知道他有家室?」
「嗯,人都会有失控的时候,不是吗?明知不行,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虽然桃香没有向哲也表明自己的心意,但我想哲也应该感觉得到,后来桃香主动提议两人别再私下碰面。
桃香大概是受不了我一再追问,才说出原本想隐满的事。
很多事一旦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了。之后两人碰面都会因为该如何走下去,闹得不欢而散。
桃香明白只要自己主动割舍这段情,就能解决一切。她懊恼、痛苦、甚至想寻死以求解脱一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一切。除了她不愿意成为介入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哲也也强烈表示自己无法背叛家人。
「虽然是那么老实的男人,」桃香喃喃自语:「在那瞬间看起来却非常坚毅,坚毅到令人害怕,不是出于对我的体谅,而是恐惧迫使他选择放弃。问题是,突然要放弃一切实在太难了。于是我求他答应一件事,让我彻底死心,就是这枚袖扣。」
「什么意思?」
「我们决定不再私下碰面,但允许我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