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计划里钻呢!
他又点头,坦荡荡的模样,我为之郁结。
“你也是来督战的吧?跟潘红茶一样!”当我是傻的啊,在将军府时,他委为下人,是为了监督我,到这里来,晋升为校尉,定是四殿下担心鲁巍会被潘丞相的权势及美色收服,所以派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来,旨在监督鲁巍的一举一动。
许是问得太直了,他竟不作声,不否认,也不承认。
“我还真不知道,鲁巍这么辛苦,将自己夹在两大势力之间为难,图的是什么!”我不齿他们,鲁巍替许承基上阵杀敌,他还防着他。我更不齿新帝,为了伐除异党,却大开杀戒荼毒生灵,一边施加重压,一边又用权势美色诱惑拉拢。这两派人,我都讨厌,他们都是极为自私的人。
我看许由,他脸上竟隐隐的,有着落寞之意。一时间,对于许由,我敛去了之前对他的不满,他何尝愿意做这些?他也如同鲁巍一般,都是身不由己,他如若跟那些人一般的自私,为了自己的权益而不顾及人文情感,他今天也不会特意来送药膏给我了。
人生在世,各有各的不如意,各有各的不得已,如鲁巍,如许由,如我,一步一步,每步都顾虑慎微,计量重重,又身不由己,我的皮肉之痛,比起他们的某些时候来,又算些什么?
我们对立无言,良久后,他突然出声,声音低沉,道:“夫人,在下曾探察过夫人的身世来历,踏破铁鞋,甚至动用了军中的所有斥候暗访,却一无所得,夫人究竟从何而来?”
我冲他一笑,神秘兮兮的道:“这世上,只一人知道我的来历,且只有他一人相信我的来历。”
他见我仍是不肯透露,终是无奈,难得的,竟浅浅一笑,道:“将军大人,好运气!”
那语气中,明明包含了夸奖,又似有些负气,还有些羡慕,我仔细瞧他,他竟转身,步步坚定的远去。
第五十八章
我回到营里时,宫行已等候多时了,于是在于宾复杂的目光中,我又跟宫行远离营房,找个地方,聊天!
其实,我一直觉得宫行跟许由在性格上是十分相像的,当初招许由为家仆时就觉得他跟宫行的性子有得一拼,接触久了,愈加觉得他们两人的性子像,两人都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人,不但沉默酷言像,连做事的步骤都像,就如现下这般,还没开言,他首先递我一瓶子,说是给我涂脸的药膏。
我捂着脸,疼啊,我一笑就疼啊,却止不住笑。
“宫行,你跟许由是兄弟吧?肯定是,然后失散了。”我打趣道。
“我的亲人,全部死了。”这家伙不跟我开玩笑,手中的瓶子又朝我递了递,示意我先收下。
我收下,打开塞子嗅了嗅,瓶子里的气味,跟许由拿给我的那药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这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你看,挨了那么几个,将军大人要将我调入主将营不说,你们还轮番的来送药,对我这么的好,再被打几下,也值!”我说这话时,也是由衷的,明明心里觉得有些心酸,却又涨着满满的温暖。
宫行有些不好意思,扯开了说:“这是将军大人吩咐着送的,不是我要送的。”
我又笑,道:“你当我是傻的啊!鲁巍他要给我药膏,我在他议事厅时,他便给了,不会再多此一举要你专程来送一趟。”
我不厚道,十分的不厚道,之前对许由也是说话不留个底,对宫行更加如此,我就想看宫行发窘,看他欲言又止,想辩驳,却从无辩起的模样。
“早知道你要来,我就不让许由去看安安了,你去多好啊,虽然许由一路对我们照顾有嘉,对安安也周道得不得了,可我始终觉得宫大人对安安更合适,也不知道安安住在城巷第个弄堂口的第间青瓦房,是否安好,有没有登徒子夜间採花摧草,也不知道会不会受战乱影响断米绝炊,食不裹腹……”
宫行一副不受影响的模样,听我还有继续叭啦下去的可能,打断我道:“在下还有事,先行告退。”
我看他如许由般,步步沉稳的离去,本想这人也忒无情了点,可是走出约三十米时,那脚步沉稳的宫公大人,竟加快了步伐,估计连他都不自觉,我却看着他箭步如飞的越过较场,经过某营营房,飞快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然后我乐不可支。
我收到的第三瓶药膏,是于宾给的。他递给我时,说那是他在一次为皇家唱戏时,因为不小心被花枪刺中,被宫里赐了膏药,他一直没舍得用,却舍得连瓶带药的给了我。
我嗅了嗅,才明白,许由跟宫行的那药,也全是宫里赐的啊。
收许由的药时,我不明白这药的金贵,想着多多益善;收宫行的药膏时,觉得跟他不用客气,收便收了;于宾给我这药膏时,我却不敢再收了,推脱着说我已经有了相同的药膏,多也无益,留着给他自个儿用更好,怎么着也不收。
对于于宾,我收不起他的心意。
于宾却因为我不肯收他的药膏,表现出落落寡欢的模样来,我装作很的用力拍他的肩膀,笑道:“这玩意我真的是有了,多了我那是浪费了,你肯把这么宝贝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用,这份情比什么都重要,人生能得你这样的朋友,当是知足了。”
他眼神一亮,道:“你当我是朋友?”
“当然!”我一脸不容怀疑的模样,他闻言,似激动的无法言语,我觉得他的模样好玩,忍不住便笑出声来,又状作豪爽的道:“要是有酒就好了,我们来结拜。”
他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惶惶然道:“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我道:“什么小人大人,你现在是我的领导呢。话说,我比你大,你是我弟弟。”
“你怎么可能比我大?”于宾显然不再计较身份那些讲究,直觉的就冲了起来,我在他面前摇手指道:“我二十八了,比你大吧,我比鲁巍还大三岁。”
他偏着头,一脸的不可置信,见我言之凿凿,从先前的完全不信,又转为将信将疑,我正正神色道:“说了要跟你结拜,自是不会在岁数上骗你。”
他似是完全信了,低眉低眼喃喃道:“我当你比我要小上几岁呢,却不料你竟比我大上六岁,我以前怎么会以为你还是小孩心性呢?”
然后一脸的懊恼,也不再跟我言语,转身就朝营房走去,我提议的结拜,他不再理会。
我扁嘴,我又不是骗他啊,难道我到处跟人说我二十八了吗?他可是这里第二个知道我年龄的人呐!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将我收拾好的东西往主将营搬,战备营的将士一大早继续出去清理战场了,只留守了几人,那几人便看我背个简单的包袱离开,没有只字片语,眼里多的是猜测跟嫉妒。
鲁巍让宫行安排我的,我的营房是鲁巍的营房僻出来的隔间,那半开放式的隔间,让我觉得那隔在中间的屏风,有等于无。
宫行一直以为我跟鲁巍是同床共榻的,竟明白的告诉我,那道屏风是做给外人看的。我问宫行我要做些什么,他低头,羞赧的道:“将军大人称夫人贴身伺候将军的起居。”
升温!升温!我那猪头脸,瞬间涨红。那句话,是我跟他的一句挑逗之语啊,他竟然跟外人如此说,要死了!
我转移话题,问宫行潘红茶昨天为什么没有再找我麻烦了。大华府华人中餐馆宫行道:“将军昨天在夫人离去后,曾去了参赞的营房中。”
“他们谈了什么?”很想知道鲁巍是如何让潘红茶息事宁人的。
宫行眼神恍惚,突然一躬身,抱拳道:“小人不知!”
有鬼!
且不说他用许由的招数来对付我有问题,他宫行以前对我是什么态度?何时曾这般谦卑过!他贸然如此,这行为举止,就有鬼得很,他定是知道什么,却无法对我直言。
“既然你学许由这样,也行,我问什么,你答是或不是好了。”
他抿唇不语,我试问:“将军他昨夜是在潘红茶的营房内跟参赞大人进行商议的?”
“是!”
好,他肯回答便行。
“是参赞大人主动请将军去的?”
“不是。”
“将军,他夜宿参赞房中?”
“不是!”宫行终于眼露惊慌,急急又一抱拳,道:“夫人还是不要乱想,小人有事先行告退。”
又借口开溜?
我看他急匆匆离开,拍拍手掌,夜宿就夜宿呗,有什么好隐瞒的。一脚踹飞地板上的一张板凳,我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
鲁巍忙得一整天都没回过营房,宫行逃也似的离开后,我也无从知道鲁巍现在何处,所以不可能也不想去对他进行贴身伺候。于是这白日一整天,我躺在我的床榻上,将许由与宫行送给我的药膏,当面膜使的,敷了一整天的面。昨天晚上涂过后,脸上清清凉凉的,已消去大半的红肿,这一整天敷下来,脸面似乎较之昨天,又好看上几分,我破损的只有左颊与嘴角,除了这两处,其他的地方,淤肿已散的不明显,那两种破损,怕是一时之间,难以痊愈。
贴身伺候他?哼!
“他是我什么人哪!贴身伺候?!找他小老婆去吧!反正迟早是要休的,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他知道我是要离开的,趁早找一个能伴他老的,是人之常情,担心我会介意做什么,担心他自己吧,打不赢仗,就要掉脑袋呢,做了丞相女婿还能保命,娶我有个用呢……”
我将脸面涂了一层又一层,就这么一整天,嘀嘀咕咕,也没人管我饭,也没人知道我在这里窝了一天,鲁巍不在,鬼都不来,我乐得逍遥自在,只是心里反复纠结着,不吐不快,那么自我嘀咕着,才不那么憋得难受。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醒来时,觉得浑身闷热,许是又要下雨了,天色十分的暗沉,我脖颈间全是汗,低头一瞅,身上搭了一床毯子,我即时一愣,明白鲁巍不知何时来过,起身四顾,营房中却并没有他的身影,拉过毯子,愣神了一会儿,然后十分不屑的一把扔开。
我走近窗边,鲁巍的营房是临江的,推开窗户就可以看见滚滚金沙江,营房建的很高,根本无法让人在游水后还能爬上来,我想这样的位置,即使不装防盗窗,也挺防盗的。低头看那翻滚汹涌的江水,如若从此处跳下,也定是有去无回吧?!正如此胡想乱想时,突然天空一道白光,然后闷雷乍响,似在头顶劈下,我被吓得一瑟缩,便关起了窗来。天色因为阴云密布,已愈发暗沉,我点亮了油灯,在静谧的室内,听外面雷声轰隆,狂风呼啸,今天的暴风雨,来得似乎更为猛烈啊!
我睡了一天,精神十足,现下听着外面风雨大作,心里却安静无比。我似乎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暴风雨带来的酣畅淋漓的感觉了,自从来了这里后,我不是无力感受就是无心感觉,我一直觉得,狂风暴雨常常有洗涤人心的功效,能有安身立命之所的庇佑,外面的风愈狂雨越大,内心越觉得平静,能做到这种程度时,往往是我身心都很安逸的时候。
而我安逸的心境,随着某人带着满身风雨进入房内时,而被破坏了。
“这雨可真大!”某人抖着身上的雨水,直直的冲我走来,我抱着腿坐在榻上,看他浑身潮湿的模样,无动于衷。
“我在外面看到房里透出来的灯光,一路跑着回来的,可还是淋得湿透了。”他双手撑我榻上,故意的甩着头,甩了我一身的雨水。
“夫人,替我擦擦。”他冲我笑,笑得十分的讨好。
我不满他刚刚将水都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