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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承以目光征询邓小平的意见。邓小平转而问张国华: “你觉得有没有把握?”
“问题不大。”
邓小平看了一下刘伯承,刘伯承笑而不答。邓小平知道他也 同意,指示张国华:“那就这样定了。我们马上报告中央。你还 有什么困难吗?” “现在还没有想到。”刘伯承叮嘱他:“有困难要 说话。全二野都会支援你们。”
张国华走后,刘邓马上给远方的 毛泽东发电,毛泽东也立即复电:完全同意刘邓1月7日电之进 军西藏计划。现在英国、印度、巴基斯坦均已承认我们,对于进 军西藏是有利的。按照彭德怀同志所称四个月进军时间是从5月 中旬(我前电写成三个月是写错了)只要刘邓贺加紧督促张国华 及十八军等部,在时间上是来得及的……
●2。蒋介石空议西藏问题
1月的台北,虽然没有北方的冰雪之寒,但海上吹来的风却 总带着湿冷。爱开会的蒋介石,让人在会议室生了几盆炭火。有 关中共进军西藏的事他已风闻,近来又读了美国的《新闻周刊》, 便约了几个外交人员来谈话。
“外交部”的老资格职员王世杰说:“大家知道,英国外交政 策比美国稳些,但它却迅速承认北平,这就使美国的政策更为混 乱。翻过来说,英国的承认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同时英国依 靠美国也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兄弟可以断言,英国这次做法,还是百分之百为了英国自身的利益,它同北平的关系,不出两三 年,必然破裂,必然撤销承认!”
蒋介石啧啧嘴:“英国主动承认北平;给北平脸上贴金,北 平不会同英囯闹翻;为什么英国反而自己会撤销承认?”
王世杰言语有些哗众取宠:“那是可以预见的。北平绝不会 向英国屈膝,我研究北平对英国承认问题的各种文件,感到北平 在这方面站得很稳,因此推断他们很快就会闹翻。”
蒋介石似乎也有同感,他坚信:“只要美国不承认北平,我 们就有办法;即使它承认,我们也另有办法。”
另一位对外交富有研究的罗家伦说:“是的,对北平的打击 不独美国在做,承认了北平以后的英国也一样,这在帮助陈纳德 要回两航飞机等事件上,都可以一望而知。”
“特别是对西藏和新疆,”王世杰接过话茬,“有种种迹象可 以断定:西藏不久之后可能闹些事情出来,这在反共来说,对美 国有利,对我们也有利。”
一提到遥远的喜马拉雅山地域,蒋介石怕冷似地一抖:“真 不敢相信,尼赫鲁这家伙也承认北平,跟在英国背后瞎嚷嚷。”
罗家伦给他解释:“这里面大有文章。不提旁的,中印边境 的情况就很复杂。总裁知道的,本党在西藏受尽委屈,每一个去 过西藏的官员,回来都是一泡眼泪,他们好像不是到自己领土上 执事,而是到西藏去做农奴,做低三下四的童养媳。”
这时,机要室送来西藏有变的消息,蒋介石从靠背椅上坐 直,忙问:“是不是西藏同共产党打起来了?”
蒋经国知道内情,眼看电报,拿话叉开:“西藏反共毫无问 题。问题是这次变化对我们也不利。消息说,西藏地方政府将要 组织一个‘亲善访问团’,在中共准备人藏之前,分赴美国、英 国、印度、尼泊尔和北平访问。”说罢掩卷叹息,不发一言。
蒋介石忙问王世杰:“达赖疯了?”
王世杰也不能解释:“这是有人在幕后操纵,希望使西藏独 立。这个样子才可以免于落人中共手中,这是反共,可是我们怎 能同意他这样干?到目前为止,西藏的名分还是本党在统治啊!”
蒋介石又转向罗家伦:“你说说看,你对西藏熟悉。”
罗家伦颇有些激动:“一点不错,是有人在幕后操纵,利用 本党退出,北平未入之际,图使西藏脱离中国版图,而给它戴的 帽子,同某些人送给台湾的帽子一样,也是‘独立’。只有一个 独立的国家才有资格派出使节团,西藏算什么?也这个样子搞起 来,甚至这个团还要到北平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群晚到了些,此时也发言说:“总统远虑极是。西藏问题 非同小可,要好生处置。兄弟记得,在去年一年之中,野心家对 西藏的阴谋迹象,已经屡屡暴露,而且不断放出掩饰烟幕。特别 是在本党西北、西南失利之后,这个阴谋更在积极进行之中。刚 才的电报,兄弟咋晚上已从伦敦广播中听到,一种说法是这个代 表团是一个亲善代表团而非外交代表团;矣一说则是英国政府正 在支持西藏自治。昨晚合众社的消息又说,这在去年9月,西藏 的摄政王向该社表示,西藏是一个独立国家,要求予以援助。”
张群认为,“本来这是一个反共的机会,说西藏反共,因此如何 如何,但拿各种事实来说,本党千万不可利用西藏问题反共,否 则就上了大当,变成了自搬砖头自砸脚,自己吃亏不说,海内外 中国人也不会同情。”
蒋介石不愿听张群如此说,又转问郑介民:“你看,这一次 西藏捣的什么鬼?”
郑介民,这个大陆时期的特务头子,说起来话就多:“说来 话长。早在二次大战以后,美国盟友便开始对西藏活动。通过本 党,他们以公开的或者秘密的方式派中央情报局人员人藏。他们 主要是同西藏上层统治分子做朋友,目的何在不清楚。例如去年 8月,美国情报局人员托马斯,便曾人藏与地方当局密谈,一个多月以后,竟取得一封西藏摄政和达赖喇嘛致杜鲁门总统的信。 从另外一方面透露,美国可能以军事援外款项的一部分,给予达 赖政府,供他国防之用。而美国国务院的远东顾问组,也在积极 研究‘西藏的战略地位以及其他所涉及的各点’。从去年夏秋间 的情形来说,美国盟友显然企图在共军人藏之前抢先一步控制西 藏。有一位中央情报局的人告诉我:对于第三次大战的策划者来 说,西藏在许多方面更比台湾能使他们注意,因为它接近苏联! 同时更可利用这个地方作为攻人大陆西部和西南的跳板,而这一 个尚未开发的广大地区的富裕资源,也是美国盟友感兴趣的。”
郑介民的长篇大论刚一落,吴国桢接着说:“我也听说过, 美国对反攻大陆的跳板感到有选择的必要,从朝鲜直下东北和从 台湾出兵向大陆拦腰一击,这都是日本的老办法,共军可能有 备,在东北和东南沿海扎下重兵,防中美突袭;因此如果从西藏 出兵,事先得到印度的默契,假道通过,再用空运,使兵团直扑 西部和西南,再照日本的老路自东北、台湾出击,那么……”
蒋介石还没将目光投得那样远,他要弄清西藏与周边的关 系:“美国在幕后指挥这一点没人怀疑,英国是听它的,印度是 听英国的,达赖是听印度的,我不但相信,美国人还亲口同我讲 要抓紧西藏,因此本党也帮助美国情报局的人设法人藏。”他又 问罗家伦:“中印之间,关于西藏还有些什么纠葛?”
罗家伦报告说:“印度最初是要防止中共军队入藏,所以要 黎吉生策动西藏的叛变,以免中共借驻藏办事处的机构渗进西藏 去,后来看见中共声势不小,印度才有点害怕,改变了主意。”
蒋介石还听不太明白:“改变了什么主意?”
罗家伦说:“印度一方面劝达赖喇嘛和西藏政府要人把金银 财宝搬到印度去,并且请他们作退人印度之计,这些事实是有人 证的;另一方面就是以赶快承认中共的方式作缓和。关于底下这 件事,这也是有根据才说的。去年年底有位某先生和印度外交部某要员谈话,他问这位要人:‘你们急忙要承认中共,是不是想 要中共承认西姆拉条约?’这位要人回答:‘是的。’他又问:‘你 们和中共方面谈过没有?’他又答道:‘没有。’这位先生于是说 道:‘既然你们没有谈过,没得到中共同意,我看这事恐怕没有 这么容易吧?因为周恩来一上台,怎么肯首先承认这个无根据的 不平等条约呢?’这位要人为之愕然。停了好一会儿,才连声说: ‘我们就要研究研究。’印度终究承认中共了。一不做二不休,于 是印度研究出来的结果是把中共和西藏代表拉到印度的新德里开 会,说印度政府能够在中间左右一切。而且必在安理会和联合国 大会里,为中共谋取席位,作为这整个圈套里的一环。他们说的 话是在成功湖,他们的心却仍在新德里的中共与西藏的谈判席 上。他们是想在一边做不费钱的功德,一边可以安定边界,扩大 疆土。在印度的谋士说来,这是一着好的棋子,但是中共是不是 一开始就接受一个无根据的不平等条约,这个问题等中共拿事实 来答复吧!”
蒋介石还是一根筋地想着“反共”:“我们怎样利用西藏问题 反共呢?分明西藏属于中国,现在它要独立,而且共军还未人 藏,双方在新德里的谈判也没公布,还不能就此说中共出卖西藏。”
蒋经国献策说:“是否可以这样说:藏民反对中共入藏,因 此希望独立。但说独立是不行的,直接间接对我们都不利。”
罗家伦说:“西藏老百姓都是奴隶,要说藏民反共,反对不 做奴隶;这就很难,因此对西藏问题,我们还是不开口为好。中 国有史以来,对西藏就毫无办法。今年是民国三十九年,本党建国迄今,谁去西藏,就做定了童养媳妇,不是给摔跤,便是给赶 走,甚至当俘虏驱逐出境。俘虏的队伍有好几里长,南藏兵和印 度兵交替押解我们!因此今天如果拿西藏问题反共,窃以为不 智,千万试不得,否则效果适得其反。”
蒋介石喝起水来,预示着会议即要结束。看来他对西藏问题 鞭长莫及,只好自我解嘲:“让共军去背这个包袱吧!等我们积 蓄了力量,再与他们理论。”
●3。毛泽东强调进藏对个人无所谓好处
1950年2月3日,由王其梅副政委、李觉参谋长率领的进藏 先遣部队出发了。张国华把他们送出去很远,再次提醒部队要坚 决执行毛主席“进军西藏不吃地方”的指示:“特别要尊重当地 人民的宗教信仰、风俗习惯,保护寺庙,不住寺庙,不住藏民家 中的经堂,即使风雨交加,冰雹乱舞,也不要进寺庙干扰喇嘛诵 经,最多到寺庙的房檐下暂避一下……”
两位领导不多言语,心里有数。后来,进到甘孜的北路先遣 队,由于交通困难,粮食补给不上,就靠挖野菜,捉地鼠充饥, 长达一个多月,半饥半饱地修路,学藏文,为群众做好事……
当张国华把上述情况汇报给邓小平时说:“连康区藏族头人 夏格刀登都说,下大雨,不让进就不进,不让住就不住,你们的 政策太宽了。”
邓小平坚持:“就是要宽一点,这个宽是真的,不是假的, 是要认真实行的,是为了团结少数民族。有些地方听到我们的政 策:他们也相信。有些地方如黑水、芦花、川西的松潘地区,现 在还半信半疑。这有历史上的原因。国民党过去在民族问题上给 我们上了许多烂药……”想了想又说,“我们抛弃了大民族主义, 就可以换得少数民族抛弃狭隘的民族主义。两个主义一取消,团 结就产生了。我们当前的中心任务就是这个。”
刘伯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