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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放听了直接抱拳道:“那就有劳许大侠了。”
许然被他的样子弄得忍俊不禁,笑罢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公司那边还好吧?”
张放冷笑一声,忍不住爆了个粗口:“好个屁。”
“策划总监的位置空出来了,老罗连个竞聘上岗都不搞,直接提了郭永浩当总监。”张放想到这个就来气,“他郭永浩算老几,他在敦盛才几个年头,他不就仗着是老罗的旧部下在那儿狐假虎威,他和陆总那时候简直没法比。”
许然前些日子也收到了郭永浩的人事任命邮件,她当时第一反应便是诧异。
郭永浩在敦盛不过三年,论资历不及刘云,论勤奋不及张放,手里牵头的项目不多,出彩的更是寥寥无几,让他坐总监的位置,恐怕难以服人。
张放话匣子一开便合不上,这会儿不在敦盛,说起来更是无所畏惧,许然送他出门,他便抱怨了一路。
许然问这话倒不是真的想知道公司的现状,只是希望能旁敲侧击知道些陆楠的消息。眼见着要出了大门,她实在忍不住,问了句:“陆总……他还好吗?”
对郭永浩的不满算是发泄了一下,说到陆楠,张放又不由替他抱不平:“陆总这个VP当得也窝囊……基本上算是被老罗架空了,郭永浩也他妈不是东西,仗势欺人,仗着老罗给他撑腰,不少项目都越过陆总。”
“陆总不是还有人脉吗?总不会接不到项目的……”
这会儿两人已走到了集团门外,张放叹了口气,道:“客户也是见人下菜碟,真的留到陆总手里的客户也就那么几家厚道的了。”张放挥挥手招了辆出租车,“陆总这回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要是在以前,早就据理力争了,这次居然沉得住气……”
许然把张放送上出租,心里记挂着陆楠,不由惆怅。如今,她想帮他,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更不知道以什么立场。然而不帮他,她一想到陆楠颓废的样子,心里就一阵不忍。
许然不敢在寒风中逗留,往手心里哈着气,快步走回办公室。她走到集团一楼的大厅发现进门刷卡的闸机附近围了一群人。她刚才走的出口,光顾着和张放说话,竟是丝毫没有注意到。
她原本也不爱凑热闹,只是这群人拥在入口处,堵了她的去路。
许然凑过去,问了句:“怎么回事?”
前台的一个小姑娘认识许然,便说:“那个阿姨,她非说要见凌董,都等了一下午了,劝也劝不回去。”
小姑娘脑子里转了转,想起许然和凌海彦的绯闻,便说:“许小姐,要不您去劝劝?”
许然往入口处的闸机那里看了一眼,果真有个中年妇女在那边巴望着,身边还围了几个前台的工作人员,再外边一圈站了几个保安。
许然看着那中年妇女眼熟,走上前去扒开人群,才认了出来。“阿姨。”
几个月不见,冯锦慧像是老了四、五岁。头发已经花白了,皮肤黯淡无光,眼睛里掬着泪,眼泪顺着眼角的纹理慢慢延展着。许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女人全然一个普通老太太,远没有冯锦慧从前雍容华贵的样子。
许然又叫了声“阿姨”,冯锦慧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女人,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许然,你去和阿彦说说,我想见见他。”
许然虽然早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但仍被冯锦慧的突如其来吓得不由往后退了几步。“阿姨,凌董还不知道这件事……我那时候只是猜的……我不知道……”
“许然,你帮帮阿姨好不好……”冯锦慧央求着,又把许然的手攒得紧了些,“以前是我的错,我不该丢下他,你让我见见他……”
许然的手已经被冯锦慧捏红,她忙把手抽出来,说:“您先回去吧,我抽空和他说说……”许然想起那副碎了玻璃的相框和姑妈的话,又不由凑到冯锦慧跟前,压低声音说,“他对您像是有成见,您要让他慢慢适应……再怎么也不能来公司闹……”
冯锦慧在这里呆了一下午,本来想着让前台放自己进去,能看一眼凌海彦,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前台的工作人员连通报一声都不愿意。冯锦慧心里又恼又急,隔着入口的闸机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流一把老泪搏一搏同情。
这会儿许然来了,跟她说了这些话,想起苏萌在她跟前说许然和凌海彦的种种亲密行径,又联想到小儿子的死,让她不由恼火起来。
冯锦慧红着眼瞪着许然:“你这是在教训我?”
许然被她没来由的戾气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阿姨,不是……我只是为凌董考虑……”
冯锦慧这会儿早没了理智,不听她说话,反而向前逼了一步:“许然,你害死了朗朗还不够,还要再祸害阿彦吗?”冯锦慧怒气上来,伸手推了一把许然。
许然那天虽然穿的是利落的长裤,但脚上踩了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被冯锦慧这么一推,不由往后退了几步,站立不稳,要往后倒去,好在身后还有前台的工作人员,这才没有摔到地上。
但是慌乱之中,还是崴到了脚。许然被前台的人扶住,刚一站稳,脚腕一阵钻心的疼,她不由倒抽一口气。
前台那边见冯锦慧对着许然红眼,早就拨了董事长办公室的电话,电话那边的工作人员很快把信息转达给了凌海彦。
凌海彦听着摸不出头绪,怎么凭空就出现了个中年妇女要见自己,还和许然起了冲突。但他也不敢怠慢,放下手里的事就到了大厅。
大厅里一团混乱。冯锦慧被几个保安拦住,却仍不肯善罢甘休,嘴里嚷嚷着:“许然,你心太黑,一定要让我们家破人亡才甘心……”
许然那边被前台的几个工作人员扶着,一瘸一拐地往边上挪动着。
凌海彦走到当中,问了句:“怎么回事!”
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良久,有人低低地唤了声“阿彦”。
凌海彦顺着那声音看过去,便看见了一个中年妇女。冯锦慧此时也在看着他,眼里满是愧疚,仿佛一下子要把她亏欠了多年的母爱一股脑给面前的儿子。
凌海彦皱皱眉,又问了句:“行政的负责人在哪儿,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凌董……”行政部的经理这会儿从人群里钻了出来,点头哈腰道,“这位……这位女士想要见您,我们劝了,她不听,在这里妨碍办公……”行政部经理又看了看许然,说,“许小姐也劝了这位女士,她们起了点争执……”
凌海彦回头看了看许然,她已经被人扶到大厅一边会客区的椅子上,坐在那里揉着脚踝。
“谁先动的手?”凌海彦问。
没人说话,但却都把目光看向冯锦慧。
凌海彦扬了扬下巴,示意行政部经理:“妨碍办公,你知道怎么处理。”
行政部经理抹了把汗,支支吾吾地,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这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善茬,刚刚嘴里一直嘟哝着自己是凌海彦的母亲。凌海彦的身世早就不是什么迷了,公司里已经传开了,早年父母离异,自小跟着父亲长大。这老太太要不是凌海彦的母亲也就算了,可万一真是……
行政经理瞥了眼凌海彦,他眼神倒是决绝得很,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个老太太。行政经理揣摩了一下凌海彦的意图,招呼了个保安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
这时许然推开扶着她的前台小姑娘,歪歪倒倒地从会客区走了过来,把那个匆匆离去的保安拦住,道:“不是什么大事,要不算了吧……”
凌海彦过去把她扶住,没说别的,先问道:“你没事吧。”
许然摇摇头,说:“这事算了吧,别闹大了,万一被媒体知道了,影响药妆新品上市。”
凌海彦看了看她,叹了口气,挥挥手道:“都散了吧。”
凌海彦发话,没人再敢看热闹,大家都纷纷散了个干净。几个保安也把冯锦慧往大厦外边拉。
冯锦慧刚才一直在盯着凌海彦看,看着他如今长得如此高大,也变成了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心里由衷欣慰。但看着他对许然无微不至的那种关切,却又没来由地生气。
她这会儿被保安往外拉着,嘴里仍在骂:“许然,你别假惺惺的了!你这个祸害……小心没有好报……”
许然被冯锦慧歇斯底里的骂声弄得心烦,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凌海彦见她心烦,索性扶着她往楼上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凌海彦搀着许然进了他的办公室,扶她坐到沙发上,他按下内线,吩咐道:“拿些冰块过来。”
许然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微微发肿的脚踝,伸手去揉。手刚碰到脚踝,却被凌海彦拉住。“别瞎动。”
这时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敲门进来,送来了冰敷包。
凌海彦把许然的鞋脱了下来,拉过她脚放在自己腿上。许然不由往后缩了缩,却被凌海彦一把固定住,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脚踝,道:“别动,小心骨头接歪了。”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嘎嘣”一声,紧接着许然猝不及防的一声惨叫。
凌海彦把冰敷包敷在她的脚踝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许然的脚踝这会儿正从骨子里往外发着烫,皮肤上却往里渗着一股股冷流,冷热相遇,不由让她打了个寒战。她把脚抽回来,整个人缩在沙发一边,心里犹豫着怎么和凌海彦开口。
这件事发现的过程其实并不光彩,按说没有获得主人的批准,凌海彦的书房她不应该随便进去,更不应该窥见他不愿意被人看到的相片。可若是没见过那凌家三口的老照片,她也不敢有这样大胆的猜想。
“那次在你家,我看见你书房里有张照片……”许然说着偷偷瞄了一眼凌海彦的表情,继而说,“你记得我曾经说过,你和我未婚夫长得很像吧?我一直觉得这事儿太凑巧了,太稀奇了……看了那张照片之后,我大概明白了……”
凌海彦坐在沙发另一边,皱着眉看着许然,一脸困惑,显然不明白她在讲什么。
许然想了想,又说:“我之前管你叫大哥,也不是平白无故的……要是这会儿苏朗还在世,我恐怕也得跟着他叫你大哥……”
“大哥”两字听得凌海彦心里恼怒,他猛地站了起来,膝盖磕在茶几上,震得茶几上的杯子碟子跟着发出了几下清脆的碰撞声。凌海彦居高临下看着许然,显然有些急了,声音不由大了起来:“你少拐弯抹角,把话说清楚!”
许然沉了口气,道:“刚才楼下那女人是你母亲,也是苏朗的母亲。”
凌海彦听罢,沉默了半晌,冷笑了一声:“你说我和你未婚夫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许然,你早就把我拒绝得干净彻底,用不着编这种瞎话来挑战我的底线!”
“你母亲是叫冯锦慧吧?在你两岁时改嫁去了武汉。”许然倒是没被凌海彦的呵斥声吓唬住,此刻还是镇定地应答着,“苏朗比你小两岁,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应该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否则不会长得这样像。”
许然原本也不敢有这种大胆的猜测,只是那天在凌府,姑妈告诉她凌海彦的母亲在凌海彦两岁时才离开凌家,而苏朗也只比凌海彦小两岁。加上联想到之前在武汉遇到苏父苏柏杰时,他和冯锦慧之间的奇怪对话,以及他落寞的神情,这才逼得许然不得不往那个方向去想。若非如此,苏朗忌日,作为父亲的苏柏杰怎么会不愿意去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