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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他几位女士也曾这么说过。”茵娜的蓝眸闻言为之一沉,膝盖往前一顶,却被反射神经快的萨嘉逃过一劫。
萨嘉笑著蹲在床缘道:“我有没有说过你生气时很美?说真的,亲爱的,原谅我的玩笑。你爱给孩子取什么名字,随便你。你是我欢乐的泉源呵,小可爱。”
茵娜不由得屈服在他的甜言蜜语之下。望著他,她不禁轻叹,如此俊美的人呵,嘴巴又如此之甜。“我爱你。”她低语,伸出双臂。
从未有过任何人用如此崇拜的口气向他说过这句话,因此他有些不自在。“而我将永远将你留在身边。”他只得逃避地如此说,接著纳她入怀。数天后的一个早晨,茵娜和巴比正在呈阶梯状的庭院中享用早餐。这里视野奇佳,美好的天气似乎意味着美好的一天。
茵娜正在帮巴比的土司涂梅子酱时,刀子反射出远方不寻常的动静。
她紧张的抓住正坐在一旁看报的萨嘉。
他微微抬头。
“萨嘉,看!”她害怕的低语。
现在那不寻常的动静已经前进至两人的视线范围。原来是一群骑在马上的山地武士。一行人居然随着为首的两名武士连人带马越过围墙进来。
萨嘉立即起身,对入侵者的行为感到愤怒,他走到大理石地板的边缘,不耐烦的等着。
一到达铺有大理石的地面,领队的两匹马儿停了下来。马上的骑士点了一下头后,脱去帽子,但没有鞠躬,其中一个较黝黑粗壮的男子道:“顾萨嘉王子。”不是问句。可见他们清楚自己置身何人的地盘。
“有什么事?”萨嘉咆哮。
“以斯坎可汗希望阁下能大驾光临他的住所,也一并邀请他的孙子孙女。”
“邀请?”萨嘉讽刺道,火气一阵阵升高。
“这些护卫是为保证您们在山区的安全,萨嘉王子。”面对敌视的王子,他丝毫未受动摇。
萨嘉很快算一算。“需要超过一百名武士护卫?”
以斯坎可汗这几天才得知他的外孙女与人口贩子之间的事。穆海莫被牧羊人所救。当他的讯息传至以斯坎可汗耳中,他便派遣一队人马一路追了过来。
“我们首领急于结识你,并且想和他的孙儿女见面,护卫是要保证你们的安全。”
“如果我拒绝呢?”
“我们便重新邀请。”
在一旁倾听的茵娜此时插嘴道:“萨嘉,他是我外祖父,接受他的邀请有何妨?”
“我不喜欢这种强制手段。”
“也许这么多护卫是很稀松平常的。”
“才怪!”萨嘉吼道。“但是看来似乎没什么选择。那老家伙这么做是为确保我们一定会接受他的邀请。”
萨嘉是言行大胆了些,但仍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要带一些手下去。”
“当然,萨嘉王子。只是我们准备了一座轿子给可汗的外孙女坐。”
“我宁愿自己骑马。”茵娜微微抗议。
“可汗希望您能坐轿子。”他们当然也见过显示茵娜怀孕的足迹。
“好吧。”她转向萨嘉,耸耸肩。
两个小时后,大队人马再度往山区前进,但尽管一行人皆循平地人不知晓的捷径,这路途依旧耗了七天才到达。
以斯坎可汗的堡垒俯视溪流婉蜒而过的河谷。河谷中一片升平景象,有各式农作物,还有牲畜们吃著翠绿的青草。
四周是山顶终年积雪的挺拔高山,提供与外界的屏障。
缓缓喜爱陡坡至繁忙的街上,人们静静注视过往的他们。最后一行人来到一座大型宅邸,以斯坎可汗终于露面。他的身分无庸置疑,因为他高大、穿著优雅、气势逼人两旁还站著一式穿著的武士。虽然灰白的鬓角显示他已过中年,但他依然体格魁梧。神采奕奕。
他对到访的萨嘉待之以礼,对茵娜和巴比则是热情的拥抱。接著要大家进他的陋室用点心。他亲自送茵娜和巴比回房,与两人闲话家常,萨嘉则由手下带至房间,并给他时间洗澡以恢复体力。
这座宅邸相当豪华,地板皆铺有精致的彩色地毯,墙壁装饰流瀑般的丝布。
精美的晚宴后,以斯坎可汗给茵娜和萨嘉看他的骨董收藏品。那些收藏品相当丰富、值钱,看得出来以斯坎可汗乐于此道。
当时间已晚,可汗为让三人一路奔波致歉,便差人送茵娜和巴比回房。
当两人消失在走廊后,可汗对王子道,“王子,您回房休息前,能否拨空与我再谈谈?”
“当然。”萨嘉爽快地道,但其实七日的奔波已令他相当不悦,虽然主人的口气客气至极。
以斯坎可汗先是小心地关上门,这才转身面对萨嘉。后者此时按捺多时的脾气已经忍不住。
“这到底是干什么?”萨嘉问,典型不畏任何权威的顾家脾气。
老人高傲地瞪著他,无视于他的挑衅,并冷冷地打量眼前一脸怒容的年轻男子。原来这就是诱拐他外孙女的家伙,不似一般俄罗斯人金发白肤,应该是有山地血统。
这老家伙显然对俄罗斯贵族没有丝毫敬重之心,萨嘉心想。毕竟他自己也是统治上千族人的酋长。但是萨嘉却也不会心存敬意,因为他太恼怒被违背意志带来此处。
“我对自己被迫翻山越岭来此,可没有一点愉悦之意。因此这到底是干什么?”他再次生气地问。
“原谅我们的强迫邀请。”老人冷冷地回答。“只是我一时兴起,想见见外孙女。”口气有礼,眼神却冷若冰霜。
“但也许我没心情见任何人,该死的你!干么连个道歉都没有就拖我们来此?”
“因为我急于和你一谈。”老人道。面无表情地将萨嘉再次从头至脚打量一番。“我想你如果能稍减一些傲慢无礼,我们的谈话会顺利一些,否则我可能要被迫舍弃礼仪,采取坚持的态度。”
“坚持?坚持什么?”
“当然,不过你来者是客,非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如此做。”
萨嘉是赌博好手,太明白何时底牌才会亮出来,何时--不算。“你想谈什么?”
“我们注意到,你和我外孙女间--呃,关系密切。也注意到她已经怀有你的孩子,并对你情深意重。我试图说服她放弃这段情,但恐怕她和她死去的母亲是一样顽固、有主见。愿她的灵魂安息。”说著他想起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眼神中有一抹哀伤。但接著他口气凝重地续道。
“既然她不愿放弃你,唯一的解决方式便是结婚。我本来答应她挑选我的一名手下,但她执意不肯。”
“结婚?”萨嘉闻言全身僵住。
以斯坎可污实在不愿继续往下说,但被迫要先礼后兵。“我愿意将外孙女嫁给你为妻。”
“抱歉,我不是结婚的料。”萨嘉咬牙道,拒绝以斯坎可汗的提议。该死的山地野蛮人。他才二十四岁呐。结婚?休想!
“对不起,”萨嘉率而回应。“我要去见我的手下。”说完粗鲁地转身走向门口。
突然,王子意识到危险,但为时已晚,背上遭受重击。一阵剧疼袭来,他向前跪倒在地。
背后的以斯坎可汗正以他野蛮粗俗的语言愤怒地咒骂著他。并且持续以棍子攻击拐骗他外孙女的萨嘉。萨嘉试图挡掉如雨点般落下的棍子,无奈已然迟钝的大脑拒绝反应,因此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你这小鬼,居然想利用完我外孙女,就一脚将她踢开!”现在他说的是清晰流利的俄语。真令人惊讶这老家伙的精力,他居然脸不红、气不喘。“你得娶她,听到没!不娶就得死!”
又一棒打下来,萨嘉只觉肋骨一阵剧痛,双膝一软。躺在地上的他,模模糊糊地希望自己有带枪。如果有,他可以在死前杀了这个老家伙。死?天啊!父亲会气疯,而母亲会连哭数月。每次他惹母亲哭,父亲就会勃然大怒。
“够了!住手!你这个疯老头!”他大叫。“我如果被打死,对你那宝贝外孙女一点好处也没有!”
即将落下的另一棒倏然停止。萨嘉痛苦地以肘撑起上半身,鄙夷的目光迎向老人的愤怒。“根据传统,”萨嘉疼痛地低语。该死。肋骨被打断了。“容我--”他稍作停顿,思忖用字。愿邪恶之灵降临在这老家伙身上。“容我向双亲禀明,得到准许,才娶你的外孙女。”说完便失去意识。
以斯坎可汗放下棒子,一举手,两名男子出现。“将我未来的孙女婿送回房。他需要休息以参加明天的婚礼。”
当晚一名访客被带至以斯坎可汗的寝室。“尼可!”老族长欢迎地大喊.“欢迎。欢迎。老朋友。”
“以斯坎,很高兴再见到你。”尼可热诚地道。两人拥抱寒喧。
“坐下,我叫人开白兰地。我记得那是你的最爱。”
酒送来后,两人聊起前次见面后的情形。
一会儿之俊,室内陷入死寂。
是以斯坎可汗打破沉默。
“我猜你知道你儿子在此?”
“嗯。”
“抱歉,但是保护外孙女的名誉是我的职责。”
尼可明白山地族人对道德的严格标准。“我知道。”
“我真希望他不是你儿子。”
“我也希望自己早点得知你外孙女的身分,也许我便可以早点做弥补。抱歉这孩子不懂事。我深深自责。对了,茵娜是谁的女儿呢?”舆以斯坎可汗相交数十年的尼可对可汗的家族知之甚详,甚至关系匪浅。
“苏安娜的女儿。”
“苏安娜的女儿?”尼可陷入深思。“她几岁了?”
“十八。”看到尼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老人不禁微笑.“不要担心有**的危险。茵娜是在你离开后三年出生的。对了,灰狼很好。他被我送往南方,跟你一个样,所有的女人都要他,惹得丈夫们醋海生波。可是他又没一个看得上眼要娶为妻子。”
“如果蕾德不是在生灰狼时难产而死,我可能会留下来在山上陪你,以斯坎。这裹很诱人。不过,过去这三十四年来,我也一直想要灰狼到圣彼得堡去。”
“我知道,但城裹太堕落,尼可。我要他有山地人的外表和行为。”
“没错。但是,你想现在我有机会说服他和我一起回去吗?在我离开前他会回来吗?”
“今晚休息前,我会差人传话过去。他两天之内可以赶得回来。”
“很好,真高兴能再见到他。话说回来,我对苏安娜还是心怀愧咎,我一直内咎是那次受伤发高烧才使得自己失去理性。照顾我的她又是如此地美。”
“无需抱歉,尼可。她本来便单恋你,但爱恋瞬间即逝。她和后来嫁的俄罗斯人过得很幸福。不过,也许是因为你,使她对白人产生兴趣。”他揶捡道。“反正当那名金发男子骑马上山来,她一眼便决定要嫁给他。苏安娜是我最宠爱的女儿,她的死令我伤心不已。”以斯坎可汗的眼中泛著泪光。 “因此她的孩子的幸福,我一定要插手管。你明白吗,老朋友?”
“当然。”尼可道。
“婚礼明天举行。”
“明天很好。”
13由粉红兔校对
萨嘉早上醒来时发现父亲坐在床缘。
“您真是不远千里而来。”
“是你母亲担心你的绯闻叫我来看你,没想到居然要长途跋涉。”
“多希望母亲早点发觉到我的事。昨天晚上你若在场,我不会这么惨。您能把我弄出这里吗?”
尼可严肃地摇头。“不行。你早该告诉我她不是阻街女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