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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也好不到哪裹去。”
这可刺到萨嘉天生的强烈自尊。他以冰冷的眸子瞪向她。“那我保证你永远不必再忍受我的骚扰.”
说完大步走向门口,一手停在水晶门把上道:“我到莫斯科的俱乐部去几天。”说完声音柔和下来。“帮我向巴比道再见,告诉他我会帮他带新玩具回来。”
萨嘉其实心里有点明白两人的婚姻问题部分起因于自己,但他却完全不想去理会这点。
而茵娜,只是撑著傲气注视萨嘉离去。门喀嗒一声合上,人已经离去。
茵娜在萨嘉走后哭倒在枕头上。所有最深的恐惧全都实现了。她一面心痛一面恐慌。数月以来,她一直希望萨嘉会爱她,一直幻想在他冷漠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在乎她的心。
现下可好,她构筑的空中楼阁全垮了。不能再自欺欺人。萨嘉原就希望过权宜的婚姻生活,从来没有别的想法。是她自己傻,编织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两人之间能爱情永存,相扶相持。萨嘉根本是张大眼睛、理智地走进这桩婚姻之中,唯一的傻子是她。
现在该怎么办?该接受一桩权宜的婚姻?安于有名无实的妻子与母亲的角色?难道无尽的未来只能像个傀儡般在社交场合中扮演丈夫身边满足的妻子角色?
对其他人而言,这般权宜的婚姻也许可行,也许多数女人都可接受。但即使全世界的女人都接受她也不在乎。她独立的个性不愿屈就便宜行事的婚姻生活。拒绝当萨嘉生活中被打入冷宫、甚至被痛恨的附属品。
不论去哪裹,她也许不会快乐,但至少不可能比现在他不要她更凄惨。如果留下来,她将无法忍受与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无法亲近他的日夜折磨。
如果她不在乎,一切会容易些。她可以拥有自己的情夫,过著跟丈夫一样浪荡的生活。两个人可以在约会之前,调调情、言不及义一番,不过她当然知道,萨嘉不会给她这样的自由,他的占有欲特强,然而她事实上也不要其他的情人,她只要萨嘉一人。爱上他是她的不幸,如果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大可悠然地过著这种豪门寡妇式的生活。但是不幸地,她太爱他,所以她只有选择离开一途。
第二天早上,伊凡为她安排马车,她只告诉他,她和巴比要去拜访她的外祖父。不过,仆人之间却已经耳语不断,因为萨嘉凌晨的吼声早就惊醒所有的人。而五点钟时还要马僮为马上好鞍,因为王子要去莫斯科。
一向行事谨慎的伊凡,居然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有效率地打包行李。
马车载著茵娜回到莫斯科,当前一夜的愤怒逐渐褪去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慌的恐惧。这次她将永远不再和萨嘉见面,永远不会再和丈夫一起醒来,永远无法再和他的爱人一同甜蜜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这使她的头剧痛欲裂。
她将如何度过没有他的下半生呢?原本的冲动,蒙上了忧郁的色彩。茵娜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喔,天哪!萨嘉,为什么你就不能全心爱我呢!?茵娜在她的内心深处呐喊。为什么你就不能一如我爱你这般,深深地爱我?我不想离开,我不想!
她决定送封信函给俱乐部的萨嘉,告诉他,她还爱著他,愿意与他持续婚姻生活,只要能有合理的协定。她会抛开自尊写封信给他。
心意一决,茵娜立刻打起精神,也许明天的这个时候她就可以再回到乡间的别墅,也许明天的这个时候,她就可以不再这么悲凄苦楚,重回萨嘉甜蜜的怀抱。
她和巴比住进旅馆。
如果她的自尊心够的话,茵娜告诉自己,她应该拒绝再去想萨嘉,但是他高大的身影却又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茵娜幽幽地叹口气,摇摇头坐下来,开始写信。信的内容是直载了当的示爱,和希望复合的直接陈述。在自己勇气动摇之前,她便遣信差送信过去。
也许萨嘉读到讯息就会立刻回应,也许她一个小时之内就可以再见他,她心中不禁矛盾地雀跃著萨嘉会发现自己的错误,他会对她说:“茵娜,请原谅我,跟我回去吧!”她既害怕又期待地等候将要决定她命运的回答。
那天傍晚,茵娜的乐观渐渐转为悲观,她一脸凄楚,还必须分心哄著已经没有耐心待在旅馆的巴比。“我们明天再出去,巴比,快天黑了,我们明天再出去玩。”
两人在房里,静静地用过晚餐,早早便上床睡觉。但是茵娜辗转反侧,心中估量著萨嘉无法来接她的无数种理由。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帮他找了上百万个借口,也许他已经去了别的地方,字条要一天以上的时间才能到达他的手上;也许他跟尤里去,很快就会回家。无数的理由,但她就是不敢面对,萨嘉已经读过信,却不愿来接她的可能性。她会再给自己一天的时间,如果到明天晚上还没有任何回音,她就死心离开了。一想到未来,茵娜便全身颤抖了起来。然而她仍不愿意向萨嘉摇尾乞怜,这点她做不到。她只愿意等,尽管希望渺茫,但是她仍设定一天的时间。在黑暗中,她静静地躺著,静静地流泪,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流过她的太阳穴,濡湿了她的秀发。
说到茵娜的信,它是立刻被送到俱乐部的,当信差正在询问萨嘉王子的房间时,梅待伯爵晃了进来。
“找萨嘉王子?我正要上去找他呢!让我拿上去给他,省得你跑一趟。”他丢了一个银币给信差,就拿著信往楼上走去。
梅特在萨嘉的门上敲了敲,因为他和王子约好要一同去看马匹。梅特不记得约定的细节了,因此要去跟王子确定一下。他再一次敲门但是没有回应,所以梅特判断,萨嘉不是还在熟睡,就是正忙著和某个美女燕好。
反正他可以等萨嘉。所以梅特决定等两人碰面时,再顺便将信函交给他。因为如果将信从门下塞进去,恐怕会扫人家的兴。于是梅特将信往外套口袋里插,准备晚点再交给萨嘉。
在这时候,可恶的命运之神插手了,就在梅特准备回房之时,被他的表弟拦阻,带来一则喜讯,以及一则噩耗。坏消息是与儿子交恶数年的老伯爵父亲,已经在修道院中撒手西归;好消息则是这个恶名昭彰的梅特,并没有如父亲威胁地被撤掉他的伯爵继承权。
他松了一口气道:“也许老家伙心里还是关心我的,现在我们好好地替他办一场盛大的丧礼。如果我们快一点,也许还赶得上四点的火车。我还有时间回去换件衣服吗?穿着这穗鹿皮靴和夹克不适合赶路。”
“来不及了,梅特,天哪,你现在已经阔到可以奇装异服,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别管这么多。”
就这样信件根本没到萨嘉的手上,就随伯爵旅行去了。而由于梅特已经跟父亲交恶了十年,遂使伯爵在父亲的丧礼后,为了接管庞大的产业,又足足耽搁了有数个月之久。那件外套就被挂在衣柜中几个月,而外套口袋中依然存封著茵娜对丈夫温柔的话语和焦急的等待。
那天萨嘉几乎睡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七点才醒来,那晚他和朋友到扬昂晚餐。尽管努力克服,他和茵挪吵嘴的话语仍不时地浮上心头,他最后拒绝再去想自己婚姻生活的龃龉,准备先和尤里出去散散心,明天再回别墅去。
这些无理的争执一再地发生,实在令人讨厌,但是平心而论,这其中多半都是自己的错误。因为虽然他非常的努力,还是经常无法面对自己的婚姻,或许自己实在太年轻,无法定下来。明天回家,他准备好好和茵挪谈谈,也许两人可以达成某种协议,结束这种纷争,其实他的需求很简单,只是需要更多自由,因为每天晚上乖乖在家扮演忠实丈夫的角色,实在太违背他的性格。也许在小孩出生后,可以说服茵娜到国外温泉区走走,度个长假,这样他可以有几个月自由自在的时间,然后再重新过家居生活,好吧,萨嘉心里打定主意,明天就和茵娜谈谈。
在这之前,他决定先放浪一下,如果今天那个美艳的吉普赛女郎再出现,他保证自己不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当茵娜在旅馆的房间悲泣入眠时,萨嘉则在扬昂的二楼,逐香嬉游。这里的食物一流,那名女郎就坐在萨嘉的正前方。一整晚萨嘉就在市中心的吉普赛女郎狭窄的香闺中逗留,当他再度出现在街道上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天哪,他累了,累得无法面对严肃的婚姻谈判,他决定先在俱乐部睡上一晚,明天再回去面对茵娜。
第二天早上,当萨嘉悠哉地骑马回家的时候,一名泪眼婆娑的妙龄女郎,带著一个小男孩正搭上往华沙的火车。她疲倦至极,心碎神伤,唯一的路只有离开,离开那个令她心碎的男人越远越好.
茵娜决心以尼斯为目的地,因为那儿的冬天很温暖,适合她极将临盆的孩子,她相信温暖的气候,对新生儿是好的,另一个原因,她认为尼斯离萨嘉的距离够远。第三个考虑是,这个地中海岸的城市,有一个俄罗斯人聚集的区域,因为它离蒙地卡罗较近。如果可以偶尔看见俄罗斯人,她的思乡愁绪应该不会太重。当然茵娜考虑过去见她的外祖父,但是那个原始的山区日子,又使她心惊胆跳。这是她第一次生产,如果有什么状况,她可不希望待在一个离最近的医生有七天之久的地方.
而且尽管外祖父对她很好,但是他剽悍的作风,还是令茵娜心生胆怯,也许他会蛮横地要她和萨嘉离婚改嫁给他的手下。在她结婚之前,他就介绍过好几个人。虽然萨嘉不爱她,这个由他不愿见她的事实可以显示,不过,她心中依然深爱著他。
火车缓缓地越过草原,茵娜视而不见地望著窗外的景象。一而再、再而三,往事的回忆,痛苦地浮现在眼前。她感觉自己好像病了,她觉得屈辱和沮丧,自己不过是他一长串女人名单中的一个,只不过时间比较久,多了一个正式头衔,和一个他不想要的孩子。他甚至不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连探望都不来一回。
每次想到萨嘉竟然狠心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顾,茵娜就会悲愤莫名。她真想将他千刀万则,如果她有足够力量的话,真的会教他骂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时候她的爱会被强烈的恨意所取代,连呼吸都会变得急促起来。
她恨他!恨他!她难过地在心中呐喊。但是,不久就转为嘤嘤的哭泣,因为无论如何,她心底还是想要他的。
茵娜经历了可怕的悲伤、无助的失落感,沮丧的感觉不是常人所能了解。下半辈子没有萨嘉的生活,不仅是孤独,更是未知地恐怖,可是茵娜面对逆境,生命力却被激发得使她坚强地面对。她会严酷地要求自己,停止哭泣,停止哀悼自己的命运,她有艰钜的工作要面对,接下来的日子就像父亲刚刚逝世一样,她要独立带著巴比面对,这次更增加一个她的新生婴儿。忙碌的生活将会使她撇开一切的悲苦,每次想到自己肚子中将要诞生的小生命,茵娜嘴角带著笑意,她期待他的降临。
她开始编织梦想,幻想著自己和巴比以及将要出世的孩子,在温暖的尼斯生活的美丽景象。他们将会很舒适地,至少可以过一段日子,因为她带走了萨嘉给她的所有珠宝,到了尼斯,她卖掉珠宝,应该可以过一段衣食无虞的生活。
16由粉红兔校对
萨嘉在午餐时回到乡间的别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