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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当天下午去看茵娜时,送她一束极美的玫瑰花,茵娜表示早上有些不舒服,才没有去公园。
“你想有没有没有必要叫医生来看看?”
茵娜技巧地含糊带过,无法发出真正的原因。
在茵娜泡茶出来时,瑞斯谈论一些今天看到的一些社交消息,但是似乎也无法令茵娜提起兴趣。瑞斯遂想到,也许说些他们同胞的新闻,可以勾起她的注意。
“对了,昨天车祸的受害看也是个俄冒人,我在好奇你是否听过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做什么萨嘉王子吧?”
蓝白相间的茶壶从茵娜的手上滑下,掉到茶盘上,洒了一桌的茶汁,茵娜面无血色地忽然瘫软在地上。
由于桌子的阻挡,瑞斯无法及时搀扶她,他从椅子上跳起来,跪在她身边摇唤她,发觉无效后,冲下楼要门房叫医生来。
再冲上楼后,他温柔地将茵娜抱起,放在床上。他拧了一条湿毛巾,放在她的额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她的双眼眨了眨。
“亲爱的,你还好吗?我已经叫了医生,你今天早上就应该叫医生的--哦,别说话,医生就快来了。”
“萨嘉还活著吗?”茵娜低语。
“谁啊?”瑞斯疑惑地问。
“那个王子--他还活著吗?”
“喔,那个车祸的王子,他还活著,只是断了几根骨头而已。”
茵娜这才松了一口气,合上双眼。
侯爵基于礼貌,没有立刻问茵娜为什么会问那个奇怪的问题,半小时后,当医生看过茵娜离去,躺在床上的她说:“我已经好多了,你别太担心。”
瑞斯才安心地告辞,让茵娜好好休息。
她现在心情很好,从差点失去萨嘉的震撼,让她完全清楚对萨嘉的爱,想到自己的骄傲实在是一件累人累己的苦差事,茵娜不禁苦笑。她了解自己渴望见萨嘉,她希望至少有另外一个机会和他见面说话,如果他真的不要她,当然她可以明确地考虑自己的未来,如果自己一直躲在这里,而不尝试抛下尊严,和萨嘉主动见面以挽回自己的最爱,她就是一个真正的蠢蛋!
她无视于瑞斯的警告,跳下床,穿上萨嘉送她的那件洋装,叫了一辆马车,就和巴比一同出发了。
在悬崖边的别墅前面是一条修剪整齐的马车道,夕阳低低地挂在地中海上,发出橘红色的光芒,她紧张地跨下马车之后,要求车夫等她,尽管心头不安,她决定不要屈服于自己内心的脆弱,她专注著自己此行的目标,那便是再见萨嘉一面。
牵著巴比的手,茵娜走向城堡的木门,在门上用铜环敲了两下。她被领进玄关,一个高大的门房骄傲地看著她。“是的,夫人,有何贵干吗?”
“我想见萨嘉---王子!”
“王子不见客,夫人。”
“不知道是否可以帮我通报一下。”茵娜恳求道。
“恐怕不可能,王子不能被打扰,能否请您改天再来。”
“我今天就要见他。”茵娜坚持道,开始对这个冷漠的门房有些生气。
这个门房了解王子最不喜欢被不速的女客打扰,况且眼前又是个大腹便便的女人,身为门房,他的职责就是要拦住这些令人心烦的人。
“夫人,很抱歉。”口气异常的冰冷。
茵娜的眼神中浮出挫败的泪水,巴比拉著她的手,天真地说:“见爸爸!我见爸爸---”
门房已经了解她此行的目的。老天,这个女人居然是来认亲的,王子绝对不会接见这个令他棘手的访客。他坚定地抓著茵挪的手臂,准备撵她出去。
这时楼梯傅来轻快细碎的脚步声,并且传来一声:“小王子!”
三个人同时转身看到萨嘉的贴身男仆费多走下楼梯,巴比挣脱茵娜握著的手,轻快地奔向他的老朋友。
“没有关系的,哈瑞,”费多解释道,“事实上是太棒了,这位就是茵娜王妃。”
门房闻言,脸上立刻涨得通红,所有的人都知道王子在疯狂地找寻王妃的下落,可是没人知道王妃是身怀六甲,而且还另外带着一个小孩!门房为自己犯下的大错,悔恨不已。
“王子刚刚醒来。”费多高兴地说。“请跟我来。”
茵娜随着费多上楼,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南边的一个房间,房间朝向海边,视野极佳。茵娜站在敞开的门口,手牵着巴比,费多则礼貌地告退。
20
萨嘉躺在红木的床上,他看上去精神不错,虽然绑著绷带,依然是一身古铜色的肌肤,黑发向后梳齐,背靠在枕头上,双眼闭合。阳台的玻璃门敞开,可以俯看蔚蓝的地中海,夕阳的余晖,将房内洒满金色的光辉。
“我可以进来吗?”茵娜轻声问。
听到她的声音,萨嘉立即张开双眼,脸上的忧郁一扫而空,露出灿烂诱人的笑容。
“茵娜!”他兴奋地喊了出来,旋又沉静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忧心,自己是否能被眼前这个女人所接受。
依然站在门口踟蹰的茵娜,开始支支吾吾地说著:“萨嘉,如果--如果你要我的话--”
“如果我要你的话--”萨嘉激动地说。“这世界没有我更想要的东西了,我不再去鬼混,我要每天待在家里陪你,你要怎么样都行--”他解释到一半,忽然挫败地停了下来。
“该死!”萨嘉骂道。“我起不来,你能过来我身边吗?”
茵娜飞奔过房间,兴奋地投入他的怀中。
萨嘉以极度饥渴的方式吻她,她的唇跟他记忆中一样地甜美温暖,茵娜也紧紧抓住他,仿彿即将溺毙的人,抓著最后一根绳子般。他就是她的生机,而她现在就在他的怀中,即使天堂也不过如此。
他将她紧紧抱著,久久抱著,试著满足多日的相思之苦。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躯挤上床来,挤进两人的中间。
“爸爸!我,我也要。”巴比嚷道。
萨嘉将他搂近。“我也好想念你。你有没有调皮,让你姊姊忙坏了呀?”
“茵娜都不和我玩,只有爸爸喜欢相我玩,爸爸!我们现在玩--”他要求道。
“一分钟之后,巴比,爸爸现在要和茵娜讲话。看到对面梳妆枱没有,你可以在里面找到有趣的东西。”那些玩具是在华沙买的,萨嘉一直乐观地为复合准备好一切。巴比立刻到对面,找到了一堆新玩具,坐在地板上就玩了起来。
萨嘉笑道:“我很会哄小孩吧!”
然后他的双眸更加地明亮起来,一只手放到茵娜隆起的腹部上,“所以,这个也是我造成的,你会因此恨我吗?”
茵娜低语道:“不,萨嘉,现在不了。”
“你愿意重新接纳我吗?”他轻柔地问。
热泪盈满茵娜的眼眶。“是的,萨嘉,”她以迹近听不见的声音道。“全心全意的。”
他感谢上帝再次的眷顾,更用力地搂紧她。“你知道吗?在你音讯渺茫的日子,我一直期待你的消息--”
“但是我有一封信给你。”
“信?在哪儿?”
“送到俱乐部呀!”
“我从来没有收到,天呀!”他发出一声苦笑。“你是说我原本可以不用受过去几个月来的折磨吗?”
“你从来没收到?”茵娜低语道。
“是的,我没有收到,所以愤世嫉俗地试著忘掉你曾经带给我所有的幸福舆喜悦,我用尽一切可能试著忘掉你,但是后来我看见你的项炼。”
“我的项炼?”
“是的,在贾斯敏妻子的身上。在那一刻我知道,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我爱你,我想要你回来。该死!我真的不善于说出那句话。”他诅咒地道。“我以前从来没有说过那句话,只会说一些虚伪堂皇的甜言蜜语,从来不敢说出我的真心话。”
他真诚地望著她,轻柔地说:“我爱你,你依然爱我吗?还是一切已经太迟了。”
“我从来没有停止爱过你,我试过,我努力过,但就是没有办法。”
“我也试过,没有用,只有更想念你,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取代你!”
“女人?”茵娜毫不掩饰地道。
萨嘉的眸子也出现疑惑。“在公园里的那个男人呢?”
“原来你就是这样被撞的!”茵娜忽然大悟。
“是呀!我就是这样被撞的,那盲目的愤怒,让我看不见熙攘的车辆。”他语带威胁地再次问:“现在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瑞斯只是一个朋友。”
“瑞斯?”萨嘉口气不好地说。
“他对我很好,萨嘉。”
“有多好?”他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尽管自己做了这么多的荒唐事,他对茵娜还是有强烈的占有欲。
“只是很好嘛,”她解释道。“他是个英国人,两年前失去久病不治的妻子,我想他很寂寞才对。”
“该死,如果他寂寞的话,我明天就给他送一打女人去。他不能要我的老婆!”
“喔,萨嘉,他才不像你这么粗野。”想像十二名女人站在瑞斯的门口,茵娜不禁笑出来。“人家可是个老实人。”
“这样的话,我就送他十二个温柔老实的女人。”
“你不是认真的吧?”茵娜著急地问。
“当然不是。”萨嘉接著用严厉的口吻道。“不过他最好不要再来烦我的老婆。”
茵娜闻言,双眸漾满笑意。“萨嘉,你在嫉妒哟!”
“你终于注意到啦!”萨嘉用坚定的语气道。“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茵娜扬起眉毛。“我是认真的,我们要再举行一次婚礼。”
“干么呀?”
“部落的婚礼,也许很稀罕也很迷人,可是我要我的孩子,诞生在完全合法的情形下,我不要他在继承上有任何问题。”
“胡说八道!”茵娜简短地回答。 “全国都认同部落的婚姻。别再提这件事了。”茵娜坚定地回答,内心则是想到自己的父母也只是举行部落婚礼,却一辈子恩爱。
“我是在想婚礼过后,我们可以搭船出海度蜜月。”
“蜜月!以我现在这副德性!”
“现在这样美极了!很高兴你开始考虑我的建议了。”
“喔,萨嘉,听我说!”茵娜大叫。“我说另外举行婚礼是没有必要的,这难道还不够清楚?”
“亲爱的,答应我吧!这样我在晚上才能睡得安稳,因为孩子的继承权不会有问题 。”
“这对你有这么重要?”
“是的。”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与认真。也许他说的是对的。她从未考虑过继承权。
“好吧。”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很好。那何时、何地?”
“我不在乎。只要是安静肃穆的场合。怀孕八个月的孕妇,不适合大型的婚礼。”
“小可爱,”他认真道。“你如果要大型婚礼,我们就办一场轰轰烈烈的世纪婚礼。”
“不,不,萨嘉,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认真的,真令人窝心。“只是没时间做结婚礼服。”她调皮地道。
“这没有问题。如果你只是担心这点的话。”
“喔,萨嘉,礼服的事,我只是在开玩笑。”
“你确定吗?”他明白女人对结婚礼服都有憧憬,何况两人的第一次又是那么草率。如果茵娜想要,他要帮她制作全世界最美的礼服。
她以充满爱意的眼神回望他。“是的,我确定。只要在俄罗斯教堂,找两名证人就够了。”
“那明天会不会太快?”萨嘉焦急地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