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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勉却摇头说:“药地有啥看头,没狼没虎的。”
宋清扬气跑了。
陆峥嵘骂秦勉:“人家清扬找你,你真不明白啥意思呀,装啥装,要知道,装逼也是很痛苦的。”
秦勉满不在乎地说:“大热的天,也不是搞对象的时候,天凉再说吧。”
气死人了。
冬天下了雪,宋清扬来找秦勉:“秦勉,到白玉庵扫扫雪去吧。”
秦勉说:“白玉庵这季节没人进,扫它干什么。”
李松山又说:“人家清扬找你就去呗,谈谈吗。”
秦勉又说:“大冬天的,死冷活冷的,不是谈恋爱的季节。”
陆峥嵘不耐烦了,骂他:“秦勉,你又不是牲口,你也要讲究二八月发情呀,真是关外兔子,各别。”
秦勉是跟谁都不上劲儿的,还坚持说:“根本就不是时候。”
宋清扬在闺房里翻厢倒柜,把跟秦勉订婚时秦家给买的衣物还有秦家亲友给的钱全部找出来,也要还给秦勉。宋金喜上前拦住,坚决不让宋清扬那样做,说是秦勉先提出解除婚约的,责任不在宋家,他们不退,到哪儿都能讲出理。宋金喜还要去找秦勉指问,被宋清宇拦住,说没必要,不值得。秦勉现在鬼迷心窍,正做着黄粱美梦,三头驴也拉不回来,他是不撞南墙不死心的。
河岸边,芦苇旁,柳树下,宋清扬坐在那里悄悄地掉眼泪。李松山和陆峥嵘划船过来劝她。宋清扬说:“我并不是留恋秦勉,我只是觉得自己不幸,委屈。”
李松山说:“秦勉他是没有这个命。”
陆峥嵘说:“那小子早晚会鸡飞蛋儿打,他是在患单相思,那薛倾城是他能追的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松山和陆峥嵘两人还都没有对象,宋清扬黄了亲事,他们心里却偷偷地有点乐,有点小思想。因此,两个都向宋清扬讨好。陆峥嵘说,他非好好修理一回秦勉不可。李松山马上就献计说:“秦勉约我,说明天早晨要搭他的船拍红靛颏儿鸟去,还要过河拍佛耳山日出全景,准备参加十一大赛。明天早晨他一来。。。。。。”
陆峥嵘不怕热闹,他又与李松山耳语一番,然后告别宋清扬,开船走了。
第二天真是个好天,风和日丽的。李松山和陆峥嵘早早来到河边船上等着秦勉。一会儿,秦勉果然就从村里那边的林荫道上走了过来。秦勉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几个近视眼却不戴眼镜的人之一。他走路的时候从来不看人,马路对面上就是他爹从那边走来他也看不见,也不说话。只有他走到船的跟前时他才看见了陆峥嵘也在船上。
陆峥嵘微笑着看秦勉,刀瘦脸,长头发,还长有一抹小胡子,再加上新穿的那件摄影背心,还有胸前的照相机,真的好像个艺术家。
陆峥嵘说:“棒哥,多日不见,十分想念,你是越变越神气啦。”
秦勉说:“神气个蛋呀,我这样的还神气了。”很低调,说着迈步上船,然后从摄影背心里掏出眼镜戴上,是全白透明的那种。
李松山说:“秦时月兄弟,你可从来不戴眼镜,今天怎么了?”
秦勉说:“眼睛瞎,平时不戴行,工作时不戴不行。”
船开了,秦勉一边跟他们说话,一边左顾右盼,然后啪啪地拍照。
船行至河中央,正是水深的地方,前面是一片苇塘,鸟声如潮,几只胆大的鸟儿还落到船上来。秦勉有些激动,情不自禁地站到了船头上。这时,李松山一使眼色,陆峥嵘突然一扳船梆,那木船猛翻过去大半个身子,这时,只听扑通一声,秦勉从船头上翻落到河中,接着,陆峥嵘也假装跳下水去。李松山划起船,回到岸上。
不用担心他们会挨淹,他们从小都是在青龙河里泡大的,水性好得很,用陆峥嵘的话说,就是把鱼淹死了也淹不死他。可是,此时秦勉却在水里大声呼喊起来:“李松山,快把船划过来,照相机进水啦,照相机进水啦。”
李松山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他假装骂陆峥嵘:“这个该死的,看,把秦勉都翻到水里去了。”
陆峥嵘上到岸上,又假装跳下水去拉秦勉。他说:“我是跳河去抓一条大鲇鱼了,不小心用力过猛,动静大了点儿,没想到你也掉下去了,真是对不起。”
秦勉爬上岸来,像只落汤的鸡,不停地撸脸上的水,无可奈何又垂头丧气地说:“得,得,该着,该着,这下完了,照相机完了。”
秦勉背着相机往家里跑,他是想跑回家用吹风机去吹干相机,以使其不受损坏。可是晚矣,那相机已经短路,烧毁,秦勉只好拿到城里专业修理店去修。其实秦勉也是个很单纯的人,他绝没有想到是李松山和陆峥嵘合谋陷害的他。
秦勉走了,李松山和陆峥嵘在船上开心大笑。陆峥嵘解恨地说:“我让你照,我让你赛,这回你就在家晒相机吧。”
陆峥嵘仿佛比李松山更机敏,他跑回家,换上衣服就去找宋清扬,把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给她。他想肯定能够得到宋清扬的夸赞。不料,宋清扬一点反应都没有,既没高兴,也没说制止的话,这使陆峥嵘的心感到巴凉巴凉的。
陆峥嵘不明白,宋清扬怎么会看上李松山。平时的事他不再多想,就这次去扎龙,他还特意给她买回了一把鹅毛流萤宝扇,据商店的女老板讲,这扇子的羽毛非常珍贵,因此价格不匪。陆峥嵘花了五百多块买下了,还装了一个精美的礼品盒。同时,他还给她买了两方精美的丹顶鹤方巾,最最主要的是,他还买了一套情侣衫,上面的两只丹顶鹤在对视舞蹈,衫的上方印有一个鲜红的“爱”字。陆峥嵘想,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没用了,宋清扬不需要,她需要的是李松山用青龙河的秃鸭毛给她编织的梦想。
宋清扬虽算不上特别漂亮,但浑身上下的青春信息也很动人。她的脸虽有些像城砖那么平,但眼睛却乌黑闪亮,显示着智慧。她正直、爽快,办事风风火火,因此陆峥嵘认为他俩很合适。
陆峥嵘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于是,他朦朦胧胧地睡了。可是,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半睁开眼,外面的太阳已照在窗上。手机上显示两个字“表姐”。他知道,是韩香柳打来的。韩香柳在电话里说她有急事,要他立刻到故乡一条街上来。
陆峥嵘奋不顾身地来到故乡一条街上,街上微风习习,毫无人迹。一群早行的黄牛独自在画眉山坡上吃着草,两只喜鹊在韩香柳的门前震动着尾巴欢叫几下,然后也向画眉山那边飞去。陆峥嵘看了看门上的“祥林嫂苦菜店”那块门匾,抬脚迈了进去。里边没有别人,只有韩香柳在绑野菜。
陆峥嵘贫嘴,说:“表姐何事宣我,小弟来也。”
韩香柳无言,继续绑菜。
陆峥嵘又道:“表姐吉祥,财源广进。”
韩香柳突然放下手中活,站起来,严肃地问陆峥嵘:“你欺负香谷了?”
陆峥嵘愕然:“没有啊。”
韩香柳说:“别装。她想不通,要跳长城下的山崖。我怕出人命呢。”
韩香柳脸上仍没一点悦色,说得很正经,严肃。
陆峥嵘仍重复说:“没有啊。”脸色吓得惨白。
两人无语。
韩香柳偷看一眼陆峥嵘,说:“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说的?你去劝劝香谷,也许她会好一些。”
“这。。。。。。”陆峥嵘傻了。
还是在他去扎龙之前,一天中午,陆峥嵘来到故乡一条街韩香柳的祥林嫂苦菜店。手里拿了一只用线绳拴着的花蝴蝶,他想给韩香柳和天意母女一个惊喜。陆峥嵘像疯子一样推开门就闯了进来。突然,就听屋里“啊”地一声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叫。一个女人光光的身子背对着他蹲在了地上。
陆峥嵘傻了,也啊了一声,呆苦木鸡。他扔了蝴蝶,忘了迈步,大失所措。
“滚出去!”那女人喊,带着愤怒,带着哭腔。
陆峥嵘恍然大悟,扭头就跑,一直上了亮马山寨。陆峥嵘出了一身冷汗,一个时辰后才苏醒过来。他明白了,屋里边尖叫的那个女人不是韩香柳,天意也不在,那是韩香柳的妹妹韩香谷。她在洗澡。
事后,陆峥嵘跟宋清宇、李松山和秦勤、宋清扬他们学过此事。他说他绝不是故意的,当时他眼前变得一片漆黑,他什么都没看见,不然他就烂瞎眼睛。
众人乐死了。
见陆峥嵘不认,韩香柳说:“你闯了祸,还不肯说句软话,那能成吗?”
说完,韩香柳领着小天意走了。
每天早晨,韩香柳都要去漂流场的河边上走走,目的是看看南来北往的人,更重要的是她明显发福,小肚子上的肉疯长,她想走走,把多余的脂肪走下去。然而今天,她是想给韩香谷和陆峥嵘创造一个机会。
陆峥嵘在屋里独自转了几个圈,可是他越转越蒙,不知道韩香柳这不喜不愠的态度到底是想干什么。陆峥嵘想去追韩香柳。可是刚一握门把手,韩香谷却突然推门进来。陆峥嵘大吃一惊,立刻鞠躬谢罪:“表妹,我绝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烂眼睛,我该死。。。。。。”
韩香谷也蒙了,她并不知道陆峥嵘一大早就在这里。那次陆峥嵘闯进门后,韩香谷就跟韩香柳学说了此事。韩香谷气愤地骂陆峥嵘冒失鬼,缺大德,烂眼睛。当时,韩香柳并没说什么,只是埋怨韩香谷太粗心,不关门,怨不得别人。后来,在一个月夜里,姐妹俩在院子里纳凉,韩香柳突然夸赞起陆峥嵘来。说他人品端正,有经营头脑,家里条件好,有存款,有房子,家趁人值等等。
韩香谷早听出姐姐的意思,但就是不语。要论心计,她要比韩香柳多好几个弯弯。
韩香柳憋不住了,她说:“香谷,有想法没有?”
“我还没想。”韩香谷在说假话。其实,就在陆峥嵘闯进屋来的那天夜里她就这么想过。可那只是那么一闪念,因为她的愤怒劲儿还没过。
“该想了。这事我先蹚蹚陆峥嵘。”韩香柳说。
之后,陆峥嵘从扎龙刚一回来,韩香柳一大早就把他喊来,然后给韩香谷打了电话,可是却都没对他们说是什么事。
韩香谷虽然很惊讶,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但她马上镇静下来,她一字一句地说:“好男人就该敢作敢当。”
“敢敢敢。”
“好。我问你,你敢娶我吗?”
“不,不,不。敢,敢,敢。”陆峥嵘有些慌乱。
“到底敢还是不敢?”
“敢,敢,敢。”
“好,那么就让你家找媒人来说吧。”说着,韩香谷露出了爱意的笑,并向陆峥嵘伸出手。
陆峥嵘心里乐死了。他抓住韩香谷的手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兴奋地夺门而出。
没过几分钟,陆峥嵘骑着摩托车又返了回来,他拿出一个包,高兴地递到韩香谷手里,说:“给你买的。”然后又抓起韩香谷的手飞快地吻了一下,跑了。
韩香谷打开包,里面正是陆峥嵘从扎龙买回的方巾、情侣衫和流萤宝扇。
韩香柳还没有回来。韩香谷把包装好,藏起来,然后关上门到漂流场去找韩香柳她们娘儿俩。
多丽漂流场上虽还没有那么多的游客,但李松山他们全体工作人员已经到齐,并穿上了火红的救生背心,像个大力水手似的,一个个正在紧张地忙碌着察看救生衣,清点船竿等等。李松山大声强调着,要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