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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就是战友。
“这聋子,唉”。老老蔡一边走一边自己嘀咕着。老老蔡想起了部队首长经常讲的长征那年过草地爬雪山的故事,首长所在的红四军由于错误领导,爬了两趟,特别是那雪山,更是艰苦至极,中央红军大首长的警卫冻死了,伙夫冻死了,战马滚悬崖摔死了。。。。。。忽然眼前一片昏花,老老蔡急忙回过神来,差点一个趔趄,幸亏反应敏捷,右手随手抓一棵杂树,左手向前一平衡,双脚就吊了下去,原来一阵更猛的北风从左侧吹来,带有大片的大片的雪花,一时打在眼上,再加上分神,懵了。往下一看,竟然走偏了路,悬到山沟了。老老蔡顺着杂树慢慢滑下山沟,找个大石头的地方,稳了稳神,把背包放下,用沟里的水洗了洗手,往脸上胡乱抹了抹,找个深点的水凼子捧着喝了两口,还冒着热气。这山里的水都这样,越是寒冷,水越是温热。老老蔡扎巴眨巴嘴巴,似乎还感觉溪水的甘甜。这时雪花越下越大越下越急了,鹅毛般大的雪花象筛子似的从天而降,更确切点,像似大片大片的棉花团很急很急的一族一族往下落,像似很着急要把这个地面一转眼给铺个严严实实密不透缝,像似今天一种俄罗斯方块游戏中什么都急急往下降让人招架不住的那种感觉。说话间,老老蔡已是满身雪花,浑然一个雪人了。老老蔡知道不能耽搁了,越是这样越是要快点走,就像急行军,不然就会困死山沟。虽然离看山屋不远,但那小脚女人也别指望了。
老老蔡毕竟行伍出身,特别是突围那阵子练就的一双铁腿,一切就靠那两条腿,老老蔡跟战友们死里逃生,当然还有很多腿脚没练好的,永远没有出来那个圈子。老老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啃的两个红薯,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时辰没撒泡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雪竟然停了,也没什么风,也不知道已过了好几个山岭,地上早已厚厚的一片白雪皑皑了,老老蔡静下神来,发现地下的白雪早已过膝,树上到处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整个山林一片静谧,要是有相机肯定把这漂亮的美景给拍下来,或许可以跟杨子荣的林海雪原媲美。可惜了,只有部队的首长和那些记者才有那玩意,老老蔡又不时想起部队的生活了。。。。。。突然一声尖叫划破这宁静的雪林,老老蔡一阵兴奋,凭直觉绝对是那玩意的声音,老老蔡定睛一看,不觉已到了那片林子的深处了,因为旁边都是油茶树,大叶子的那种。麂子一般喜欢生活在大叶子的深山林子里,安静,草多。这么多年了,这地方就出产这家伙,时间一长,也就摸清了它的习性。一下大雪,这家伙便没东西可吃,便要出来或者下山找吃的。这次时间紧任务急,不然可以不用到它老窝来找这东西的,要早知道下雪,其实可以等第二天一大早,在它下山的必经之路设个卡子,一定可以抓住不少。因为,麂子一般下雪后就会下山来路边、田野找吃的。这次是特殊任务,又是特殊之年,谁敢得罪上面呢?老老蔡不敢多想了,取下土铳,装上火药,一直端着朝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麂子洞一般藏在比较低洼的山窝里,隐蔽,安静。这家伙胆子小,怕惊扰,很警觉,而且自古专走一条道,所以给了猎人很多的机会。
6 冒雪打麂子
话说老老蔡端着土铳悄悄的走到麂子窝跟前,找个隐蔽的地方埋伏了下来,一般雪过初停,麂子就会出洞找食物,关键要有耐心。猎人、潜伏的特务或者军人都一个德性,那就是韧劲和耐力特别的强,特别是搞潜伏的,钱壮飞、熊向晖,包括那个一段时间很红的那个小眼睛余则成,都是杰出的潜伏代表。老老蔡虽然没有那么的出色,但共产党出来的部队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且看那蔡常宝静静的趴在那洞口不远处,一动不动,像邱少云那样,不过只是把火换成了雪而已。说来也真灵,没过多大一会,那家伙真的畏畏缩缩的试探性的探出洞口,“嘭”,一声清脆响亮雄浑的枪声划破山林,还没看清那家伙啥模样,它就已经乖乖的趴在地下一动不动了,老老蔡真不愧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军人,果然身手不凡,老老蔡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走过去拎起那家伙来,掂了掂,“好大个家伙”,老蔡掩饰不住兴奋。也难怪,平时那麂子最多也就五六斤罢了,这家伙恐怕有十来斤,好久没有这大的东西。还以为大炼钢铁把这些生灵都炼不见了的,没想到都躲到里面来了。老老蔡酹了几把雪把那伤口抹了抹,扯几根藤子把脚捆起来系在枪把上,看看了天空,往里走去,准备换一个地方蹲守了。这就是老老蔡的性格,自己能多做点绝不让别人麻烦,本来聋子说好了的,老老蔡只用打一只麂子就算光荣完成任务可以返回了,可他想着反正还有点时间,这大雪天,天黑的晚,大不了借着雪光摸索着回去。
这换地方说起来容易,也不是那么好换的,反正得离得很远很远;猎人的枪声更是敏感,带着一种古老的忧伤,让那些猎物不寒而栗,只要一声枪响,这一片就不会再有猎物出现了。老老蔡一直往老林子里走了很久终于发现一个麂子窝,老老蔡照旧趴过去耐心等待,这一等不打紧,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时辰,不用说出现什么麂子了,连毛都没看到一根,天一下子黑下来了,纯粹只有雪的反射光。老老蔡一看不行了,也就打消了那个再搞一只的念头了,打猎这东西,光有韧劲蛮劲不行,还得靠运气,说不好聋子已经回来,多搞了几只也不为奇,想到这,老老蔡也就不再勉为其难硬撑着干了,摸索着往回赶,一路也不多想,偶尔想一下聋子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
7 裹脚的女人
话说老老蔡一大早深山里打麂子,打的时间不长,可以说很短,简直是非常的短,极短的一秒钟功夫撬动扳机那一下,可沿路的翻越,耐心的守候足足辛苦了一整天,借着大雪的反光,一路跌跌撞撞穿过油茶林、两片杉树林松树林,一片竹子林,越过一道山沟,踉踉跄跄总算看到了熟悉的半山的那座看山屋里微弱的灯光,心里顿觉一股温暖。是啊,诺大的老林,诺大的一场雪,诺深的深夜,活脱脱那场景。。。。。。“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跟林冲那风雪山神庙绝对是两样的感觉,起码没有敌人打劫和放火。老老蔡喘了口粗气,不由加快了脚步,顾不得多想,急忙向那灯光走去。
“咚咚咚。。。。。。”深夜的敲门声格外的清脆和响亮,还没等回过神来,木门便“咯吱”一声开了,小脚女人急迫的站在了门前,手搭凉棚定睛朝雪人看了又看,“老蔡?回了?”女人急急的问候,“没看到聋子?”紧接着追问道。
蔡常宝赶快进了屋,拴上木门,卸下身上的猎物和家伙,也连忙追问一句,“聋子没回?”说话间把东西挂到墙上。
“没有,我还以为你们一起呐”小脚女人心里一紧,略带哭腔。
“聋子去的西边那片林子,远些,可能晚点吧”老老蔡边拍着身上的雪边安慰道。
“喝口水吧”女人麻利的拿起火堆旁烧水的炊壶给老老蔡那黑乎乎的瓷釭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开水。老老蔡坐到火堆旁,接过女人的水杯贪婪的呷了一口,很舒服的喳了一下,朝小脚女人看了一眼,便发愣了。女人没有男人的那种慌乱和恐惧分明写在眼上,老老蔡在想聋子到底在哪,怎么样了。。。。。。
“哎哟”直到那搪瓷釭烫着了手,老老蔡才慌忙移开目光不跌把搪瓷缸放在火坑沿,开水撒到柴灰上扑哧一下溅了一身的灰,“聋子应该没事,没事。。。。。。”老老蔡一阵嘀咕。
“聋子一辈子就这个倔劲,多少年了。。。。。。”小脚女人嗔怨着,也是自我安慰,也是宽老老蔡的心。
老老蔡瞥了小脚女人一眼,这女人面部被火烤的通红,圆润而略带妩媚。在一起生活快一年了,第一次发现这女人还真有点小俏,不过这也是事实。小脚女人在这一带还是算的上有点姿色的,不然就不会裹脚了,因为裹脚也是一种爱美的表现的。
8 打柴遇老虎
话说那聋子的小脚女人,在那一带还真有些小名气,一者,因为裹了脚,人称“细脚子”,至于真的那个时代还至于裹脚么,无从考究,但那一带像那个年龄,女人裹脚的还真少,也许是极少,正是这个稀少,成就了小脚女人的名声。二者,这小脚女人确实还是稍有几分姿色,那个年代由于没有衣饰首饰什么的装扮,更谈不上什么整容、美体那些,纯粹靠父母的造化个人的出落,如五官、身材、头发什么的,譬如面容姣好,头发乌黑,娇小玲珑,再加上一双三寸金莲,就算是漂亮女人了。三者,就是聋子家住在村头的马路边上,没上看山屋前,小脚女人由于不能干体力活,也就整天端个板凳坐在马路边做针线活,或者在马路边的溪口旁洗衣服,或者在马路边翻晒粮食什么的,从山上到山口下,从山外到山里的路人每天不停的经过这条必经之路,时间长了,时不时搭个讪,也就熟识了,说不准还有可能的女人水性的个性的原因,也就传出去了。
却说那下暴雪的那晚,小脚女人和老老蔡守在柴火塘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嚼着陈年往事,却焦急的等着那聋子的归来,老老蔡毕竟嘴笨,除了说说当兵那会的事,就再也挤不出什么了,倒是这小脚女人看到老老蔡那要紧不慢的样子,也就慢慢的心安下来了,也就慢慢的话多了些。
“常宝,你说一下,前年你捉到两只老虎的那事,你再给讲一下,真是神奇,一个人还能抓两只老虎”小脚女人像是回忆起了一件大事,心头的那种对英雄的佩服,油然脸上。
“哦”,“你还记得那事”。老老蔡若有所思般的轻松。其实那事并不轻松,说起那抓老虎的事,那可真是一件很大的事,当时可以说是神奇的传说,神话般的活脱,这一带没有不知道的,以至于以讹传讹,把老老蔡都当成吓唬小孩的武器或者道具了,要是哪个小孩哭啊闹啊不乖啊什么的,当地人就会把老老蔡搬出来,“常宝来了,还哭?常宝来了,常宝来了”,这时小孩就乖乖的往大人怀里钻,把头藏在怀里,抽咽着,慢慢的不吭声了。你别说,可真灵的。可怜那老老蔡,什么什么时候成为一个凶神恶煞了,讲了那么多的打鬼子、打反动派的故事,没有吓倒人,倒是这抓两只老虎,竟然让老老蔡声名远扬,特别是在小孩的心里成为恶神了。看来这抓老虎还是比打老虎厉害多了,武松打虎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人把武松当成孩子的恶神,反而在民间或者野史还把武松与什么金莲连在一起,弄成一个不伦不类,啼笑皆非。
要说这抓老虎的事,确实还真有那么回事。土改没几年,老老蔡家后边的那座山,也就是被称为牛头颈的那座山,牛头伸颈下来喝水,牛背湾的那个地方全是石头山。还真别说,也不知道这个山名是哪辈子祖先起的,后来,蔡书舟经常回乡运用地理知识察看这一带风水的时候,不得不佩服前人的聪明,那个形象简直没法形容,难怪那易经之博大精深,以至于各代皇帝的风水龙脉,甚至于毛主席的韶山冲,上屋场,更有甚者,还分析那林彪的林家大湾。蔡书舟想起小时候他家的那头水牛,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