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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扬羽猎素知名,此去腾骞莫计程。
应忆桃花泉畔醉,梦中犹听饶樑声。
见胡艺《李竹村与王竹村——红楼墙外小考之一》,载《红楼梦学刊》1982年第2辑第329—331页。
参见周妙中《清代戏曲史》“写作缘起”,第5页(二)。周云:
旧社会剥削阶级和封建士大夫对戏曲的轻视:剥削阶级和士大夫仅仅把它看作花前月下酒后茶余的消遣品,认为是壮夫不为的雕虫小技。就是剧作家自已也往往不肯把戏曲收入诗文集中。封建意识不太强的人,虽然把剧本刊印出来,也要作为“外集”或“附录”,仍然认为这些作品没有资格编入正集。还有些剧作家宁肯做无名英雄,也不肯在自己心血结晶上署真实姓名,只署“××山人”、“××居士”之类的别号,甚至干脆不署名。以至给我们今天的研究工作带来许多考证上的麻烦,留下了许多很难解决甚至无法解决的问题。
曹寅所撰杂剧究竟有多少种,今天已难以确考。以所见之《北红拂记》署名“鹊玉亭填词”,《太平乐事》署名柳山居士,而《续琵琶》今所见已非完本,其署名俟考。另一种《虎口余生》(又名《铁冠图》)署名“遗民外史”,以曹寅生年推算自称“遗民”实属笑谈。故此剧究属何人所撰尚需考证。刘廷玑《在园杂志》所记实不足信。
傅惜华:《清代杂剧全日》,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2月版。引文见第184页。
最难解处是萦牵
——曹寅与宋荦
曹寅生平中交往的大多是江南文人,且以“遗民”文人居多。这可以从《楝亭集》所收的诗词文中窥见一斑,而与朝内高官或地方大员的交往则是屈指可数。《楝亭图》、《楝亭夜话图》的发现,为我们提供了不少新的信息——曹寅的交游范围相当广泛,似有出乎意料之感。但是认真考察一下,仍然是限于文人群体,贵戚达官仍然居于少数。
在曹寅交往的显官之中,宋荦是其中一位。
宋荦(1634——1713),清初著名藏书家、文学家。字牧仲,号漫堂,别号绵津山人、西坡放鸭翁。河南商丘人。据《清史稿·宋荦传》及《中国藏书家辞典》诸书的介绍,宋荦从政以清廉著称,深得康熙皇帝的信任。在文学方面,他与王士祯、汪婉、施润章等人同称康熙间“十才子”,可见其文学造诣在当时学人中的广泛影响。
宋荦长曹寅二十四岁,顺治四年(1647)任御前三等侍卫,曹玺卒前一年,即康熙二十二(1683)年,宋荦已由刑部员外郎擢授直隶通永道,旋升山东按察使、江苏布政使、江西巡抚,康熙三十一年(1692)调任江苏巡抚。从宋荦任官的经历看,他与曹寅的初识极可能是在北京,所任江苏巡抚期间是他们之间交往较多、友谊逐渐加深的时期。如果询其原因的话,有以下三点值得重视:
(1)宋荦是顺治朝起用的重要官员,至康熙朝又被不断提升,官两江巡抚,是康熙帝信得过的“老臣”;
(2)宋荦居官“守中”,深得康熙任官三昧。曹寅从侍读到侍卫,又被派往江南接父职兼管盐政,也是深得康熙信用的人物。康熙是宋、曹二人成为知交的一个重要媒介,是他们之间的友谊基础,必然互相有所照应、有所支持;
(3)宋荦是一位大藏书家,从顺治十二年(1655)远游江南就开始搜罗大批秘籍、名帖,又喜刻书(如刻《古竹圃诗》、《嘉乐堂诗集》、《柳湖诗草》等,均十分精美)。宋荦之所好者正是曹寅之所好,声气相通,嗜好相类,为他们之间的交往又提供了一个独有渠道,避开了纯官场往来的禁忌。
宋荦与曹寅之间的友谊既见之《楝亭集》又见之《绵津山人诗集》,诗酒唱和,往还情深。例如,《楝亭诗钞》卷三收入《宋牧仲中丞见招深净轩,轩旧为官厨,中丞新辟以款客,奉和二韵》,其一云:
渤獬有时浅,震泽何须深。
即除庖滔汗,遐见沧浪心。
三吴民寿康,百吏秉规箴。
台观讵云侈,丝竹非荒淫。
中丞独儒雅,示抚无弦琴。
叨承郎旧舍,许阚文字林。
饭我商丘麦,散步清池阴。
随风振蓝藻,不觉画戟森。
所以覆高叶,野乌怀其音。
其二云:
嗜好无等伦,同此眼根净。
圆荷与疏柳,入望已清劲。
端居用焦劳,砚格久远屏。
想当微雨际,自扣玉麈柄。
我行循东墙,坚坐树影正。
归来觉惝恍,浪楫逐飞进。
徒羡濠上乐,未喻摩诘病。
夜凉草短札,盥手待新咏。
两首诗写出了宋荦的为人、为官的清正品格,也写出了二人“嗜好无等伦”,友情、官情融于诗中,“所以覆高叶,野鸟怀其音”!
宋荦《述鹿轩诗》(《绵津山人诗集》卷二十五)收入《寄题曹子清户部楝亭三首并序》
,序云:“予与子清雅相善也,乃赋三截句,以附诸公之后者。”其一云:
燕山老桂蠹不青,三槐堂前槐亦零。
惟有白门楝树好,六朝山色一茆亭。
从年龄上看,宋荦是前辈,而从官位上看宋高于曹。而在当时官场中,汉宫(特别高官)多鄙视满官及旗人官员。特别是曹寅身为包衣,又低贱了一层。宋荦不似年齿、官位、出身相交,实属难能可贵。
今日,秦淮繁华已成旧梦。曹寅因《红楼梦》再度走上历史的前台,那么宋荦呢?
最难解处是萦牵!
2004年12月2日
梦境犹自耿耿心
——曹寅与胡其毅
曹雪芹的祖父曹寅,是清康熙年间著名诗人、戏曲家。他一家三代四人,充任江宁织造,肩负康熙皇帝、雍正皇帝的特别使命一一搜集、密报江南官私情形。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任务,是通过文化工作笼络明末遗民中的名士,以消解他们对满清贵族统治的不满情绪。曹寅一生在任二十二年,可以说是为此而竭尽全力,效尽犬马之劳,受到康熙皇帝的格外赏识。
曹寅与胡其毅的往来、诗酒唱和,就是其中一例。翻开《楝亭诗钞》(包括《别集》),我们惊奇地发现,集中载有曹寅写下的十二题诗是标明给胡静夫的。《诗钞》卷一有《杜些山、胡静夫过访》,卷二有《胡静夫先归白门即席同用依字》、《和静夫谢送惠山酒》,卷三有《闻静夫伤臂口占二诗慰之》、《和静拙翁围炉原韵》,卷四有《同人分曹剧饮拇战连北,期静夫不至,更订饮期,戏为韵语邀之》、《题胡静夫藏僧渐江画》、《二月廿四日大雪,戏柬静夫、逸巢二老闻连日出门看花》、《孟秋偕静夫子鱼熏尊五殷六过鸡鸣寺得诗三首》,卷五有《题胡静夫小照》;《别集》卷三有.《戏和静夫咏竹夫人用韵》、《与曲师小饮和静夫来诗次东坡韵》。
那么这位被曹寅引为至交的胡其毅又是何等人物呢?清人卓尔堪选《明末四百家遗民诗》卷十三作者小传载:“胡其毅,字致果,号静夫。江宁人,平生谦谨自持,至老不变,为诗亦尚冲淡,著有《静拙斋诗稿》。”《明遗民诗》卷十三收有胡其毅诗《春日登瓦官寺凤凰台》、《赠农家节妇有序》、《踰岭入幽椟寺》、《送洪仲闇还霍丘二首》、《孔庙柏歌》、《醉马行赠界系禅师(原姓郝字子荆,歙人)》、《偕王雪蕉先生诣碧峰寺访槁木师不遇》、《宿曹公西轩送秋作》、《房大生归自澧州》、《题传经堂赠卓火传》、《子夜歌》、《杨柳枝词和刘宾客韵》、《萧子涯》、《荐菊井》、《冬日村居十首(选四)》、《秋江》、《秋居杂兴八首(选一)》、《题徐湘波岩然室》,共18题24首。其中《宿曹公西轩诗送秋作》诗云:
枕籍西轩静,潇潇雨在林。
向来安梦境,犹自耿耿心。
冷绿蕉宜醉,春温布作衾。
老年知物候,床下泯虫音。
曹寅和他的友人们经常在宅中西轩相聚,诗酒酬唱,这在《楝亭诗钞》中是可以找到许多记载的。胡静夫为江宁名士,“谦谨自持”,又有诗才,自当是曹寅在那里的“统战”对象。他不但能出入“西轩”雅集,而且能够“宿”于曹寅之西轩,其关系亦可见非同一般。
胡其毅身为遗民,对满清贵族的统治可能有过不满,但他能和杜些山一道受曹寅格外款待,并有诗酒往还,恐怕复明之志到了晚年也消磨殆尽了。对此曹寅洞察明白,所以他在《题胡静夫小照》中写道:
爱戴夫须跁跒行,择书常伴可怜生。
斗鸡还是城东去,莫对时髦说旧京。
诗末小注:“钱牧斋赠诗有:‘卞家园内浇花了,闲向城东说斗鸡’故及之。”
曹寅与明末遗民的关系。是他一生中的重要经历,不仅对他的文学才艺有重大的影响,而且对后期的思想变化也有不可忽视的作用。红学研究中虽有人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由于资料的限制,未能就这一课题展开深入探讨。所谓“曹学”家只重视祖籍而忽略了曹寅的思想研究,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前者的无限膨胀导致走向索隐老路,后者的“缺位”则使“曹学”贫乏无力,此中情景令人遗憾,令人思索!
1983年3月20日
纳兰小字几曾知
——曹寅与纳兰性德
红学研究中的抉微索隐派中,有人认为《红楼梦》是写故相明珠家事,或日写纳兰性德家事。这说法虽然被批判了,但我以为曹雪芹确与纳兰性德家有点关系,或可日有“通家之谊”。
记得曹寅《题楝亭夜话图》中就有这样几句诗:“家家争唱《饮水词》,那兰小字几曾知。斑丝廓落谁同在,岑寂名场原许时。”《楝亭集》中《惠山题壁》一诗一条小注说得更明确,曹寅与成容若还是老朋友呢!《惠山题壁》诗其一云:
积书岩下小池通,确荤行穿复壁中。
忽辟空堂感新咏,邻家惨淡杏花红。
(顾梁汾小园中新咏堂,乃故友成容若书。)
纳兰性德,清初康熙间著名词人,原名成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亦有人称其为“成容若”,隶满洲正黄旗。成容若生于清顺治十一年(1655),十八岁中举,二十三岁赐进士出身,选为宫廷三等侍卫,后升一等侍卫直至三十一岁逝世。
成容若一生喜读书,擅书法诗词,精于书画鉴赏,藏书达数万卷之多,著有《通志堂集》。以《饮水词》为世人所赞誉。他生于相府之家,僚无意富贵,生性恬淡,不喜趋炎附势之辈,而专结交困郁守志的文人学士。
成容若与曹寅的交谊应从曹寅入宫为康熙帝的伴读开始,后又为銮仪卫正,与纳兰性德的侍卫之职相近,同在康熙帝左右,故二人相识,往来当不会少的。康熙二十一年(1682)春,成容若与曹寅同随康熙帝东巡盛京、松花江、辽阳等地,二人皆有诗词纪事。特别是曹寅亦擅诗词书画之道,更有共同语言。当楝亭构成,纳兰性德不仅作《曹司空手植楝树记》一文,而且还作了一首《满江红》词赠与曹寅。词题下有“为曹子清题其先人所构楝亭,亭在金陵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