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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和松叶银行给了他们太多广告费了吧。不过说的也是,哪个媒体能违背广告客户的要求呢7”
栗山笑着点了点头,他举起手里的那杯冰咖啡,也不用吸管,直接就一饮而尽了。他粗鲁地笑道:
“今天真是太可惜了,白户,你挺身而出保护松叶银行的那位小姐虽然是正确的,但从我的角度来看,却实在是一大损失呢。如果我拍到那些人一把扯烂那女子的套装的话,那我的这段视频可就能卖个大价钱了。”
我听了他的话,觉得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于是便沉默不语。
不知为什么,小塚老人看起来竟很开心,他对我说道:
“栗山先生会在‘秋天的买卖’中,尽全力帮助我们呢。”
对于“秋天的买卖”的具体内容,我是不太清楚的。原来想打听详细内容的时候,小塚老人总是说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现在这副表情,是不是说他已经准备好了呢?
栗山记者不管我是否如坠云雾,只是一个劲地问我道:
“白户,你用过摄像机吗?家庭用的数码摄像机也行。”
我摇了摇头。
问这个干什么呢?难道他要我当摄影师吗?真是不懂他的意思。
栗山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一种似乎咱们是自己人一样的笑脸,一脸诡异地说道:
“没关系,下次见面时我借你一台小型摄像机吧。拍女朋友也可以,拿女朋友的娇媚练练手嘛,她也会很开心的。”
我脑海中竟浮现出中川充的脸庞。她已经好几个月没跟我联系了,也就是说,我现在根本就没什么女朋友。但我还是点点头,配合他所说的话。
9月的第二周,行情对买方很有利。出殡的那个星期二,股指行情继续上扬,到大约15000点的时候,小塚老人迅速出击。仅这星期的头几天时间里,就已经卖空了与上周末买回来的松叶银行股票相当的股数。再度膨胀起来的融券卖出总额,达到了60万股。对老头子来说,这是前所未见的大胆动作,看他那架势,估计是打算把最后一元存款也投入市场中去。
星期三,日本银行实施了三年来的首次金融缓和政策,把活期贷款利率调降至0.25%。但这种司空见惯的小动作,对于金融市场而言,简直是毫无意义。现在的情形是,银行有钱却找不到合适或愿意借钱的借款人。
长此以往,银行的资本金只会越来越多.由于没人愿意借钱,于是导致银行在运用资金时,往往只剩下“买日本国债”或“放在手边,变成超额存款准备”两种选择而已。
麦奎尔在圣路易的布许球场(Busch Stadic)刷新大联盟纪录,打出第62个全垒打。好像那球是低弹道的平飞球,原本大家都以为是正中球心的外野强劲飞球,而球却在左外野全垒打标杆旁,瞬间被吸了进去。这对于长期没有好新闻的日本来说,称得上是少数几件称得上心旷神怡的好新闻了。
星期四下午,我们又在京成町屋站旁的咖啡店相聚。这次与我们聚会的是松叶银行町屋站前分行的关根秀树一一那个怯生生的可怜职员。
我们所在的咖啡店位于以前我经常光顾的那家超大柏青哥店的2楼。老头子把装了定存钞票的信封交给这位负责重要顾客的职员,用一种和蔼的爷爷式的笑容对他说道:
“托你的福,上星期我们赚了不少钱。对了,我听说关根先生对机械手表很有兴趣,是吗?”
小塚老人说这些话的同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只黃金与不锈钢镶嵌的劳力士表。看起来好像不怎么特别,但似乎已有相当长远的历史,表面的黯淡与数字的丰体很有怀古的格调,一看就知道是非同寻常的好货。
正在数着万元钞票的关根,立即停下手中的活计。但他并没有碰手表,而是用一种好像要去舔桌面一样的姿态,把头低下去细细观察。最后,他终于流着口水说道:
“小塚先生,这是上世纪60年代初期的劳力士迪通拿(Daytona)吧?保存状态还真是很好。”
老头子看到关根喜欢,便装出一种好好先生的声音,说道:
“怎么样,请不要客气,戴戴看。”
关根脸上露出吃惊的表隋。
“那。这个是……”
“别客气,这是我诚心想送给你的东西。因为关根先生给了我们很棒的情报。那只表我过去一直收着,与其在我那儿受不到重视,还不如将它交给一个懂得它的人,那样它也许会比较幸福。”
“是吗?真的可以吗?”
关根看起来明显有些受宠若惊,他不安的视线不断在老头子和我之间往返。我也不露牙齿地微笑着,支持着关根的物欲。他终于禁不住自己内心的悸动了,然后便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拿起劳力士,一脸喜悅地端详着它。
“真的太感谢您了。那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请您尽管吩咐,我愿效犬马之劳。”
真是个率直的家伙啊!小塚老人笑了笑,但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隐藏在深处的欣喜。他顿了顿,用一种难为情的声音说道:
“是吗?你真的愿意帮忙?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请问,贵公司的手册可以借我看看吗?”
这话一说出来,就吓了我一大跳。三记好球直接决胜负。一直以来应该都是先旁敲侧击一番,再切入真正目的才是,但这次的小塚老人却不一样。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坐在身旁的老头子,但他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关根。
关根显然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但既然已经收了别人的东西,那就得替别人办事啊,于是他便用一种讶异的神情回道:
“您是指客户应对手册吗?”
“不,不是客户应对手册。我要的是那种危机管理手册,我想松叶银行这样一家成熟的大公司,应该有才对。”
“如果您指的是地震或火灾时的避难指导手册,倒是有。”
这家伙,还真是一个榆木疙瘩,一点都不灵光的男人。我已经想像得到老头子想要的是什么了。小塚老人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你们总行应该编有发生挤兑事件时,各分行的应对方案之类的手册吧?可以的话,我想借看一下。”
从1997年11月到现在,大概已经快要一年,三洋证券、北海道拓殖银行、山一证券,以及德阳都市银行,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地倒下。3周之内,就有4家金融机构破产。在日本各地分行引发昭和恐慌的1929年(昭和四年)之后,全球经济大恐慌的一环一一即极度不景气等经济与社会问题。而且伴随着发生了一系列的连续挤兑事件。反省过那次的危机后,只要是银行,一定都会制作一个相当详细的危机处理手册才对。不然的话,如何才能应对挤兑问题所产生的影响?
关根似乎还是不太清楚状况。小塚老人有些犯难,他搔了搔头,说道:
“关根,你不要紧张。我有个朋友目前担任信用合作社的理事,由于最近的金融不安,他开始担心会出现挤兑人潮,所以也想自己制作一本应对手册。因此,我多管闲事,想说是不是有可能向松叶银行借来这样的手册参考一下。松叶银行有松叶集团当后盾,而且又是第三大的都会银行,危机管理应该做得很实在才对吧?”
关根终于点头了。
“啊,原来是这样。嗯,好像确实有这样的东西,不过,那可是仅限银行内部流通的……”
小塚老人微微一笑,也没有再逼他,而是装作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说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本来我已经跟我朋友说了会尽力帮他想办法的呢!不过也没关系,请你再考虑一下吧。再说我也并不那么着急要。”
就这么闲坐了一会儿,关根便提着鼓鼓的皮包,跟一个背着大米的蚂蚁一样弓背离开了咖啡店。
在我们坐着的咖啡店窗户下方,城铁正缓缓开走。残暑的天空是一种涂满了灰似的蓝,笼罩着这热闹但贫困的街道。我回过头来,对小塚老人说道:
“哦,我大概弄明白您的意图了。是不是我们将要制造一起挤兑风波,然后一口气把松叶银行的股价打入18层地狱呢?”
老头子看着我笑了笑,脸不红气不喘地点头道:
“你有进步了嘛!是啊,就是要这样做。”
我在心里默想了一下挤兑风波的有效性。首先我想到的是这个事情是否有可操作性,因为现在和过去不同了.一是因为在发生恐慌时,各大银行都准备了大量的预备资金。第二呢,则是一旦松叶银行出现状况,日本其他大型银行的庞大金库也会调动紧急预备金来进行支援的。
想到我们行动的巨大风险性,我不由得对小塚老人提醒道:
“可是,这样会不会有问题呢?如果在每一家分行策动挤兑事件,那当然是很好的。但如果只有一家分行发生挤兑,那对市场的影响是不是微乎其微呢?再说,现在能撼动银行根基的,根本就不是存款人丁。当年拓银之所以破产,并不是因为存款人发难,而是因为它在金融机构间的融资信用丧失了。挤兑这种老招数,是不是已经落伍了呢?”
小塚老人目不转晴地盯着我,那黑色瞳孔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赞许,但更多的时候,是不带一丝感情的。他听了我的分析,便以一种成竹在胸的样子对我说道: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那方面我另有安排。虽然松叶银行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对手。但是你也不要忘了,它充其量只是一株根部已经彻底腐烂的大树。现在不是它倒不倒的问题,而是到底要摇几下它就会倒的问题。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为什么不大胆地去试试看呢T”
小塚老人说完,便招侍者过来结账。他边往外掏钱,边站起来对我说道:
“我们回去吧,回去之后还得开会。另外我们有其他的客人。看来这个月,你得有不能休息的心理准备了,希望你不要拒绝.”
我举杯一口喝干杯底颜色变淡的冰咖啡,一言不发地跟在小塚老人的身后。
小塚老人所说的客人,是辰美周二。听到门铃响,我过去打开了门。玄关之后,这位橫滨黑道组长毕恭毕敬地站着。看清楚开门的是我,便摆出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热情地对我说了声:“嗨!”
我没有理他,径直将其带回了交易室。此时交易室的沙发组中央放着一个像砖块一样厚的纸包。辰美用眼角瞄了一下,之后就再没有多看一眼了。
小塚老人说道:
“辰美,非常感谢你远道前来,有事情想要麻烦你帮个忙。”
辰美坐在沙发上,轻轻点了点头,道:
“没问题,只要是您的事,我绝不会推辞的,您尽管说吧。”
小塚老人顿了顿,用那种既不有趣也不好笑的口吻说道:
“这件事也许只有你来做,我想请你帮我找200个人来。”
我闻言大吃一惊,但看得出来辰美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他立即问小塚老人:
“那您要找什么样的人呢?”
“思,我要找的是这样一批人。这批人必须不在乎犯下一些轻微罪行,而且他们的身份不能太明确。再有一点就是,我希望他们的外表能够上得了台面,不是长得多帅多酷,至少他们站在银行窗口,不要让人产生怀疑。”
辰美闻言,立即笑了起来,看来他对这个问题的解决已经有成熟答案了。
“这个倒有趣。您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