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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他怎么会犯所指控的罪呢?他不仅没有像起诉书所指控的不尊敬诸神,而且明显地比别人更崇敬诸神:不仅没有像控告他的人所指责的那样败坏青年,还明明地诱导了他的门人中那些有犯罪倾向的人停止了罪行,劝勉他们追求那最光荣最美好的德行,正是借着这种德行,人们才能治国齐家。遵循这样一种立身处世之道的人,难道不应受到城邦的最大的尊敬吗? 第 三 章
前两章所述苏格拉底的品格的确证:他敬拜诸神并劝勉别人敬拜他们,第1节;他的关于应当如何祈求神的见解,第2节;他的关于如何向神献祭才能蒙神悦纳的见解,第3节;他重视预兆,第4节;他实践自制并劝勉别人实践,第5—15节。
为了证明,在我看来,苏格拉底如何通过他自己的为人以及他对那些和他交游的人们的谈话而使他们获得益处,我将把我所记得的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尽量记录下来。
在他和神明的关系方面:他的言行显然是和在亚波罗神庙的女祭司对那些求问应如何祭神以及如何敬拜祖先的人所作的回答是完全符合一致的;因为女祭司的回答是:按照城邦的风俗行事就是虔敬。苏格拉底不仅自己这样做了,而且还劝导了别人也这样做;他认为,那些按照另一种方式做事的人,都是轻举妄动,或者愚而自用。
当他向神祈祷的时候,他只求神把好的东西赐给他,因为什么东西是好的只有神知道得最清楚。他认为,那些向神祈求金、银、统治权或任何一类东西的人,就和求神使他能够掷骰子,打仗或其他任何结果如何尚未可知的事一样。
当他根据他的微薄的收入向神献上少量的祭物的时候,他认为自己所献的,一点也不在那些由于收入丰富而向神献上大量丰盛祭品的人之下。因他认为神不会只喜欢大的祭物而不喜欢小的祭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末,恶人所献的就倒会比善人所献的更蒙神悦纳了;如果恶人的祭物反倒比善人所献的祭物更蒙神的悦纳,对人来说,人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他认为神所最喜欢的乃是最敬虔的人的祭物。他常以赞许的心情引用如下的诗句: “按照自己的力量献祭给神圣的不朽的神明”。
他还常说这句诗是对人的一个很好的忠告:无论是对朋友,对客旅或在人生的其他关系上,都应量力行事。
当他认为神明指示他做什么事的时候,正如他不会放下明眼人和识路人的话不听而去让瞎子和不识路的人指引他一样,他也决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劝告而不顾神明所指示他的事情。当别人因顾虑人的谴责而不照神所指示他们的去做的时候,他总是斥责他们的愚昧。至于他自己,他认为所有人的意见,和神的劝告比较起来,都是不值得重视的。
他所采取的生活方式都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心灵和身体,使得在没有意外遭遇的情况下,能够愉快而安全地生活,而且对于必要的开支不致匮乏。他生活得非常俭朴,我想,任何人,不管他的工作多么少,他的收入也不会不够满足苏格拉底的需要。他用食物也以自己能够愉快地欣赏的量为限,因而当他准备好进餐的时候,他的食欲本身就成了最好的调味品。
任何一种饮料对他都合适,因为他只在渴的时候才进饮。当他接受人的邀请赴宴会的时候,他能够很容易地谨防饮食过度,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很难做到的事。对于那些不能够这样做的人,他就劝他们在不饿的时候要慎戒勿吃,在不渴的时候要慎戒勿喝,因为他说,这一类的事会使人的胃口、头脑和心灵失常。他常开玩笑地说,他认为克尔凯正是借着大摆筵席才把人变成为猪的,但俄底修斯由于听了赫尔米斯的忠告,自我克制,不吃这类美食的缘故,他就没有被变成猪。关于这一类事情,他总是这样边开玩笑边认真地说的。
关于色情,他劝人要严格禁戒和容貌俊美的人暱;他说,一旦和这样的人火热起来,再想严格控制住自己就很不容易了。有一次他听到克里同的儿子克里托布洛斯吻了阿尔克比阿底斯的美貌的儿子的时候,他就当克里托布洛斯的面,问色诺芬道:“色诺芬,你不是认为克里托布洛斯是一个有节制的人而不是一个卤莽的人,是一个谨慎的人而不是一个无知轻率的人吗?” “当然”,色诺芬回答。
“可是,现在你就得认他为一个卤莽灭裂、大胆妄为的人了,一个甚至连刀剑也敢于闯入,连火坑也敢于跳进的人了。” “你究竟看见他做了什么事,竟对他抱有这样坏的意见呢?”色诺芬问道。
“怎么”,苏格拉底回答道,“难道他不是胆大妄为,竟敢于向阿尔克比阿底斯的那个容貌极其俊美、正当青春力壮的儿子接吻吗?” “可是”,色诺芬说道,“如果这样的行为也叫做大胆冒险的话,那末,我想连我也可以冒险一下了”。
“你这个可怜的人儿”,苏格拉底说道,“你知道和一个美男子接吻会带来什么后果吗?难道不知道你会立刻丧失自由而变成一个奴隶?会花费很多金钱在有害的娱乐上?会被许多事所纠缠而不能把精力用在高尚和善良的事上?甚至还会追求那些连疯子都不屑做的事?” “我的赫拉克雷士”,色诺芬喊道,“你把一吻说得有多么可怕的力量啊!” “你以这为奇怪吗?”苏格拉底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毒蜘蛛(φαGηγγια)虽然不到半寸大,只要它把嘴贴在人身上,就会使人感到极大痛苦而失去知觉吗?” “当然”,色诺芬说道,“因为毒蜘蛛咬的时候把一种东西注射到人体里面”。
“你这个傻子”,苏格拉底说道,“难道你以为因为你没有看见,美人儿在接吻的时候就没有把一种东西注射到人里面去吗?难道你不知道人们所称之为“青春美貌”的这种动物比毒蜘蛛还可怕得多?因为毒蜘蛛只是在接触的时候才把一种东西注射到人体里来,但这种动物不需要接触,只要人看他一眼,甚至从很远的地方看他一眼,他就会把一种使人如痴如狂的东西注射到人里面来吗?人们把爱情称做射手,可能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美人儿可以从很远的地方使人受伤。但我劝你,色诺芬,当你一看到一个美人儿的时候,赶快拚命跑开。
啊,克里托布洛斯,我劝你离开这里一年,在这一段期间也许你的创伤可以获得痊愈,甚至能不能痊愈还不敢一定哩!”就这样,在色欲的享受方面,他认为那些不能坚决控制色欲的人应该把这一类欲望的满足只限于在身体迫切需要的情况下心灵予以同意、而且这种需要也不致引起损害的时候。
至于他本人,他对于这一类事情是非常有操守的,即使对于最青春貌美的人,他也能泰然自若,不为所动;而在别人,则即使对于最丑陋、最其貌不扬的人,也难免有所动心。
这就是他对于饮食、色欲的感情状态;他相信自己由于这样能自我节制,并不比那些费心劳力追求满足这些欲望的人所享受得更少,而且还少受了许多焦思劳形之苦。
第 四 章
苏格拉底不仅劝勉人们敦厚德行,而且还引导他们实践德行;他和阿里斯托底莫斯的对话,第1、2节。为了一定目的而制作出来的事物必不是偶然性的产物,而是理性的产物,第3、4节。人的身体有一种非常美好的和它的目的极相吻合的结构;因此,我们不得不认为人是神的预想的对象,第5—7节。宇宙间事物的秩然有序,表明它是超自然造化的产物,第8、9节。人对于较低级动物的优越性,证明人是更为直接地在天上神明的照顾之下,第10—14节。神明还教导人怎样为人,第15节。从各种不同的考虑可以看出神明既关心个人,也关怀人类集体,第15、16节。正如精神统治着身体,同样,神明的造化也统治着宇宙,第17节。因此,如果人们正确地崇拜神明,他们就可以确信神明一定会乐于帮助他们,第18、19节。
但是,如果任何人认为,苏格拉底是像那些单凭肊测论断他的人们所说的那样;虽然对指导人敦品笃行非常有本领,但却不能带领他们在德行中前进,就让他们考虑一下,他驳斥那些自以为知道一切的人所用的论证;他向他们提出来和他们辩难的问题,以及他日常对那些和他交游的人们所作的谈话吧,让他们决定一下他是否能够使那些和他交谈的人变得更好一些。我首先要提一提我有一次亲自听到他对那绰号小人物的阿里斯托底莫斯所讲关于神明的事。苏格拉底曾听说阿里斯托底莫斯无论做什么事,既不向神明献祭,也不从事占卜,反而讥笑那些做这类事情的人。苏格拉底对他说道:“阿里斯托底莫斯,请告诉我,你是不是对任何有智慧的人都钦佩他们呢?” “当然”,他回答说。
v“那末,把他们的名字说给我们听听吧”,苏格拉底说道。
“在叙事诗方面,我最钦佩的是荷马;在颂赞诗方面,最钦佩的是梅兰尼匹底斯;悲剧方面,是索弗克雷斯;雕刻方面,是帕如克利托斯;在绘画方面,是琐克西斯。” “在你看来,是那些塑造没有感觉、不能行动的形象的人更值得钦佩呢,还是那些塑造有感觉和有生命力的活物形象的人更值得钦佩呢?” “我指宙斯神起誓,是那些塑造活物形象的人,因为活物形象不是偶然造出来的,而是凭智力造出来的。” “关于那些不能确定为什么目的而存在的事物,和那些显然为了有益的目的而存在的事物,你说哪一个是偶然造出来的,哪一个是凭智力造出来的呢?” “毫无疑问,那些为了有益的目的而存在的事物必然是智力的产物。” “那末,在你看来,最初造人的那位,岂不是为了有益的目的而把那些使人认识不同事物的才能赋予人:赋予人以眼睛,使他可以看到一切事物,赋予人以耳朵,使他可以听到一切声音吗?如果没有给我们鼻子,气味有什么用处?如果不是在嘴里造了一个可以知觉甜、苦和其他一切适口的滋味的舌头,又怎能对这一切有所知觉呢?除了这些以外,由于眼睛是柔弱的,还造了眼睑来保护它;眼睑就好象门户一样,当需要看东西的时候就打开,睡觉的时候就关闭,你看这不是好象有预见之明一样吗?造睫毛长起来象屏风一样,不让风来损害它;在眼上边造眉毛当遮檐,不让汗珠从头上滴下来使它感到难受;使耳朵能够接受各色各样的声音,但却不被它们所充塞;使所有生物的门齿都适于咬嚼,然后臼齿又从它们把食物接过来磨碎;把生物赖以取得它们所喜爱的食物的嘴巴放在靠近眼和鼻子的地方;而由于所排泄出来的东西是讨人厌的,就使肠道尽可能通向远离五官的地方——事物的安排是如此显然地有预见性,它们是出于偶然或计划,你难道还能有所怀疑吗?” “当然不能”,阿里斯托底莫斯回答道,“当我以这样的眼光来观察它们的时候,它们的确很象是由一个聪明仁爱的创造者造出来的”。
“还有,把生育子女的自然愿望放在生物里面,使母亲有哺育婴儿的愿望,使子女有极其强烈的求生的愿望和极其强烈的怕死的心情,对于这些,你是怎样看的呢?” “毫无疑问,这些也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