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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蕾儿弯腰行礼,还没抬起头,苏菲就已经开口说话。
“午安,公主殿下果然还是那么明艳动人呢。”
都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居然还在说这种话,真是让人厌烦。
仔细一看,苏菲的衣服跟双方第一次见面时自己所穿的非常像。
蓝色礼服,脖子上挂着珍珠项链,那时阿克蕾儿也是用这种打扮跟她见面。
而苏菲现在穿在身上的蓝色礼服及珍珠项链,比自己的还豪华好几倍。
——会想跟公主殿下分庭抗衡的女人,大概只有苏菲殿下。
鲁蜜菈所说的话不自觉在脑中浮现。平常不可能想到对方会做出这种别有居心的举动,但因为对方是苏菲,所以无法否定那种可能性。
“听说您有话要跟我说?”
无视称赞自己美丽的话语,阿克蕾儿直接切入正题。
苏菲脸稍微抖了一下,但果然没有跟以前一样烦人地不断重复。
“我只是想以母亲的身分,对儿子的新娘献上祝福而已。”
苏菲装模作样地笑着,但阿克蕾儿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我不是跟罗堤殿下,而是跟尤里殿下订下婚约喔!
她非常想直截了当地这样跟她说,但还是忍了下来。
而且阿克蕾儿心想,说要来献上祝福,该不会是心境已经有所变化了吧?
再过两天就要出发前往阿卡迪奥斯,可是忏悔书方面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这样下去尤里也没办法安心前往阿卡迪奥斯,如果苏菲能撤回忏悔书那是最好。
周围的人都一致说,从容貌就可以清楚断定尤里是前大公的儿子。
但据说苏菲却顽固地不断重复自己的说词,完全不管宅邸里没有半个人相信这件事。
既然要说谎,说更让人容易相信的谎不是更好吗?要是说出罗堤才是私生子,从容貌上来说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一想到这里,她突然回忆起来。
——结婚满四年以后,夫人就移居到隔壁的石造宅邸。
想起管家所说的话,阿克蕾儿心情好像当头棒喝。
罗堤应该跟尤里差了五岁没错。
“公主殿下?”
这声叫唤让阿克蕾儿回了神。
“啊……”
“怎么了吗?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啊,没有。感谢您的关心。”
她拼命消除这不妙的想法,因为这样想实在太对不起罗堤了。
“因为这样,我想要送给公主殿下这个东西……”
苏菲拿出来的是用黄金雕刻的手环,上面镶有红色及蓝色的宝石,光用看的就知道这是非常高级的东西。
“…………”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般来说这是一点都不奇怪的行为,所以她想不到任何回绝的理由跟藉口。
但考虑到现实中两人的亲子关系,这整件事都非常奇怪。就算这真的是为了修复两人的关系而送的礼物,自己也不太好意思接受。毕竟这婚约是总有一天要取消掉的伪装关系。
“很漂亮对吗。这是我的故乡修瓦兹做的东西。”
“苏菲殿下是生在瓦鲁斯的伯爵家对吧。”
“喔,您已经知道了啊。”
“……罗堤殿下告诉我的。”
实际上跟她说的人是尤里,但在还没弄清楚苏菲的意图前,最好别把他的名字讲出来会比较好。
不出所料,提到罗堤的名字苏菲就眼睛一亮。
“公主殿下,请告诉我真正的情况。”
苏菲开始说起正题。阿克蕾儿心想果然如此,并开始有所防备。
“前几天,我听到罗堤说他有跟您交谈过。”
就算她这样说,但双方其实已经交谈过三、四次了,阿克蕾儿心想,她倒底是在说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其中谈最久的一次,是罗堤偷偷闯进寝室的那次……
“尤里把拯救布兰纳作为交换条件,逼迫您跟他结婚是真的吗?”
跟到目前为止纠缠不休的语气不同,苏菲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坚决。
一下子回答不出来,苏菲马上夸张地摇头。
“真是可怜,我早就猜到是这样了。不是这样的话,像您这种高贵的女性,怎么会承认跟那种野蛮男人之间的婚约呢。”
过分的言词让阿克蕾儿整个人傻住了。
你不是也用援军作为条件,要求我跟罗堤结婚吗?与其说是装作不知道,倒不如说像是根本完全忘得一干二净,这态度到底算什么……
而且本来就没有君主会在没有利益的情况下,只为了助人就出兵。
派遣军队这件事,从很多角度上来说都是赌上了性命。
“不,看来苏菲殿下有些误会了。”
阿克蕾儿果断地说道。
她早已超过愤怒的极限,心情反倒都冷掉了。
“在我跟罗堤殿下交谈的时候,还不太清楚那个人的事情。但现在不同了,尤里殿下是个很优秀的人。没错,是值得尊敬的人。”
装平静的阿克蕾儿很困惑,自己为什么要故意说出这种话激怒苏菲。明明只要告诉她已经接受跟尤里的婚约就好,没有必要说些多余的事情惹她生气。
她虽然这样对自己说,可是却没办法阻止自己脱口而出。
苏菲的睑因为亢奋而瞬间涨红。
“不可以被他骗了!您应该也看到他对身为母亲的我做出什么事吧!”
这次阿克蕾儿真的感到相当厌恶。
这人是不记得那时候,自己对鲁蜜菈做了什么吗?
还忘了尤里是为了什么才做出那样的行动。
以及那个人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度过孩提时代。
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跟他人说话以及接触。
最重要的是,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活在当下。
光想到这些,阿克蕾儿的心中感情就如同泉水般涌出。
“我没有被骗——我,仰慕着他。”
苏菲的脸已经不再是红色,而变成了暗红色。
她像要一脚踢开椅子般用力站起来,抓住阿克蕾儿的双手。
力道非常强烈,阿克蕾儿甚至以为自己的肌肉被剥离了。
“公主殿下,请清醒一点。罗堤、罗堤他仰慕着您啊。”
“罗堤殿下的心意我很高兴,但是我一定得请求到援军,而做得到这件事的只有尤里殿下。”
啊,对啊,仔细想想这原本就很奇怪。
这个家的权力,太集中在二十岁未满的尤里身上了。
感情不好的大公妃苏菲姑且不说,没有给小儿子罗堤任何权利本来就很不自然。他们的存在比较像是住在石造别馆的房客一样。
如果这是前大公的意志,那么理由就是——
“所以您只要跟罗堤结婚,就能从尤里……”
“咦?”
“成为您夫君的人,将会继承帝王的称号。”
终于说出来的真心话,让阿克蕾儿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原先的怀疑成真,那自己拥有的权力对苏菲来说,绝对是会令她垂涎三尺的东西。在尤里还没登基的现在,只要用阿克蕾儿所持有的帝位继承权当作理由,罗堤说不定能站上这个国家的顶点。
“请别再说下去了。”
阿克蕾儿压低声音说道。
“隔壁房间有鲁蜜菈在,那女孩听得懂阿比利亚语。”
苏菲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
让鲁蜜菈听到的话,这些话一定也会进入尤里的耳里,这样这次就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似乎没有愚昧到不了解这件事。
“您请回吧,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阿克蕾儿诱导着已经失去冷静的苏菲走到门边,在那里把她带来的手环还给了她。
“这个也请您拿回去。”
在赶走苏菲后,阿克蕾儿向着隔壁房间说道。
“可以出来了喔。”
门被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鲁蜜菈从中探出头来。
不知道有听到多少,是不是该先提醒她不要说出来比较好呢?
但是就算叫她不要说,鲁蜜菈也不可能会瞒着尤里。这女孩会比较看重自己还是尤里不用想都知道。
正在烦恼的时候,突然鲁蜜菈开口说道。
“公主殿下。”
“什么事?”
“公主殿下喜欢尤里殿下吗?”
被问了跟自己正在担心的事完全没关的问题,阿克蕾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鲁蜜菈没有放过她。
“您不是说了吗?说仰慕着尤里殿下。”
“啊。”
阿克蕾儿白皙的脸庞,染上像是苹果般的红色。
“哼。”
微小的声音让阿克蕾儿看向鲁蜜菈,她的嘴角微微地上扬,露出恶作剧般的表情。
“这下就扯平了。”
尤里当天晚上也很晚才回来,并不甚愉快地脱下卡夫坦。
“听说那女人有来过是吧。”
阿克蕾儿早有心理准备,知道瞒不住他。
“是鲁蜜菈告诉您的吗?”
“不,是警备的卫兵。鲁蜜菈虽然有来迎接我,但她什么都没有说。”
尤里露出讶异的表情。
“鲁蜜菈也有在场吗?”
“啊,不是的。因为知道苏菲殿下要来,所以有叫她先离开。”
阿克蕾儿急忙敷衍过去,但内心无法马上相信鲁蜜菈居然什么都没有说。
那时她在隔壁房间,而且应该听得见两人的对话。
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
——公主殿下喜欢尤里殿下吗?
一想起来,就算是现在脸也会红起来。
总之,鲁蜜菈应该有听到自己跟苏菲的对话。
明明听到对尤里不利的计划,却没有告诉他。
(难道是顾虑到我的立场?)
从鲁蜜菈对尤里的忠诚心,以及平常对待自己的态度来考虑,这真是令人无法相信的事情。
“那,她是有何贵干?”
尤里的问题让阿克蕾儿从思索中回神。
“她拿了结婚礼品来。”
尤里突然露出讶异的表情。
“礼品?是拿了乌头属(※一种毒草)还是毒人参来?”
“不,是手环。但是我找理由还给她了。”
“什么?”
“毕竟是假结婚,所以我不能收那种东西。”
这句话让尤里的脸色有些不太高兴。
自己说出来的话,也意外地刺进自己的心里。
没错,这是伪装婚约,等事情沉静下来迟早会解除的虚假关系。尤里自己不也这么说吗?说不想迎接外国人当这个国家的国母。
所以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这件事只不过是在尽自己的义务。
“那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尤里不耐烦地自言自语,阿克蕾儿突然开口问道:
“我有事情想问您。”
“?”
“打败西那·法斯堤玛,解放阿卡迪奥斯以后,圣王厅会承认尤里殿下登基成为大公吗?”
尤里深深点头回答阿克蕾儿的问题。
“之前我也说过了吧。解放阿卡迪奥斯等于救了众多的路西安教徒,圣王厅一定得做出行动,也就是得承认我的登基。”
是坚决而没有迟疑的口气。
“让苏菲殿下撤回忏悔书这件事您已经放弃了吗?”
“没什么放不放弃,这件事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
“…………”
“而且这也不全然都是她在乱说。”
尤里不小心说出来的话,让阿克蕾儿有些震惊。
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阿克蕾儿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地注视着尤里,但他仍然像是不太想提这件事般地别开了视线。
——他知道这件事?
阿克蕾儿内心受到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