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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看,刚才被叫做鲁蜜菈的少女正站在身旁。
“这是苹果汁加水,如果不合胃口我会去拿其他的东西来。”
酒杯里还冒着热气的金黄色饮料,正散发出香甜的气味。
“公主殿下!”
赫斯提亚冲进房间,她急到差点踩到自己的裙摆。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抓住阿克蕾儿,那样子好像快哭出来一般。
“这个人在走廊跑来跑去,所以我就带她来了。”
鲁蜜菈用很快的速度说道,口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友善。
阿克蕾儿看傻的同时,尤里突然站了起来。
“公主,这事我们之后再谈,我有些事不先处理不行。”
“咦?”
没有等阿克蕾儿回答,尤里就从房内飞奔出去。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阿克蕾儿愣住了好一阵子。
(难道自己得救了?)
问题当然都没有解决,她也知道这只不过是暂时保留,但不用当下就答应婚事,使她松了一口气。
“再放下去会冷掉喔。”
鲁蜜菈冷淡的声音,令阿克蕾儿回过神来。
“谢、谢谢你。”
鲁蜜菈露出讶异的表情。
“怎么了吗?”
阿克蕾儿拿着酒杯问道,鲁蜜菈不发一语地摇头。
阿克蕾儿虽感到奇怪,还是先喝了一口苹果汁加水。瞬间,朴实的酸甜口感在口腔中扩散开来,恰到好处的浓度与温度持续地通过喉咙。
“好好喝。”
阿克蕾儿不自觉说道。僵硬的内心及身体马上都放松了下来。
“对了,你叫鲁蜜菈是吗?”
“是、是的。”
“能给我的奶妈一样的东西吗?”
“给奶妈?”
“嗯。从基鲁克一直跟着我来到此地,她想必也累了。”
“公主殿下,给我这种人喝太浪费了啦。”
鲁蜜菈站在慌张的赫斯提亚身旁,一脸没什么地说道:
“这并不是什么高贵的东西。这在贝鲁斯加连耕田的奴隶都在喝,是很平常的东西。”
“什么!”
赫斯提亚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听到对方居然用耕田的奴隶喝的饮料招待自己效忠的主人,她不禁吓了一跳。
“这、这……”
“我马上去拿一样的东西来。”
鲁蜜菈转身离开房间,像是要从正要抗议赫斯提亚身旁逃开。
“怎么这么失礼!”
“只是话少了点,我想她应该没有那种意思。”
阿克蕾儿安抚着正在气头上的奶妈。
确实这话听来很失礼,但阿克蕾儿不可思议地完全没有生气。
因为,如果鲁蜜菈没在那时进到房里,她就得马上回答尤里的求婚。——自己站在只能回答“愿意”的立场。
赫斯提亚脸上虽有不满,但也没有继续抱怨。
似乎是看到主人那么冷静,感觉有些生不起气来。
“尤里殿下跟您说了些什么?”
“跟大公妃殿下做出同样的要求。”
赫斯提亚似乎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过好像马上想起在客厅发生的事情,神情变得很紧张。
“被要求要跟他结婚吗?”
阿克蕾儿沉默歪谙。
“怎么这样,公主殿下居然要跟那种……”
“不要再说了!”
阿克蕾儿马上打断她的话,赫斯提亚只好乖乖闭嘴。
她心中十分清楚这是公主的责任,所以拼命告诉自己这是有其必要的事情。为了让凄惨及嫌恶的感觉不涌上心头,多余的事情她一概不去想。
但被这么一说,一定得依靠那种粗鲁又令人讨厌的男人这件事,又让她了解到现在自己所处的立场有多薄弱;同时也理解到自己的决心原来是这么脆弱,真是可耻。
“从刚才那些话听起来,这个国家的局势,似乎比想像中复杂很多。”
赫斯提亚小声说道,阿克蕾儿点头同意。
“就算这样,那人看来确实是下一任的大公没错。”
“似乎还没有正式登基呢。”
赫斯提亚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应该是尤里对她所侍奉的公主做出无礼之举,她内心十分生气。
“没想到前大公居然已经过世了……”
“应该是最近的事情吧?”
“不然应该不会出现长子还没登基这种情况。”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苏菲并没有穿丧服。她如果跟一般的寡妇一样穿着丧服,自己应该能注意到这个家里发生了不幸的事情。穿着鲜红色礼服的女人,谁会认为她是寡妇呢!
仔细想想,尤里穿的灰色卡夫坦,该不会是因为正在服父亲的丧吧?“跟死去的父亲一模一样!”——苏菲用这种话骂尤里,想必夫妻感情应该相当险恶。
在深入思考时,桌上突然传来很大的声响。
一抬起头来,鲁蜜菈就站在眼前,托盘里有两个正在冒热气的酒杯。阿克蕾儿看向自己拿在手中的酒杯,里面已经空了。
看来她似乎是拿了第二杯要给阿克蕾儿。
“谢谢,你连我的份都拿来了对吧。”
阿克蕾儿这样一说,鲁蜜菈就不发一语地别开视线。
赫斯提亚似乎有些话想要说,但被阿克蕾儿制止了,她接着询问鲁蜜菈。
“我可以在这里等到尤里殿下回来吗?”
“……我想应该还要很久,因为他有吩咐今晚要让公主殿下使用这间房间。”
“这个房间?”
“什么!这不是尤里殿下私人的房间吗?”
赫斯提亚猛烈抗议,但鲁蜜菈冷冷白了她一眼。
“但是这里是最好的房间。”
“就、就因为这样,要住在男人的房间……”
赫斯提亚太过激动而说不完整的话,嘴巴不断抽动。
“不用担心,尤里殿下今晚不会回来这里,而且他讨厌女人,就算跟银发的娼妇一起被关在棺材里,也不会做出任何图谋不轨的举动。”
赫斯提亚已经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了。
本来阿克蕾儿应该也会有一样的反应,可是她刚刚就已经从尤里口中听到“讨厌女人”这句话,所以反倒觉得很不可思议。
明明讨厌女人,却逼迫自己跟他结婚,尤里内心的想法实在令人猜不透。
当然贵族的结婚和恋爱,和本人的意愿一点关系都没有。应该是自己的身分及称号,对这个国家的大公之子来说有其价值吧。
但是直到阿克蕾儿说出这些事之前,尤里的反应看起来想都没想过这些事。
她一说出苏菲的名字,尤里的态度突然有了很大的改变,这点是无庸置疑的。
虽然还不知道详情,可是两人的关系看来跟普通的亲子不太一样。
将母亲称作“那女人”的儿子、在丈夫的丧期中穿鲜红礼服的妻子,阿克蕾儿不晓得自己到底该信任哪一边才好。
不论状况是怎样,有可以思考的时间真是值得庆幸。
阿克蕾儿下定了决心。
“我知道了,那我就在这里等吧。”
赫斯提亚表情明显在表达不满,旁边的鲁蜜菈则用无趣的表情点头。
2、北方迷宫
让赫斯提亚退下以后,阿克蕾儿很早就上床准备休息。
虽然知道有很多事情不思考不行,但在身心俱疲的现在。她只想早一点进入梦乡。
在睡意越来越浓厚时——
“……来……起来!”
耳边响起的话语及触摸身体的手,使阿克蕾儿有些恢复意识。
“……赫斯提亚?”
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手腕突然被抓住,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有、有什么事!”
“咦?”
黑暗中听到的声音令阿克蕾儿背脊发凉。
那是从没听过的男性声音。
“你是什么人!”
阿克蕾儿大声地叫了出来。虽然举止很勇敢,但脑中其实很混乱。
寝室里有男人。对一直在众人呵护中长大的公主来说,这是完全没办法想像的事态。
正要呼救时,阿克蕾儿突然想起一件事。
仔细一想,这里是尤里的房间。
(难道!?)
想起白天他那旁若无人的举止,阿克蕾儿感到惊慌失措。
尤里向自己求婚了,而且是用不怎么正大光明的手段。
那种男人就算夜晚偷偷跑进女性的寝室也不是不可能。
“放、放开我!”
就在她想要甩开对方的手。而激烈地挣扎时——
“请冷静下来。”
听起来很年轻的沉稳说话声,让阿克蕾儿停下了动作。
“请不要惊慌,我并不是什么可疑人士。”
他放开了抓住阿克蕾儿手腕的手,接着厚重的绸缎窗帘发出被打开的声音,窗户射进来的月光,照在一名从未谋面的少年身上。
(……谁?)
阿克蕾儿吃了一惊,跌坐到床上。
站在窗边的少年看到阿克蕾儿也傻住了。
“你(你)是谁?”
两个人同时开口问对方。
像是在等待对方的下一步般,两人沉默一会儿后,少年像是刚想到般地开口:
“可以把房间点亮吗?”
阿克蕾儿慌张拿起床旁的长袍穿上并确认自己有穿好,确保睡衣不会被少年看到。
“好的。”
少年点亮了蜡烛,房间里顿时明亮了起来。
火焰的光芒及月光所照出的身影,看起来是个稚气未脱的纤瘦少年。
应该跟鲁蜜菈一样,大约十四、十五岁左右吧?虽然看起来更年幼,可是在这个年纪,就算是同年,少女看起来应该会比较年长一点。
“请原谅我,我以为是哥哥……”
少年说的话,使阿克蕾儿相当惊讶。
“哥哥是指尤里殿下吗?”
“是的。”
有些灰暗的光亮映照在少年身上,他有着一头柔顺的淡棕色卷发。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确实与苏菲有几分神似。
反倒是跟尤里一点都不像。若三人是有血缘的亲人,那在这宅邸中,尤里就显得格格不入,不管是容貌还是举止——
“虽然我事先不知情,但居然闯进女性的卧室,我真是太失礼了……”
少年深深地鞠躬,有些高的音调正表现出他的惶恐。
阿克蕾儿来到这个国家以来,感觉自己还是第一次被当成“女性”来尊重。
“没关系……”
“对了,你是哥哥的恋人吗?”
真是天大的误会!但是女性睡在男性的寝室,会被这么认为也是理所当然。
过于害羞的心情及动摇的内心,令阿克蕾儿无法马上回答。
“我有事相求,请帮忙带我哥来这里,就说……罗堤有话要跟他说。”
他完全不顾虑阿克蕾儿的心情,激动地诉说着。
看来真的被当成恋人了。
“不,我不是那种身分。”
罗堤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
“那为什么不是恋人的人,会在哥哥的寝室呢?”
应该是觉得自己被骗了吧。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有理由的,总之我跟尤里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想知道他在哪的话,倒不如问那个女孩,问鲁蜜菈还比较快……”
“鲁蜜菈?你认识那女孩吗?”
“是的,在这房间服侍我的就是那女孩。”
“居然让那女孩服侍你!?”
罗堤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阿克蕾儿感到有些困惑。
实际上说是服侍或许太超过了点,但转达尤里所说的话给阿克蕾儿的人确实是鲁蜜菈……
“那你应该真的跟哥哥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