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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蕾儿被说到从来没想过的问题,表情有些讶异。
被这么一说她倒是想了起来,苏菲确实在阿克蕾儿夸赞她的美貌之后,才露出满足的表情。
真是这样的话。那时候感觉到的“哪有可能”或许并没有错。
“……苏菲殿下。”
阿克蕾儿突然想起来而问道。
“尤里殿下放逐了他的母亲,这件事是真的吗?”
“要说放逐也是没错啦,但地点既有暖炉也有丝织的棉被,是她非常喜欢的石造别墅呢。”
虽然心里认为问题并不在这点上,但一瞬间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
明明是有血缘的亲子,这句话对两人一点意义都没有这件事,她从昨天双方的行动及罗堤所说的话。就已经十分了解了。
现在那少年不知有多么心痛。
“但以罗堤殿下的年纪来说,还是需要母爱不是吗?”
“那一起跟去就好啦。苏菲殿下只疼爱罗堤殿下,那程度可是其他人看到都会摇头呢。”
鲁蜜菈愤慨的声音明显带刺。
只疼爱罗堤殿下——这句话深深扎进阿克蕾儿心里。
到目前为止她都帮罗堤说话,但站在尤里的立场,要去爱只宠爱弟弟的母亲根本不可能;或许该说是不可能去爱对自己完全没有爱的母亲。
“…………”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明明现在状况不允许她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我去拿早餐来。”
鲁蜜菈重复了一次她刚说过的话。
这次阿克蕾儿并没有叫住她。她内心已经没有余裕能注意别人说了些什么,更别提问鲁蜜菈要不要学习读书写字了。
鲁蜜菈离开以后,阿克蕾儿注视着房内火炉里火红燃烧的火焰。
从那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尤里终于出现了。在等待他的期间里,阿克蕾儿一直待在房里。
“抱歉让你久等了。”
果然遗是穿着这国家的民族服装,这次是叫做鲁巴斯卡的上衣,长度比平常的上衣稍微长一点。他用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低头道歉。
等了超过半天了,阿克蕾儿说实话非常地生气。
但出乎意料地,他也直接道歉,让阿克蕾儿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会,刚好也让我有时间思考。”
一说完,她突然开始担心这会不会被当成在挖苦。当然自己并没有那种意思。
但是仔细想想,现在这个情况,说个一、两句挖苦的话应该也没关系吧。
“你都在想些什么呢?”
“关于跟您的婚事。”
直截了当地这样说完,尤里像是没料到般,表情十分惊讶。
阿克蕾儿趁这机会继续说:
“昨晚我有见到您的弟弟。”
尤里的眉头果然皱了起来。阿克蕾儿完全不在意,继续追击。
“苏菲殿下希望我嫁的对象并不是您,而是罗堤殿下对吧?”
“没错。”
尤里毫不犹豫地回答。
“所以呢?对你来说,成为我弟弟的妻子有好处吗?”
“那对您来说,娶我为妻有什么好处吗?”
就算尤里的口气听起来像是在胁迫,阿克蕾儿还是冷静地反问。
尤里顿时无法回答。
“……昨天不是说过了吗?地位、名誉及历史,都是这个国家没有的东西。”
“我并不认为您是会在意那种事的人。”
这里就是胜负的分水岭——阿克蕾儿如此对自己说。
就算为了请求对方派出援军不得不答应这桩婚事,也不能全任由对方摆布。身为要继承帝位的公主,阿克蕾儿有义务守护布兰纳人民的权利及生活;并且还要守住先人们辛苦建设的黄金都市,不能让它千年以上的荣光历史就这样断绝。
为了婚后遗能保持布兰纳这个国家的独立、为了不被佛兰得鲁并吞,起码要知道尤里心中真正的想法。
如果尤里对自己国家的文化感到羞耻,那他就不会穿着卡夫坦及鲁巴斯卡这些充满乡土味的服装,而是会跟苏菲及罗堤一样,穿着礼服及外衣这些各国宫廷最新的流行服装。
这个人讨厌外国,从房间的装潢也看得出来。
或许该说是很珍惜自已国家的文化比较好,总之,他不会随便模仿别国的文化。
原来如此,难怪会跟明明贵为国母,却开口贬低自己国家的苏菲处不来。
这样一来,苏菲会想要阿克蕾儿的理由就更明确了。
当然,要让罗堤继承大公是最主要的理由,但是对嫁来佛兰得鲁却又否定该国文化,不论什么事都只会模仿母国——先进国的苏菲而言,能够迎娶布兰纳这种古老王室的公主,应该非常具有吸引力。
“就算娶了我,贝鲁斯加也不会有一千两百年的历史,您也应该知道这件事。而且我觉得尤里殿下并没有那么想要别人能够让与的东西。请告诉我,您跟我结婚真正的目的为何?”
面对接踵而来的问题,尤里有些招架不住。
突然,他放声大笑。
阿克蕾儿愣住了,看到那样的她,尤里像是恶作剧般地说道。
“唉……公主真是个谦虚的人啊。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阿克蕾儿因为愤怒而满脸通红。
“请不要避重就轻!您……”
说到这里顿时语塞。她因为激动而大吼,但却无法说完。
尤里真的跟鲁蜜菈有关系吗?还是说他真的对女人没兴趣呢?
罗堤说的事情是真的吗?或是鲁蜜菈说的事情才是正确的呢?真相依然暧昧不明;加上自己也还没决定到底要相信哪一边才好。
“我怎样?”
“……您、您不是会因为这种理由而决定国家大事的人,我这样深信着。”
尤里毫不掩饰地皱起眉头。
当然,这种明显的客套话不可能被采信。因为明明到刚才双方都还在试探对方心里真正的意图,空气几乎紧张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阿克蕾儿正在懊悔自己怎么说出这么差劲的理由,尤里却开口说道。
“可是出兵援助布兰纳对我国有益喔。”
阿克蕾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相信也很正常。你说的确实没错,我并不想要从他国得到传统及只是表面功夫的文化,不管其他的国家怎么想,我国有我国的文化及历史。我,并不想要得到你。”
太过失礼的台词,反倒让阿克蕾儿气不起来,而是愣住了。
“昨晚开了临时会议,结论是对我国而言,与草原之狼西那·法斯堤玛一战有其价值。”
她没办法马上相信他所说的话。
也就是说,这个人刚放逐完母亲,立刻就召集下臣举行会议吗?
而且在听阿克蕾儿说话的时候,态度明明很恶劣。
阿克蕾儿一想到这便摇了摇头。
不能那么简单就高兴,要高兴也要等听完尤里说明出兵援助布兰纳的利益后再说。
一国之君是不可能光凭正义感或虔诚的信仰心,做出这种飞蛾扑火的决定。
“你睑上写着我不相信。”
看到内心正在盘算的阿克蕾儿,尤里苦笑地说道。
“……有其价值是指?”
正因对方是这个人,所以绝对不能迟疑,阿克蕾儿单刀直入地问道。
尤里也没有丝毫迟疑,单刀直入地回答。
“能够得到权利。”
“您是说……跟西那·法斯堤玛军战斗,会让这个国家得到某种权利?”
“为了从异教徒手中保护路西安教的同胞,而且是勇敢挑战各国所害怕的对手,圣王厅不做出点表示,就没办法保住面子了。”
就像昨天尤里所说,想守护布兰纳的话,与其一一拜托各国,倒不如请求圣王厅的帮忙比较快。虽然比不上过去,但圣王厅在路西安教圈内依然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也就是说,只要圣王厅点头,其他国家不管是否同意都得照做。
在路西安教圈不管想要做什么事,利用圣王厅是最短的捷径。
但是、但是……!
(是想要让他们承认些什么?)
结果还是没有说出答案。
还是说,他只是单纯想要有跟先进国家并驾齐躯的地位呢?
但是这就跟刚刚所说的“不管其他国家怎么想,我国有我国的文化及历史”这主张相矛盾。
尤里不理会表情还是充满疑惑的阿克蕾儿,继续说道:
“而且就跟你说的一样,阿卡迪奥斯一旦被攻陷,我国的国土将会跟西那·法斯堤玛接邻,不能保证草原之狼不会因为一时兴起,而把他们的獠牙对准我国。”
这句话就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了。
虽然还有些不能理解的部分,阿克蕾儿总算能相信尤里所说的话了。
“那么?”
“昨天晚上,我已经派出军队前往阿卡迪奥斯了。”
“咦?”
事态变化得太快,阿克蕾儿有些追不太上。
请求援军明明不过是昨天的事情,他却说已经派兵前往。
从贝鲁斯加前往南方港口,再利用海路的话,要到达阿卡迪奥斯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佛兰得鲁的军队应该很快就会抵达阿卡迪奥斯。
“当然不是要马上开战。我命令先锋部队先派遣使者前往西那。法斯堤玛。”
“前往西那·法斯堤玛?”
看到表情讶异的阿克蕾儿,尤里说道。
“当然布兰纳方面也有派。不过我认为直接跟法斯堤玛交涉会比较快。”
阿克蕾儿愣住了,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实行了那么多对策;而且还直接派遣使者前往西那·法斯堤玛。对各国所惧怕、现正势如破竹的帝国,居然做出这么大胆的行动。
“您交给使者的信上写了些什么?”
阿克蕾儿有些害怕地问。
尤里嘴角上扬,露出无畏的笑容。
“我写着‘如果不放弃攻打阿卡迪奥斯,那我国为了保护路西安教的同胞,已经有了充分的觉悟和勇气’。”
这虽然是很令人安心的话语,但阿克蕾儿却感到背脊发凉般的恐怖。
对被称为草原之狼的军队完全没有半点的惧怕;对即将到来的战争甚至看起来有些兴奋。
阿克蕾儿吞了吞口水。
锐利的眼神、像冬天的天空一样的灰色双瞳,那目光炯炯的样子简直像匹狼。
如果说西那·法斯堤玛是“草原之狼”,那么这个人就是奔驰在佛兰得鲁结冻大地上的“白银之狼”。
“非、非常感谢您。”
道谢的时候心里还是非常紧张,阿克蕾儿知道自己的肩膀跟脖子都还没有放松。
明明该高兴有援军了,但这不知道来由的不安到底是什么?
“先别急着道谢,话还没说完呢。”
“咦?”
“你忘了吗?我不是说要跟你结婚吗?”
这句话让阿克蕾儿哑口无言。她当然不是认为会有无条件援助这种好事,但是从刚才的对话听起来,她无法认为尤里真的希望跟自己结婚。
“但、但是,您刚刚不是说了吗?说您并不想要得到我……”
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以后,她也对这句失礼的话感到很悔恨。
阿克蕾儿拼命地假装很冷静,继续说道:
“这也是当然的,身为前大公的长子,您会继承大公的位子是早就决定的事。我将继承的帝位对您来说应该没有必要,您跟罗堤殿下是不同的。”
最后一句话特别用力地说,尤里听到以后,脸上露出感到不快与麻烦的表情。
“那是……”
“我还没说完。”
阿克蕾儿马上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