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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得寸道:
“我的干儿子呀,你自己多多保重呀。”
丁云昌已狂如虎,道:
“你们四个快走啦,别再叫丁大爷遇上。”
戈占山吼道:
“当家的,真放过他四人走呀?”
吃吃一声笑,丁云昌道:
“减轻咱们的负担。”
“怎么说?”
“你怎么不想想,他们四个在此,早晚会动心眼救这小子,放了也干净。”
戈占山笑笑,道:
“对,咱们控制住这小子,什么宝物也有了,妈的,他身上的肉也是宝。”
于是,杨得寸与琴痴婆双双奔去,去了个不回头。
丁婆子拉了女儿丁玲咚也往山道上疾走。
丁玲咚边走边回头叫:
“香武哥,来找我。”叫得挺凄凉的。
杨香武的心中一个疼,他大叫:
“我会的。”
丁云昌大吼:
“别去找她了,找不到宝物等你的毒发作了,老子们煮吃你的肉。”
杨香武拍拍肚皮一声笑:
“我服了毒呀。”他看到干老子二人与丁婆子母女,四个人走的不见了,他发自内心地一声笑。
徐大山叱道:
“你小子应该哭。”
丁云昌已吼道:
“这小子服了两粒毒丸,他已无力出刀,快把他绑起来,咱们押他去找宝。”
杨香武身边站的是胡三,他已张大了眼睛吃吃道:
“你小子应该倒地的,你”他再细看杨香武的面孔又道:“你小子服了双倍毒,应该”
杨香武笑得自在,他又拍拍肚皮还伸手。
“拿来。”
“拿什么?”
“把你身上的毒丸全数拿出来我服下,你看我会不会被你的毒丸毒死。”
原来杨香武服了千年参宝,文大娘就已告诉他,他不但功力增加,更不惧天下奇毒,当他服了胡三的毒丸之后,觉出腹中毫无疑状,暗中运气也畅通。
有了这种反应,杨香武吃吃笑了。
丁云昌这批人听了杨香武服毒未中毒,一个个面色也僵了,牙也咬得咯咯响。
杨香武就在胡三一呆间,忽地一招“神仙一把抓”他扣住了胡三便抢臂,早把胡三抛在半空中。
胡三一声尖叫中,半空再遇上追上来的杨香武,二人空中错身间,胡三的那瓶解药已被杨香武摸去。
胡三摔地哎呀叫,杨香武腾空往山林中跑。
丁云昌厉声叫:
“别叫他跑了,追呀。”
于是乎,一群胡子往山林中追去了。
最令杨香武心中难过的,莫过于他失去了一次对丁玲咚求证的机会。
是的,在那种相遇的场合里,杨香武是无法向丁玲咚求证什么的,何况丁婆子守在丁玲咚身边。
杨香武欲求证什么?
那当然是丁玲咚的身世。
红衣女侠曾告诉过杨香武,那位七王妃的女儿脖根后方有一个红痣像小皮钱大小。
杨香武眼下失去了一次机会。
脱离丁云昌那批胡子们的纠缠,杨香武人已在八十里外的山道上了。
杨香武有些饿,但就在这时候,忽然空中飘过来烟雾,烟中传来了彻天枭笑声。
杨香武听得吃一惊,什么人衷气如此足呀。
于是,他急急忙忙地登高望,深山中他发觉有个小瓦屋,很精致的小瓦屋,那烟便是由屋后散出来的。
那枭笑又传过来,没多久便发现一位白髯老人走到了屋门口,他老人家仰天笑开怀了。
老人的表情就是得意,他似是得意忘形了。
杨香武暗中潜往屋子后,他攀上石崖到后窗,窗是关上的,屋内在烧什么,飘出一股子药味来。
转瞬间,前面那老者手提尖刀又旋身往屋内走,边走边得意地笑。
这老人就如同个雪人似的,他不但白发苍苍,而且一身的雪白衣衫,连他的一身皮色也白得似雪,只有那一双黑眼珠子溜溜转。
老人走入屋内,他自言自语地道:
“老夫三代人死于唐门毒,本不打算报仇了,天可怜见,却把这女人送上门,还有她的外孙女儿,哈更妙的是她们的肉是香的,血是甜的,原来她祖孙二人服了千年参,哈这也算连本带利地还我李某人了,哈”
屋中传出这几句话,杨香武在屋后听得清。
杨香武心中明白一件事,这老人必已杀过人,而被他杀的人,必是文大娘祖孙二人。
一念及此,杨香武推窗往屋内看,看得他咬牙切齿,双目怒视进来的老人。
杨香武看到的是什么光景呀。
只见一口大锅内烹煮着一个溜体精光半个人,人头已被切在地上了。
杨香武也发觉一个女子精赤全身地被绑在床板上,光景快要被肢解下锅了。
杨香武看着老人怒视他,忽地他笑了。
杨香武手指大锅对老人,道:
“老大爷,我饿了,可否分我一杯羹呀?”
老人忿怒地叱道:
“你小子从那个鼠洞冒出来的?”
杨香武看着木板上被绑的女子,正是文小雀儿,他的心中一个疼。
他发觉文大娘的身子已下锅,文小雀赤身在挣扎,小雀儿只能挣扎不能叫,双目早已流出泪来了。
杨香武刚欲问老人,忽见老人盯着他瞧,张口结舌地一付惊喜样。
杨香武开口冷冷道:
“老人家,你煮人吃呀。”
“不错,老夫是在煮人肉,而”他有口水往口外流地又道:“小子,难道你也吃过千年参宝呀。”
杨香武听得一呆,道:
“你老怎么知道?”
“你的一张面皮已告诉老夫,你服过参宝。”
“怎么说?”
“面皮透红,血流可见,双目精湛,出气如风,你的皮色更超出常人的晶莹剔透,一看便知。”
“你老真好眼力,佩服。”
“老夫幸运也。”
“噫哈,你老此话何意?”
“你小子别走了,老夫留你下锅煮,哈”
他笑声震天,屋瓦和平共处簌簌有尘土落下。
杨香武手指锅内,道:
“你老已杀了一个人了,你打算连我也吃呀。”
“如同母子一般,送上门来的美食,老夫自是照单全收地留下你了。”
杨香武淡淡地道:
“吃过了我们一身血肉,你老必长命百岁了。”
“老夫本已近百,如果再吃了你们,再活一百也不难。”
杨香武双眉一挑,道:
“乖乖,你老真能活,活不腻呀。”
“老夫越活越快活。”
“老人家,我想知道,木板上躺的女子怎么不开口呀,你对她动了什么手脚?”
“你关心你自己吧,小子。”
杨香武忽地大怒,道:
“老不死的东西,你好残忍,只不过今天你遇上了我杨香武,我说老狗,只怕你难活过今天了。”
那老人忽地捋着双手便往杨香武摸过去。
杨香武一个倒翻穿过了窗,他的身后有响动。
是的,老人如同一朵白云般如影随形地追出来。
好一套抢龙掌法已罩上了杨香武。
杨香武大怒,拔身五丈在半空中,鬼见愁已拔在他的手上了。
不料老人也厉害,旱地拔葱已到了半空中。
这二人半空中过招闪电,宛如二人停时在空中般,双方对搏传来了啪击与金铁交鸣。
二人由空中杀到地面上,老人低呼。
“鬼见愁!”
杨香武也发觉老人似是一双肉掌,但在搏斗中却发现一柄赤短刀只有半尺长。
杨香武看不清老人的刀真正模样,他更不知道老人的刀有多厉害。
这老人名叫李大年,西南半边天他斗了六十年,手上的短刀功夫毒辣,只稍划破敌人皮肉,敌人便会躺下去。
杨香武听到老人叫出他手上的刀名,一瞬间,道:
“你老也是好刀呀。”
老人李大年惊怒地道:
“你手上是鬼见愁?”
“不错。”
老人忙低头看他的小刀,咬牙道:
“可恶啊,你”
“你怕了?”
“老夫三招之内取你的命,不留你活的煮煮吃新鲜。”
杨香武心中一紧,道:
“老家伙,原来你没有把姑娘也煮掉,是想吃完了锅里的人肉之后再吃姑娘,为的是新鲜呀。”
“你小子武功高她二人甚多,你死吧。”
老人拔身平飞而上,杨香武一声怪吼:
“修罗十杀呀。”
他以鬼见愁卷起一溜冷焰激流迎上去,老人宛如掉入一片刀海之中,他双手刀指乱抓,口中尖叫着已往外撞去。
有鲜血自老人的头上肩上臂上冒出来。
老人一挺而起,杨香武吃吃冷笑,道:
“佩服,佩服你真会挨刀子呀,把身上的要害处闪过去了。”
老人李大年人称老屠夫,数十年来只有他放别人身上的血,几曾自己挨刀杀,如果有,也只有一次他被红衣女侠与兰衫客艾晚霞几乎杀死在中条山中。
此刻他戟指杨香武厉叫:
“你你是红衣女的什么人?说。”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红衣侠呀?”
“你那几招刀法不,应是剑法,老夫曾领教过,那也是令老夫远走他乡的主要原因。”
“算你说对了,老家伙,红衣女侠乃是”他本要说出红衣女侠是他姑姑,又怕泄漏自己真实身份。
一念收回欲出口的话,他改为:
“红衣女侠教的我这套剑法。”
李大年抖着一身的血,鲜血也染上他的尺长白髯。
“老夫霉星罩头了也。”
杨香武大怒:
“现在,我要送你这老魔头上西天了。”
杨香武举刀杀向李大年,老人手指小瓦屋,道:
“杀了我,屋内的姑娘也活不成。”
“你叫她中了毒?”
“老夫以独门手法点了她的穴道,小子,天下也只有老夫一人能解。”
杨香武正自犹豫,李大年突然发难。
老屠夫李大年当然不会轻易放弃任何可以致杨香武于死地的机会。
杨香武低头就是个机会。
老屠夫李大年不吭不声地突然振腕打出手中的赤炼匕首猛往杨香武扎去。
那真是令人意料之外的事,老屠夫竟会把他唯一的兵刃打出手,这显然是他有十成把握才会出手。
杨香武突觉一点红芒射来,竟不知往那个方位闪躲,迟疑间,那红芒已刺中他的左大腿,他是裤破血现,不由大吃一惊。
老屠夫李大年已仰天哈哈笑起来了。
杨香武不笑,他身子往一边石头上歪,口中呢喃地:
“我唔我”
李大年不急于接近杨香武,他舞动双手仰天笑。
“哈太妙了也,小子啊,你这正是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怨得了谁?”
他笑着,取了伤药为自己身上的刀伤敷上药,这时候杨香武已侧卧在大石边,半闭眼,手脚伸,口水流,状至可怜地不动颤。
于是,老屠夫李大年得意地走向杨香武,就在他刚欲伸手抓向杨香武腰带,准备把杨香武提回屋内时候,打横里忽然伸出一腿踢过去。
李大年就是没闪过这一腿,叭的一声被踢出三丈外,摔在一堆乱草丛中。
李大年一挺而起,吃惊得看向杨香武。
那一腿当然是杨香武踢中的。
杨香武一样也使诈,他诈死。
李大年大吼:
“好小子,你怎么没中毒而死呀?”
“凭什么?”
“江湖只要稍中我的赤炼匕首,那是见血封喉的,你你还能活?”
杨香武提起左裤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