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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静了片刻,四师叔忽然道:“你干什么!”
岳渺说:“我去看看里面关着的人……那人好像游师弟。”
四师叔的声音显得异常尖锐:“你别胡说八道!”
岳渺道:“我没有胡说八道……游师弟?真的是游师弟!”
老盟主等人终于看见岳渺出现在那牢房外,他一剑挑开门锁,拉开牢房门,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岳渺道:“游师弟,你怎么了?你说什么?大点声!什么?你说让你假扮魔教的人是谁?”
他低头正欲附耳到一名囚犯嘴边,身后忽然剑光一闪。
老盟主、成正大师与冯老前辈都清清楚楚看见四师叔拔出了剑来,可岳渺背对着他,自然是没有看见的,察觉不对匆忙回过身时,已经有些迟了。
那一剑已经从他的左胸捅了进去,鲜血迅速涌出,几乎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三位前辈大惊失色,显然被这突然变故弄得不知如何才好,可却没有一人发出声响,老盟主急忙回头去看司木,见他仍旧在假装认真的研究着蛛网,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岳渺捂住胸口,四师叔顺势把剑拔出来,就这么看着他倒在地上,呕出两口鲜血,痛苦万分道:“四师叔……你……你……”
四师叔指着游师弟说:“他告诉了你我是谁,有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
岳渺剧烈咳嗽起来。
四师叔又说:“你与那姓司的关系那么好,也算是和魔教牵扯不清了,该死。”
岳渺说:“你……你不怕待会儿他们进来……”
四师叔道:“你与魔教勾结,想要袭击我,可惜经验不足,武功还不成气候,反而被我杀了罢了。”
岳渺道:“这……这话未免太难令人信服……”
四师叔指了指岳渺身后的那些囚犯:“他们会给我作证,你怎么解释也是没用的。”
他笑了笑:“更何况,死人是不会解释的。”
他这句话才刚刚说完,方才还重伤在地岳渺忽然跃起,手中剑光一闪,剑尖已然抵在了四师叔喉头上。
若是正面交战,岳渺只勉强能与四师叔打个平手,可四师叔怎么可能想到岳渺竟然还会跳起来,他没有防备,直到那剑抵在脖子上了,这才回过神来。
四师叔道:“你……你没有受伤?”
岳渺也和他笑了笑,说:“出来吧。”
牢房后的那面墙翻转出一道门,四师叔转过头,看见老盟主正神色阴沉着望着他。
四师叔一时膛目结舌,道:“这……这……”
司木从后面绕了出来,拿过四师叔手中那把剑,笑眯眯朝着自己胸口刺了下去,再拔出来,胸口的衣服上却连一点划痕也没有。
那剑竟然是能伸缩的。
司木笑了笑:“圣教出品,质量保障,价格实惠,手感良好,跟真捅了一剑一样,居家骗人必备。”
四师叔:“……”
四师叔:“你们什么时候换了我的剑!”
司木又笑了笑:“路上,一时手痒,顺手偷了。”
四师叔:“……这不可能!”
岳渺:“他偷我腰带都轻而易举,更何况你的剑并不是一直贴身放着的……”
老盟主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大概是想起了他那一百八十七条腰带和九十五双鞋子。
诸位侠士也忍不住点头,他们想起了他们睡到半夜就失踪的枕头。
四师叔的脸色一片阴沉。
老盟主道:“你为何要对岳贤侄下此毒手,还要污蔑他?他可是你的同门师侄!”
四师叔见事情败露,他又被岳渺的剑指着喉咙,铁定是逃不掉了,干脆冷着脸不言不语,只当不曾听见。
老盟主又说:“还有那些人,你为何要让他们假扮魔教?”
四师叔仍是不言。
岳渺忽然道:“近日江湖上所现数起魔教绑走正派弟子之事,均是他令人假扮魔教所为。”
140。
四下一片哗然。
老盟主惊愕万分:“此话当真?”
岳渺:“当真。”
司木:“岳盟主所言非虚,晚辈正是奉了教……教主之命,前来查清此事。”
成正大师疑惑道:“既然如此,那先前魔教左右护法绑了岳贤侄……”
岳渺咳嗽一声:“这是个误会。”
司木也有些尴尬:“此事在教中也只有几人清楚,所以有些误会……”
老盟主点点头,表示他懂得。
查着查着和正派盟主勾搭上这种事!当然要瞒着魔教教主啦!
司木总觉得老盟主神色诡异,好像没有听懂。
四师叔冷哼一声:“你们空口无凭,谁知道是不是故意诬陷我。”
成正大师也道:“正是,此等大事,还是要拿出证据才好。”
岳渺说:“他曾让那些人假扮魔教去抓一名天山弟子,不想反被魔教救了下来,这位师妹可为此作证。”
司木又指着地上几人道:“他们也已答应指认幕后之人,先前我们点了他们哑穴,老盟主大可解开他们的穴道问话。”
老盟主果然解了一人穴道问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那人恰好就是游师弟。
游师弟想着自己还中着魔教的毒,哭丧着脸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司木问:“现今总算是证据确凿了吧。”
诸侠士虽仍有些惊愕,可想到方才四师叔险些杀了岳渺,看来已是全信了。
老盟主神色凝重,向四师叔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四师叔:“有。”
岳渺原以为四师叔仍要垂死挣扎狡辩上两句,武林盟向来以理服人,这几句话,不能不让四师叔说,不过事已至此,他若还想翻盘,已是有些难了。
四师叔将目光一转,忽然看向了成正大师。
他朝成正大师微微一揖道:“听闻大师门下有两位俗家弟子,无论品性武艺均可称得上是青年人中的翘楚。”
成正大师双手合十还礼:“老衲门下确有两位裂图,青年翘楚却是不敢当。”
四师叔道:“可我听闻昔日大师门下原有七名弟子。”
成正大师一怔,那神色中已经微微露出了些悲戚来。
四师叔问:“敢问大师,他们现今在何处?”
成正大师垂目不语。
“大师不愿说,那不妨由我来替大师说了吧。”四师叔道,“另外五人,全死在魔教长老手中。”
司木一怔,显然是想起了些什么。
成正大师长叹一声。
四师叔又道:“孙贤侄,你的兄长现在何处?”
孙师兄低声道:“在嵩山。”
四师叔:“他已近二十年不曾出过嵩山了,对吧。”
孙师兄:“对。”
四师叔:“为何?”
孙师兄:“因为他……因为他……”
四师叔:“因为他的一双腿已被魔教妖人斩断!”
孙师兄低下头,悲切道:“是。”
四师叔又问:“冯老前辈……”
冯老前辈摆摆手:“你不必说了,老朽的幼弟死于魔教前教主手中。”
四师叔又道:“我天山这二十年来,共有五十七名弟子被魔教所杀。”他忽然恶狠狠盯着司木,“这些账,我一笔一笔都记得,新教主继位,根基不稳,你们魔教这才消停了几年,可正派竟已将这些血债都忘了!”
司木道:“我们教主绝无侵占武林之意,他愿与正派交好……”
四师叔:“不过是养精蓄锐时的借口罢了!邪就是邪,你们伤了这么多人命,岂是一句交好就能够糊弄过去的!”
司木忽然冷冷道:“圣教这二十年来,共有四十九人折于你天山弟子手下。”
四师叔一怔。
司木又道:“成正大师的那几位弟子,确为我教长老所杀,可在此之前,他们五人,几乎毁去我教一处分舵,孙少侠的兄长斩断了我教前护法一足,冯老前辈的幼弟杀了我圣教三名弟子,你们正派手中所沾的血,可不比我们少。”
成正大师念一句佛号,叹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若魔教教主真有心与武林盟交好,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四师叔急道:“成正大师,你那五位弟子……”
老盟主也道:“成正大师说得不错,若是魔教真心想与武林盟交好,是江湖幸事。”
四师叔显然十分不甘。
老盟主又说:“你记着仇怨,难道要仇怨这么一代一代传下去吗?”
四师叔:“……”
老盟主:“血已经流得够多了。”
老盟主令人封住四师叔穴道,将他捆了起来,带回武林盟,留待武林大会再发落。
此事既非魔教所为,魔教也无意侵害武林,那伐魔教自然也是不必了。
司木心想,这事总算圆满结束。
岳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
司木回过头去。
岳渺说:“你这剑需要改良,用力捅还是能把人弄伤,很疼。”
司木一愣:“你伤着了?”
岳渺:“伤着了。”
司木忽然紧张起来:“哪儿伤着了?严重吗?”
岳渺笑道:“还好,我想只是划破了点儿皮。”
司木紧张兮兮拽着岳渺的袖子:“回去记得上药!”
身后老盟主正让人拍开地下囚犯身上穴道,打算也将他们带回去,无论怎么说,这些人也是四师叔的共犯。
其中一人吐出塞在嘴里的破布条,扯着嗓子大喊道:“那个姓司的是魔教教主!”
141。
周遭忽然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司木身上,却并没有人说话,好似这突然间的变故已经令他们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了。
司木退后了几步。
他看见已有人拔了剑。
岳渺道:“这是个误会……”
可是好像已没人听得到他说话。
司木退到墙边,干笑着和那些人解释:“我怎么可能是魔教教主,况且武林盟既然决定与圣教交好……”
有人大喊:“魔头,你爹杀了我父亲,这债自然得由你来还!”
他方才说完,便抬刀砍了过来。
司木急忙反手去摸墙上的机关,那人起了个头,其余人便也急忙去掏自个的武器,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刀光剑影,全朝着司木身上招呼过去。
岳渺拔剑挡了几人,却漏下几件暗器,千钧一发之际,忽见老盟主手中剑光一闪,那些暗器便齐齐落了地。
司木已然旋开机关,墙上现出一道小门,他闪进去,那门立即关上,其余人扑上去要找开门的机关,却是什么也找不到了。
那些人纷纷责怪岳渺与老盟主挡着他们,却碍于两人无论武功还是声望都极高而不敢有所举动。
岳渺心中颇为后悔,他太天真了,他早该想到仇怨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化解的,若是他有父兄死在魔教手上,他能够轻易原谅善罢甘休吗?
好在司木已经逃走了。
现在却有一个更糟糕的问题摆在他们眼前。
没有司木,他们要如何从这四处都是岔道的密道里走出去?
142。
几个时辰后,一行人才又饥又渴的从暗道中走了出来。
有几人口中已经骂起了那挨千刀的魔教妖人,执着认为这一切都是魔教设下的计谋,想要将他们困死在这密道里。
岳渺实在不想和这些人说话。
他们明知道他们被困与魔教毫无关系,不过是他们自作自受罢了,却仍要将责任推到魔教身上,仿佛只要是魔教中人,就一定坏得连路旁的花花草草都一定要踩死一样。
老盟主凑了上来,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