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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亚跑过去拥抱她。“温妮,这是棒极了的喜事!比起我的来要棒多了!”
“我们都为你高兴,温妮,”安德鲁拿掉了她手里的酒杯。“你说得对,眼下你不能喝这玩意儿了。等孩子出生后,我们再为你开一瓶吧。”
后来,西莉亚和安德鲁准备睡觉了,西莉亚疲乏地说,“这一天真够热闹的。”
“这是个大家都称心如意的日子,”安德鲁郑重地说,“我希望一切仍叫人称心如意,没有理由不这样吧。”
他错了。
恰好在一个星期之后,就出现了情况不妙的兆头。
年岁增长而仍带孩子气的比尔·英格拉姆走进西莉亚的——即将成为他的——办公室。他的一只手撸着那不服贴的红发,说道,“我想你该看看这东西,虽然我并不觉得有多要紧。是巴黎一位朋友寄来的。”
“这东西”是一张剪报。
“这是《法兰西晚报》上的一条新闻,”英格拉姆解释说,“你的法文怎么样?”
“可以看得懂的程度。”
西莉亚拿起剪报读起来,她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只觉得打了个冷战,仿佛心跳停了一下。
这新闻报道很短。
在靠近比利时边境的法国小城努松维尔,有个妇女产下一个女孩,至今已满一岁。最近经医生诊断,该女孩的中枢神经系统有病,因此四肢永远不能正常活动。检查还表明这女孩智力发育等于零,看来也没什么治疗办法。
如果用一个可怕的字眼来形容,这孩子就是个植物人。据检查的医生估计,她将始终是个植物人。
孩子的母亲在妊娠期间用过蒙泰尼,现在她和她家里的人都认为是该药造成了孩子先天性缺陷。报道中并未提及医生们是否同意这看法。
《法兰西晚报》上这篇报道的结尾是一句隐晦不明的话:UnautrecasenEspagne,apparemmentidentique,aétésignalé。(法语,意义在下文中述及。译者注)
西莉亚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心里琢磨着刚念的那句话含意是什么。
……显然,完全相同的一个病例在西班牙也出现了。
比尔·英格拉姆安慰她说,“我刚才说过了,我看我们没有理由去担那份心。《法兰西晚报》毕竟一向以耸人听闻的报道见称,要是登在《世界报》上就不一样了。”
西莉亚没回答。开始是澳大利亚,现在是法国和西班牙。
没什么要紧的,凭常理还是比尔说得对,没有理由去担那份心。她回想了自己对蒙泰尼的信心,法国对之所作的艰苦研究,许多国家进行的长期试验,结果获得了当初所寻求的可靠保证,因此蒙泰尼有着引人注目的安全记录。当然没有必要担心。
然而……
她果断地说,“比尔,我要你尽快把这两个病例的情况打听清楚,然后向我汇报。”她拿了拿法文剪报,又把它放到桌上。“这东西我留下。”
“好的,你用得着就留着。”英格拉姆看了看表,“我就去给吉伦特公司打电话,今天还有时间。以前他们跟我打过交道的人中,有个人的名字我还记得。不过我看还是不……”
“去打电话吧,”西莉亚说,“现在就打!”
一小时后,比尔兴高采烈地回来报告。
“不用担心啦!”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刚才跟吉伦特公司的朋友作了长谈,《法兰西晚报》上提到的两个病例他都清楚;他说他们做过彻底的调查,不必为之惊慌,连怀疑都大可不必。他们公司派了个医药科技小组去调查,先到努松维尔,后又乘飞机去了西班牙。”
西莉亚问,“细节情况给你讲了吗?”
“讲了。”比尔查看了笔记本上的一页记录,“巧得很,看来这两个病例同澳大利亚的病匈极相似。澳大利亚的那个后来证明有假,你记得吗?”
“澳大利亚那病例的报道我知道。”
“那两个妇女——她们生的孩子中枢神经系统都有缺陷——在怀孕期间都用过其他乱七八糟的药,酒喝得挺多,而且,法国那孩子有先天痴愚症的家族史,西班牙那孩子的父亲和祖父都有癫痫病。”
“但是两个母亲都用过蒙泰尼,对不对?”
“对。我这法国朋友——他名叫雅克·圣·让,得过化学博士学位——说,吉伦特公司起初也非常着急,跟你一样。他指出,他们公司在这问题上担的风险不比费尔丁·罗思小,很可能更大些。”
西莉亚简洁地说,“接着讲!”
“好,他们的结论是:两个孩子的先天缺陷与蒙泰尼绝对无关,药物学专家和大夫们(包括参加调查的该公司以外的人员)都一致同意这结论。他们倒是发现了问题,就是两个妇女用过的其他药里,有几种合在一起就有危险,就可能会……”
“我要看那两份报告。”西莉亚说,“什么时候能收到?”
“两份报告都在这里。”
“这里?”
比尔肯定地点点头。“就在这大楼里。雅克·圣·让对我说,在文森特·洛德那儿,已寄来两三个星期了。这是吉伦特公司的一个方针,让有关方面随时了解情况。你要不要我去向文森特——”
“不用了,”她说。“我会要来的。没你的事了,比尔。”
“听我说,”他的声音有些焦虑。“你要是不见怪的话,我看你不该太担忧——”
西莉亚已控制不住越发增长的紧张情绪,打断他的话头说,“我说过,没你的事了!”
文森特·洛德问西莉亚,“你要看那些材料干吗?”
她到研究部主任的办公室来,是向洛德索取新近的有关蒙泰尼的报告—
—先前英格拉姆和她谈到的就是这个。
“因为我觉得与其听别人转述,不如亲自读读这方面的材料,这点很重要。”
洛德说,“如果‘别人转述’指的是由我转述,难道你不认为我更够格读那些报告然后作出判断吗?其实我已经作出判断了。”
“你的判断是什么?”
“那两个病例都不可能与蒙泰尼有关系。所有的证据都支持这个结论,而这些证据又都是由有资格、有能力的专家们经过彻底调查研究得出来的。
我补充一点看法——顺便说一下,吉伦特公司也有同感——这两家人就是想敲点钱。这种事一向都有。”
西莉亚问,“有关法国和西班牙这两件事的报告向萨姆讲过没有?”
洛德摇摇头。“我没讲过,我认为这种小事犯不着去惊动他。”
“好吧。”西莉亚说,“这会儿我不是来问你怎么判断这事。我还是希望亲自看看那两份报告。”
在这次谈话中,洛德近来对西莉亚越来越友好的热乎劲明显冷了下来。
此刻有点尖酸地说,“如果你自以为掌握科学知识,能自己作出判断的话,我提醒你一下,你那微不足道的化学学士的学位已年代久远,早过时了。”
研究部主任竟不愿把她要的东西给她,西莉亚对此虽感到惊讶,却不想为此争论。她平静地说,“我没有什么‘自以为’,文森特。但能不能请你把报告给我?”
接着发生的事又使她惊讶。她原想这类文件会放在总档案室里,洛德会派人去取。不料,洛德绷着脸掏出钥匙,把办公桌锁着的抽屉一开,取出个文件夹,再从中拿出文件来交给西莉亚。
“谢谢。”她领了情。“我会还给你的。”
那天傍晚,西莉亚回家时虽然已很疲乏,还是熬夜读了吉伦特公司的报告和澳大利亚寄来的大部分审理记录。这后一材料她最关切。
审理记录中,有几个重要地方是她看过的简要本里没有的。
在简要本里,那澳大利亚妇女曾被说成品行不端,除蒙泰尼外还大量用别的药,还酗酒成癖,抽烟一支连一支。这一切都是事实。
但是,另一事实在简要本中没有提到:残疾婴儿的母亲情况虽如上述,但多位证人证明她聪明伶俐,而且家族史中未发现精神不健全或身体畸形的情况。
那妇女以前还两次怀孕,生下的孩子都健康正常。这是西莉亚了解到的第二个新情况。
澳大利亚的简要本称地妇女搞不清谁是她幼儿的父亲。
但从审理记录全文可以看出,她实际上知道孩子的父亲必在四个人之中,而负责调查的大夫对那四个人统统作了调查,没发现他们和他们的家族有身心方面缺陷的病史。
从洛德处拿来的法国和西班牙两例报告中,内容大都和白天里英格拉姆讲的一样,其中具体细节也证实洛德所说,该制药公司曾派出得力人员做过彻底调查。
不管怎么说,三个文件合在一起,不仅没有减轻西莉亚的不安,倒使她心里更加不踏实了。因为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看法和意见,却抹煞不了这一事实:三个相隔万里的妇女生下了畸形的先天性痴愚的婴儿,而这三个妇女在妊娠期间都用过蒙泰尼。
西莉亚读后拿定了主意:不管洛德乐意不乐意,她定要告诉萨姆,不光把调查出来的事实告诉他,还要讲出她本人对蒙泰尼日益增长的不放心。
十二
时间是第二天的后半晌。
西莉亚写了个标明“急件”的报告给萨姆,上午十点左右就送到了萨姆手里。不久,萨姆通知高级行政人员下午四点半开会。
西莉亚快走近总经理办公室的套间时,就听到从开向楼道的门洞传来男人们兴高采烈的笑声,她觉得此时此刻出现笑声很不协调。
她走进外面一间办公室,萨姆的两个秘书之一抬头一看,朝她笑笑说,“你好,乔丹太太。”
“玛吉,听这声音好像是在聚会一样。”西莉亚说。
“差不离就是。”那秘书又笑了,用手指着另一个开着的门洞说,“你何不进去看看?有喜事哩。我想霍索恩先生愿意亲自给你讲的。”
西莉亚走进弥漫着雪茄烟味的房间。萨姆在,还有文森特·洛德、塞思·费恩哥尔德、比尔·英格拉姆以及几位副总经理:负责制药的公司老人格伦·尼科尔森,评估新药安全性的斯塔巴特医学博士,还有负责公众事务的年轻企业管理硕士朱利安·哈蒙德。大家都在抽着雪茄,英格拉姆显然不大会抽,西莉亚从没见过他抽烟。
“嘿,西莉亚来了!”有人叫道。“萨姆,给她支雪茄!”
“不,不!”萨姆说,“我另有东西给女士们准备着。”他满脸笑容地绕到办公桌的另一头,那后面有一小摞盒装巧克力——是外硬内软的那种。
他递给西莉亚一盒。
“我外孙诞生的喜糖,”萨姆看一看表,“他现在出世已二十分钟了。”
西莉亚脸上严肃的神情这才消失。“萨姆,真是好消息!恭喜你!”
“谢谢,西莉亚。我知道,通常是做父亲的发雪茄、发巧克力,不过,我决定给这传统增加新的内容,当外祖父的也要请客。”
“真他妈的好传统!”管制药的尼科尔森说。西莉亚接上一句,“选这种巧克力真考虑周到,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这种。”她注意到比尔·英格拉姆已放下雪茄,脸色有点发青。
她问:“朱丽叶一切都好?”
“很好,很好,”萨姆高兴地说。“就在你们到来以前几分钟,我接到莉莲从医院打来的电话,通知我这喜讯——‘产下七磅重的男婴,母子平安’。”
“我要去看看朱丽叶,”西莉亚说,“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