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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敌人·亚瑟王拥有实现绝对防御效果的障壁——
……喀锵……!
在手枪射出的光柱击中障壁的那一瞬间,现场响起一阵宛如玻璃碎裂般的声音。当光柱接触到的瞬间,障壁如同玻璃一样部分应声迸裂,被凿出一个破洞。
光柱则直接击中亚瑟王的肩膀。
使其身体大大地晃动了一下。
——每个噬魔圣物都各自具备超越常轨的特殊性能及固有魔法。
樱花的双枪·《弗拉德》的性能,就是能够贯穿目前已被解明的各种不同魔法。
需要的发动条件,就在于持有者是否有记住使用魔法的过程。
换句话说,纵使缺少体内幻器、即便无法使用魔法,只要持有者记得使用该魔法所需执行的步骤,《弗拉德》便会自行扭转术式,进而破坏该项魔法。
《弗拉德》所击发的光柱,就像是用来消除墙壁涂鸦的橡皮擦。
目前经过确认的魔术总数高达上万之谱。再加上一般常人难以理解的术式,因此需要超乎想像的智慧、记忆力,以及印象图形。
樱花则几乎将所有魔法术式背得滚瓜烂熟。
想打败敌人,就必须先了解敌人。在樱花的脑海当中,装满了数万个魔法所使用的术式。
——樱花并不是只开一枪就结束。
在受反作用力牵引而逆向高飞之际,她又接连扣击《弗拉德》扳机发射光柱。光柱全数锁定亚瑟王的身体,不偏不倚地直接命中。
连射结束后,樱花随之着地。着地身法虽然相当华丽,樱花脸上却浮现痛苦的扭曲神情。
《受到如此强烈的反作用力影响,真亏汝依然有办法命中目标呢。纵使手臂骨折,居然还能不偏不倚地瞄准目标扣下扳机,实在令人钦佩。》
「废话少说……快点,治好我的伤势……!」
樱花一边忍受痛楚,一边确认对方所受的伤害。
英雄·亚瑟王……仍旧健在。
《敌人的损伤相当轻微,压倒性的魔力不足,光柱的性质也将被对方得知。要完成契约消弭此弊端吗?》
「……不要让我,重覆同样的话。」
《但再这样下去根本无法击败那家伙。障壁为永续式,斩铁剑的剑鞘会自动瞬间修复障壁破损部位。不破坏掉剑鞘便没戏唱。》
弗拉德说得没错。纵使成功贯穿障壁,也会因为樱花的魔力不足而导致伤害力被削弱。再这样下去别说是战个没完没了,迟早都会落得苦吞败仗的下场。
「……我要使用固有魔法制造破绽。」
樱花仿佛表现出这是个苦肉计的意思一般,边咂舌头边开口说道。
《哦?汝终于决定接纳余了吗?》
「错。我不会接纳你。我的意思是叫你尽管拿走无妨。」
《嗯。汝要以鲜血取代契约献给余吗?好吧……那余便享受这份代价啰。》
弗拉德表达同意之后,樱花身体匆遭一阵猛烈恶寒袭击。
「……唔……咕……!」
视界变得模糊不清,身体摇晃不稳。
如今,樱花体内有多达三分之一的血液遭《弗拉德》所夺。
只留下勉强可维持住生命的血液量,致使樱花相当难受地喘着大气。
《美味极了。这是奖赏,任你使用吧。》
听见这阵声音,樱花满脸懊恼地抬起头来。
接着她强而有力地握住微微颤抖的枪托,叉开双脚压低上半身,摆出一个格外特殊的姿势。
一把手枪指着天际,另一把手枪则朝向地面。
随后——
「——《串刺公爵的余兴》。」
伴随魔法名称扣下扳机。
跟平常时不一样的是枪口并未发射出任何东西,但取而代之的是天空及地面同时出现了巨大的魔法阵。
由于《弗拉德》发动了固有魔法,造成英雄顿时提高警觉。
它采取防御态势,把磁轨炮当成长剑一般斜举,作好迎击的准备。
——然而,其防御却无用武之地。
因为袭击是来自上空。
天空魔法阵对准英雄下起一阵倾盆的光柱暴雨。
光柱如同陨石一样突破障壁倾泄而下。英雄虽在闪躲的同时挥舞斩铁剑劈落光柱,但光柱数量却多到几乎快遮掩住整片天空。
不过它依旧承受得住这波攻击,这也是它被尊称为英雄的缘故。仿佛穿梭于倾泄而下的光柱缝隙之间,反覆展开闪躲与迎击的亚瑟王,试图藉此化解掉《串刺公爵的余兴》这门固有魔法。
但《弗拉德》的固有魔法并非仅止于这种程度而已。
起初从天际降下——接着由地底窜出。
粗大光柱冲破脚底的柏油路面,势如破竹地飞射而出。
立足点崩塌,导致亚瑟王失去平衡。光柱前端使英雄身上的装甲迸现裂痕,对它造成了微弱伤害。
离致命伤还差很远。虽说樱花献上了鲜血,但那种程度的代价并无法帮助她施展出完整的固有魔法。假使要在没有订下契约的状态下使用固有魔法,起码得献上数百条人命作为供品才行。
樱花的契约并不完整。由于她还没完全接纳,因此无法发挥出《弗拉德》百分之百的真正实力。
——不过,对现在的樱花而言,这样就已经绰绰有余。
在英雄忙着应付固有魔法而分心的这段期间,她与英雄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只剩一公尺。
「——这种距离的话!一定能保持原有威力贯穿障壁!」
樱花滑行似地由下往上举起双手手枪,击发对魔光柱。
光柱贯穿障壁,随后就此——直接击中斩铁剑的剑鞘。
剑鞘自亚瑟王的腰际应声脱落,边旋转边飞向半空中。剑鞘本身并未受损,但镶嵌于光柱上的反魔法术式仍然正常启动。光柱精准地贯穿了刻划在剑鞘上的术式,只见划破空气飞向空中的剑鞘逐渐失去光辉,最后颓然落地。
——障壁消失了。
(行得通!只要继续发射光柱——就能获胜了!)
一股强烈确信涌上心头。
枪口对准英雄本体,开始施力扣压扳机。
在这种距离下绝对不会失准。身体也还勉强动得了。毫无任何落败要素,致胜王牌已在手上。
樱花深信不疑对于自己胜券在握一事。
然而——
《——原谅余,余奉王之命中断狩猎魔女的行动。》
在理解到脑海中响起的这阵声音代表何种意义时,原本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魔力倏然逸散,手上的《弗拉德》之力也随之消失殆尽。
无法掌握状况的樱花整个人为之一愣。
就连『为什么?』的这个疑问也没浮上心头。她只能对胜利自眼前飞走一事感到茫然若失。
出现在英雄身上的瞬间破绽宣告消失,杀气笔直袭向樱花。樱花连闪都无法闪躲,就这么被英雄祭出的蹴击狠狠地踹向远处。
连悲鸣声或呻吟声都没能发出的樱花重重地摔回地面,剧烈地弹跳了好几下,总算才停了下来。
樱花一边感受着传遍全身上下的痛楚,同时在勉强还残留的一丝意识之中,理解了自己的败北。
(…………是那家伙干的好事吗……)
气若游丝的樱花,竭力思考为何《弗拉德》之力会突然消失,并推导出答案。
樱花的异端审问官资格遭到撤销,如今已经被解除掉魔女猎人的职务。换句话说,她使用噬魔圣物的权限是处于被禁止的状态。尽管如此,由于若碰到足以引发警报声的紧急状况,所有噬魔圣物都会获得解放,因此她才相信自己能够动用而召唤出《弗拉德》。
岂料凤飒月竟在决胜负的最后关头,透过理事长权限强制剥夺了她的使用权。
什么时间不挑,偏偏挑在这个时机点。在如此危机四伏的状况下……飒月放弃了樱花。他为什么这样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即便试图了解真相也没用。樱花很清楚,一般人八成完全无法理解那个人究竟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
她已无计可施。身体动弹不了,全身上下多处骨折。光是呼吸就会痛得她无法动弹。
英雄来到樱花身旁,举起枪口抵住她的额头。
光芒逐渐凝聚,眼看斩铁剑的魔弹就快要自枪口迸射而出。
(啊啊……结束了啊。)
樱花一边抱持着即便动用可恨的魔导之力,依旧无法击败对手的憾恨,一边仰望着橘红色的天空。
(结果我……终究一事无成啊。)
明明为了复仇而投注了自己的所有一切,如今却没能完成复仇计划便准备赴死。真是太不中用、太没出息了。她这么认为。不过,内心却也同时松了口气。
樱花察觉到心中藏有另一个怀着『这下子总算自由了』的想法,为此感到心安理得的自己。
(……这么想的我真是罪孽深重呀。)
纵使知道这样不对,但还是会不自觉地产生『如果能就此变得轻松,其实也不错』的想法。
从以前就不断地强迫着自己。明明没那么坚强,却虚张声势、逞强好胜、只为了实现一个目的而咬牙忍耐存活至今。
这份负担直到现在才重重地落在心上。
因此,她再也承受不了。
假使真的有死后的世界,到时候再向家人们谢罪吧。
(他们……会原谅我吗?)
是否会夸奖我,说『樱花你已经表现得够好了』呢?
那个如此期盼且不由自主掉下眼泪的自己,令樱花感到非常丢脸。
樱花像是准备结束掉这一切似地闭上双眼,呈现出仰躺的姿势。
她的世界即将落幕。黑暗已经来临。
然而宣告结束的钟声并未响起,取而代之的是——
——谁准你杀她了啊!
好像不知打哪传来一阵声音,促使樱花微微睁开双眼。
「草剃诸刃流——」
那个光景映入早已放弃一切希望的眼中,只见玻璃碎片飞溅四散,一道雄纠纠气昂昂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那道人影仿佛与高挂在黄昏天际的月轮相互叠合似地出现在半空中。
「那个笨蛋……」樱花如此嘀咕着。
以泫然欲泣的声音,在心中暗自嘀咕着。
你干嘛跑来呢。
「——螳螂坂!」
一阵轰然巨响。
自校舍五楼一跃而下的那个人,一边正经八百地放声大喊剑技名称,一边赏了企图扣下斩铁剑扳机的英雄右肩一记猛烈斩击。那是他一纵身跃下,随即在半空中前翻身子,如同车轮般边旋转边祭出的一击。
锐不可挡的一刀。由一人份的体重,加上巨大斩马刀的重量,搭配旋转所带来的离心力。最后再附赠自由降落所造成的冲击力。
即便强如英雄,也被这一击砍得身形踉跄不稳,往后方颓然倒下。
樱花在模糊不清的意识中,看着这个展现出超夸张剑技的剑术狂背影。
那是道非常宽大的背影。而且是一道几乎令人想把一切都交托给他的可靠背影。
那个疯子为了守护樱花而斜举剑身,与英雄针锋相对。
「樱花,你还好吧?」
哮头也不回地开口询问:
「…………为什么?」
樱花问他为什么来到这边。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为了不让你死啊。如果你死掉的话,不就无法好好见证我能否把这家伙砍成两半了吗?」
哮就这么背对着樱花,以强而有力的语调说道。樱花则痛苦地皱起眉头开口回应:
「快逃……你不是它的对手。」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你是笨蛋吗……凭你手中……那把剑,又能做什么?」
面对樱花这番说词,只见哮扬起嘴角说道:
「……你就睁大眼睛看清楚吧。」
「……咦?」
「就此说定啰。要是我击败这家伙的话,你就得让我协助你的复仇计划喔。」
哮水平横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