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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如水:好,段长生,既然你看得这么仔细,也应该跟着看到底,后来的事儿你怎么没接着看哪?
段长生:后来还能有什么事儿呀?无非是你和黎可儿拿着东西走了。这王爷把这两件东西交给你们俩的事儿不是假的吧?
关如水:段长生,不假,但王爷办事没主意,交给我们的时候你看到了,但我们拿着这两件宝贝刚到门口,他又改变了主意,把这两件东西拿回去了。你看到了他交给我们的时候,你怎么不接着看他拿回去的时候?
段长生恼凶成怒,指关如水:关如水,我知道你是能言善辩之士,你少给我来这套,今日你要是不把那印交出来,我老段就血洗了你们关家!
关如水:段长生,随便吧。别说我没有那方印,就是有,你拿刀拿枪逼也逼不去。有些事情,越硬——越没缝儿。
段长生气愤,面色青白,面目扭曲。
关如水泰然微笑,轻轻啜茶。
葛金财:好!好!!关老爷子,你这软的,才是真硬的!我看出来了,实话跟您说,我葛金财虽是个土匪,也是个儒将、秀才。老爷子,您好好硬着,没关系,我今儿个又不是等米下锅,非要得到这些宝贝。我不急,我有耐心。我不在这儿跟你磨牙了。我葛金财有办法让你自己把那东西送过来!走!
21、秋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前。葛金财带众人打房内出。见几个匪兵捉着关善耕立在门外,葛金财住脚,上下打量关善耕,一摆头,带人朝前面走。几个匪兵拖着关善耕跟在后面。
22、秋日。日景,关家大院,大妹(28岁)、善耕房中。大妹在自己房中,躺在床上,手捧肚子。四妹、刘嫂(26岁)等人在房内隔窗向外焦急张望,四妹在屋内焦急走动。
23、秋日。日景,关家大院院门处。葛金财带众匪来到门前,忽然停住,回身对关善耕:关大东家,葛爷今儿个大度一点儿,和你交个朋友,带你出去,跟我在匪道上转转。也让你过过当匪爷的快活!走!
葛金财带人,摆手转身。关善耕愤怒至极,挣扎。
24、秋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门开,四妹大步走出。
四妹清脆的喝叫声:站住!
葛金财停步、转身、抬眼。
关善耕焦急回头看。
25、秋日。日景。关家大院院内。四妹面色坚毅,向大院门首处大步走来。
关善耕:四妹,回去!回去!
四妹坚毅向前。
关善耕:四妹,我没事儿,回去!
葛金财偏扬脸,露怪笑样看关善耕。
四妹到葛金财、关善耕面前。
四妹双手紧紧拉住关善耕:你们不能把他带走!他是关家的主人。
葛金财笑,上下打量四妹:哟,十五六岁,这么大胆呀!看样你就是关家大院的大美人儿四姑娘吧?
四妹:是又怎么样?
关善耕焦急地:四妹,你快回去,没你什么事!回去!
葛金财一举手:慢!
葛金财笑看关善耕、四妹:真是一对有情人,郎也才,女也才,郎也貌,女也貌。四姑娘,仗义。就冲你这仗义劲儿,我今儿成全你!
葛金财示意匪兵把关善耕放开,匪兵放开关善耕,四妹凝眉怒目,拉着关善耕欲走。
葛金财:慢!四姑娘,急了点儿吧。又不是作新娘,又不是入洞房,那么急干嘛?大东家,今儿我不带你走了,不过,四姑娘,你得跟我们走!我就看关老爷子管不管你!
关善耕怒:你•;•;•;•;•;•;你不能带四姑娘走!我跟你们走!
葛金财:大东家,你别急,今儿个四姑娘我是非带走不可。不过你放心,一个月之内,我葛金财不会碰四姑娘那如玉的身子一指头的,可过了一个月,我可就不保了,没准儿我就收她做个压寨夫人了!带走!
26、葛金财哈哈大笑。扭头便走,十几个土匪过去,推开关善耕,拉着四妹便走。关善耕冲来被匪兵推开,情急之下,关善耕撩长衫,掏出短枪。葛金财回头看看一笑,带着众匪朝前走。
27、秋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仍坐于太师椅上。
关善耕躬身父前:爹,孩儿无能,让家门受辱。
关如水:也不是你无能,也不是土匪猖獗;而是这件事在我预料之中。这可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关善耕:爹,如今清朝已经完了,王爷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咱还为他保管什么东西呀?
关如水:你怎么知道我为他保管了东西呀?
关善耕:爹,方才儿子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关如水沉思。
关善耕半晌不语忽又道:爹,四姑娘被葛金财掳走了,咋办?咱得想个法子把四姑娘救回来呀!
关如水坐椅上,深思。
关善耕试探地:爹,要不•;•;•;•;•;•;咱拿了那印把四姑娘换回来?
关如水:糊涂!只要这印一天不露面儿,就能保四姑娘一天的安全。葛金财要的是这笔宝藏,不是四姑娘。
关善耕:爹,这些人毕竟是土匪,是说翻脸,就翻脸,四姑娘在他们手上•;•;•;•;•;•;不保。
关如水:别急,容我再想想。
关善耕:爹!
关如水:怎么一遇到事就这么沉不住气?
善耕:爹,不是沉不住气,而是四姑娘是为了我才被葛金财他们抓走的。
关如水:善耕,你爹我这颗脑袋要是没有些能耐,能给王爷当谋士吗?跟你说实话,四姑娘我已经救回来了。我现在想的不是救人,而是这件事!这件事有了今天的事出现,将来的后患是无穷的!再遇到麻烦如何处置!
关善耕:爹,我想问一句,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关如水:是真的,但是,对任何人都不能承认是真的。
善耕:爹,儿以为•;•;•;•;•;•;
关如水:讲吧,有什么话就说,
关善耕:儿以为这件事十分利害。这方印不是福,而是祸,我看不如咱早点儿作个主张,给它个明晃晃的去处,省得惹祸入门。
关如水:善耕呵,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爹我何尝不知这其中的利害?但我受恩主王爷之托,怎可背主失信?再者说来,这件事也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其中的道理、玄机、奥妙、凶险、得失,非三言五语可说清楚、可以处理的,眼下要紧的事除救人之外,是如何保住关家的平安。
关善耕:爹,土匪无惧,咱也没什么良策。
关如水:不!还是有办法的。
28、秋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关善耕。门外忽起人声。
田儿入:大东家,县里来人说请参事都去开会。
正文 第二集 字数:22824字
第二集
29、秋日。日景。县府会议室内。县长李富铭(42岁)特写:口衔烟斗,侧身而立,逆光。面前烟雾缭绕。镜头前推,过县长,推出墙上孙中山像。
30、秋日。日景,县会议室全貌。圆桌四周,参加会议者,关善耕坐于桌旁。
县长李富铭拿下口衔的烟斗:人都到齐了吗?
左也成(秘书30岁):县长,到齐了。
李富铭轻嗽:各位,自民国初始以来,我县城之内,一直太平,未曾受过匪患。然,今日,青天白日之下,土匪葛金财却公然而入,实在令人震惊。现在是民主天下,所以本县召集各位到此,一是向大家通报这次匪患之害;二是商议补尝损失的办法和剿匪良策。下面,先请左秘书通报一下这次城内匪患的情况。
左也成起立,向县长、诸与会者示敬。从公文包中拿出纸稿一份展开。向上推眼镜,环视诸人:各位,农历九月八日,匪首葛金财率匪众百余人突入龙岗县城,占据县城北门为依靠,然后入城中抢掠,先入城中东岗绸缎庄,掌柜戚捍才不交财物,被匪割去一只耳朵,后交出大洋一千;老蓬家杂货铺被抢大洋五百;杏花村酒楼掌柜因与匪相搏被杀,后入钟敬文米号抢大洋一千,钟敬文之女钟月娟被掳走;(坐中钟敬文哭丧脸状)另有民间财物被抢,合大洋五千余;县公署库银被匪清洗,劫夺大洋一万五千余。警察署、保安团因处无戒备状,被匪缴械•;•;•;•;•;•;
李富铭:此处有误,经本县长方才查实,警察署与保安团今晨去外乡镇剿匪、查案,城中只有三名警员留守,而这三名警员奋力与匪交火,均受轻伤,两团署枪械具在,一支不少。
左也成:卑职漏查有误。
李富铭:念。
左也成:城内翠花楼中窑姐,共计二十三人,均被匪奸污•;•;•;•;•;•;
李富铭:错!此处不妥。他窑子里的窑子娘儿们卖的就是色相身子,每日卖身,与人肉欲,中而获利,算什么奸污?大不了只算搭子场生意,做了一把无本儿的赔本买卖而已。用词上当更正。
众人窃笑。
左也成:是,县长。(看着李富铭不知如何状)
李富铭抬眼看左也成:念哪,看我干什么!
左也成:城中入匪,百姓恐慌不已,均躲藏不及,而匪十分猖狂,大摇大摆,肆意横行,如入无人之境,竟有匪在酒楼之中要酒要肉,大吃大喝•;•;•;•;•;•;
李富铭:我说左秘书,你真是个左师爷!如入无人之境?!保安团、警察署的人都去外乡镇公干了,那我们县署中的人都干啥去了?我们是眼瞅着匪众在城中抢掠了吗?
左也成:县长,真是这么回事儿,那土匪在街上横着膀子走!
李富铭:胡说,本县就带领县署三十余人持可用之械与匪对垒,只因寡不敌众,未能将匪擒住。
左也成拿笔记李富铭语毕。抬头看李富铭。
李富铭不耐烦地:接着报吧。
左也成:恶匪肆无忌惮,明火执仗,有恃无恐,竟然纵火,将城中三所民房烧毁,被毁民房总合一千二百大洋;又打烂各类什物合大洋三千。总计城内损失,合大洋二万六千七百余;被掠黄金二百余两;白银二千余两;古器十三件;名画六幅。人命一条,完了。(坐下)
李富铭:可知土匪去向?
左也成站起:匪众劫掠后,赶着四挂大车,出了北门,再不知去向。
李富铭:葛匪出北门便可入山。这伙流匪老巢是否居于山中?
左也成:县长,据警察署长、保安团长推测•;•;•;•;•;•;
李富铭摆手:让保安团长说。
保安团长陈景迅(30岁):县长,据属下推测,这伙土匪不敢入北面山林。
李富铭:何以见得?
陈景迅:县长,北面山中荗杨口所居的是土匪柳秉壮。柳秉壮拥匪众三百余号。且与•;•;•;•;•;•;
李富铭:且与什么?
陈景迅:且与大帅素有来往,这一带小匪都尊柳三儿为首,不敢冒犯,所以属下以为,葛金财也不敢擅闯柳三儿的地盘。
李富铭:那是谣传!说柳秉壮与大帅素有来往,我怎么不知道哇?省里的人怎么没人跟我说过呀?别听他吓唬!拉大旗作虎皮,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