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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秀:厚田叔,那你唱一个呗?
厚田:那是年轻的时候,现在不行了,岁数大了,你们都年轻,爱唱你们唱吧。
仇占伍高兴:大柱,希汝咱唱一个?
希汝笑看银秀。
银秀对希汝鼓励地:唱?
大柱:唱!
三人拍马向前:
占伍粗犷豪放地唱:
我的酒哇我的酒!
希汝、大柱马上跟唱:
喝一篓哇喝一篓。
酒哇酒哇我的天呐!
让你忘了什么叫忧喂!
我的酒哇我的酒。
喝一篓哇喝一篓。
酒哇酒哇我的地耶!
三碗下肚就不发愁!
我的酒哇我的酒,
喝一篓哇喝一篓,
酒哇酒哇我的妹儿耶!
搂住你就不撒手!
一碗我就直了眼儿,
二碗我就晃着走,
三碗我就是老三耶,
皇帝的爷爷是我舅!(重复三)
皇帝的爷爷是我舅喂!
银秀大笑。
712、深秋。日景。龙岗上。龙岗的西边的路上突扬起的尘土。刘厚田勒马观看。
厚田:银秀儿,马队!
银秀:厚田叔,什么马队?
刘厚田: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驮子,也不是大车队,是人骑马。
银秀:这么多人?
厚田:少说也得十人以上。
仇占伍:是土匪?
刘厚田:难说。
银秀:那咱快走,别撞上。
四人疾奔,转下龙岗,奔后屯。马队奔近,忽然传来枪声。
马队人喝叫:站住!站住!
刘厚田、占伍背上摘下枪。
刘厚田:银秀,你和希汝、大柱快走,我和占伍压一压!
银秀:不行,厚田叔,一块走!不能停,咱眼瞅着到后屯了!到后屯咱就不怕了!
厚田:好!快走!
后面马队枪响。
713、深秋。日景。关家大院。关家正房正堂内。关如水、善耕。
善耕:这银秀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仁赋接回来。
关如水:怎么就不能接回来?还反了他了!银秀接他,他要是不回来,就别管他,让他在后屯那儿待着,我就不信他能在那儿待一辈子!
善耕:爹,你也不是不知道,仁赋的性子,那是认准的事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关如水:这性子,我看像他四姨。办事不管不顾的。
善耕:爹,四姑娘其实办事挺有主见的。
关如水:善耕,这一提四姑娘,我倒想起来了,前儿个晚上,就是西城子烧锅着火那天晚上,我听说四姑娘是打你房里出来的?
善耕:啊•;•;•;•;•;•;是呀,前儿个不是银秀成亲吗?•;•;•;•;•;•;我是和四姑娘商量仁赋的事儿了,正说着话,张善就去叫我了。
关如水:善耕,我丑话可跟你说到头里,你和四姑娘可别给我闹出盖不住脸的事儿来;晚上的时候别让她上你屋里去,钟敬文的案子到现在也没破,你就保准没人把事儿想到四姑娘头上去?要是再因为这事儿闹出麻烦来,那咱关家还有没有个消停日子过了!另外,我着人打听了一下,这柳秉汉到现在也没娶媳妇,他这一不娶媳妇,我的心就更没底儿了,这不明摆着也是奔四姑娘使劲儿呢吗?他能这么多年使着劲儿,那要知道四姑娘心里的那个人是你,你们俩又这么不清不白的混一块儿去了,你敢保他不急眼哪!
善耕:爹。
关如水:别说了,打今儿个以后,到了晚上的时候,你不能再让四姑娘进你屋里头。你要是让她进去,我要是知道了,那我可饶不了你。
善耕:爹,善耕照爹说的办。
714、深秋。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中。关如水、善耕。张善急急奔入。
张善:老哥,咱这龙岗县城又出大事儿了!
关如水:亲家,又出了啥事了?
张善:今儿个县上的人去李县长家,看看李县长回没回来,好商量事儿,可李县长家关着门。去的人打窗子往里一看,看见地上好像躺着两个人,去的人就把左秘书和几个副县长、还有警察署的人叫去了。大伙儿把门打开一看,李县长和他儿子李春安都死在地上了,好有几天的样儿了,都是给绳子勒死的。
关如水站起:富铭也给人杀啦?!这又是谁干的呀?!
占伍:不知道。警察署的人正在那儿查呢。
关如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龙岗县是怎么了?
715、深秋。日景。后屯。土堡上。厚田媳妇、关仁赋、小翠及伙计若干。众人向飞马奔来的银秀等看。
小翠儿:妈!是我爹和二小姐他们!
厚田媳妇喊伙计:快!快开门!
716、深秋。日景。后屯。伙计打开堡门,银秀、厚田等奔入,伙计关堡门。
厚田、银秀等下马。
仁赋扑来:二姐!
小翠儿:二小姐!
厚田媳妇拉银秀:银秀、仁赋、小翠儿快进屋,来的是土匪!
厚田媳妇拉几人进屋,厚田、占伍、大柱拿枪,和伙计们上土堡。
717、深秋。日景。后屯。众土匪骑马奔到门前。众匪下马,掩于围子外的树后。为首一个土匪大摇大摆走到围子门口,对土堡上的刘厚田等人高喊:上面长鸟的听着,把门开开,爷我要进去说话!
厚田:你们是哪路的?
土匪:你看爷像哪路的!在这块地儿上,敢这么来的你说能是哪路的?
刘厚田:荗杨口?柳三爷的手下?
土匪:没错儿!我们是柳三爷的手下,豁爷的部下!快把门打开,爷要进去说话!
厚田:有什么话在这儿说。
土匪:你怕啥怕?就我一个人,进去也就几句话就走。
厚田想一想,对占伍:占伍,那咱就放他一个人进来。他一个人就是想兴点儿浪也兴不起来。
占伍:厚田,能行?
刘厚田:不行也得行。这帮土匪就这样,你要不放他进来,他能在这儿给你闹起没完。
占伍想想:那就让他进来吧。
厚田对大柱:大柱,你在堡子上领着大伙盯着点儿外面的那些土匪,没我的话千万别开枪。我和占伍下去,让这小子进来,看他有啥话说。
大柱:放心吧,厚田叔,守堡的事儿就交给我了。
刘厚田把一把短枪插在腰后,对守门的伙计:把堡门打开,让他一个人进来!
伙计应,开堡门。放门首土匪进来,再将堡门关上。
718、深秋。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关如水、善耕。四妹入。
善耕看看四妹,转头问关如水:爹,这事儿咋办?
关如水沉思:要说这些事儿,看着好像与咱关家没大关系,可要是细想,又好像都有关系。这龙岗县城到底是怎么啦?怎么接连出上这样的大事了?谁有这个胆子?
善耕:爹,李县长平时对咱们关家不错,又是程子风的朋友,现在李县长在龙岗县城里再没啥亲人了,咱得帮着把他和春安的后事给办了吧?
关如水:这我知道。我先琢磨琢磨这里边的事儿。我还纳闷儿呢,再不济,银秀成亲,李富铭也该来看一眼,可怎么就没来呢?结果是来不了了。我怎么没想着打发个人去请请?要是赶对了时候冲一冲,也许就把这事儿冲过去了。
关如水眼里闪出泪光。掏出帕子拭眼。
善耕:爹!这又是谁干的?
关如水:那谁知道!反正我觉着不是一般的人,也绝对不是土匪。
四妹:没准儿又是与日本人有关。
关如水:这我看可不会,日本人没有理由杀他李富铭。
四妹:你怎么知道没有理由?
关如水白四妹一眼:那你说有啥理由?
四妹:有一回春安去省城见他在日本留学时的几个日本同学和朋友,回来的时候他对我说过,有一个他的日本同学让他找我,把你的那个什么破印拿给他们看看,让他们饱饱眼福。春安没应。这事春安嘱咐我,他说这事儿他对谁都没说过,让我也不要对别人说,所以我就没说。
关如水白四妹:怎么叫破印?那是•;•;•;•;•;•;
四妹:就是破印!要不是那东西闹的,咱家也不能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儿。
关如水: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算了,这功夫我也没空跟你论这个理儿。不过,善耕你可听好了,刚才四姑娘说的话,从现在起,就当没这话,千万不能说出去。要是说出去,让人知道有这么个茬儿,这件事儿可就又与咱们关家挂上了。
四妹:还用你说!谁不知道轻重。
善耕:四妹,咋跟老爷子说话呢。
关如水:别管她,让她说,她要是呛我两句儿,我这心里还痛快点儿。
四妹:这样你心里就平了点儿吧?哼!我还不说了呢!
关如水:不说就不说,你不说我说。善耕,你这就过去看看吧,只要咱能伸上手的,咱就伸伸手,能担过来的就担过来,等张罗得差不多了,我也
得过去看看,也得给富铭烧几张纸。唉!人哪,这一辈子•;•;•;•;•;•;
善耕:爹,那不如这会儿咱就一块儿去。正好人都在那儿,有啥事儿啥话的,就手就说了办了。
关如水略想:也好。
关如水起身。
719、深秋。日景。关家后屯。后屯院内。土匪大摇大摆入:哪位是大管事儿?
刘厚田:兄弟,是我。
那人绕着厚田看看:别叫我兄弟,爷我有名儿,王奎。别人都管我叫色六儿。说爷我好色,将来非死在色上。不过我愿意,愿意别人叫我色六儿,这名好听,娘儿们愿意听。娘儿们一听这名儿就知道我有本事。
厚田:王兄弟,你到底有啥话要说?
王奎:色六儿!不是说了吗?
厚田:好,色六儿,今儿个上堡上来有啥事儿你就说,毕竟关家和柳三爷是朋友。
王奎:好,爽快!爷我就喜欢直来直去。大管事儿,我这名儿你不是知道了吗?色六儿。一听这名儿就知道,我这人好色。人嘛,谁没有七情六欲。俗话说的好,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爷今儿个是来讨色来了。
厚田:色六儿,咱别开玩笑好不好?兄弟要是手头紧,没关系,你吱声,堡子上多了拿不出,二十三十的大洋还拿得出来,少点儿是少点儿,兄弟们就当是堡子上孝敬的酒钱儿。
色六儿:哎!大管事儿,色六儿可不是来要小钱儿的。告诉你,色六儿今儿个犯瘾了,非得有个娘儿们陪陪。不陪,我就死这儿!
厚田:色六儿,咱这是堡子,庄稼院儿,爷你要是真想,咱堡子上出钱,你上窑子去不就完了,这哪有合适你的?
720、深秋。日景。后屯。刘厚田家,屋内。仁赋、银秀等偷躲在屋内观看。
721、深秋。日景。后屯场院内。
王奎:大管事儿,就这儿有我合适的。我刚才看见了,一个穿得红花儿似的娘儿们进了堡子,一看就是个新鲜货儿,新娘子!你说这新娘子有多新鲜,多有味儿。细皮白肉,那小肉皮儿嫩得一掐都能掐出水儿来。那要是一抱,她那么一叫,浪不丢的,你浑身都是麻的!
厚田:色六儿,你那是看走眼了。这庄稼院儿里哪有什么细皮白肉的。更没有新娘子。
色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