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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童年,所以潜意识里排斥那样的年纪。
但对于昊文,不得不承认,初衷绝对是因为爱屋及乌,喜欢余,所以对她的孩子自然也有了耐心。何况,余对我的好足以让我抛开对小孩子的所有芥蒂来对她的儿子好。
相处过后,发现昊文很安静。虽说是个男生,但从不无故玩闹,这样反而让我不习惯。一面反感着小孩子的任性无理,一面又担忧昊文是不是太压抑了,失去了童真。
心思百转,有余这么个不苟言笑的妈妈,耳濡目染肯定受了极大的影响。于是隔三岔五见面的时候,都想着方儿陪他玩儿,甚至带他去操场,抢谢峰他们的足球来踢。当然我也是有分寸的,会监督昊文先学习一小会儿。
每每这个时候,余时而低头批改作业,时而抬头温柔地看看我们,事后征求她的意见,说要带昊文下楼。原本做好了不被同意的准备,余只是看着我说了句“take care”。
在办公室外也碰到过几次凌涵,第一次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眼里的诧异。至于诧异的原因,应该是奇怪性格冷淡又寡言少语的我竟然在带孩子吧。
凌涵问这个小孩子是谁,我说是余老师的儿子,然后她又问了昊文一些简单的小问题,又对着我说:“原来你还喜欢小孩子啊。”不是问句,是感叹。
“我不喜欢小孩子。”我冷冰冰地表明自己的原始立场,然后看向昊文,“昊文是昊文,他很懂事。”总不能直接跟凌涵说,因为他是余的儿子,所以才喜欢吧。
“余老师教子有方,昊文确实很乖巧懂事。”凌涵夸了昊文几句就回办公室了。
四月底,期中考来临,既然老师们看重的都只是成绩,我发誓一定要用分数来向他们证明,证明我不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有能力把握好自己的学习,绝对不需要牺牲朋友情谊才可以取得好成绩。
凌涵,我就是要向你证明,跟你眼里所谓的“差生”交往,也不会成为我学习的阻碍。
第一科考语文。我的习惯是卷子一发下来,首先就看作文题目,然后在做前面基础题部分的时候,就可以边构思,到最后写作文的时候可以节省时间,直接下笔。
命题作文:母爱无疆。
就那么一刹那,神经,绷紧;紧到不能再紧,“嘣”的一声,断了。老天爷是在跟我开玩笑么?多么可笑的题目啊!五分钟,十分钟,我就一直这么盯着那四个字,全然不觉得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飞逝,迟迟下不了笔。
母爱?无疆?呵,真是可笑。
出生几个月就把我丢在家里,到外地从商,半年回来看我一眼。我还小,感受不到爱,也感受不到不爱,可我感受得到害怕,感受得到寒冷,感受得到饥饿。
母爱是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但如果母爱就是给我造成难以抚平的阴影,那么我宁可不要,而我心里的阴影,又何止一个害怕、寒冷、饥饿就能说得清的。
如果保证我的衣食无忧,每个月源源不断地打来金钱就是母爱的话,那又何苦生我下来,给自己加重经济负担!真是一个可笑的词!这篇作文,我写不了。
凌涵对不起,又一次会让你失望了,除了语文的作文,其他科我都认真对待。我知道失去作文的60分对成绩会有多大的影响,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没过几天成绩统计出来了:班上13名,年级65。数理化都补回来了,语文,破天荒地不及格,亮了红灯。这个事实令众人嗟叹,于我却是意料之中。
有人问为什么,我无言以对,因为没有为什么。有些事,是适合埋在心底的,它不是秘密却也不是值得宣扬的好事。
大课间升旗仪式结束,由于周末补课的一个意外小插曲,颜恒易和我被班主任叫到了队伍后面,开始唾沫横飞。难得的一次他语速提升,至于讲了些什么,我是一句没听进去的,也懒得搭理他。
颜恒易很配合,偶尔接他几句话,但我俩至始至终都没一人承认有错。幸而只是一个班的自习课,没影响到年级上,内部处理。顶多也就是伤了他班主任的威严,让他不好受而已。
班主任这回话特别多,弄得陆文浩都不敢过来叫我一起工作,我瞟了一眼八班的位置,看到他走过来,然后微微摆手示意,我去不了。
凌涵也在队伍的后边,看陆文浩的时候也看到了她,头发盘起,因为周一升旗,穿的教师工装。我双手背在身后,微低着头。
发言的领导宣布解散,班主任也放过我俩,陆文浩过来叫我签字,颜恒易先行一步。签完字,陆文浩跑去交表,我一个人双手插在裤袋,一脚一脚踢着操场上的塑胶小黑豆,徐徐前行。
走到楼梯口,发现有个人挡在了我前面,以龟速前进。我是该龟速跟在她后面?快速超越?还是打招呼同行?还没来得及选,人家就回过头来了,指不定她是知道我在后面,故意走这么慢的。
“老师好!”我抽出插在裤袋里的手,略弯腰。
“你。。。。。。”凌涵看到我似乎有话想说。
“快上课了,我先走,再见。”没等她说出什么话,我就加快速度跃上了楼梯。
评讲试卷的时候,凌涵跟平常一样,保持着上课时严谨的态度,并没有因为我这个“意外”的差分而受到任何影响,是失望之极不予以理睬了吧。
没有等来她的责备,我竟然很失落。如果她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成绩,不在乎我,那又为何不允许我跟谢峰他们来往?原来我竟是在奢望她的在乎。
晚上放学后,来了条信息,是凌涵。看了短信,我让韦婷先回宿舍,说想一个人走走。韦婷大概猜到我是因为语文的成绩,心情不好,所以留给我独自一人的空间。
下楼到操场跑了两圈,又躺下歇了会儿,浑身舒畅,运动的确是发泄情绪的最佳选择。平静了一下心跳,见学校的人越来越少,往楼上走去。
凌涵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右手托着下颚,眼睛微闭着,神情平淡。头发由两边散落在脸侧,额前的刘海搭下来遮住了一只眼。
凌涵,我们之间怎么成了这样?想好好地跟你说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还在怪我上次的无理,或是这次的空白作文吗?
“这次是要对我没写作文发表态度了么?”我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蓝天,我们有多久没好好说过话了,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来刺激我吗?”在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答非所问的说出这一串话。
我沉默,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忧伤。许久,才开口:“我不是故意的。还有,对不起。”
“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凌涵她眉宇微锁,顿了顿又舒展开来,换了轻松的语调,“这回数理化都提上来了,也不用再担心被那些老师喊去听教了,不该乐一乐?”
“你不还是把我给叫来了吗?”凌涵似乎有意逗我,想要疏散抑郁的气氛。那我就乖乖地配合她一次好了,能再次坦然相对,亦是我所期望的。
“你真是,是我叫你来的没错,但我可不是对你进行说教的。”凌涵真摆出一副窦娥冤的表情,眼里却含着笑。
“不是关于考试,那是什么?”
“就是想看看你还愿不愿意站到我面前来。你是个优秀的学生,也是我看好的,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僵着。”原来,我们想的一样。
“哦,如你所愿,我来了。”微微一愣之后,我说。
“好吧,服了你了。说来说去,你就这几句话。”凌涵再次被我的言辞打败,最后摇头苦诉,“走吧,难道等着被保安锁在教学楼里?”
关了灯锁好门,她很自然地挽着我的胳膊,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再次温暖了我冰冷的心。
“为什么不问我原因。”我不觉得对于这件事,凌涵一点不在意。
“我问了,你会说吗?”
“你没问过,又怎么知道我会不会说?”
“不管怎么样,你总是有自己的原因吧。”凌涵意有所指,昏暗的楼道里,她看着我,我不敢看她,“我不想为难你,还是那句话,你的心事太重,如果什么时候觉得累了,我可以做一个好的倾听者。”
“每个人的心里都藏有秘密,很多话,总是令人难以启齿的。”回忆于我,是痛苦的。
“那就不要去想。既然是秘密,就让它沉淀好了。”
“看来,你是乐观派的?”我承认,我的思维很跳跃,为了不再继续那个沉重的话题,跳跃就跳跃吧。
“乐观派?你是看我像呢,还是我脸上有写?”凌涵对我,肯定无语了。
“随便说说而已。”
“要做到完全乐观,那是不可能的。我比你年长,经历的酸甜苦辣也比你多,对一些事懂得取舍。”凌涵又开始用她的年龄来打压我了,微觉得不爽。
“是,大龄女青年。不过,我要收回刚才的观点,因为我此时更加觉得,你也是个满腹心事的人,说不定骨子里跟我相差无几。”我说完,窃笑。
“你是在笑话我?蓝天,我发现你真是我的克星。”
“世间万物,生物平衡,一物降一物。”此处说这话,也没管它妥不妥,“克星总比扫把星好。”
“我跟不上你的思维了。”凌涵妥协,有气无力地说。
“老师竟然跟不上学生,简直是天方夜谭。你是不想跟我这个小人物浪费口舌了吧?”我故意这么逗她。
“我倒是觉得你在打击报复。”小女人曲起食指,撑在下颚,语气是别有意味地挑逗,“积了一个月的怨气,这回全在我身上发泄了吧。”
“啊?什么怨气?”我真的不明白她的话了。
“原来你也有不知道我想法的时候?呵呵。。。”凌涵顾自笑着,不理我。
思绪天马行空,琢磨着她的意指,总算有了点眉目。敢情她是认为我还对那次的不欢而散耿耿于怀,心存哀怨,也太小看我的肚量了。
“谢谢。”到楼下大厅的时候,我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了这两个字。
“你什么时候跟我变得这么客气了?有什么好谢的,我怎么不知道?”凌涵装作好奇地看着我。
“没什么。路上小心,再见。”我说,以示道别。
“是,小大人,那你下回能让我有那么一点点作为大人的尊严吗?”看着眼前小女人阔别已久的小孩子一面,我暗笑。
“谁让你每次都反应迟钝,这不是我的错。”
“反应迟钝?”凌涵瞪我一眼,遂而目光黯淡,“好吧,我回去自省一下,看我是不是老了。”
“生气了?”我忐忑地小声询问。
“我跟你一个小孩子生什么气?不要多想了。当老师的,宰相肚里能撑船,要不然早就被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学生给气得半死。”
“你是说,我是个不听话的学生?”
“你觉得呢?”凌涵反问,“好了,你也快回宿舍去吧,再见啊。”也不等我再说什么,就转身迈着优雅的脚步离开。
站在原地,看着她婀娜的倩影渐渐消失在夜幕里,高跟鞋与地砖碰撞的“噔噔”声,渐行渐远,直至归于静谧。
作者有话要说:
☆、地主之谊
五一长假先回家去看了外婆,然后回学校跟谢峰去了酒吧。凯文是酒吧的小老板,亦是谢峰的铁哥们儿,23岁,近一米八的个头,人很帅,造型也很帅,迷倒一大片前来消遣或者买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