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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魔神银芒四射、如同闪电般双眼,一瞪跪在下方的渥拉。
渥拉亦知闯了大祸,魔神无形而庞大的威压,已然如山般当头压来,全身发颤,大为恐惧的她,硬着头皮,慌忙颤声喊到:“父神开恩,浩泊虽然十恶不赦,与我们作对,但那是以前;而今因为光明魔王设计害死了龙神,夺取了它的龙力,与龙神关系深厚的他,是无比的仇视光明魔王,已经与光明魔族誓不两立了。浩泊的实力很是强大,如果我们能够考虑招揽他,他将成为我们对付东方魔族的一柄利剑,无疑对我们是大有好处的。”
魔神似乎被渥拉的说辞打动,如同怒潮般的狂暴力量,在将席卷到渥拉时,突然烟消云散,化为乌有,平静的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魔神一阵沉默,缓缓道:“浩泊仇视光明魔王?连同光明魔王也不曾知晓,你又怎么知道?如果他并非仇视光明魔王,而是依旧效忠,那么我们招揽了他,岂不是成了养虎遗患?嗯?”
渥拉一呆,随即察觉到魔神无形的威压又当头涌来,心惊之下,脱口而出道:“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
“你的直觉?荒谬!”魔神不屑的道,随即蓦然想起一事,古井不波的面容,竟然微微一变,喃喃的道:“不对,你的直觉应该是有根据的,因为,它是来自另外那个人……如此说,她知道浩泊有异心,却并没有告诉我?”
渥拉心惊胆战的伏在地上,等待魔神的发落,并没有听清魔神的喃喃自语,更不敢抬头去偷窥魔神的面色。
魔神突然面色大变,周身散发的银亮光芒一阵剧烈的波动,铺天盖地的力量波涌浪翻,在整座魔神殿内澎湃汹涌,呼啸弥漫开来,一片片高度凝聚、已经化为实质的能量碎片,如同一柄柄飞刀,挟杂着尖锐的利啸,在渥拉的身周围盘旋飞绕,他如同巨雷般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轰炸在渥拉的头顶:“你、是、不、是、爱、上、那、小、子、了?!”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生离
面对魔神焦雷般声音的轰炸,察觉到父神正处于暴怒的边缘,渥拉魂不附体,不暇思索,脱口道:“我、我不知道……”
魔神大怒:“你不知道?你敢说你不知道?不是爱上了那个小子,你又何必打断我的沉思前来禀报,又断然反对我杀他的决定,你这样冒着受罚的风险,苦苦为这小子说情,要我招揽他,还敢说不是爱上了他?”
渥拉面色惊惶,大气也不敢喘,全身贴地的伏在地上,等待着魔神的最终发落。
暴怒的魔神大声道:“我就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都鬼迷心窍,对他死心塌地。为了这小子,竟然连给了你们生命与力量的父神都甘愿舍弃,真实混帐!一群混蛋!”
渥拉实在不知道除了自己,还有谁对浩泊“鬼迷心窍”,对魔神的指责,懵然不懂,然而她又实在没有胆量问正大为暴怒的父神。不过她,自十年前在龙岛上见过浩泊一面后,倒的确是至今对他念念不忘,日思夜想能够将他拉到自己的阵营,与自己朝暮相处。细察本心,她也实在不清楚浩泊怎么对自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只是隐约感觉到,他在自己的生命中,占有着无比重要的位置,重要的甚至超逾了自己的生命。自己一见到他,就感觉到他是自己的宿命,如果不能够与他在一起,自己的生命无疑就不完整,就是残缺破碎的。
魔神的情绪渐渐恢复平稳,周身散发的银亮光芒渐渐收敛,紫雾重新弥漫浮现,将他笼罩,低声道:“你喜欢他,——其实也不是你的错。”
渥拉听的更加迷茫,如坠五里雾中,不清楚魔神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总算又脱了一难,全身冰凉的她,又怎么敢出言相问?刚才她可是随时都有可能身死魂破、灰飞烟灭的,“平安就是福,”渥拉抱着这个念头,又岂敢再次出头,自讨苦吃?
魔神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渥拉,诸多儿女中,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虽然你的力量在他们当中是最为强盛。你太过的莽撞,只知道凭着武力蛮干,不知道用你的脑筋,你已经几次坏了我的大事。像上一次,要你去招揽龙神,如果不是你自持武力,在龙岛大打出手,触怒了龙神,那老儿又怎能投向东方神族,白白便宜了光明魔王那混蛋?你看东方魔族的长公主嘉惠女神,做事滴水不漏,多么周全,比你可强出太多。智慧决定着事态的发展,而并非是你所理解的力量决定一切,你一定要给我记住!”
渥拉应声道:“女儿记下了!”跪在地上的她,双目却射出仇恨的光芒,暗道:“又是嘉惠!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比你要强!我终究会将你给毁灭的!”
魔神对渥拉并不心服、暗中狠狠诅咒着东方魔族生命女神的小动作,是一目了然,却并不理会,反而浮现出一丝阴险的微笑。顿了顿,他接着道:“当然,龙神的力量,也并不是那么好吃的。这十年来,光明魔王控制不住龙神的力量,已经快被同化的变成一只恶心的龙了,哈哈,真是天意!这个时候,是他力量最为虚弱的时候,如果能够再有一名通晓东方魔族内部信息的人投诚过来,对于我们的反攻,是大为有利的。因此,你的提议,也许是真的不错,招揽到在东方魔族内生活了十年的浩泊,加入到我们一方,对于我们的确是有不可估量的帮助。那样,我想我们将可以提前发动神魔大战,将光明魔族自神域中驱赶出来,重新夺回原本就属于我们黑暗神族的地盘,哈哈哈……”
渥拉大喜,抬头道:“太好了,父神,请允许我去招揽浩泊加入我们。”
魔神双眼银光一闪,渥拉吓了一跳,慌忙低头又伏在地上。
魔神森然的道:“渥拉,上次因为你招揽龙神失败,我用金链将你吊在无底陷空潭上空三天三夜,日日以‘噬魂鞭’鞭打,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渥拉伏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魔神冷冷道:“如果此次你招揽浩泊再不成功,你就准备再受一次酷刑吧,此次刑罚的时间,可延长为七天七夜!望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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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界。魔兽森林。
蘧仪与菁鸾躲在一株古树后面,密切注视着走近的人影。
那走近的几人,一人忽然道:“这儿有烤肉的香气,看,有火光,如此应该有人在附近。”
又一人道:“别妄动,先勘察一番,不知是敌是友,小心中伏。”
前一个声音迟疑着道:“我们遵循着树上留下的记号,一路走到此处,我想公主应该还活着。”
又一个威严的声音道:“都闭嘴。快散开,搜查一下。”
蘧仪眉头大皱,正在思索来人的身份,身旁将一串肉串吃完的菁鸾,突然走了出去,对着那群人走去。蘧仪大惊,伸手拉她,已然晚了一步,低声喊道:“你要做什么,快回来!”
菁鸾置若罔闻,继续走去,蘧仪也忙掠出,随她身旁保护,边低声道:“你太鲁莽了,还没有弄清他们的身份,形势不明,很危险。”
菁鸾对他一笑,却不回答。
此时那群人已然看到两人,纷纷喝道:“什么人,站住,再向前走可就放箭了,快报上身份来。”
菁鸾大声道:“一群没有用的家伙,怎么现在才来?废物!”
那群人顿时纷纷无比惊喜的道:“是公主,是公主啊。”一拥前来。蘧仪闻言,顿时放下心来:原来是菁鸾的侍卫,哦,菁鸾看来还是魔武大陆国的一位公主啊。
一群人眨眼间掠到跟前,当先是一名身材高瘦、温文秀雅的青年,气质沉静,双目锐利,他见公主身后那人并不认识,不由一怔。身后已有下属喝问道:“你是什么人?离我家公主远一点,快!”
那青年却看出公主并非被挟持,制止了下属的喝骂,躬身道:“见过公主!属下该死,保护不周,让公主受惊了。”所有侍卫都随着行礼。
菁鸾冷叱道:“不必多礼了,哼,来得这么晚。如果不是这位英雄相救,我早成了魔狼的美餐了。你们伤亡如何?”
那名青年低声道:“弟兄们死了有一半,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人了。”
菁鸾叹了口气,道:“幸好没有全军覆没,临危关头,你指挥得当,冷静机智,很是难得,我会让父皇奖赏你的。”
那名青年对蘧仪施礼道:“多谢阁下救我公主,阁下有何要求,请随便说。”
蘧仪置身树木的阴影中,似乎不想与那名青年相见,轻摇了摇头,含糊的道:“不用了,那不过是举手之劳。这是你的宝剑吧?我替你们公主拿着的,现在物归原主。”说着蘧仪将一直插在腰带上的“云光”宝剑,仍给了那名青年。
那名青年接过宝剑,一眼望见蘧仪手中刚才割肉的、散发着青蓝色光芒的倚天剑,不由面色大变,“铮”云光剑出鞘,挡在菁鸾身前,同时挥手周围众侍卫,将蘧仪团团围住。
蘧仪叹了口气,微微苦笑: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啊。
菁鸾脸色如罩寒霜,怒道:“大胆,你们做什么?这就是你们对待我救命恩人的礼节吗?”
那青年低声肃然道:“公主,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菁鸾不耐烦的道:“他自称是一名赏金猎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救了我的命,不许你们对他无礼,快让开。”
那名青年置若罔闻,毫无表情的紧紧盯着蘧仪不放,全身功力提聚,已然催至颠峰,无形的气劲在身周围动荡,嘴里喃喃的道:“公主,恐怕事情与你想的有些差异。他也许是救了你,但他也害死了你的哥哥——三殿下詈京元帅,因为他就是圣元帝国神武军团的元帅蘧仪公爵,我们魔武大陆国的死对头。”
闻听此言,众侍卫大吃一惊,——如此一个圣元帝国的庞然大物出现面前,使得他们不由又是紧张,又是兴奋,握紧兵刃,身形掠动,立时进入了战斗状态。
菁鸾似乎也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一时间站在原地,面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蘧仪望了菁鸾一眼,暗叹口气,念及刚刚两人犹同历生死,无比亲密的共同进食,眨眼间,却已然成为了生死对头,这也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吧?蘧仪缓缓自树的阴影下走出,对那名青年,淡淡道:“你好,羽琏侯爵,十年不见,岁月在你身上,似乎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啊。”
那名青年、菁鸾的贴身侍卫长,赫然就是魔武大陆国十年之前的军队总参谋长、总元帅詈京殿下的心腹下属,——羽琏侯爵!羽琏冷笑道:“你也没有怎么变老啊,尊敬元帅阁下。”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而双眼,已然渐渐变成极度仇恨的血红色。
蘧仪情知今日难以善了,面色一冷,道:“凭如此几个人,你就想留住我?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冷冷一哼,羽琏的一名全身罩着淡金大袍、不见面目的下属,伸手遥遥一招,蘧仪轻甲上的铁片,自动破碎离开盔甲,悬浮半空,飘飞到那名下属的身前。他手指轻轻一弹,数十片铁片顿时粉碎,化为铁末,随即聚拢一起,渐渐形成了一柄利剑的模样。一道火红色的斗气,自剑柄处燃烧,层层推进,直燃烧到剑尖处消失,一柄利剑散发着精锐的寒气,已然漂浮在半空之中。
又一名身着土黄色长袍的侍卫微笑着,轻轻一顿足,周围的地面轻微一颤,蘧仪与菁鸾之间,已然出现了一道宽有数丈、深不见底的鸿沟。
还有一名身材瘦小、同样身着青翠色罩头长袍的侍卫,倚身一棵枯萎的古树树干,不见他有何动作,完全失去生机的枯树,却瞬间重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