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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的……」
男人彷佛已经没有馀裕斥责他,手指往下伸,照著他的话反覆地抚慰自己,没过多久,蒋宁昭下腹肌肉一阵收缩,喘息著把那些液体都射到了容器里面。
直到後来整理好衣著洗过手走出隔间,把密封好的容器交给护士时,宣和都不敢抬头望向蒋宁昭。他倒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什麽,只是蒋宁昭似乎对他说的那些话有些介意,没出隔间时还问了一句:「你对这种事很熟练?」
宣和记不起来自己当时回答了什麽,只觉得尴尬与窘迫使得他的脸颊耳根都一阵阵地发烫。
一切事宜都处理完毕後,贺崇岳起身送他们出去。宣和瞧著贺崇岳脸上饶有兴味的笑意,恨不得可以立刻逃离这家医院,最好往後不用再来。三人走到医院门口,正等著司机开车过来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宣和一看来电显示,连忙回头对蒋宁昭道:「我接一下电话。」
蒋宁昭应了声,宣和走开几步,到远一些的地方接听。
电话是他研究所的同学打来的,他因为结婚请了一个月的长假,许多学校的事情都是由同学通知,这次也不例外,对方打来询问他是否要跟著教授参加某个在外地的学术研讨会,宣和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毕竟是个难得的机会。两人谈论了一会关於研讨会的细节,便各自挂了电话。
宣和往回走,走到转角时,忽然听见了贺崇岳的声音,没多想便停下了脚步,侧耳细听。
「……你知道沈卓云回来了?」
「他前几天来过我公司。」蒋宁昭声调平淡,但仍然听得出一丝不快。
「我听人说,他跟他那个外国老婆离婚了。」贺崇岳压低声音,「不过他回来这件事还是有些奇怪……」
「无所谓,反正不干我的事。」蒋宁昭轻嗤了声。
「……你是不是,还惦记著他?」贺崇岳的声音很轻,轻得宣和几乎以为他并没有出声。
问出这句话的人与悄悄听著这场对话的人都在等待著回答,然而蒋宁昭始终没有说话。宣和在原地站了一会,终於转过身,轻手轻脚走远了些,再走过来时,步伐间弄出了明显的声音。蒋宁昭见他过来,有些不自在地问道:「谁打来的?」
「研究所的同学,专程打来通知我一些学校的事情。」宣和微微笑著。
蒋宁昭淡淡应了一声。贺崇岳望著蒋宁昭,促狭地笑起来:「你该不会连他跟谁打电话都要掌控吧?」听著这样的臆测,男人却只是哼了一声,脸上尽是不以为然。
两人跟贺崇岳道别之後,各自上了车。宣和上车以後,忽然察觉一件事,跟蒋宁昭一起坐在後座时,自己永远是坐在右边的位置。他隐约知道坐在这个位置的人通常是车中地位最高的人,却又想不出来,为何对方每每让他坐在右侧。
他看了蒋宁昭一眼,男人一派平静无波的姿态,脸上还留著一点点几不可见的潮红。
「我们去南方渡蜜月吧。」宣和突然道,「去海滩上晒太阳,戴著太阳眼镜逛街,然後边走边吃香草冰淇淋……」他慢慢地说著,脸上的笑意同时溢了开来。
对方书房里挂著某个摄影师的作品,照片里是夕阳、云霞与漫无边际的海。宣和觉得对方会喜欢这个提议。
蒋宁昭一怔,随即道:「好。」
在午後穿过车窗的刺目阳光下,蒋宁昭的神色居然显得有些柔和。
六
订好蜜月的行程之後,蒋宁昭与宣和抽空回了一次蒋家老宅。
除了蒋宁昭的双亲以外,其他较常走动的亲戚也都在场,犹如一场小型家宴,因此宣和分外紧张。他被蒋老太太带著,将每个亲戚介绍给他认识,其中也包括钱秘书的母亲蒋宁昭的表姐。
在一轮寒暄之後,宣和终於得以坐下,一旁的蒋老太太递来一杯茶,宣和连忙接过道谢。
「我听宁昭说,你们要去渡蜜月?」
「是的。」宣和谨慎地道,「去可以多晒太阳的地方,可能对他的身体比较好。听说晒太阳多少能增进人体的免疫力。」
蒋老太太点头,「这样也好,不过有一件事要你费心。」
「您说。」宣和忙道。
「他性子暴躁,就算生了病也不会说,你要多注意。」蒋老太太说著叹了口气,「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又不会照顾自己,十七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险些就……」她说著摇摇头,「还好後来是没事了,可是身体却怎麽都养不好。」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宣和放下茶杯,慢慢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閒话,多是关於蒋宁昭的一些习惯,宣和虽然精神紧绷,但也不由得承认蒋老太太确实是位极好的母亲,先不说对於儿子的关切,就连对他这个外姓人也十分客气,不似一般婆媳那样水火不容,显然是爱屋及乌的缘故。
等蒋老太太让他去找蒋宁昭时,宣和总算松了口气。
问过佣人,才知道蒋宁昭嫌人太多,到他自己原本的房间里休息去了。宣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吃一些东西再去找对方。虽说是家宴,但其实也只是自助式的餐会,宣和脸上摆出礼貌性的笑容,向几个刚刚认识的亲戚致意,夹了一小盘菜肴就匆匆走开,寻了个冷僻位置用餐。
就在宣和独自一人待在阳台上默默进食时,不知是蒋宁昭的表妹还是堂妹,几个女人在屋内谈话,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仍隐隐传到了阳台上。
「……看起来倒也普通。说实话,我以为蒋宁昭会一辈子独身呢。」
另一人笑道:「普通是普通,看起来蛮乖的,要是跟表哥吵起来,一定不会回嘴。」
「对了,听说当初是他母亲提议这件婚事的……不过一开始提的就是这个二儿子,他们家不是还有大儿子跟小女儿吗?」
「大儿子要继承家业,小女儿……听说那小女儿刚满廿岁,要是嫁过来就是老夫少妻了,不过现在嫁来的这个,好像也才廿几岁。」
「还不是因为不受宠。」有一人嗤笑,「十几年前那件事情,你们都忘了吗?」
这话一出,其他几个人也笑了起来。宣和垂下头,自嘲地撇了撇唇角;不曾料想到,过了这麽多年,还有人记得那件事情,一时竟不知该哭该笑。他慢慢吃完盘子里的食物,等在里头的人走远以後,才悄悄走进去,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宣和来到大厅,才发现蒋宁昭不知道什麽时候也出现了,正站在某个角落,跟几个年纪相仿的男人说话。宣和犹豫一下,没有走过去,反倒寻了个地方坐下,安静地喝著香槟。
过了不久,蒋宁昭走了过来,不耐烦地问道:「你刚才去了哪里。」
宣和抬起头,回答:「没什麽,我刚刚都待在阳台上。」他脸上露出一个歉然的笑容,接著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没有担心。」男人一贯的嘴硬。
「嗯,我知道。」宣和说著站起身,脸上有著淡淡的疲惫,「我想休息一下,可以吗?」
蒋宁昭不置可否,但仍然把他带到一间房间内,说:「这是我以前住的房间,你休息一下,我等会再回来找你。」
宣和顺从地应声,目送对方离去,随即脱下鞋子,躺到床上,用棉被遮住自己。不知道是因为疲累或者香槟的缘故,宣和觉得有些昏昏欲睡,却也没有特别抵抗睡意,不一会就真的睡著了,恍惚中,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是在一栋早已废弃等待拆迁的大楼里面,他躺在地上,即便穿著衣服也依然感觉得到水泥地的冰冷坚硬。手脚都因为长时间的捆绑而红肿淤青,甚至麻木得失去知觉,但他已经顾不了那麽多。
宣和又冷又饿,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作梦,不由得对著上了几道锁的门大叫,叫到最後,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於是他小声哭了起来,从间歇地抽泣到嚎啕大哭,但没有任何人理会他,那扇唯一的门也紧闭著。
他只觉得腹中传来一阵灼热剧烈的痛感,几乎可以感觉到胃开始痉挛疼痛的过程,但他不知道该怎麽解决这样的困境,他还太小。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门终於被打开了,一个相貌凶狠的男人走了进来,对著他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揍他边骂道:「操!你哭什麽,给你爸妈哭丧吗!」
宣和闭上嘴,身上疼得实在受不了,但他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咬著唇,咬得唇瓣都流出了血丝他自己都没发现。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被生生打死时,梦境也结束了。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带著一丝烦躁的嗓音:「你到底怎麽了!」
宣和慢慢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模糊,日光灯异常刺眼。身旁的蒋宁昭似乎还在说些什麽,但他完全没听进耳里,他眨了眨眼,花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蒋宁昭的房间里休息,方才经历的那些情景不过是梦魇而已。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似乎是因为被忽视了太久,男人的语气也暴躁起来。
他转过头,望向蒋宁昭,却瞧见对方略微呆愣的神情。
有什麽东西灼热温润地从脸颊上逐一滑落,坠在棉被上,印出一朵朵微小的湿渍。宣和抬手摸了摸,却摸到了整手的泪水。他到这时才察觉自己竟然哭了。蒋宁昭拿了手帕替他擦脸,力道有些过重,宣和脸上微微有些刺痛,但却又觉得安心。
「谢谢。」他说。
「你哭什麽。」蒋宁昭执意追问,脸色也有些沉重。
「只是做了恶梦而已。」宣和勾起唇角,又露出了往常那种安抚的笑容。
「做恶梦就哭成这样,你简直脆弱得不堪一击。」蒋宁昭冷冷道,随手把另一条乾净的手帕扔过来,又说:「你去洗脸,我叫人拿冰袋过来。」
「咦?」宣和迷惑地抬起眼。
男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你以为自己哭得眼睛红肿的样子很好看?这样出去只是在丢蒋家的脸。」
「啊,我知道了。」宣和愣愣回答,依言起身,到浴室里洗了脸。
站在洗手台前,望著镜子里的自己,他不由得苦笑起来。他原以为自己早已忘记那些事情,却没想过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那个时候留下来的梦魇,至今还残存在他的记忆之中,无论如何都无法消去。
镜子里的青年双目红肿,眼角湿润,脸颊苍白得没有血色。宣和只瞧了一下,便挪开视线,又洗了几次脸,才走出浴室。
外头蒋宁昭坐在沙发上,见他出来,只平静道:「过来。」
宣和听话地走过去,在对方身边坐下,才想把男人手中用毛巾裹著的冰袋接过来时,对方已经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宣和毫无防备地倒在对方腿上,才想挣扎著起身,就听见蒋宁昭不耐烦的声音:「别乱动。」
他呆呆地任由对方把他的头挪到大腿上,用冰袋敷在他眼睛上。但实际上,相较於冰袋冰冷的刺激,身下男人肢体的温度更叫他手足无措。
……这就是传说中的膝枕吗?
可是他现在枕著的,并不是美少女雪白的柔软大腿,而是结实的男人大腿。况且在这种时候,除了被温柔的抚摸脸颊头发以外,一定要有的项目果然还是挖耳朵,用细长的棉花棒伸进耳朵内小心勾弄,那种酥痒的感觉,再加上柔软手指抚摸的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