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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太太彷佛心情很好,问了一下宣和关於孩子的事情,知道是男孩以後,显得十分高兴,表示要立刻开始翻字典,准备取孙子的名字。宣和对这件事倒没有什麽争执心,只是表明自己向来没什麽取名字的天份,所以要麻烦两位老人。
他与蒋老太太说著话,忽然想起当时蒋宁昭知道是男孩时,脸上有些得意又倨傲的轻笑,不由得心中一暖。他自己虽然想要女孩,但实际上也是想要男孩的,唯一担心的其实是该怎麽养育孩子,既然知道蒋宁昭重视孩子,无形中也松了口气。
到了傍晚,蒋宁昭与宣和吃过晚饭,便离开了老宅。在回程路上,宣和说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礼物?」男人敏锐地问。
「嗯。」宣和搔了搔脸颊,从斜背包里拿出礼盒,递给对方的同时说道:「不算太贵重,也比不上爸妈送的东西,只是普通的礼物……」蒋宁昭的父母送了这个刚满卅八岁的儿子一辆车与一处房产,宣和的礼物自然远远不及。
耳边传来对方撕开礼物包装的声音,宣和有些紧张,望了过去,蒋宁昭脸上却没什麽特别惊喜的神情,只是开口说道:「我以为你会送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
宣和愣了一下,把这几日两人之间的对话回想一遍,想到把柠檬带回来之前,他问了对方喜不喜欢猫的问题,男人的回答是「不讨厌」;实际上,蒋宁昭这种别扭的人说的「不讨厌」,其实跟「喜欢」也没多大差别。
他现在才想起这件事情,但当初在考虑生日礼物时,一开始就把动物排除在外了。
「你想要养猫?」宣和微微笑了。
蒋宁昭不置可否,用一种像是在问「凭甚麽不行」的质疑眼神瞧了过来。
「我觉得现在家里还不能养宠物。」宣和平静地道。
「为什麽。」蒋宁昭眼神微微变了,好像有些动气,又觉得这样的结论很可笑。
就在战争似乎一触即发的同时,宣和放软了声音,说道:「不到九个月後,家里会出现新成员。万一孩子对猫毛过敏,那就不太好了,你应该也不想把猫放到别的地方养。等确定孩子不会过敏之後,再来养猫好吗?」
蒋宁昭哽了一下,一时间彷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毕竟宣和说得有道理,最後他似乎真的找不出辩驳的论点,终於恼怒道:「你这是偏心!」
宣和哭笑不得,只好转移话题:「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勉强可以接受。」蒋宁昭哼了一声,把盒子递回来,手也伸了过来。
他愣了一下才体会对方的意思,把手表拿出来,替对方戴上。崭新的金属表带环在男人的手腕上并不显得突兀,宣和说道:「戴好了。」
蒋宁昭看了一下,别扭道:「你的品味……还算可以。」
「这是称赞?」宣和笑了。
「……哼。」
晚上,宣和洗过澡,才想著睡前要把看到一半的动画接著看下去时,同样洗好澡的蒋宁昭走进房间,手上拿著一瓶红酒与两只玻璃杯。
注意到宣和瞧过来的视线後,蒋宁昭平平道:「过来,陪我喝酒。」他这麽说了以後,又有些不耐地道:「这是回礼。」
宣和跟在男人身後,两人各自坐下。他望著蒋宁昭打开瓶塞,往杯子里倒红酒,伸手接了过来,稍稍品尝了一小口,只觉得芳香满溢,即便是他这样从不喝酒的人,也能感觉到这瓶酒的昂贵。
对面的蒋宁昭穿著睡衣,扣子只扣了一半,靠在椅背上时,无意间露出一小块胸口与腰部的一点肌肤,房间内只开著一盏略暗的小灯,宣和感到有些口乾舌燥,又喝了一大口红酒。
男人盯著他看,半晌,叹了口气,却什麽也没说。
宣和觉得腹内一阵温热,身体有种暖洋洋的感觉,感官都变得有些模糊,但又觉得有种异常的慵懒舒适。他靠著椅背,问道:「这瓶酒……很贵吧?」
「还好。」蒋宁昭漫不经心地道,「你喝得太快了。」
宣和搔搔脸颊,说道:「是吗?我不知道……我没喝过几次酒,上一次喝酒还是大学毕业那天……」他说著笑了起来:「不过这瓶酒比我之前喝过的那些好喝。」
蒋宁昭懒洋洋看他一眼,没有搭话的意思,但就那麽一眼,便让宣和觉得心跳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些。然而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多半是错觉,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现在都能感觉到些微的头晕脑胀。
两个人默默饮酒,宣和有些醉了,也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小声道:「你说话啊。」
蒋宁昭状似烦躁地看他一眼,说道:「你要我说什麽。」
「说什麽……」宣和喃喃地道,忽然灵光一闪,说道:「对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的小名这麽可爱……」
蒋宁昭面容一僵,咬牙切齿道:「闭嘴。」
然而宣和已经被酒精麻痹的理智与神经都没有注意到对方语调中的警告,他笑了出来,轻轻地叫道:「小昭……」
男人这时已经恼怒起来,放下酒杯,狠狠道:「不准叫!」
宣和软软地笑了起来,故意道:「为什麽不准我叫?小昭……听起来真可爱。」
蒋宁昭面无表情,耳根却通红一片,不知道是因为恼怒还是羞愤。他起身过来,夺过宣和的酒杯,冷冷道:「你醉了,去睡觉。」
宣和小声道:「我没有醉,才一杯酒而已。」
他脸上微红,神情看起来极为无辜。蒋宁昭放下酒杯,看了他许久,终於抓著他的手腕,把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拉起来,最後把人扯到床沿推了上去。
宣和躺下,犹带醉意地道:「好过份,我才喝了一杯。」
「我没打算灌醉你。」蒋宁昭有些别扭地道,「……接下来的,不是回礼。」
宣和有些疑惑,可是才抬起脸要说话,唇就被男人吻住了。
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xing爱,蒋宁昭的动作慢而温柔,一边吻他一边抚摸他,然後是进入,彼此交合之前,宣和就著昏暗的灯光,瞧著对方戴保险套的动作,忍不住伸手过去摸了几下,触感确实有些奇异。
蒋宁昭呼了口气,低头过来吻他的颈子,宣和酒酣耳热之际,抱住对方也回应起来。两人双腿交缠,宣和感觉自己两腿被分开,男人的性器顺著被润泽过的地方插了进来,缓慢又谨慎地抽动,他几乎没感觉到疼痛,只感觉到被充塞的满足。
宣和低低叫了声:「……小昭。」
「不准这样叫。」对方狠道。
「我不知道该叫你什麽……」他茫然地道,「叫蒋先生你会生气,叫名字又很奇怪……小昭这个名字很好听啊。」
「如果你记得,我已经卅八岁了。」蒋宁昭忍耐著什麽似的,依旧持续缓缓进出。
宣和忽然微微扭动一下腰,说道:「我知道,你今天才过生日。」
「……」
「……小昭。」
蒋宁昭终究没有多费唇舌,也许是懒得跟喝醉的人计较;宣和抱著男人的肩膀,发出几声轻微的呻吟,接著埋怨道:「快一点,我想睡了。」男人闻言,脸上露出了难以言说的复杂神情,似乎有些生气,又著实无奈。
最後他们只做了一次,异常漫长的一次,宣和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感觉到平静舒适的快感不停地袭来,相较於往日浪涛席卷似的剧烈高潮,这样的快感温和得犹如沉浸於温泉里一样。
宣和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睡著的,但他脑海中残存的最後一点印象,就是蒋宁昭抱著他吻了好几次,最後发觉他居然做完後便直接入睡时,唇边那隐约带著一点纵容的轻笑。
翌日蒋宁昭照常上班,宣和恰巧没课,陪对方吃过早餐後,又回房间睡起回笼觉,直到中午才被手机铃声吵醒。
他睡眼惺忪地接起电话,蒋宁昭的声音吩咐他到书房里找出某份文件,等会钱秘书会过去拿;他顿时清醒过来,挂了电话以後赶紧洗漱,到书房里翻男人的抽屉,没一会就找到了文件。
宣和拿著文件下楼,让女佣准备午餐,自己打开电视看起新闻。
就在他吃饭吃到一半的同时,钱秘书也来了。宣和把文件交给对方,等对方确认无误後,随口问道:「你急著赶回去吗?要是不急,吃完饭再走。」
钱秘书笑著答应,在宣和对面坐下,接过女佣取来的碗筷,吃了口饭後说道:「看样子,你跟蒋先生倒是过的不错。」
他微怔,脸上一热,小声道:「没有……」
「你还装傻。」钱秘书笑嘻嘻道,「他以前一直是工作狂,自从结婚以後,居然一次也没有留在公司加班,同事们都对你感恩戴德呢。」
宣和脸色一僵,勉强问道:「你说……他这两个月都没有加班?」
「对啊,蒋先生每天一到下班时间就走了。」钱秘书边说边笑,後来终於察觉宣和表情不对,登时有些迟疑地问:「我是不是说错什麽了?」
「没有,你没说错什麽。」宣和平静道。
两人继续用餐,不时交谈几句,但宣和总有些心不在焉。他想起过去好几次,傍晚时分,蒋宁昭打电话回来,说今晚要加班,於是他便提醒对方要记得吃饭。
宣和过去以为蒋宁昭是不屑於说谎的人,却没想到自己涉世未深,终究看走了眼。
他送走了钱秘书,独自回到房间里,怔怔地望著床头。蒋宁昭看到一半的小说摆在那里,夹著一张书签。宣和躺到床上,慢慢闭上眼。
先前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够包容蒋宁昭,无非是因为对方的厌倦或者恼怒都不能真正伤害到他,後来他知道那些负面情绪都只是作态,更加不曾多想。然而现在,只是知道蒋宁昭曾对他说过几次谎,他便开始觉得难以忍受。
宣和至今才发现,他不如自己想像的无动於衷。他没办法对蒋宁昭的欺骗视而不见,更加无法让自己不因这样的对待感到难受。
他确实难以忍受,也隐隐觉得愤怒。他宁可蒋宁昭不打电话交代行踪,也胜过让他独自面对谎言被戳破的这一瞬间。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宣和放弃了把蒋宁昭视作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即便他们结婚,那也不代表什麽,他本来就没有抱持期待;然而蒋宁昭偶尔的异样表现,让他以为对方至少是在意他的,无形中也渐渐开始在意对方,但现在宣和终於知道,那种在意,也就仅仅只是在意而已。
他不打算追究男人的欺骗,也不想管那几个夜晚对方去了哪里、又见了谁;他只决定要让自己无视这一切,并且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即便心中曾经动摇,他也不想让男人知晓。
那天蒋宁昭下班以後,神色之间并没有什麽异样,因此宣和明白对方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一切。
在知道这件事情以後,他连平常哄对方的心思也淡了;晚上睡觉时,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抱著蒋宁昭或者靠在男人身旁;他注意到对方皱起眉又带著一点疑惑的神情,却什麽也不打算挑明。
过了几天以後,蒋宁昭似乎也察觉了他的异常,偶尔会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眼神看他,像是想说什麽,终究却没有说出口。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去,终於有一日,蒋宁昭不耐烦地道:「你是怎麽回事!」
当时宣和正在看漫画,闻言,连视线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