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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西风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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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死……求你,不要死……”
    张起灵没有听见他的请求,如无意外,应该永远都听不见了。
    吴邪久居山中不闻世事,殊不知京中早已人心惶惶。
    保密得再严,圣上遇刺的消息终究还是不胫而走,百姓惴惴地关起门来,各自小声议论着要变天了。
    说蛮贼区区百余人,视十万禁宫守卫于无物,大杀四方。
    传闻毕竟只是传闻。就算是蛮人,说到底也不过是凡人之躯,未生个三头六臂,以卵击石,如何从万千刀头讨得着好。
    张起灵虽然从乱箭中逃脱,却身负重伤,拖着最后一口气,直到见到了吴邪才倒下。
    死去的张起灵趴在地上,血水从他的身下往四面八方流散。吴邪跪在旁边,无法阻止他继续流血,无法阻止他的死亡。
    吴邪对死一点也不陌生,可以说时时笼罩着他,可即便知道自己顶多只有活到十岁的命,他也一直活得很乐观豁达。
    他第一次明白死亡竟能让人如此痛苦,五脏六腑揪作一团,搅成鲜血淋漓的渣。
    哭得胸口发闷,假如他就此哭晕过去的话,张起灵就当真活不了了。
    吴邪摸着颈子里,想起还有这么一件宝贝,吃了死人也能活过来。他拽下血玉,转手塞进张起灵嘴里。
    说来也奇,那血玉原本硬如顽石,遇血即化,顺着张起灵的咽喉沁入心脉。
    说张起灵鬼门关前走一遭,起死回生后四肢百骸剧痛无比,挣扎着撑开眼皮,吴邪焦急哭泣的脸落入眼底。
    见他有所反应,竟真活了过来,吴邪又惊又喜,一头扑入他怀中大哭起来。
    张起灵摸他的脖子,只摸到一截扯断的红绳,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尽全力抱紧他。
    吴邪摸到一手血,忙松手唯恐弄痛了他,张起灵却将他搂得更紧,任伤口涌出更多鲜血,也不撒手。
    吴邪哭得连打几个嗝,断断续续地说:“我去叫、齐大夫、来救你!”
    “不要对任何人说。”张起灵元气亏损,讲完一句话已经很费力。
    如若被人发现行藏,只会累及吴家人。张起灵强撑起来,吴邪还巴巴地望着他,他将吴邪凉飕飕的小手贴在脸上,郑重道:“我不会让你死。”
    看他身影渐隐,吴邪恍惚地回到房内。嬷嬷被他这一身血吓得魂飞魄散,仔细查了三遍,才确信这些血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又会是谁的?
    当时谁都没有闲暇追究了,同一天吴邪经历了大悲和大喜,情绪起落过大,又淋了雨,当天夜里就起了高烧。之后断断续续低烧不退,昏迷不醒,吊着一口气。前来问诊的大夫个个摇头,吴夫人几欲哭断肠。
    先吴邪一步去的是皇帝,未留下只言片语就撒手人寰,朝政大乱。吴一穷国事家事两头焦头烂额,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二十岁。
    吴邪大限将至,血玉已失,绝了曾燃起过的希望。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穷抚着夫人的肩膀,望着床褥间几乎瘦没了的孩子,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唉……我儿命苦,让他安心去吧。”
    但凡还有一线希望,谁家父母甘心舍弃自己的骨肉?
    齐大夫似乎有话要说。
    “老夫还有一法,或可一试。”
    吴一穷自然愿闻其详。
    说蛮族有一位奇医,医术超凡入圣,或有回天之力。巧不巧,那奇人游历中原,此时正在北边的潜云山中。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避讳,当然是救命要紧。
    “若吴相放心得下,齐某愿代送小公子上山求医。”
    吴夫人跪了下去,泪如泉涌。
    吴一穷接急召进宫,朝中几派政党斗得不可开交,甚至有人提出从边关调兵回来弹压各路虎视眈眈意图篡位的人马。
    弃战回朝的命令传到了西凉,吴三省仍旧坚持己见扛住压力,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掷地有声,执意乘胜追击,一路碾轧过西阳关,将蛮族赶回了北边的大漠,才算是保将来十年国泰民安。这是后话。
    吴家的车队一直送到潜云山脚下,齐大夫示意夫人留步。
    神医不喜闹,不宜大张旗鼓,最后换了一辆轻车小辇,由齐大夫陪护着上山。
    山腰处果然有座茅庐,齐大夫也不叩门,反而径直将吴邪抱进屋中。
    吴邪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屋内除了齐大夫外,还有一人。
    齐大夫说:“你要的人,我已带来,业已按照你的说法对他父母说了,你尽可放心。欠你的情,我还清了。”
    那人说:“不,算我承你一个情。”
    齐大夫叹气道:“你说的那法子,太过刚猛,对双方损害都极大,刚过易折,你确定这孩子能扛得住?”
    那人说:“我不会让他死。”
    齐大夫摇摇头,知道这人决定了的事谁也扭转不了,无可奈何摇着头出去了。
    张起灵摸了摸吴邪热得不正常的脸颊,又说了一次。
    “我不会让你死。”
    张起灵所指的办法,就是洗髓伐脉。
    此过程十分繁复漫长,需得九日清尽体内旧髓,九日伐脉易经,九日脱胎换髓。其中任一环节出了差池,前功尽弃,双方俱损。
    而吴邪的底子太过薄弱,极有可能撑不过第一个九日。
    张起灵从木匣内取出一株灵芝,齐大夫眼前一亮,唏嘘不已:“真真是当世无双的珍品,莫非是……唉,宫中藏品,自非凡物,本来老夫这辈子都无缘得见。”
    东西自然是张起灵从皇宫里抢来的,他撕下一块塞入吴邪口中,令他含在舌底,权当吊命之用。
    果然是仙草,含了片刻,昏迷多时的吴邪竟有些动静,似要醒来。
    迷迷糊糊瞧见张起灵的脸,他第一个就是笑,哪怕小脸已枯瘦得陷了下去,却还真心实意地笑着。
    老齐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张起灵摸他头顶,沿着头颅摸到后颈,随后吴邪颈间一麻,嘴角还微勾着,就此晕了过去。
    吴邪气海已破,精气神俱散,尽管人无意识,洗髓之时,五内仍会如焚烧般疼痛。若不是张起灵以真气护他心脉,怕是他就要疼死过去。
    渡血的长针刺入张吴二人的胸口,涓滴心血自张起灵的心头流出,流入吴邪体内。一根极细的皮管,此时就是两者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血脉相连。
    如此这般,吴邪一面放血,一面接受张起灵渡予他的心血,竟真的支撑过九日。
    之后就全赖张起灵的本事了,需以内力强行冲破吴邪体内阻滞要碍。这说来容易,若是放在平时,凭他的内力自是不在话下,只不过先前九日又是放血又是连番耗损真气,老齐也不由得替他捏把汗,说到底也不过二十不到的小子。
    张起灵却着实令他惊奇,难以想象竟有人能在这点年纪练成如此深厚的内功。要知道招式易学,内家修为最是难练,自小习武者,一般三十岁之前也极少有成气候的。正因为内功修炼最是枯燥艰深,心浮气躁的年轻人几乎没有能沉下心来苦练的。
    如今亲眼见证,张起灵的内力竟是浩瀚如海。世人只看这结果,又有谁会去细想他曾经付出了超乎常人千万倍的刻苦。
    再充沛的真气,总也有不继的时候。
    破了气海的吴邪犹如一个无底深渊,张起灵的真气只出不进,只有源源不断地输出,然后石沉大海,无迹可寻。
    他却丝毫没有中断的意思,到了后几日,脑门上也终于见了汗。彼时运功正到紧要关头,张起灵真气不继,一再强提的结果不外乎自损修为,他也在所不惜。
    最后损耗了几近五成的内力修为,张起灵竟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老齐终也不得不承认,这冷面的番邦蛮人,心却不是冷的,骨子里倒是条有血有肉的汉子。
    人事已尽,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吴邪能否顺利渡了此劫,也总是不留遗憾了。
    这一拖就是两个月,吴邪一直撑着,却也始终没有醒来。
    时间久得让人灰心,山下的吴氏夫妇已逐渐在悲痛中接受了现实,连老齐都差不多放弃了希望。
    尚未妥协的人有两个。仿佛能够感应对方的意志一般,张起灵知道吴邪想要醒过来,吴邪似乎也知道有人在等着他。
    鸟鸣山更幽。
    如常,张起灵助吴邪调整内息,流转过一个小周天,把人塞进被窝中,为他掖好被角后,才掩门而出,走入林中。
    他自站了一会,枝头倏地飞下一道人影来,正是一身劲装的张海客。
    这两个月张起灵看似都躲在山上,其实暗地里动作频频。皇帝已死,朝政乱成了一锅粥,他的人马已经重新集结等待召唤。
    张起灵从不是那笼中之鸟,他是鲲鹏,心如平原跑马,志在万里江山。只不过眼下手中这股势力尚不成气候,他比谁都深谙韬光养晦之道,自然知晓京都终非久留之地。
    塞北却也是回不去的。当初纵马离开时,就绝了重归故里的念头。
    更何况,比起两个多月前,又多了一些牵绊。
    脑海中又浮现小人病中的样子。吴家立场明确,不存在拉拢的可能,因此吴邪与他注定不是同路人,也许未来某天会站在对立面上。其实从一开始,就不该如此亲近,可有些时候缘分到了,真的是没办法的事。
    张起灵甚至起过念头就这样带着吴邪一走了之,反正他父母也死了心,天涯海角,反正要带在身边。
    也差不多是该作出决定的时候了,交代了海客,他又回到房内,不期然地对上吴邪睁大的双眼,正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吴邪总算是醒了,这么说也不确切,因为他只是最初醒了一下子,不多时便又睡着了。整个人像经历了一场浩劫那样,沉沉地睡过去。
    张起灵没有掌灯,就那么在黑暗中坐了一宿。
    他想着许多年以后,长大成人的吴邪对他刀刃相向的样子。
    吴邪的腹部有一道疤,是先前破气海时留下的。那却不仅仅是一道疤,随着年龄增长疤痕自会消散,疤痕底下的图腾才是历久的。那是张起灵用自己的心头血作引,为他刺上的标记。
    是独属于他,只有他才能令之显形的记号。
    东边逐渐泛起熹微的亮光,张起灵还保持着入夜前的坐姿,趁天际彻底放亮之前站立起来,将半块玉佩重新置于吴邪枕下,另半块兀自妥帖地收藏起来。
    “再见了,吴邪。”
    老齐领着喜出望外的吴氏夫妇上山时,草庐中已找不见张起灵的踪影。
    吴邪大梦初醒,懵懵懂懂的,竟是连爹妈都认不出了,自然早忘了还有那么一号人。只是偶尔午夜梦回,梦中那个幽深的眼神,不知为何总让他感觉伤感又怀恋。
    那日一别,张起灵再未踏足中原,也没有回去漠北故乡,而是在两地交界的边陲大漠中定居下来,成了一方称霸的马贼。
    直到多年后,与吴邪在大漠重逢,张起灵仿佛听见了自己全身血液奔涌起来的声音。

    西风纵 下 万中无一

    一室和寂。
    吴邪的手指在无意地拨弄着,两条玉鱼在他手中合上分开,咔嗒作响。
    张起灵隔着一张床的距离,平静地望着他。
    吴邪却是无法平静的,内心早已起了狂澜。
    他救过他的命,他是大漠里横行无忌的马匪。
    他给过他最温柔坚定的怀抱,他也杀过他的君主,是个不折不扣的反贼。
    若是放在重逢之前,吴邪一定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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