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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花公子温润的浅笑霎时间变成了无奈,“苏密尔是我的朋友,而且,他是个男人。”
而苏密尔在听到动静的那一刻就收了声,也跟着花满楼一起站起身,抬头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没有带着兜帽的脸不加掩饰地展露出来,眉眼精致,生着一双罕见的鸳鸯眼,五官是西域人特有的深邃,依稀透露出几分少年人的稚气。
不过这的确是一张属于男人的脸。
“真的是男人啊。”陆小凤看得分明,因而不免有些失望。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机会可以打趣一下花满楼了。
刚刚进来的时候,苏密尔正背对着他蹲着,浅金色的微卷长发几乎垂到地上,宽大的白色长袍将身形遮掩的很完全,从他的角度只看到一截在阳光下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腕,再加上和花满楼在一起显得颇为亲密的动作……
身为风流浪子的陆小凤理所当然地误会了。
“苏密尔,他是陆小凤,也是我的朋友。”花公子略带歉意地笑着,“他这人有些口无遮拦,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啊。”苏密尔茫然地看着那两个人,“他不是在夸奖我长得好看吗?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花公子无语中。
他突然想起苏密尔刚醒来的时候还对他说过要“以身相许”……这个人啊,中原话说得到还好,可总是从字面上去理解别人的话,还会无师自通地“语出惊人”,听说苏密尔以前还在长安生活过一段时间,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
“苏密尔。”
“嗯?”
“你还是好好学习一下中原的语言吧。”不然会被人欺负的。
陆小凤在边上看着这两个人一个扶额叹息,一个还是懵懵懂懂,完全在状况外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花满楼,你这朋友太有趣了。”陆小凤很自来熟地跟苏密尔打起招呼,花满楼的朋友,岂不就是他的朋友。
“你好。”
苏密尔礼貌地回应,他的想法和陆小凤相似,他很喜欢花满楼,自然也希望和花满楼的朋友搞好关系。
不过陆大侠只是路过,在花满楼的小楼里呆了一会儿,讨到了一小坛酒之后就潇洒从来时的窗户又翻了出去。
“苏密你刚刚是想要和我说什么?”陆小凤走后,花满楼想起之前苏密尔的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是被冒出来的陆小凤打断了。
听到花满楼提起这件事,苏密尔有些纠结,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花公子也不出言催促,只安静地等待着他组织语言。
“嗯,是这样的。我在想,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差不多该搬走了……”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是住得不舒服吗?”花满楼没想到他要说的竟是这个。
“不是的不是的。”苏密尔生怕花满楼会误会,可越是着急就越解释不清楚,他总是认为就算是关系再好的朋友,也没有日日住在对方家中的道理,但他不知道怎样说才能显得不那么见外,毕竟他不想花满楼不高兴,“我只是,我……”
花公子浅笑着摇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么现在是已经有安排了吗?”
“还没有。”苏密尔把他的简单计划说了说,“我打算明天出去转转,去找找房子,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
“这样也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不用客气。”
☆、迷路的喵
第二天一早,苏密尔给花浇过水之后就出门了。
花满楼早晨笑着送他出去,但到日暮西斜也没等到人回来。
这是怎么了。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夕阳最后一缕余辉也消失掉,外面彻底变成了黑色,花满楼终于坐不住了,他决定出去找一找。
苏密尔的武功不弱,更不是会主动找事得罪人的性格,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而这个时候,苏密尔正在街上转圈圈。
因为自幼修习明教功法的关系,即使在黑暗的环境也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影响,但是这并不能在给他带来什么帮助。
毕竟如果能找到正确的路,他早就回去了,也不会从白天一直拖到晚上。
清早他按照花满楼先前的指示,顺利地在牙行登上了记。
他不知道自己会在同一个地方呆多久,因此决定只租一个院子,以后要是再有什么挪动也方便些。
至于工作,苏密尔还是打算做回他的老本行。他并不缺钱,但每天坐吃山空可不行,别看烤羊肉串只是小本生意,赚得钱可不少。
忙活了大半天,苏密尔总算是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于是就欢欢喜喜地准备回去跟花满楼一起吃晚饭。
然而……
明明是从那边过来的,怎么再走回去就变成了完全陌生是景象?
好奇怪。
凭借着感觉在一条条似曾相识的街道上穿梭,到最后,苏密尔不得不承认,他迷路了。
在这期间他也有尝试着去找人问路,原本是不抱什么希望的,结果一提到花满楼的名字,竟没有几个人是不知道的。
也许是因为那张漂亮的脸看起来纯良又无辜,每一个被问到的人都十分热心地给他指明了方向。
可是苏密尔却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座熟悉的小楼,直到天黑下来也还在不知什么地方徘徊着。
继续走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苏密尔干脆在原地停了下来,抱着膝盖坐到了地上。
等着天亮,有人路过的时候再去问问吧。
这次一定要拜托人家引个路,最好能够把他带回去。
本来苏密尔是这样打算的,却不想只在路边坐了一会儿就听到有脚步声正在逐渐接近。
他连忙抬起头向街口望去。
那个人是……
在黑夜里好像闪着光的猫眼不需要借助月色便能看清来人的模样。清俊的脸上不见了温柔的笑意,隐隐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花满楼……”
他轻声呢喃着对方的名字,似乎没想到花满楼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等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三步两步跑到那个因为听见他的低语而停下来的人的身边。
听着声音就知道苏密尔没有受伤,也精神得很,花满楼这才松了一口气,疑惑地问道:“苏密尔,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我找不到路了。
苏密尔实在没有脸面把这种话说出来。
丢人还是次要的,主要是这事做的,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花满楼的担忧。
他不说话,花公子就只能自己猜测。
“难不成是迷路了?”身边人陡然颤动了一下的身体让花满楼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也难怪,除却那次神思不属地跑出去,这还是苏密尔第一次出来,找不到路也是正常。
“对不起,这么晚了还要折腾你出来。”苏密尔认真观察了一下花满楼的脸色,依然还是那么的温和,完全看不出一丁点儿的不耐。明明眼睛看不见,却还是在大晚上,甚至连他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出来找他。
“没关系,没出什么事就好。”
果然,他就知道花满楼一定会这么回答。
但这并不能让他好受起来,反倒是更加的内疚了。
“苏密尔?”长时间的沉默让花公子有些困惑,“我们回去吧。”
“好。”
苏密尔点点头,上前一步鬼使神差地抓住了花满楼垂在身侧的手指。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花满楼的停顿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只任由着他抓着。
倒是苏密尔自己被花满楼偏头的动作弄得紧张兮兮,张口就说:“我、我怕跟丢了……”话才说完,他就恨不得用贪魔体把自己埋起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花满楼也不在意这蹩脚的理由,反倒用力把人拉近了些,倒像是真的害怕他跟丢一样。
“好了,我们走吧。”
“嗯。”看了看握得紧紧地两只手,苏密尔突然笑得很开心。
折腾了整整一天,等回到小楼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今天的晚饭是花公子做的,本来是留了些给苏密尔,只是没想到这么晚才回来,桌上的饭菜早就凉透了。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把东西热一热。”
“不用不用。”苏密尔急忙把人拦了下来,“我不饿的,你快去睡觉吧。”
这是和花满楼在一起生活的最后一天,他是铁了心地不再给花满楼添任何麻烦了。
花公子轻叹了一声,也没在继续坚持,只换了一盘点心递给苏密尔。
“今天,还顺利吗?”
“还好。”苏密尔接过盘子往嘴里填了几块点心,口齿不清地咕噜着说:“牙行的人说明天领我去看房子,顺利的话,当天就可以搬进去。”
“也就是说,你明天就离开了吗?”
虽然自己作为朋友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止,但花满楼总是放心不下。像刚刚那种情况,如果发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那苏密尔岂不是又要一个人在路边呆上一夜?
“是的。”苏密尔的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又有些小心翼翼“花满楼,我知道这几天我给你添了不少乱,但我真的把你当成非常好的朋友,以后我还可以回来看你吗?”
听到这样的话,花满楼忍不住在他头上拍了拍,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什么时候回来我都欢迎。”
“那就好,你可别忘了我啊。”
“怎么会,我眼睛看不见,但你的声音我记得清。”
☆、喵的告别
苏密尔没有什么行李。
清晨时分,他穿戴好衣衫,再一次将双刀背在身后,离开的时候除了自己的一些零散东西之外就只把花满楼送给他的那盆海棠花带走了。
站在只住了短短几天却已经和家没什么两样的小楼前,苏密尔突然生出了些许了不舍之情。
尤其是不舍得那个一直照顾着自己的人。
他抿了抿唇,声音又软了下来,“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些。”
看着花满楼依然是温润如玉、从容淡然的模样,苏密尔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又想起昨天夜里,花满楼的嗓音温暖而坚定,说一定会记住他的声音。
但苏密尔就是不甘心。
他的朋友不多,在这个世界里,花满楼更是唯一的。
很想很想让花满楼不仅记住声音,更能记住他的样貌。
“花满楼……”苏密尔想了想,把双手抱着的花盆搁在一边,冲着花满楼伸出了手,“把手给我好吗?
“这是,要做什么?”花公子不明就里,却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苏密尔的目的。
就像每次苏密尔抓着他的手去抚摸那些花朵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指尖触碰到的是温热细腻的皮肤。
“你摸摸看吧,这样不就可以知道我的长相了吗?”
花满楼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但是却并没有拒绝,反而细致地一寸寸抚摸过这不同于中原人的精致深刻的五官,表情认真且专注。
偏圆的眼睛和微微上挑的眼角,有些像是猫儿,眼睫很密而长,手稍一碰到就开始不住地扑闪着,鼻梁挺直,嘴唇薄却柔软……
“这样你记住了吗?”苏密尔的声音中满是期待。
下意识在软软的面颊上戳了戳,就听见了一声微弱的惊呼,花公子几乎是愉悦地开口说道:“苏密尔你果然很好看呢。”
一般的男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