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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前途无量呢!”
这次母亲终于语塞了,晚上同父亲彻谈到深夜,第二天家里就多了一架钢琴。我开始被迫坐在琴前超负荷的训练,直到能弹出一首完整的《小星星》。
“我们家秋水真是天才呢!才第一次摸钢琴,都能谈出曲子来了!”
就这样,在父亲的吹毛求疵和母亲的虚荣心里,我的童年就像是地狱般晦暗无光,直到苏小米出现。
父亲因为工作上的过失被迫转业,虽然去了还不错的单位谋了还可以的职位,满腔抱负落空的失意让他愤愤不平。搬家时一路都在谩骂着世道不公,上级无能,而到达新住所,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他瞬间雷暴转晴,和煦热情的好似夏日的阳光。父亲和母亲无疑是这辈子我遇到过的最好的演员,家里家外完全是两张迥然不同的脸。一路言语的摧残、长途的跋涉以及新的环境、拥簇的人群让我不安。一个留着短发晒得黑炭猴精一样的孩子钻到我面前,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问这是不是天使,我不敢搭理她,因为她是父亲最讨厌的野孩子。
其实人这一辈子都是写好了的吧,有些人总会出现,或早或晚。我厌恶父母所施加给我的一切,却独独开始喜欢钢琴,因为它将苏小米带到了我身边。就这样我有了平生第一个玩伴,我们的友谊隔着个窗儿疯长着。在那些烦闷而燥热的午后,我给她弹着新学的各种曲子,听她在窗外絮叨着又赢了谁谁的画片。
幼儿园里再见,已是变了摸样。她留了娃娃头,干干净净的穿着件漂亮裙子,扭扭捏捏的跟在父母屁股后面。人模人样的居然得到了母亲的认可,从此成为我官方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儿时那些混事大都模糊了,印象最深的只有一句话,“不许你们欺负秋水!”
苦笑,因为不善交际,从小我就开始被孤立,各种恶作剧。孩子们大多都无聊吧,可以想出无数种欺负人的把戏,只为了看到你哭出来那一刻的惊喜。通常我都忍着,很少哭。因为早在我更小之前就明白一个道理,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人看不起!被墨水弄脏的衣服,被扯乱的麻花辫,被偷走的作业本,每一样都可以成为父母苛责的缘由。小小的竹签一下一下打在大腿上,打在屁股上会疼的不能坐,打在小腿上会被外人看到。你不能哭,也不许哭!因为外人听到了会觉得家庭不和睦。
请相信你看到的每一个字眼,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有着不一样的不幸。我这种,说出去谁又会相信?他们给了你生命,给你吃最精细的粮食,穿最好看的衣裳,有花不完的零花钱,你又有什么好抱怨?是的,我从不抱怨。所以苏小米也并不知晓,她身边那个笑得花一样灿烂的朋友从身上到心里都伤痕累累。
曾经也会觉得累,也会觉得活着是种罪,每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心底总会浮现那一张调皮的笑脸,“秋水,别怕,我来保护你!”告诉自己我不孤单,我有最好的朋友。慢慢开始依赖那个还稚嫩的肩膀,习惯右手牵她的左手,会在人群里不断搜索她的身影,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感到安宁。只是那时的我,以为这就是友情。
究竟从哪里开始变了味了呢,细细回想,应该是在一个暴风雪侵袭的夜晚。父亲又出去了买醉未归,妈妈去了隔壁院子里筑长城,他们都忘记了家里还有个孩子需要照管,又或许都以为对方会回家。积雪压断了电线,院子里突然就停了电。只记得那夜特别的深特别的长。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最大的恐惧不是来自于毒打谩骂,而是未知。当时的我还未学什么唯物主义,黑暗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一点一点吞噬着我的勇气。风在窗外呼啸着打着旋,仿佛要吹垮天地,我在床角缩成一团,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甚至都不敢哭泣。
当当当,有人敲着玻璃,是谁?我一个哆嗦,牙齿直打颤。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对那时的我来说如同天籁。是苏小米!她轻轻地叫着,“秋水,秋水,你妈妈回来了吗?”
飞快的打开门,苏小米拿着手电轻巧的跳了进来,“嘿!秋水,停电了你怕不怕,听说你妈妈又去打牌了!”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紧紧地抱住了她,像是要把她镶嵌在身体里。她是我那晦暗苍白的生活里唯一的光,一直一直的照亮着我,给我温暖。
小米是偷偷溜来的,只裹着一件大大的棉袄,赤着的双脚冰一样的冷。莫名的心疼不已,慌忙拉她上床,将她的双脚笼在怀里。在小小的手电筒发出的熹微光线里,她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脸上居然有些薄羞,嘴唇和鼻头都被冻得红红的,好像个小萝卜头。瞬间我的心砰砰作响,一种强烈的冲动促使我想要凑上去亲亲她。但是我没有,理智牢牢地拉住了我,那样会吓坏她,也会吓坏我自己。
我竟如此的早熟,早在苏小米懂得喜欢之前,我已经情窦初开爱上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HH童鞋贡献的马甲一枚。
本周四出差,大概会停更四到五天,提前告知,还请各位见谅!
明天应该还会更新吧^o^
即使女神黑化了,也请继续支持她,谢谢!
☆、第50章 1337楼。继续洗黑
1337楼:叶落知秋色映水
过于严苛的管教不但使我早熟;而且理智冷静的可怕。很早我已洞悉世事、处乱不惊;知道在对的时候说对的话做对的事。我整理房间整理自己一丝不苟;会在爸妈偶尔回到家的时候热情奉迎;端茶倒水、嘘寒问暖;活像一只哈巴狗;会用零花钱买靠垫送给母亲让她靠着打牌不伤腰;会在父亲醉酒后煮一碗醒酒汤;忍着恶心收拾他吐出的狼籍;更多的时候;我都在努力学习;拿各种第一;钢琴也不断的考级;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稍许满意;才会停下无休的打骂和嘲讽。
我的境况渐渐好了起来;可心里的那根弦依旧绷着,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波涛汹涌;他们迟早都要发作,并不会因为你做的好就会消停。终于还是有了导火索,那日我忘记带语文课本回家,借了苏小米的做完了作业。两人嘻嘻哈哈的坐在钢琴前随意的弹着不成曲的调子。当当当的叩门声响起,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门前,低着头羞涩的说:“叶秋水,我看到你的课本忘记带,就给你送过来了!”
我看着这张陌生的脸,一时愕然,还是接过来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他微笑的说了声不客气,一溜烟的消失在楼道里。苏小米还在身后鬼鬼的调笑着说我的桃花开喽,这个帅哥可是很抢手的巴拉巴拉。一阵低气压袭来,下意识的我觉得不好了。父亲黑着个脸从卧室里出来,阴恻恻的说了一句,“小米,你先回家去,我有点事要跟秋水说。”苏小米天真的答了声好,还约了明天过来跟我一同上学。我眼巴巴的瞧着她希望她不要走,父母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打我。可是她一蹦一跳的离开了。门啪得一下锁上,房间里光线晦暗空气沉闷如同地狱,然后我第二天我没有去上学。身上的伤痛是次要的,爸妈的辱骂就如鞭子一样不断抽打着我的心,
“小狐狸精,这么小就学会勾引男人了哈!”
“怪不得整天穿得整齐漂亮的,头发都要梳上好几遍!”
“再让我看到你和男生说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呵呵,也好,我并不喜欢那些调皮捣蛋的男生,我也不喜欢那些娇羞可爱的女生,我喜欢的,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一开始,似乎也没什么异样,顶多更黏她一点。见不到她的时候会心慌意乱,牵她的手心里会小鹿乱撞,看着她会情不自禁的笑。为此苏小米也时常纳闷:“我脸上又有东西了?哼!老是笑话我!”
我也想过是不是跟她相处太久了产生了错觉,我也试图去结交更多的朋友,我甚至开始同男生搭讪玩耍,我期盼着自己那奇怪的心思可以悄悄转变消失。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人类是如此的强大,可以掌控一切摧毁一切,可独独消灭不了爱情。也曾想要偷偷疏离她,但是强烈的思念会让人忍不住想哭。我需要她,如同需求阳光和空气。看到苏小米同男生说话我会不开心,看到她同别的女孩子玩的开心我又会不开心。我一定是病了吧。
男生爱女生,女生爱男生,早熟的孩子们已经开始了最原始的追逐游戏,校园里流传着各色各样的桃色新闻。有小男生因女友劈腿怒上心头,放学后约了第三者进行勇者的决斗。结果被打的头破血流,床上躺了半个多月灰溜溜转学了;有女生因为暗恋老师表白不成吃了安眠药晕倒在厕所里,被救护车拉走洗胃,后来那老师就被调走了;隔壁班的一对偷偷在外面约会被父母抓到,追打着跑了几条街,后来抱头痛哭一场含泪分手了。青春期的爱情呀,怎一个惨烈了得。
我是个女生,却爱上了女生。在桃花满天的校园里,我无疑算是个异类。告诉自己我是个变态,是个怪物,甚至怀疑过是长期的虐待造成了心理隐疾。我开始自卑,开始惧怕每一个陌生的眼神,怕稍不留神就会被人窥察探知,心底最隐秘的秘密就会大白于天下。我并不怕被人看穿,我只是怕苏小米知道以后会惊恐会害怕会从此远离我不再跟我玩了,这念头想想就让人心痛不已。
那时的我也开始收到各式各样的表白,大多数时候都让人难堪窘迫。苏小米总是勇敢的站在前面帮我挡走各路牛鬼蛇神。偶尔她也会好奇的问,秋水,这个男生貌似还不错呀,你就真的不心动吗?呵呵,这世上能让我心动的就只有你而已。但是这句话,我不敢说出口。我以为我会独守这个秘密直到终老;我以为我可以笑着看她嫁人生子,只要时不时还来看看我这个闺蜜;我甚至已经打定主意终生不嫁守候在她的附近。
十六岁那年第一次喝酒,苏小米喝多了,躺在那里稀里糊涂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说着说着兴起,一个翻身压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好像两颗小星星。似乎是预知到了什么,心突然激烈的跳了起来。她在我嘴巴上轻轻亲了一口,小声嘟囔着:“秋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呢!”那一瞬间心里的喜悦到达了顶点,整个大脑都停摆,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难道说她也同我有着一样的心思,难道她也在偷偷喜欢着我?所以我们是同类了?所以我不是怪物了?女生真的可以爱女生吗?百转千回,我吐出的居然是一句,“这样,会不会很变态?”这是我长久以来的疑惑,我热情澎湃的想要跟她讨论跟她倾诉,她居然什么都没有说,倒在一侧睡着了,许是醉了吧。
第二日一早问起昨晚说过的话,她说喝的稀里糊涂什么都忘记了。我想了想,没有揭穿她。或许她真的只是醉话呢,或许她还没做好准备吧。而我又何尝能飞蛾扑火,义无反顾的投入到一场近乎匪夷所思的爱情里呢。家里出了一个变态,不用想都知道父母会怎么反应,宁可打死我也不会让丑闻外扬。以前的我并不怕死,或许死了就能轻松的解脱。但现在的我特别怕死,因为死了就再也见不到苏小米了。
纯真的我做了一个愚蠢无比的决定。我开始努力攒钱。我省下每一分的零花钱,每一天的早餐钱,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