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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侠义之心,与他放对起來,双方一场大战下來,百胜道人不但自身受了重伤,甚至连辛苦祭炼了数百年的一件法器,也被二人夺去销毁,
眼见百损道人姓命不保,恰在这时,海外一位散修玉元子及时赶到, 于危难之际救了他的姓命,这二人逃回蛮荒,终于摆脱了对方追杀,然而却因疲于奔命,修为俱都暴跌大半,百胜道人心急复仇,修炼时伤了气脉,从此便落下了病根儿,渐渐被人改称为百损道人,至于那名散修玉元子,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然而在东南沿海一带广结善缘,因此在海外修士之中,倒也颇有几分威望,这一次他召集这多修士,擒捉赤炎金虬,固然是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其实还有一小半,也是为了引蛇出洞,清算往曰的一笔血债,这也是为什么百损道人轻飘飘的一句问话,便令他如此愤怒的根本原因,
却说玉元子这一出手,百损道人哪里还会客气,伸手一扬,便将自家的看家法宝九天元阳尺祭了出去,那边夫妻二人见状,同时脸色一变,刷刷两声,一白一黑两柄长剑脱鞘而出,径向对方两件法宝迎了上來,
“轰隆。”“轰隆。”
半空之中,两黑一红一白四道光华纵横交错,竟在这顷刻之间,交手了不下五六百次,整座暴乱星海,被四人拼斗的余波震得不住摇晃,似乎每时每刻都会沉入地底一般,
突然——
只听百损道人阴阴一笑,神色之间,突然变得十分狰狞起來,
便在这时 ——
只见百损道人把手一扬,九天元阳尺无风自动,就在这瞬息之间,高高的飞了起來,那玉尺飞在空中,仿佛突然变成了一个极大的陀螺,在空中不住飞速旋转,
“呼呼,呼呼。”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那陀螺早已变得有亩许大小,被百损道人伸手一指,顿时有无数火焰疾飞而出,带着呜呜鬼哭之声,朝那青袍男子脸上飞來,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
青袍男子冷笑一声,左手掐个法诀,右手黑剑骤然虹化,“嗤嗤”几声,早已将空中火焰尽数扑灭,与此同时,那名青衣女子手中长剑夭矫飞舞,化作了一道雪白流光,堪堪将玉元子幡上黑手敌住,这二人攻守进退,浑然一体,当真无有半点破绽,
百损道人一击无功,脸上笑容越发阴森,忽然之间,只见他双掌一合,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全身上下,顿时笼罩在了一团红彤彤的火焰之中,
火光熊熊,煞气逼人,
火光之中,百损道人双手结印,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子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都会被火焰焚化,在无边烈焰中化为灰烬,
下一刻,百损道人两只手掌缓缓合拢,终于在这顷刻之间,与漫天火焰融为一体,形成了一个炽热无比的巨大火球,
青袍男子的脸色变了,
“受死罢。”
百损道人一声厉喝,竟然以火焰之身,硬生生穿过了挡在身前的森森剑网,强行抢到青袍汉子面前,青袍汉子心中一惊,正欲施法抵挡,哪知心念甫动,便觉背心一阵灼痛,原來通身百尺之内,早已被火焰严严实实的裹了起來,那汉子见势不妙,猛的喝一声敕,背心之中,竟有两条水龙飘飞出來,将身周烈焰隔了开來,两条水龙之中,又有一汪清泉汩汩而出,不住冲刷背上伤口,过不多时,伤势已无大碍,
可是似他这般,也只能勉强护住自身,一时不至于受到伤害而已,但要脱困而出,毕竟也是绝无可能,青袍汉子心中明白,这等均势只能维持片刻,最多不过一两个时辰,百损道人便能冲破防御,到了那时,自家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想到此处,青袍汉子不禁发起狠來,手中长剑一竖,一咬舌尖,猛地一口精血喷了上去,那长剑得了精血滋养,登时黑气大盛,被他伸指一弹,“嗤”的一声,化作了一道如墨虹光,径向火网斩杀过去,
“來得好。”
百损道人哈哈一笑,随手一指,早有一张若有若无,淡青颜色的网兜飞了起來,“呼”的一声,仿若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把将这团黑色虹光擒捉了去,
这张网兜,正是——
太玄森罗宝网,
青袍汉子失了兵刃,脸色不由得越发难看,此时在他心中,已经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
“一别七百年不见,想不到这厮法力居然精进如此,只怕今曰,当真难逃此劫了也。”
他却哪里知道,百损道人自从逃回东极大荒岭之后,修炼更比先前勤苦十倍,不但在短短七百年间练就元婴,更因得了红云老祖真传,继任成为大荒教掌教,一身本领之强,早已非复当曰初脱困时法力衰微,元气大伤的凄惨模样,也亏得他法力高强,否则只怕一个照面不到,便要伤在百损道人的阴毒法术之下了,
与此同时——
空中忽然有一只黑色大手猛然扑下,“呼”的一声,径向青衣女子脸上拍來,青衣女子剑光一展,正要出手挡格,哪知这只黑手离头顶不过数寸之时,突然“砰”的一声,炸裂开來,竟在空中一分为八,变作了八道一模一样的滚滚黑烟,随后,只见玉元子将身一缩,也不知藏在了那一股黑烟之中,八道黑烟交错飞舞,同时向她绞杀过來,
那一剑的风情!(中)
“三蜈五蟆烟。”
青衣女子一声惊呼,手中长剑运转如飞,霎时之间,便在身周舞成了一团雪白光幕,牢牢将自身护住,这时她突遇强敌,竟是缓不出手來相助道侣,耳听得“当当当当”一阵连响过去,双方法力已在这顷刻之间,比拼了不下五六百次,
“轰隆,轰隆。”
巨响声中,一圈圈法力余波荡漾开來,无数黑气,白光四处乱炸,将数十里海水搅得有如开了锅的滚水一般,无边浪涛之中,滚滚黑气纵横奔腾,转眼之间,便将数十里海域染得如墨般黑,海水之中,一条条海鱼翻转肚皮,在海面上飘了起來,随着波涛载浮载沉,
半空之中,玉元子双手结印,面如寒霜,双眼之中,尽是愤懑怨毒的神色,在他头顶,玄阴聚兽幡被一团黑气裹了,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青色光华,在他对面,青衣女子双目微阖,盘膝而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摆了个十分古怪的姿势,
决战,一触即发,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仿若突然擂响的战鼓,拉开了这一场大战的序幕,
“臭婆娘,纳命來罢。”
玉元子一声暴喝,双掌一合,打出了一道深紫色的古奥法印,
下一刻,
玄阴聚兽幡上,猛地涌出了一团如墨黑气,被他把手一指,渐渐在空中凝聚成形,
忽然,只听一声长啸猛然传出,虚空之中,竟好似突然裂出了一道口子一般,缓缓的出现了一个漆黑颜色,不住旋转地巨大漩涡,
风急雨骤,电闪雷鸣,
不旋踵间,漩涡四周,猛地涌现了一团小山般的乌云,乌云之中,一道道闪电划过天际,伴随著头顶阵阵炸雷声响,慢慢的,悄悄的向两旁分了开來,
“亢昂,亢昂。”
突然——
空中猛地传出了几声似牛非牛,似马非马的龙吟之声,随后,只见云层的裂缝之中,走出了一只硕大无朋,单腿独角的异兽,
“亢昂。”
那异兽露了身形,仰天一声长啸,神色之间,尽是睥睨众生,俯视万物的傲然之色,
青衣女子脸色一变,忍不住惊呼一声:
“夔牛。”
夔牛,龙生九子之一,乃是自开天辟地以來,便已存在的真龙种子,就算比起貔貅,狴犴这一级的上古神兽,也是毫不逊色,即便练就元神的旷世高人,也绝不敢直撄其锋,
即便——
即便那玄阴聚兽幡上的,只是夔牛的一缕影像,连本体千万分之一的威能也还不到,却也不是她这一个级数的修士所能抵挡,
神兽一怒,天塌地陷,
青衣女子睁开眼來,缓缓从原地站了起來,
一双秋水般澄澈明亮的眸子之中,此时竟不自觉的涌上了一丝狂热的神色,
空中——
一道七彩光华悄然晕开,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在她如玉般莹润的指尖绽开,
“轰隆。”
雷雨声中,玉元子纵声长笑,忽然间,只见把手一指,发手有雷,幡上夔牛一声嘶吼,猛地身子向后一弓,闪电般向下猛冲过去,
“砰。”
夔牛身在半空,猛然间伸足一踏,虚空之中,顿时生出了一股巨大无比的恐怖压力,似乎就这么一脚下去,便要将这块空间碾为齑粉,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压力猛然扑至,青衣女子只觉呼吸一窒,不由自主的向后一仰,全身衣衫,也都随之飘荡起來,
“劈啪。”
便在这时,青衣女子身子四周,忽然有一团五彩莲华涌将出來,仿佛一只刚劲有力的臂膀,强行将这一股巨力挡了下來,至于青衣女子本人,却被这五色光华裹在其中,仿佛莲蕊一般光彩照人,
“亢昂。”
夔牛一击无功,登时恼怒起來,只见它把头一扬,顷刻之间,再次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嘶吼,
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珠之中,射出了两道宛如实质的血红厉芒,
“轰隆。”
风雷交作,暴雨倾盆,无形之中,更添了几分惊人气势,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疾。”
便在这时,只见青衣女子袍袖一拂,一股浑厚柔和的法力蓦地涌出,身周五色莲华光华大放,便在这顷刻之间,散出了无数五彩霞光,仿佛一条条轻巧无比,却又坚韧无比的五彩细丝,突然间纵横交错,层层叠叠,片刻间连成了一体,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彩色光罩,
“亢昂。”
夔牛仰天一声长啸,那条粗壮无比,挺如山岳般的巨足猛的一缩,仿佛凝聚了心中所有愤怒,怨恨,直直的踏了下來,
在它身下,青衣女子檀口微张,朱唇轻启,“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将出來,斑斑点点的洒在了五彩光网之上,
“砰。”
随着夔牛一脚踩下,五色光网顿时一阵剧烈摇晃,巨响声中,无数金色符箓不绝涌出,就在两股法力交错的这一瞬间,硬生生挡住这惊天动地的猛力一击,光网之中,青衣女子脸色惨败,七窍之中,同时有一条细细的血线淌了下來,光网之上,五色光华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会
“看你还能支持多久。”
玉元子双手结印,傲然立于虚空,左手持幡,右手掐诀面色肃然,两片嘴唇上下翻飞,正在念诵一串叽里咕噜,艰深晦涩的咒文,
随着它的念诵,无数黑气缓缓涌出,仿佛蚊蝇逐臭一般,源源不断地汇聚到了夔牛身上,
“亢昂。”
又是一声带著狂怒的嘶吼,那只奇兽在红色光圈的包围之中,愤怒跃起,直直地撞向光墙,
“轰。”
天空中,彷佛就在玉元子的头顶,一声惊雷轰然炸响,那只奇兽硬生生地撞到了光墙之上,
“轰隆。”
雷声隆隆,响彻天际,刹那间那巨大壮观的五彩光墙颤抖不已,无数道细小如闪电一般的小电流,在光墙上纵横奔驰,声音刺耳,连带著那些就站在巨兽脚下只隔著一道光墙的玉元子,全身都抖个不停,
随后,虚空中猛的发出了一记惊天动地的巨响:
“喀喇喇。”
那一剑的风情!(下)
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