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他的对面站着阿尔汉佐,原拉何尔守城长官。
阿尔汉佐是少壮派的军官,教皇破格提拔他是因为他不像一些老古董那样顽固不化,另外,他懂得该怎样使用自己的舌头。
跟他的新主人一样,阿尔汉佐也是个聪明人。在教皇掌权的时候,阿尔汉佐死心塌地地跟随教皇,现在宝座上面的人换成了索斯朗,阿尔汉佐马上就改弦更张,对索斯朗忠心耿耿。阿尔汉佐的忠诚是值得信任的,他的忠诚会一直持续到你的失败。
“拉何尔城的局势大体稳定下来了,军团长大人。”阿尔汉佐毕恭毕敬地向索斯朗鞠了一个躬,“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重返拉何尔,把那些胆敢对教廷质疑的愚蠢牧师杀得一个不剩!”
如果说“质疑”通常都是用发射火球和闪电的方法来表示的话,那么阿尔汉佐的用词就再合适不过。
自从歌若肯圣殿被毁,肯赛思身亡之后,拉何尔城里谣言四起,有的人怀疑肯赛思,有的人怀疑索斯朗,到处都可以看到猜疑的眼神。即使是在教廷内部,对上层的不信任也难以避免,有接近半数的牧师联名要求即刻推选新教皇,目的当然是为了尽快结束索斯朗大权独揽的局面。为此,支持索斯朗和反对索斯朗的两方牧师争论了整整一个安息日。最后这场争论以镇压结束,索斯朗的魔鬼亲卫队冲进会场,把所有与会的反对者都投进了监狱。
虽然索斯朗以直接有效的方式取得了第一回合的胜利,但是在拉何尔城里反对者仍然为数众多,其中有本来就对教廷心怀不满的武将,也不乏觊觎拉何尔权位的野心家,如果说肯赛思在世时候还能用威望和铁腕让他们安守本分的话,如今拉何尔城的变故也使他们露出了本来面目。形势复杂,索斯朗最后不得不决定将拉何尔的指挥权交给一个虚名的大主教,他自己则入主黑衣修士修士会,将这里作为临时的大本营。
只要夺回了恐惧之石,一切就会重新落入他的掌握。
“……大人,恐惧之石……”阿尔汉佐终于说到了索斯朗最感兴趣的话题,“我们暂时还没有得到关于它的消息,不过,巴马丁的盗贼工会在露比斯附近见过阿洛尔,他们还损失了几个人手。我曾经出很高的价钱雇他们追踪阿洛尔,但是却没有人敢接手,我想他们损失的那几个人大概都是好手吧。我只好在酒馆里四处打听,终于被我知道有一个叫雷普恩的矮人曾经为阿洛尔打造过战甲——我已经把他抓来了,现在随时听候您的审讯。”
在这里聪明人阿尔汉佐有意省略了一个细节:在阿尔汉佐一伙同矮人动手之前,矮人就已经被啤酒击倒在地板上了,不然的话,阿尔汉佐和他临时雇来的四个打手休想讨到一丝便宜,更别提把矮人抓来邀功了。
“哦。”索斯朗只是轻抬眼皮,并没有对在押的矮人显出很高的兴趣,他知道矮人都像一块大理石一样,就算把他们敲碎了,也不一定能得到一句有用的情报。
“我听说达尼被豹团围攻?”索斯朗突然问。
“是……”阿尔汉佐额头冒出了冷汗,他本打算再迟些说出这个坏消息呢。“豹团一向只是进行小股骚扰,最近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竟然采取了大规模进攻的战术,达尼形势紧张,领主向我们请求援军……另外围困纽新斯要塞半年之久的兽人也突然加大了进攻力度,纽新斯也需要援助,好像坏运气全都一起来了,您看我们是不是……”
“大公无私地支援他们?”索斯朗轻抚剑柄,嘴唇微微一动,“那你知不知道七天前苏里昂全体市民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前往拉何尔城塞的路上,而我的得力部下埃摩罗、贺,全都不明不白地死在苏里昂的七里树酒店?”
“难道……是阿洛尔干的?”明知不对,阿尔汉佐也不想自己显得太愚蠢。
“不,我认为是另外一个人……全部都是,他要报复我,让我不得安宁……”索斯朗眼中的青绿色火焰再次燃烧起来,他狠狠咬住嘴唇,“告诉这两个城邦的使者:我们没有援兵给他们!”
“可是大人,我知道现在拉何尔城无兵可派,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召集亚西顿城呢?”
“不行,格龙德的部队……我还有别的用处。”
“……即使这样,属下也认为对两个城邦置之不理没有什么好处。达尼和纽新斯的战事属于文明人同异族之间的冲突,如果请求邻国帮助的话,应该不会很困难吧?”
“哦?你打算请求哪个国家的援兵?”索斯朗似乎饶有兴致。
“夏因克罗,圣王约荷亚的部队。”阿尔汉佐自以为很高明地回答。
“笑话!”索斯朗腕甲和宝座扶手撞击得当当响,“向约荷亚求援还不如去找露比斯女王,至少不会引狼入室!”
“可是约荷亚的名声很好……”阿尔汉佐急忙补救自己在主子心目中的形象,但是索斯朗早已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肯赛思的名声也很好!”
这时密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肥胖的身躯在狭窄的入口处挤了好半天,终于成功地进到室内。阿尔汉佐回过头来,立刻看见一个肉球——不,是看见莫奈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莫奈嘴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索斯朗大人……大人……大事不好……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莫奈站到阿尔汉佐旁边,臃肿的腰身差点把阿尔汉佐挤个跟头。莫奈浑身的赘肉让阿尔汉佐心头升起好几次踢球的欲望,他厌恶地对莫奈说:“走开!我和索斯朗大人正在商讨要事……”
然而索斯朗却对黑衣修士会的前任会长表现出了高度的容忍心,他招手示意莫奈近前,并命令阿尔汉佐:“你先出去,稍后会有命令传达到你那儿。”
(该死,为什么军团长会信任这个蠢货!)阿尔汉佐忿忿地瞪了瞪莫奈臃肿的后背,无可奈何地退了下去,如此注重礼节的他竟然忘了同军团长说“遵命”。
阿尔汉佐不知道,莫奈之所以比他更受宠,原因只是莫奈并不像他一样总是随时随地显得很聪明而已。
索斯朗对于不明白这一点的阿尔汉佐不以为怪,他看重莫奈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在接管黑衣修士会的当天,索斯朗就赋予了莫奈黑魔法印记。莫奈从不是一个真正的歌若肯修士,但是这却不影响他成为一个合格的谢伊因黑魔术师。而对于一个黑魔术师来说,梦境通常都是欲望之神给予信徒的启示。
“告诉我,莫奈,阿洛尔在什么地方?”
夜色浓重。
铁苍鹰的身影比夜色更加浓重,它宽大的翼展拨开云雾,掠过初生的新月,疾速向圣城伯日丁飞去。
伯日丁不归任何领主管辖,它是朝圣者聚集之地。它被称做圣洁的坟墓,有名字的,没有名字的,所有为正义而死的战士都埋葬于此。正因为这个传统,古代所有高贵的圣武士都被安葬在这块土地,人们在他们的墓前竖起一块巨大的神圣石碑,在上面刻下每一个为真理献身的圣武士的名讳。
阿洛尔,拿慕鲁,帕尔曼和宾布,在铁苍鹰背上坐着的四位战士,正要飞向这座坟墓。坟墓是保存亡者尸骸的地方,他们却要到那里去寻找希望;黑夜是噩梦肆虐的时候,他们却驾御圣兽飞翔于群山之上;恐惧之石是恐怖的源泉,但是却不能让他们畏葸不前。也许他们之所以生存,之所以有力量,之所以与别人不同,就是因为他们这份勇往直前的精神。
当他们战死时,伯日丁的石碑上也该添上他们的名字。
拿慕鲁专心致志地引导托盖尔飞翔,阿洛尔和帕尔曼则闭目冥想,用这种方式加强他们与神灵的联系。只有宾布没有事做,他一会儿坐着,一会儿躺着,一会儿挠挠头皮,一会儿又伸手去拔托盖尔的大羽毛,直到拿慕鲁威胁说如果再捣乱就把他从铁苍鹰身上扔下去,宾布才从自己的日程表里减少了一项工作内容。
接着,宾布为自己选择了新的项目:开始研究坐在他对面的帕尔曼。
歌若肯修士像苦行僧一样一动不动,宾布试着和他搭腔,但是帕尔曼不发一言,姿势也没有丝毫改变,盯着他看的宾布都替他感到累了。
“喂!帕尔曼!”
“喂!酒鬼!”
“喂!光头!”
“喂!种田的!”
帕尔曼睁开了眼楮。
但是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和宾布争吵,他提高声音说:“有人在追赶我们,我在这个方向感觉到了魔法的律动。”虽然没指明谈话对象,但是他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圣武士听的。
对此宾布颇有不满(难道你不知道在我们中间只有我才是魔法大师吗?几个月前我还给一个资深法师讲解宇宙之声的原理呢!),所以宾布立即就跳了起来,顺着帕尔曼所指的方向望去,打算用魔法露一手给黑衣修士见识见识。
“嘿——!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们!你们竟敢来追拿慕鲁的大鸟?你们的运气太糟糕了,只要我——我只要……”宾布空摆了半天姿势,却没有任何魔法力量从张开的五指间涌出,他摇着脑袋偷偷回忆拿慕鲁的魔法书的内容:“第56页第7 行……那个[战士火花]的咒语,怎么念来着……”
但是对方的速度并不允许宾布回忆起他的咒语,一阵风声从耳边掠过,宾布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拍着柔翅的小仙灵。
“洁莉!”宾布吃惊地瞪大眼楮。停在他鼻尖高度的洁莉双手抱住一个比自己身体大得多的盒子,嘟着小嘴,气鼓鼓的样子,并且显得有些疲劳。这也难怪,风风火火地一路追到这里,即使是使用魔法驱动生命的小仙灵也难免面红气喘。
由于手里抱着魔盒,小仙灵的身形可以直接被肉眼观察到。距离宾布最近的帕尔曼发现来者只是一个无害的小仙灵后,又闭上眼楮和圣武士一块探索精神世界去了,自从突袭伯日丁的行动开始后,他就变得极少说话。
“喂!拿去!”洁莉发脾气一样将魔盒往宾布脸上扔去,还好宾布反应及时,在自己的鼻梁骨被砸断之前接住了小仙灵的凶器。
“噢,天哪!总是给人们带来厄运的小妖精!你专程赶来,就是为了打断我的鼻子?”宾布对洁莉亮出凶相。
“哼!”洁莉一点儿也不害怕宾布,她用那种“我永远也不原谅你”的目光盯着宾布,大声对宾布嚷道:“讨厌的家伙!真讨厌!你难道不知道拒绝别人的礼物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吗?我说过把魔盒送给你,你就必须拿走!”
“可是我……”宾布还想辩驳,但是他的话很快就被洁莉与身体不相称的高音量淹没了。
“拿走魔盒!拿走它!带在身上,送给别人或者随手丢掉都随你便!但是永远都不要还给我!”发怒的小仙灵带着受伤的表情说完这番话,随后在空气中划了一条任性的弧线,转身飞开了。
在洁莉的小小身影消失在夜空里之前,宾布把魔盒端在手里,稍微想了一会,然后大声喊道:“我会把盒子永远带在身边的,洁莉!还有,我叫宾布,记住这个接受你礼物的讨厌家伙吧!”
虽然小仙灵已经飞开很远,但是宾布相信法缔尔的风会帮助他把这声音带到洁莉耳畔。
宾布眨眨眼楮,站在铁苍鹰背上向肺内吸了一大口夜晚的空气。
“好吧好吧,现在让我来看看你收到了什么礼物,宾布。”宾布对自己说。
与想象中不同,盒子并非是由那种带有皇家的尊贵、镶有宝石的金属铸成,而仅仅是将几块木板拼接而成的简陋四方块。这个“会讲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