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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剑桥很大,大到让他感到不安,他在校门口拍了照片寄给北京的夏宏达,围着厚厚的格子围巾,身后是拥挤的人群,薄薄细雾里隐藏的是他孤单的灵魂。
快新年的时候收到了顾少白的电话,说是要订婚了,希望他能回来一趟。失了神的他在挂了电话后,在宿舍里喝的酩酊大醉,醉眼朦胧的他留着泪喊:“顾少白啊顾少白,你终于也成了别人的,你终于成了别人的”。
起先是细细小小的哭声,后来演化成了嚎啕大哭,异国他乡的他没有什么朋友,所以醉在宿舍的他在地板上睡了一夜,那一夜可真凉,冷的心都颤了。
回国后第一个见的人就是他,人群里的他黑了也壮了,夏七夕推推眼镜,扯出个笑,礼貌而疏远,假装成不在意的样子,那时候夏七夕喜欢听薛之谦的《演员》,大约是因为歌词很符合自己的心境。
歌词里说:“不在意的样子,是我最后的表演。是因为爱你我才选择表演,这种成全”。
他以为同来的会有所谓的未婚妻,他以为彼此见面会更尴尬,然而都没有,顾少白一如既往地闹腾,却又绝口不提订婚的事,到家的时候,一前一后下的车,顾少白跟在后头,窸窸窣窣的脚步摩擦在石子路上。
他听他在寒风里喊:“没未婚妻也没爱人,只是想骗你回来”。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然后猝不及防的就掉了泪,微红的眼,略弯的嘴角。他想,大约这就是爱吧,有人说,有人信,有人傻傻地找理由挽回,有人傻傻地去相信。
我从不天真,只是愿意相信你而已。最好的我们,最坏的我们,我都愿意接受。
他跟他走过很多路,闹过很多事,到最后还是舍不得向现实妥协。
那是2016年冬季的时候,顾少白和夏七夕公开向家里说了相爱的事,渺小的他们动摇不了全世界也改变不了社会的观点,依旧有人在听了这个故事后表示恶心厌恶,依旧有人在背后骂他们变态神经病。
而我只想说:“可以不理解,但请别伤害”。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顾少白和夏七夕坐在花坛旁边聊了很多,大都是陈年旧事,小学的,初中的,高中的,每一个共同的回忆一说出来,都让两人笑的合不拢嘴。
顾少白握着小七的手说:“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大家都打听你情况呢”。
“打听啥啊,我不还老样子嘛,倒是你变的挺多的,下飞机那会子把我下一跳”。小七半眯着眼,微微歪着头回想那天见面的场景。
顾少白在旁边咧嘴笑笑,接着因由问:“你在那边过的挺苦吧!瞧着身板瘦的。”很真诚的眼神瞟到小七脸上。
夏七夕摇摇头,敷衍道:“还好啦,就是没你在身边烦我,挺无聊的”。
心宽体胖的人容易长肉,但像夏七夕这样一直不长肉的也很少见,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没那个人,以前玩微博的时候看过一句话,听得挺入人心的,大抵是那里有山有水,可是没有你,所以再美的风景也入不了眼。而且他在英国确实过的不怎么样。
顾少白看看旁边的人,欲言又止,夏七夕接着说:“那个……我初十就得回去了,学校已经催过几次了”。
毕竟春节只是我大天|朝的特色节日,英美各国是不会为这事特意放假的,回国的小七还是得回去的,顾少白心里有些失望,他家小七才回家几天啊,学校就玩命的催,顾少白心里不舍,但又不能强留人家,感觉又是操蛋的无奈。
夏七夕沉着脸坚定而执着地承诺道:“无论怎样,我都站在你这边,这次我跟你一起坚持”。
说不感动是假的,他顾少白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正大光明的跟小七在一起嘛,如今只是再等两年而已,他顾少白等的起。
其实有时候想想,人还真挺奇怪的,明明很早以前就发觉自己对他的感情不一样,还偏偏要把这份感情归结到兄弟情谊上,明明已经动了心,却还要彼此试探。高中第一年的时候,两人还闹脾气彼此不搭理呢,和好后的感情是一日千里。那时候他们五个人挤在一间宿舍里,热闹欢快,冬天的时候他俩喜欢窝在一张床上看书,宿舍里定时熄灯,十一点后,大家都挑着小灯继续奋战,宿管科的大爷在走廊上来回巡视,偶尔敲敲门提醒他们早点睡,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却过的飞快,有晨跑,还有广播操,最最无语的是还要做眼保健操。
顾少白到今天都还记得学校广播里那个嗓子尖细,高喊眼保健操现在开始的女人,那声音真是销魂。
做的操是第八套广播体操,常常让外国人以为这是中国功夫。
后来这些令人讨厌的东西,跟青春一去不复返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把家人放在第一位,想的都是父母如何如何,经历过世事才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优先考虑就能得到理想答案,顾家只有顾少白这么一个儿子,传宗接代的任务都落到了他一人身上,仿佛不给顾家带个孙子就对不起爸妈似的,即便是后来跟小七搞了地下情,他也琢磨过孩子的事,这事指望小七肯定是不成的,他上网扒拉了N多信息,唯一有用的捷径是找人代孕。
你还别说,年少的顾少白还真动过这个心思,只不过是为了给顾家一个交代。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又觉得自己存的这份心思十分肮脏。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不是利益的产物,给不了他完整的家和爱就请别伤害,还是那句老话,一个人不能把自己的伤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顾少白他俩不是圈子里的人,他们单纯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招谁没惹谁,只是深爱彼此罢了。
小七走的那两年,顾少白也没喜欢上别人,再相像的性格模样都不是他的小七,背后里也有人传过他不好的言论,同寝室的哥们也给他介绍过女朋友。可是啊,他的心已经装了别人,再也进不去其他人了。
有段时间,网上炒的很热的同妻事件被爆了出来,宿舍里的顾少白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掩人耳目的方法。
可是,他却极度鄙视那些男人,要么不爱,要么放手,何必扯上一个女人来做戏,迫于压力形婚,真是搞笑。只要还有一口气吊着的人,那个没压力?
就你压力大,就你不得已,退一万步讲,压力大就可以拖人家姑娘一辈子了,人家给你生孩洗衣服,到最后你跟人说:“对不起,我喜欢男人”。
对不起你大爷。
爱情这种事,圣洁又低俗,但是把自身责任推给别人的家伙是不配得到爱情的。也许这么说残忍了,也许这么想不道德,但这是他顾少白自己的心声。
这个社会没我们想的那么坏,你日日担心的问题别人根本就不care好吗?当然这个社会也没我们想的那么好,该指责你的人怎么都逃不掉,还真把自己当世界中心了,站在宇宙中心呼唤爱有意思吗?
你压力大,你不好过,所以就有理由拖别人下水喽,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来世,但这一世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我觉得很不值。
顾少白三观不正,但他分是非,明善恶。
所以他唾弃那些明明喜欢男人却娶了女人的男人,娶了女人却又对她各种暴力的男人。
谁都有谁的不容易,不是只有你为难的。小七不在的这两年,他想了很多很多。连试都没试就放弃的爱情是会可惜的,所以他想了这么个损招。有什么话不如当面说清楚,有些感情你不表达,别人永远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喜欢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只想当恋人,又何必勉强做朋友。
我们都活的小心翼翼,不是怕伤到别人,是怕别人伤到自己。
遇见喜欢的姑娘,藏着掖着的暗恋,遇见爱慕的男生,躲躲藏藏的喜欢,我们都穿着厚厚的盔甲来应对这个柔软的世界。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顾少白他俩在花坛旁坐了会,也聊了不少,快到吃午饭的时候,夏七夕赶着说:“回去吧,等会家里急了,回头别以为我们私奔了”。
顾少白瘪嘴,作出个无奈的表情,继而对身边人道:“真私奔了倒好,省的天天被老爷子吊着打”。
夏七夕噗嗤一笑,嘴里说:“老爷子,你还真会给顾叔戴高帽,咱叔也才四十多点吧,哪里老了”?
顾少白也自知说错了话,跟在后头笑,挠挠一头冲天的炸毛。
回程的路上,他俩肩并肩的走着,顾少白执着那人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旧事,很久很久以前,同样的道上,他们定了情,以至于很久之后的今天回想起来还觉着唏嘘。
那时候无知无畏,想着两人能在一起就好了。
到家的时候,小七先进的门,顾少白在门外挥手再见,结果刚踏进家门的小七直接愣在了家门口,他爸和刘姨坐在客厅里,可巧顾家两口子也在,夏宏达坐在沙发上,正对着门,看到自家儿子回来,招手示意说:“把少白也领进来吧,陈年的旧账也该合计合计了”!
夏七夕一只脚还在门外,朝里头看了看,见顾清面色不善,犹犹豫豫开口:“少白他……他……”。
“领进来吧,我刚刚都看到了”,这次插话的却是顾清,夏七夕点点头。转了身朝门外的顾少白喊:“咱爸和咱叔叫你进来呢”。
顾少白原本是送小七回家的,结果他家小七进了一半的门突然就停在了门榄上,他估摸着是出事了,但鉴于风口浪尖的情况下,又没敢贸然上门。果不其然,片刻后,他家小七扭过脸来说:“进来吧,有事”。
顾少白跟在小七后面,亦步亦趋的进了夏家的门,比高考那会子还紧张,抬头张眼就看见了自家父母,结结巴巴地问:“怎么……妈你们也来了?”
顾清从鼻子里哼一声,也不理他,顾妈妈看了看自家儿子最终也没说话,夏宏达脸色也不怎么好,反正他们这恋情一捅破,家里就没人有过好气色。
两人这么杵着也不算事,刘姨扯个笑脸说:“都快坐吧,我去沏茶”。
沙发上的刘美玲才起半个身,夏宏达道:“你也算小七半个妈了,不用回避,有什么事是不能听的”。
刘美玲尴尬一笑,缓缓地坐了下去。
夏宏达说了,你也算小七半个妈了,孩子的事没什么是不能听的,你看,这就是亲妈和后妈的区别,刘美玲和夏宏达是半路夫妻,嫁过来的时候小七都读高中了,想亲也亲不起来,更何况自己还有个儿子在那摆着,甭管在不在中国,她娘俩可没少遭人戳脊梁骨,尤其是这几年的风言风语更传的厉害,万一那天,夏宏达当真了呢?
夏家的儿子是块读书的料,生意上的事从没插过手,夏宏达也没在生意场上交代过他,夏家父子越是这样,刘美玲越是担心,若是真有外心也就算了,偏偏自己还没有,顾少白和夏七夕的事一露出来,她就知道,这趟浑水不能趟,可半个妈也终究沾了个妈字,所以绕着圈的给夏宏达吹枕边风替小七说情。
她一后妈,实在没什么立场指责夏七夕和顾少白,何况她家孟凡都公然出柜了。
听说是清华的校友,姓王什么的,总之这些都是后话了。
顾少白和夏七夕俩个老老实实窝在沙发一角,顾清还是气,骂句:“小畜生”。
这话自然是骂顾少白的,一旁的夏宏达脸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他家儿子是畜生,那他家小七又算啥?
夏宏达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装模作样开口道:“难得今天大家都在,咱把这些混事都说清楚”。夏宏达说完用眼扫了屋子里的人,见大家都没说话,接着道:“少白啊,不是叔心狠,你和小七的事,叔是真不能同意”。语重